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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破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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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安纯稍稍坐直了身子,认真地望着他:“魏封,我有我不能答应的理由,我们只能当朋友。”

他拎着磨砂的塑料蛋糕勺子,轻轻刮着盘底,颀长的指骨根根有力:“你是我想要的人,我们永远不可能当朋友。”

……

夜间,魏封从摩托车上下来,钥匙串凌空一抛,稳稳落在院门口的置物袋里。

祝敢果倚在门边,手里端着一碗酸辣粉:“你总算回来了。”

“有家不回,天天搁我这儿当门神。”魏封迈着大长腿进了院子,顺手拿起舀米勺,舀了一碗猫粮、搁墙角喂流浪猫。

祝敢果笑着说:“今天不是领工资吗,你这一下班就没了影,雀子说他撞见你在天街那家溏心甜点铺排队半个多小时买蛋糕,我这不是专程过来候着吗,蛋糕呢?”

“喂鸟了。”魏封去水槽边洗了手,走进维修台,继续拆卸着一台二手机。

祝敢果嘿嘿一笑:“喂鸟,喂鹌鹑吧。”

他拧着螺丝笔,没应声,祝敢果倚在修理台外侧粗糙的木柜上,叹息道:“真是想不到啊,我们封爷居然也会有当舔狗的那一天,你考虑过以前死活要追你的那些女生吗,经典台词是什么来着,对,甜品不能吃,吃了爆痘,女人更不能碰,皮肤过敏…怎么到小千金这儿,你这什么毛病都好了?”

魏封知道祝敢果迟早对他有一番“羞辱”,谁让他以前这逼装得实在过头。

不过既然当了舔狗,什么“羞辱”他都认了。

“她那样的,搁马路上一站都能出几起交通事故,前阵子缠老子这么紧,我又不是清心寡欲的和尚。”

“那你也不是没看出来,她玩你的啊,搞到手了立马反口,我跟你说她绝对搁你这儿养鱼呢。”

“知道,她承认过,还说要利用我。”

祝敢果睁大眼睛望着他:“承、承认过啊,那你还巴巴往她塘里跳!”

魏封将手机面板翻了过来,拆下了芯片,漫不经心道:“她目前只钓我一个,认了。”

“……”

这什么骨灰级舔狗!还挺能自我疗愈啊!

祝敢果三两口嗦了酸辣粉,痛心疾首道:“我只能说,报应。想当年你小学同桌蜡笔妹,痴痴苦恋了你多少年,高中人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你真情告白,你听完来一句’不好意思我认识你?’,把人家心都伤透了,这会儿终于遇到个手段厉害的能治你了。”

“别说,她挺善良的。”

“蜡笔妹啊?”

“大小姐。”魏封搁下螺丝刀,三下五除二组装了手机,懒淡道,“她很好,几乎完美。”

想到她,他嘴角都不经意地提了提,眼底一片温柔,“除了爱撒谎。”

“你没救了!真的完了!”祝敢果简直要捶墙了,“你已经被她深度控制了,要不要我去帮你联系联系杨永信网戒学校,电击治疗可能有用。”

话音刚落,魏封就被螺丝笔的静电“啪”地触了下,敏感地挪开手:“乌鸦嘴。”

“虽然那位小千金,乖是真的乖,全城都找不出第二个。”祝敢果凑近了他,“但你没注意到她破相了吗?”

魏封抬眸扫向他,他绘声绘色地薅起自己的额前短发,戳了戳发际线位置:“这儿,体育课那天跑800,我逆向跑的时候撞见的,她头发被风扬起来,这儿有疤,破相了。难怪平时不敢把刘海梳起来呢,你不知道吧,下次你留意留意,说不定比电击治疗更有用。”

魏封螺丝笔一扔,沉声道:“早就看到了。”

“你看到了?”

魏封从小没少跟人打架,受伤更是家常便饭,他知道人的皮肤自愈能力很强,但就算是极深的刀口子,都能痊愈如初。

疤痕嗑在那种位置,这么多年都消不了,只有一种可能性——

她经常被人揪着头发往墙上撞。

连手势,都没变过。

……

祝敢果临走时才想起正事儿,又折返回来:“对了我来给你报个信儿,上周考的斯坦杯物理竞赛,我听我爸说啊,你不仅是全校最高分,还是全市的top第一,十一的全国总决赛,学校会推你去参赛。”

“报销食宿?”

“放心,绝对报,机票都会报!赢了咱们学校还发奖学金。”祝敢果比了比手指,“五位数起步。”

“需要订机票?”他问道,“总决赛在哪儿?”

“当然是京市啊,不然还能在哪儿。”

魏封蹙眉:“太远了,留小学生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没事儿,我帮你看着几天。”祝敢果趴桌上,压低声音对他道,“我听说这斯坦杯物理竞赛高考是可以纳入加分项的,只要你能拿金奖,高考就能加分。你说你这偏科偏得啊,英语老师恨你恨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每节课都点你起来用椒盐口语读课文,数学物理老师把你当成心肝宝贝疙瘩。偏科到这种程度,你要是再不挣点外快分,进得了航院吗。”

魏封挑眉看他:“你爸给你多少好处,让你来劝我。”

“嘿,说这些,都是兄弟伙。”祝敢果嘿嘿一笑,“我肯定盼着你好啊。”

“帮我跟祝老师说一声,竞赛可以去,但小学生的机票也要一并报销,我带他一起。”

“没问题,我帮你问问看。”祝敢果一锤定音,“带你弟去京市转转,看看鸟巢故宫,公费旅游啊,挺不错。”

早在门口偷听了半晌的魏然,兴奋得跳了起来:“啊啊啊!要去京市了!哥哥好棒!哥哥万岁!”

“别太兴奋啊臭小子。”祝敢果笑着说,“八字没一撇呢!”

魏然扑了过来,好奇地问祝敢果:“猪肝哥,姐姐呢?她也去吗?”

祝敢果斜睨了魏封一眼:“这次竞赛难度极高,前面的名次都追得很紧,路安纯排第二,跟第三名只差零点几分,但你知道她跟你哥差了多少分?”

魏然愣愣摇头。

“你哥骑脸输出,甩了她二十分!这属于摁在地上摩擦了再狠狠扇一耳光的水平。”

魏然望向魏封,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单身是有原因的!”

魏封漫不经心道:“她不会介意这个。”

“你确定?”

祝敢果笑了笑,“刚刚我爸给她打电话通知成绩的时候,她好像确认了三遍,然后精神恍惚地挂了电话,听我爸说,声音里都带哭腔了。”

魏封捏着螺丝笔的手顿住了…过了会儿,他故作镇定地回了自己的房间,躺床上给路安纯发消息——

“到家了?”

【对方屏蔽了您,无法发送消息。】

魏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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