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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猫猫的大鱼(伞有两把。路也不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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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棠上一次感冒发烧,还是在三年前。

当时舒妈妈哭得眼泪汪汪,安慰了一番病重的舒棠后,给她塞了一盒感冒药,就和舒爸爸一起下楼打麻将去了。

有点亲情,但不多。

于是舒棠也就没有当一回事,在家睡了一天一夜醒过来就全好了。

如果不是因为在海啸当中躲了一个下午,舒棠也许发烧都不会有。

但是这一次似乎比从前的小感冒都要来得来势汹汹一点,高烧伴随着嗓子痛、头脑昏沉齐齐上阵。

他们是凌晨的时候打上退烧针的。

人鱼的精神十分紧绷,因为担心舒棠会死掉,一直没有松开舒棠的手。

其实有点疼,但是舒棠并没有抽回手。她一直安抚着人鱼,等到人鱼确认她的体温慢慢降下来后,那种草木皆兵的感觉才消失。

这条鱼放松了下来,等到医生都离开了,这一层楼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人鱼就将她圈住,舒棠也就伴随着雨声再次陷入了睡眠。

也许是这一次靠在人鱼的怀里入睡,她没有再做噩梦,因为药效的发作,睡得十分昏沉。

舒棠却不知道,在她睡着后,人鱼的庞大的精神体就锁定了这一整栋大楼。

这种领地意识极强的生物,必须要确保周围的安全。

人鱼通过精神体,听见了深夜这栋楼里面人们的对话。

在意识到了这是专门治病的地方后,凶兽那种敌意渐渐消失了。

这只怪物就像是一块海绵,通过别人的只言片语,学习着这些词语的含义。

然而,一个词频繁出现,让怪物认识到了一个概念:体温。

很快,人鱼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体温一直很低。

人鱼将注意力从精神体上收回,低头了自己苍白冰冷的手。

尤其是在这种下雨的天气里,人鱼的体温可能外面的冷空气还要低一些。

在舒棠今天发烧之前,人鱼从未意识到自己的体温对她的影响,甚至在每天夜里都会用鱼尾圈住她睡觉。

人鱼低头着睡着的舒棠,想起了她高烧不退时自己将她紧紧抱着的样子,意识到自己可能做错了一些事。

人鱼苍白的唇紧抿。

有些无措地,下意识地凑过去想要蹭蹭她、朝着她嘶一嘶表示抱歉。

然而,在凑近她的那一刻,就立马僵在了原地。

"他"并没有继续和舒棠睡在一起,而是在角落里的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怪物动作迟缓地甩了甩自己冰冷的鱼尾:

“他”非常喜欢圈住她睡觉。

但是她好像不能承受这种低温。

这只冷血的动物,感觉到了一种浓重的失落。

舒棠退烧后睡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她下意识地去摸人鱼的手,没有摸到。

她这下子彻底清醒了。

舒棠发现自己可能有一点小小的ptsd,所以现在当不见人鱼的时候,下意识地就会有点紧张。

但是很快,在舒棠从床上坐起来后,她就立马找到了人鱼的所在。

"他"就在不远处。

床边的沙发对于体型很大的人鱼而言有些狭小。

舒棠不明白她睡着前人鱼还在床上,为什么一觉醒来"他"就在沙发上了。

于是舒棠穿着鞋子,刚刚准备下床的时候--

人鱼睁开了眼睛,正好对上了她的眼睛。

然后舒棠就被提溜回了床上,塞进了被窝里。

舒棠有点不明所以:"小玫瑰,你怎么不睡在床上?"

人鱼想起了她高烧不退的时候,自己还用体温让她"着凉"的事情,微微一顿。

于是舒棠就发现,人鱼了她,伸出那只苍白的大手,在空调的暖风前吹了一会儿。

舒棠有点不明所以,因为据她所知,人鱼是很讨厌空调的。

然而感觉到自己的手不再冷得像块冰了之后,"他"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上。

舒棠感受着人鱼和平常都不一样、有点温热的体温,愣了一会儿。

她抬头着人鱼上去面无表情的脸。

突然间明白了为什么。

舒棠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自己正在被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甚至是宠着。

这种感觉让她控制不住盯着人鱼。

人鱼朝着她嘶了嘶。

大概是说自己体温低,所以不和她一起睡。

舒棠却伸手抓住了那只因为血液重冷却而即将撤离的大手。

她把大手按在了额头上。

"小玫瑰,其实发烧的时候,体温太高了也需要降温的。"

"你见过降温贴么?你,要不是你的体温像是降温贴一样,我退烧没有那么快的。"

人鱼安静了一会儿,仿佛在确认舒棠是不是在说假话。

舒棠干脆裹着自己的被子,挪到那个本来就有点狭小的沙发上。

舒棠说:"你,只要我好好裹好被子,不会着凉的。"

她试图将人鱼鱼尾抱起来,圈住自己。

但是鱼尾一甩,就在她碰到之前将她圈住了,然后把被子压得严严实实。

"其实我挺喜欢这个温度的,虽然冬天有点冷,但是夏天的时候很凉快啊。"

她开始抱怨夏天的时候联邦的电费有多贵。是的,联邦因为资源紧缺,供电都非常节约,电费十分昂贵,舒棠晚上都不敢开一整夜的空调;而抱着"他"的鱼尾,一整个夏天能省下两千块的电费。

在她的声音里,那刚刚因为体温而冒出来的失落渐渐地消失了。

狭小的沙发到底是挤不下两个人。

于是人鱼将她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回到了那张大床上。

这间病房其实已经是最高规格了,病床并不是标准的床,而足足有两米长,但是其实还是小了,至少人鱼的鱼尾都不放不下。

于是他们两个人就盖着被子,听着窗外的雨声再次进入了睡眠。

海角疗养院只接待精神力相关的疾病,但是院内有几千人,又相对封闭,所以疗养院单独开辟了急诊科附近的一座楼,偶尔处理一些小病小痛也比较方便。

舒棠住院的地方就是这里。

这场小感冒虽然来势汹汹,但是好起来似乎也快。

在回到了温暖的环境里、休整一夜后,舒棠的体温已经恢复了正常。

本来,他们是凌晨赶到,舒棠打算听从医生的建议多住两天观察一下情况的,但是她只住了一夜就改变了主意。

第一天晚上,仍然是大雨。

因为白天睡得比较多,舒棠夜里没有睡着。

她越睡越精神,想起了自己没写完的试卷,开始陷入了凌晨的eo当中--因为发电站之行,她的复习计划推迟了两天。

她开始焦虑,甚至开始想要半夜去旁边的急诊科侦探一下敌情,苏茵他们复习得怎么样了。

然而正在舒棠进行复杂的心理斗争之时,她突然间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大手碰了碰一下她的额头。

现在大概是凌晨三点的样子。

她以为人鱼是睡梦中不小心碰到的。

--直到她发现人鱼重复试探温度的动作了好几次。

仿佛是确定她夜里没有再发烧后,人鱼安静了下来。

她悄悄睁开了眼睛,以为人鱼终于睡着了。

然而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人鱼耳后的鳍仍然保持着翕张的姿态;黑暗里,偶尔"他"还会像是被什么动静吵到一般,微微蹙眉。

舒棠突然间想起来,这里上下三层楼都是人,脚步声、谈话声不绝于耳,对于人鱼而言,恐怕很难入睡;而且"他"还要时不时探探她的体温,岂不是一整个晚上都几乎没有睡觉?

她盯着人鱼的侧脸了一会儿。

黑暗里,她悄悄伸出了手,捂住了人鱼的耳朵。

这只警觉的凶兽立马睁开了眼睛。

--感觉到是她后,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甚至于还低下头来蹭了蹭她。

舒棠就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松开手。

也许是她捂住耳朵起了效果,人鱼上去放松了一些,慢慢地睡着了。

早上醒过来后,舒棠决定出院了。

她的小感冒并不严重,如果不是陈生叮嘱过医生的话,甚至连住院都不需要。估计就被几盒药打发回家了。

而他们两个人中间,显然人鱼受的伤比较严重一些,偏偏人鱼从抱着她去找陈生到现在,三十几个小时里,只睡了小小一会儿。

她有些不忍心。

于是一大早上,舒棠就和外面守着的老吴说了一声,在人鱼醒来前去了楼下。

如果是在发现人鱼的愈合能力之前,舒棠一定会趁着这个机会,拉着人鱼去做个全身的体检;但是现在舒棠有种直觉,也许这个秘密还是少一些人知道的比较好。

所以她并没有声张这件事。

而是在从自己的主治医师那里拿到药单后,在药房等待小护士拿感冒药的时候,又问小护士:"有没有外伤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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