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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惩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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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槟城西。

顾言琛把沈君辞带上了出租车,让沈君辞靠在他的身上。

他随时留意着沈君辞的情况,确定他的神智是清醒的。

余深那边很快传来消息, 他们在客如申的身上搜出了枪, 还发现了沾血的凶器。以打架斗殴,非法持枪为由,也把那些人拘捕了。

沈君辞刚才紧绷着, 这时候放松下来,他蜷缩起身体,伤口越来越痛, 外加好久不打架, 心脏跳得有点失速。

他的思维却格外清醒,小声对顾言琛道:“你把戚一安叫到家里去,让他带着缝合针线和止血钳。”

顾言琛听得心惊:“你不会是让他帮忙吧?”

沈君辞毫不见怪:“顾队, 活人和死人的身体结构是完全一样的, 所以医生才会从解剖尸体开始学习。”

顾言琛考虑了片刻对沈君辞道:“你别硬撑,如果划破了内脏,绝对不是儿戏,到时候就算是打车去临城,也得把你弄到医院去。”

沈君辞道:“我知道, 如果伤势严重会引起腹腔感染,问题也就严重了, 绝对是在家无法处理的。目前我估计伤势没有那么严重。”

下车时,顾言琛多给了司机两百元清洗费。

他把沈君辞直接抱入电梯,然后上了楼。

进家以后, 沈君辞靠在沙发上的贵妃榻上, 把被血浸湿的衣服解开, 伤口终于显露出来。

还好那刀子不大,又隔了衣服,只进去了刀尖的前半部分,伤口长度大约有六厘米左右。

顾言琛给他拿了干净的毛巾来压住伤口,直到这时,出血才肉眼可见变缓了。

还好之前因为顾言琛刚受过伤,家里包扎的东西基本上都是齐的,还因为他提前出院,医生给开了一些消炎针以及局部麻醉的药剂,这时都能用上。

戚一安没过一会就到了,他拎着个勘查箱还以为出了案子。结果他看到是沈君辞受伤了,孩子吓得直往后退:“师父这事我不行……”

反倒是沈君辞安慰他:“应该没有伤到内脏,你给我帮忙就好。”

自己给自己缝合伤口,这事普通人干不出来。可沈君辞干了不止一次了,上一次划伤了手臂,他也是自己缝合的。

沈君辞让戚一安去煮开水,准备一些消毒的工具,药物,准备做清创。

然后他偏头赶顾言琛:“你那边拘了人,十三公馆那边不会善罢甘休的,不能拖太久,去市局吧。”

顾言琛知道沈君辞一个是关心案子,一个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狼狈。

他看到沈君辞脸上面无血色,额头上有着冷汗,手指一直按着伤口,既担心他,又特别心疼他,舍不得走。

沈君辞又催:“去吧,你快点把案子查清楚,那些人才能安全。我才不白挨了这一刀。”

顾言琛在心里是不想走的,可是理智又告诉他,不能感情用事。他弯下腰,伸出手抱了一下沈君辞。

沈君辞就在他的背上拍了拍。随后他小声道:“我会和省厅沟通这件事,包括我受伤,还有严池的事,你先瞒一下市局这边。”

顾言琛点了下头,他转身叮嘱戚一安,有任何的情况一定要及时联系他,这才去洗了手,换了衣服出门。

他先去对面看了看,历仲南已经把严池和谢雨娜安置在了两间卧室里。他也在给严池处理伤口。

顾言琛匆匆和他们会了面,把之前买的监控给他们,又给严池他们留了新的备用手机,让他们把监控安置在走廊里,留意上下楼的人。

随后他就又开车去了市局。

.

夜晚,槟城市局。

顾言琛没和客如海他们客气,直接把那两个人扣入了审讯室里。...

白梦打开一旁的监听设备,带上耳麦。

陆英主审客如海,余深负责客如申,两人在进入审讯室前和顾言琛沟通。

陆英问:“顾队,我们要问什么?”

顾言琛的神情异常严肃:“不管是今晚的事情,还是过去能够查到的事。所有的罪行挨个问,到最后能判多少判多少,能判多重判多重!”他顿了一下又说,“你们注意审问技巧,他们不开口,有时候却是另一种回答,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一些讯息。根据信息再反向调查。”

安排好之后,顾言琛坐在了观察室里。

今晚的戏不光是在审问室里,还在市局之外。

抓客如海和客如申的理由是阻碍执法以及非法持枪。警方的手上并没有他们和十三公馆案件相关的实质性证据。

但是没有证据不代表他们和那些人没有关系,也不代表他们身上没罪。

抓住这两个人,今晚扣在市局,对整个局面来说,非常重要。

兄弟安保公司在槟城开业五年,两位老板从事过多项违法活动,养了那么多的打|手,光凭想象就可以知道,这家公司不干净。

但是他们公司里的人,却一直没有进过市局的大门,甚至这家公司都没有任何违法犯罪的记录,这显然是不太正常的。

这次拘留他们,是给他们背后之人的一个信号。

不管过去怎样,从现在起,他们已经被盯上了。

这是敲山震虎的重要一步。

果然,这边人到市局,刚刚扣了一个多小时,丁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顾队,我这边已经收到了三个求情电话。四分局那里我会敲打一番,我回头也会把今晚求情的,打探消息的人都整理个名单。你拘着他们,一旦找到证据就送到看守所,绝不放人,我倒是要看看,后面还会有什么大鱼上钩。”

顾言琛按照之前沈法医说的,并没有把沈君辞受伤还有他们找到了严池的事情告诉丁局,只说严池没有被对方抓住,可能逃跑了。

丁局叮嘱他尽快从客如海这两兄弟那里查查看有没有线索。

顾言琛和丁局通完了电话,转头看向审问室里,那两个兄弟都在被询问着。

陆英在审问室里问得兢兢业业。

两兄弟之中的哥哥客如海坐在审问椅上,那窄小的座椅几乎容不下他的身形。

“我们真的今天团建,作为安保公司,总是要出来带着兄弟们操练一下。路过那个路口时,一辆车开得急了,就和旁边的车追尾了。我们打电话报警,等着交警来处理,一切都是合法合规的。就是我们车多,停在现场旁边,就堵了路。”

“至于和警官那事,纯属误会,我真的没有想要动手。”

“没有,绝对没有人雇我们。”

“我们要是知道你们警方有行动,怎么会刻意阻拦呢?”

顾言琛听了几句,转头又去看另一侧的审问进程。

弟弟客如申的回答和客如海说的如出一辙。

双胞胎似乎是心有灵犀,连回答的语气语调都差不多。

不过这位弟弟明显比他哥哥健谈,话要多上一些。

顾言琛又听了一会,发现了一个细节,客如申在回答有些问题时,会停顿一下,眉眼一弯,随后笑着。

这笑容并不好看,也不自然,像是假笑,尬笑。

就像是给客如申的那张胖脸上套上了一个虚假的面具。

甚至顾言琛感觉,客如申似乎都没有发觉自己是在笑着。

继续听下去,顾言琛越发确认,这笑容是和谎言有关系的。

这可能是客如申在长年累月的生活里养成的一种习...

惯。

他会笑着说谎。

随后,顾言琛拿过了白梦整理出来的一叠资料走入审问室,坐在余深的旁边。

顾言琛开门见山地问:“客如申,你们的安保公司开了多少年了?”

客如申回答道:“五年,我们之前虽然也有从事一些相关的业务,但是基本都是挂靠在别人公司下,正式开业是五年前。”

顾言琛问:“你和哥哥是双胞胎?”

这一句自然是得来了肯定的答复。

顾言琛又问:“你们的股份分别是多少?”

客如申道:“各占百分之五十。”

顾言琛又问了他们的出生地,还有小学,初中高中的相关信息。

在问这些正常问题时,客如申脸上的假笑消失了。

大概问了十分钟左右,顾言琛抬头看了看客如申,问他:“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客如申脸上的笑容又出现了,他尬笑了一下,往上拉了拉衣服,把伤痕掩住了:“我前几天和弟兄们练习,不小心手重了。这事和今晚上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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