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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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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季淮初没有抱她,她也并不太怀念拥抱。

她想她不他,她始终学不会。

是有所期待,是自我欺骗。

她没有这种能力,她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就是无情无尽的黑暗和难以预料的麻烦。

不知道过了多久,祁免免终于睁开了眼睛,季淮初坐在她旁边,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点悲哀。

或许是悲哀。

祁免免突然很想吻他,人们在喜悦和感动的时候接吻,在痛苦的时候互相舔舐伤口,而她在到他的脆弱难过崩溃的时候,却只会不合时宜地生出一点□□。

她垂下眼眸,勾起一丝微笑,近乎平和地说:“你还是太难了,毁掉你却很容易。”

季淮初问她:“所以你和周谈什么关系?”

“没关系。”

“我想听实话。”

“实话就是没关系。”

“视频呢?”

“他非要凑上来。”

“可你也没有推开他。”

“我觉得没有必要。”

季淮初嗤笑一声:“我算什么?”

祁免免蹙眉,脸上泛起浓重的戾气:“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你不只是早就知道吗?我推你坠楼你都能原谅,这个原谅不了?还是说你也知道我不可能推你,所以你不在意,但现在我却可能跟别人好过,所以你受不了。”

季淮初直视她,脸色冷得没有丝毫温度:“祁免免,我只想听你一句真话。”

祁免免笑了声,那笑声像是觉得极为荒唐:“我说的都是真话。”

“反正我说什么都没有人信,你想什么想什么吧!”

“祁免免!”季淮初眼眶赤红。

祁免免冷漠地着他:“别冲我吼,你他妈以为自己是谁?”

季淮初安静地着她,像在一个陌生人。

又或者,他真的从来没有认识过她。

b他觉得自己做的一切变得格外荒唐,可即便是这个时候,他仍然愿意相信她有苦衷。

他就那么着她,祈祷她下一秒露出一些破绽,他好告诉自己,还可以继续下去。

他可以不要工作,可以不被父母原谅,可以被人钉在舆论中心随意点评,但前提是,她需要他。

祁免免闭上眼,一动也不动,过了一会儿,她呼吸匀长,竟然睡着了。

季淮初从病房出来了,他突然觉得祁免免身边像牢笼,他被困在那里,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他开车出去兜风,走到一半的时候,护士站发来消息,说她离开了,她的那个叫做阿春的助理替她办了出院。

隗春也发来消息,说祁老板回御水湾了。

那是她其中一处房产,坐落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独栋别墅,私密性良好,造价高昂,她以前自己住在那儿,阿春说这里是大概是她的避风港,她不许任何人进,从不在那边招待客人,只有固定几个保洁员可以去打扫卫生。

b季淮初恍惚觉得,自己应该放手了。

或许她的确更适合一个人生活。

他以为自己是救赎,可到头来却不过是多余。

他把车靠边停下来,抽了一根烟,他想起那个他们抽一根烟的夜晚,接吻接得喘不过气,暧昧地厮磨着耳鬓,互相说着心底隐秘的话语,他以为那会是坦诚以对的开端。

却原来什么都不是。

他始终对她一无所知。

过去是,现在是,永远都会是。

被伤害,一次又一次,他觉得自己大概是贱吧!

祁免免这种冷心冷肺的人,说情,大概只是笑话。

阿春送祁老板到门口:“再见,那我就先走了。”

这栋房子,她并不被允许进来,所以她每次送东西或者什么,都只到这里。

祁免免神色不大好,身体还虚弱着,她忽然说:“进来,陪我住两天。”

“啊……”阿春意外地张了下嘴,很久才反应过来,“好的。”

阿春曾无数次想象过这个房子,偶尔甚至怀疑这里是不是祁老板“杀人藏尸”的秘密据点,她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自己不小心闯入这间房子,然后被祁老板杀人灭口。

但她很意外发现,里面的布置反而很温馨,奶油色调的白和黄,都是明亮且温暖的色彩,只是没有什么生活痕迹,漂亮得有点像个样板房。

“我去给您烧点水。”阿春说。

祁免免“嗯”了声,她有些虚弱地蜷在沙发上,然后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她即便是这样安静躺着的时候,都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她明明很少发脾气,也很少有情绪失控的时候,可阿春总是觉得她随时都能暴起打人。

她把动作放得很轻,恨不得不发出一丁点声音。

她偷偷躲在茶水间刷闻,关于祁老板的消息越爆料越多,甚至有人扒出来她老公季淮初曾经的事故。

那场事故最后定性为意外。

祁免免出现在现场。

和如今周邵清的死简直如出一辙。

周谈还在时不时发表一些言论,他希望所有人能够认清这个恶魔。

祁老板的工作室下全是讨要说法的,可光谱娱乐至今没能给出一个回应。

阿春的手机突然响了,她吓得赶紧关静音,勾头去祁老板的时候,祁老板正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着她。

她吓了一跳,大脑几乎错乱,于是她点开了语音条。

那是季总的微信:她病还没好,帮我照顾一下她,她胃口不好,你尽量让她少食多餐,记得喂她吃药,拿到她手边递给她,不然她不会记得吃。

客厅的祁老板突然暴怒,抬手摔了杯子,玻璃碎片飞溅,她觉得自己的魂魄也吓飞了。

她端了热水出去的时候,已经在想着如何告辞离开了。

她现在也有些怕祁老板了。

祁免免接过了水,说了声:“谢谢。”

过了会儿,又说:“抱歉,吓到你了。你回去吧!我自己待着。”

b阿春又惊讶了,她印象里祁老板并不话说谢谢和对不起,即便说也总是带着一种漫不经心的敷衍。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感觉到一丝心疼,于是她说:“没事,我陪着您吧!”

祁免免没有再说话,喝了半杯水,然后继续蜷缩在沙发。

她似乎做了个梦,梦到小时候,她在体育课和人打起来了。

她很讨厌那个男生,他长得很高大,嗓门很大,很聒噪,但别人都很喜欢他,因为他五官帅气,阳光、开朗,荷尔蒙十足。

他打球的时候不小心砸到了她,忙不迭地拱手说着:“抱歉抱歉!”

她却突然盛怒,抄起手边的球朝着他的头狠狠砸过去。

两个人离得很近,她面无表情突然砸人的举动太过突然,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头被砸出了一个大包。

他也恼怒,抄了球走过来:“你什么意思?我都说了我不小心,不小心,我踏马又不是故意的。”

她不说话,他过来来推搡她,然后她给了他一拳,两个人厮打片刻,被球场的人拽开了。

他身边围了很多人,都在安慰他,同仇敌忾地说着:“她有毛病吧?”

她只是转过身,逆着热闹的人潮,安静地离开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讨厌他。

非常讨厌。

讨厌到听到他说话就会觉得异常呱噪。

到他笑就会愤怒。

会忍不住想要动手。

她把那一切归结为自己天性的喜怒无常和坏种。

时隔很多很多年,久远到记忆里那男生的脸都模糊到连轮廓都没有了。

她却突然记起来,有次球场打球,他恶意撞季淮初,季淮初的脚扭到了,一星期都只能单脚走。

她到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情绪反应,因为无法产生同理心这种东西。

那些延迟的情绪反应,原来根源是——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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