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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妄想(他笑着说:“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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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响了,盛惊澜当着她的面接起电话,盛老太太苍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惊澜,听喻阳说,你这段时间都不在景城,是不是又跑南城去了?”

“怎么?”他没有正面回答。

老太太把这当做默认,笑呵呵地在电话里说:“好久没见阿瓷了,要不改天你带阿瓷来景城住段时间。”

盛惊澜饶有兴地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却见她毫无反应。

盛惊澜继续跟电话里的老人搭话:“情况。”

“要不是我这身子不中用,我都想去南城玩一玩,见见未来亲家。”字还没一撇的事,老太太已经预想得很遥远。

原来是拐弯抹角催婚来了。

他捻着手指,劝电话那端的人放平心态:“奶奶,你想太多了。”

要是让老太太知道温瓷跟他闹分手,肯定气昏头。

温瓷垂下眼眸,静静地坐在那儿听他应付老太太。

挂断后,盛惊澜又来问她:“奶奶很想你,要跟她说说话吗?”

向来心软的温瓷挥开他手,以此作为回答。

时间一晃而过,温瓷来到岛上已经第四天。

昼夜温差变化大,她不幸感冒,开始咳嗽。

盛惊澜给她备了药,吃完也不见好,白天咳,到了夜里听着更难受。

盛惊澜带她去医院检查,温瓷没有拒绝,她并非故意为难自己的身体,也希望尽快恢复健康。

抽完血,温瓷坐在等候区的椅子上,到前排的小孩哭着趴在父母怀里,父母都在哄他。

“怕吗?”

“还行。”

“你该说怕。”

“为什么?”

“因为我会哄。”

温瓷怔怔地望着前方,一串记忆深刻的对话在耳边回响。

“小心着凉。”

忽然,一道熟悉的声音落在耳畔,盛惊澜拎起她抽血时脱下的外套往身前扣拢。

温瓷斜仰头,透过朦胧的灯光,似乎到那个腹部绞痛的晚上,男人脱下外套给她暖脚。

医生开了药,先要做皮试再挂点滴,镯子碍事,温瓷把它取了下来,盛惊澜负责保管。

一个半小时的点滴,温瓷精神不好,中途昏昏欲睡,睁眼时发现自己靠在盛惊澜怀里。

她抿了抿唇,重闭上眼睛,直到点滴结束。

这次遇到的医生性格也好,在电脑上写报告时还顺口提醒:“年轻人开心点,身体能感知到你的情绪,心情不好是容易生病的。”

离开医院的路上,盛惊澜故意逗她,“没听见医生说,要多笑笑?”

温瓷无力地钻进车厢,懒得搭理他。

回到别墅,温瓷沾床一会儿就睡着了,也不管那人是否还待在自己的房间。

盛惊澜在旁边站了会儿,从外套兜里取出玉镯,捏着她手腕准备戴上。见她手背上输液留下的痕迹,在套入指间时停顿了一下,最终把镯子放在床头柜上。

温瓷半夜渴醒,伸手去端水,不小心一拂。

脆弱的镯子摔在地上,断成两截。

靠在桌边的男人骤然睁眼,顺着她的视线见断裂的东西。

四目相对,温瓷没有解释。

他起身推开椅子,缓缓走到床边,弯腰捡起断成两截的东西,说了句:“能修复。”

“咳咳咳。”温瓷颤抖着手把水杯放回柜上,抬头望着前方那道高大的身影,主动对他说了连续几天来的第一句话,“盛惊澜,放我走吧。”

她忍着喉间的痒意,第一次在矛盾发生后对他展露平和的一面,“我知道你不会真正伤害我,所以我也没有逃跑,但这几天相处,你还没清楚吗?即使我们每天同住一个屋檐下,也无法交流。”

话里话外都透露着他们不合适的意思,每说一句,盛惊澜手上的拳头就握得越紧。

她意有所指地向他手上的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就算你的修复技艺再高超,也不可能让它变得从原来一模一样。”

终于,他忍无可忍,一拳砸在墙上,手背青筋暴起,“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给我一次改过的机会?”

“我给过的。”她平静如水的语气浇灭盛惊澜心里那团火。

他就像一个被夺走心玩具的小孩,不折手段把玩具夺回身边,却没考虑过玩具在被争夺过程中是否会受到损害。

她不是任由摆布的玩具,她会痛。

“咳咳。”温瓷轻按喉下,咳嗽两声又继续道,“你一定在想,明明这几天你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依然不领情,不肯给你好脸色。”

“可如果,不是你把我带来这里,我不会跟你争执,不会踢到脚,也不会感冒。”

他的,是诱惑、是强迫,而她承受不起。

着她苍白的面容,郁郁寡欢的神情,盛惊澜瞳孔猛缩,听到她用无力的声音发出疑问:“喜欢一个人,应该让对方开心不是吗?”

喜欢一个人,应该让对方开心。

而她现在字字句句都在告诉他:我不开心。

“哐当——”

男人将手里断裂两截的玉镯狠狠摔到地上,“你赢了,温瓷。”

她用“顺从”彻底打败了他掠夺的心思。

玉镯四分五裂,蹦到脱离视线的地方,温瓷吓了一跳。

盛惊澜着她,呵出一声复杂的笑。

两天后,一架私人飞机在南城着陆。

温瓷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旁边放着她去巴黎时携带的行李箱和证件,手里紧握着自己的手机。

相较于她的克制,坐在对面泡茶的盛惊澜就显得格外随意。

他们同在一个环境中,却未说过一句话,只是偶尔,温瓷会发出咳嗽声。

飞机平稳落地后,温瓷拎着行李箱起身,走向出口。

在她快要迈出门之际,身后传来男人生硬的声音:“温瓷,你想清楚,走出这扇门,我不会再找你。”

他向温瓷低头了两次,一次是放下骄傲道歉,一次是放她离开。

最后一次,他把选择权交给温瓷。

温瓷停住脚步,原本靠在椅子上的男人微微直立起背。

在那道目光的注视下,温瓷缓缓转身,伸手摘下脖颈上的心形项链放到他面前:“再见。”

眸中那抹复杂的希冀彻底被碾碎,盛惊澜捏紧茶杯,咬牙挤出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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