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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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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音调沉而哑,哄劝诱引地索吻,咫尺之遥,许芳菲看着他浓密的眼睫轻微扇动,像是乌鸦的黑色羽翼。

扇啊扇,扇得许芳菲心里痒痒的。

于是,她双手捧起郑西野的脸,认真地吻了上去。

郑西野才抽过烟,他嘴里的草莓味非常浓郁,混杂着尼古丁的微呛,蛊惑神经。她生涩而虔诚,粉色的小舌尖触到他的唇,敲门一般,在他下唇瓣上轻舔了下,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等到他懒洋洋张开双唇,她才淑女又羞涩地往内深入。

和喜欢的人接吻着实是件考验人的事。考验人的胆量,考验人的肺活量,考验人的技巧,也考验人的耐心。

许芳菲边亲,边用心地回忆,他吻她时的一贯步骤,试图参考,学习一下。

可回想几秒之后,又囧囧地放弃。

郑西野的做派风格,自古难以模仿,就连亲吻她的时候也是如此。攻势强硬霸道,每一次,他夺去她所有氧气,逼得她呜呜出声,自己却永远游刃有余。

蛮横的掠夺之后是点点滴滴的细泉,狠狠欺负之后再给很多颗糖,温柔到不可思议。

许芳菲学不来他的方式,只好自己摸索。

郑西野也很有耐心,大手托住怀里的姑娘,不急不躁,有一搭没一搭地迎合着唇齿间送过来的亲吻。

可爱的小生物,做什么事都惹人怜爱。

软软的小舌头探入他齿关,像在偷摸狮子的尾巴。先谨慎地在门齿上轻触两下,见他没什么反应,胆子才逐渐大了点儿,笨笨地往里钻,找到他休眠状态的舌,窘促地贴贴。

然后也不知道还能干嘛,就一直这么贴着。

半分钟后,郑西野没忍住,一声轻笑从喉咙里溢出来。

他难得有这么好的耐性,把主导权全部交到她手上,让她主动亲一次他。没想到这宝贝疙瘩跟个小呆瓜似的,舌头往他嘴里一堵就没了下文。

堵就堵吧,她接吻也不知道闭个眼睛。

乌黑晶亮的眸子粲然生辉,圆溜溜的,仿佛两颗沾了水光的紫葡萄,瞬也不眨又郑重其事地望着他。

郑西野耷拉着眼皮瞧着她,被她一看再看,心都给看化了。

两秒后,他勾住石化的小舌轻轻往外推,走了几步,反过身,意态闲闲地便将小姑娘压在了酒柜旁边的墙壁上。

“你在干嘛。”

郑西野垂着眸,视线直勾勾落在许芳菲脸蛋上,“打算把舌头放我嘴里放一晚上?”

许芳菲听出他在嘲笑她,双颊更热,支吾道:“不是你让我亲你吗。”

郑西野:“你就这样亲我?”

许芳菲卡了壳,愈发窘促:“我是记得嘴巴要动,但是我一贴住你的舌头,就忘记具体怎么动了。”

这说法幼稚青涩里又带着些暧昧,配上小姑娘诚挚纯洁的眼神,反差感强得离谱。

郑西野眸色霎时深不见底。

他懒得和她争了。一句话没说,低头便咬住了她的唇。

本来还想忍一忍,再当个好老师,教一教。

算了。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啃她一会儿。

饿这么几天,活色生香的小猎物就在眼皮底下,天知道,多克制半秒钟都是对郑西野身心的折磨。

这个吻摒弃了空气,许芳菲忘了呼吸,郑西野干脆不呼吸。

他把她摁在墙上重重地亲,亲着亲着,指尖触及冰冷坚硬的墙壁,怕硌得她脊背疼,便又将她娇小的身子整个儿往怀里一搂,抱起来。

军区家属院这套房子没多大,郑西野人高腿长,从酒柜这里到卧室,他最多走十几步。

可是十几步的距离都嫌远。

怀里的女孩子跟个小松鼠一样,不知道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别的原因,她腮帮微鼓,眉心微蹙,转着脑袋想躲开他的唇。裙子和他的衬衣摩擦,窸窸窣窣。

郑西野是最顾及许芳菲感受的,这会儿也有点不想管了。

他太渴,也太躁。离别几日的想念被这暮色、和她清甜的香味,没有边界地扩大。

血液里有火,骨头里也有火,喝水冲澡都浇不灭,急需得到这个小姑娘的安抚。

旁边就是黑色皮沙发,郑西野单手将防尘罩呼啦一扒,轻轻柔柔将怀里的小娇娃放上去。

然后就把人压在沙发上,继续炽烈地吻。

“教导员,你等一下……”

空间里响起一个声音,明明是慌乱紧张的,但郑西野的大脑选择性忽视了她的慌张,只识别了其中的温软甜腻。

他放开女孩的唇,迷恋地吻上她的耳珠,颈侧。

“郑西野,我在跟你说话!”

那个声音又拔高了一些,这次语调除去无措,还有几分窘迫和严肃。

“嘘,乖崽崽,我的小宝贝。”

他唇往下游移,终于轻柔地应她,哄道:“我很想你,特别想特别想。我只亲十分钟。”

“……”

他们的关系已经亲密到极点,也拥有情侣之间特殊的默契。许芳菲瞬间便听出他想干什么。

许芳菲更加慌张,面红耳赤地坐起身,伸手去抱郑西野的脖子,试图阻拦他。

她羞斥:“阿野,你冷静点。哪有人一见面就这样的,不行不行。”

可此时此刻,气血上脑的男人哪听得进这些。对于她羞愤的抗议,郑西野充耳不闻,一只手便轻易而举扣住了她两条纤细的手腕,力道柔缓却不容挣脱。

他眼眸幽深,执意将头埋低。

短短几秒,许芳菲脸红到整颗脑袋都快爆炸,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飞起一脚踹在他脸上,超大声:“我在生理期!”

郑西野:“。”

一嗓子吼完,偌大的客厅万籁俱寂。

被鬼火冲昏头的男人微微一愣,终于清醒过来。动作顿住了,眼帘也抬高几分。

许芳菲那个窘呀,简直恨不得哼哧哼哧挖个洞,噗一下躲进去。她抬手捂住红透的脸,只敢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悄悄看郑西野。

这一看,换她怔住。

郑西野白皙的颊浮着薄红,饱满冷白的耳垂也浮着薄红,眼睛更是黯得可怕,几乎只剩下满目的沉黑幽邃。

许芳菲根据以往经验,立刻判断出,这是他已动情到极点的特征。

沉默,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

好半晌,许芳菲才艰难地清了清嗓子,囧囧低声:“今天是第一天。”

生理期?

男人略微皱了下眉。

几秒之后,郑西野再次做出了一个令许芳菲措手不及的举动——他两只大手同时伸过来,握住了她纤细的腰,轻轻往上一托,竟直接将她提溜起来,站在了沙发上。

皮沙发非常柔软,脚在上面飘飘的,虚虚的,踩不实。

许芳菲站起来得太突然,重心不稳,两手摇晃了下,低呼一声便往前扑。

郑西野身材修长,坐高也高,她扑过去,顺理成章便将他的脑袋抱进怀里。

“……”许芳菲脸更红了,下意识想放开他,往后退。

“别动。”郑西野却淡淡地说。

他脑袋在姑娘怀里,十指也还放在姑娘腰上。扶她站稳,垂着眸,将高挺的鼻梁往她身上贴紧了,轻轻,仔细一嗅。

果然闻到一股血腥味,很淡很淡,被她身上淡淡的甜香和丝丝薄荷味遮盖,几近于无。

郑西野这下确定。

小崽子没骗他,她的的确确是在生理期。

须臾光景,他在心里遗憾地叹了口气,眼里的暗潮逐渐褪下。

“我记得你不是这个日子。”

郑西野有点疑惑,说话的同时将她重新捞回来,放到腿上抱好,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垂眸,在她小脸上端详:“怎么延迟了这么久?”

小姑娘闻言,明显很诧异,眨眼惊呼:“你还记得我每个月的生理期?”

“嗯。”

郑西野语气如常:“你大一的时候,有一次生理期在超市买卫生巾,刚好我也在。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时候是月初,3号。”

他如此细致,留意着关于她的点点滴滴、细枝末节,这令许芳菲颇为意外。同时,又感到欢喜而甜蜜。

许芳菲嘴角浅浅往上勾,伸手抱住他的脖子,笑着随口道:“之前感觉你又好色又混球,像个情场老手,但是通过这件事,你没交过女朋友的事实一下就暴露无遗了。”

郑西野:“。”

郑西野挑挑眉,手指在她小耳朵上轻轻一掐,带着惩罚意味:“我说你这小姑娘,成天好的不学学坏的,谁教你这么阴阳怪气说话?”

许芳菲抬手,嗖一下捂住耳朵,小声回呛:“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这么坏,我跟你处对象,学坏不是很正常。”

郑西野凉嗤一声,不予争辩,逮住小丫头的腰窝就是一顿挠。

许芳菲打小就怕痒得厉害,这会儿被他扣在怀里,仿佛砧板上的鱼肉,想躲都没地儿躲,痒得眼泪都出来了,哭唧唧地讨饶:“别别别,我错了。”

漂亮混蛋笃悠悠的:“你错哪儿了?”

许芳菲:“我不该说你坏。”

混蛋修长的指尖滑过她锁骨线,贴近她,淡声:“我坏吗?”

“不坏。”为求脱身,许芳菲只能昧着良心胡说八道。顺便两手一环,抱住他脖子,脸蛋贴上去很没出息地蹭蹭,小猫咪似的,夸奖:“教导员最好最好了。”

郑西野对这崽子的猫猫蹭受用得很,满意了,低头在她唇瓣上咬了口,道:“继续说你的时间问题。”

许芳菲头埋在他颈窝里,柔声道:“女生的生理周期只是一个月左右,并不是刚好一个月。”

说到这里,她有点不好意思,脸蛋红扑扑,声音也更低几分:“我生理周期只有二十七天左右。”

郑西野听完,不动声色地记下。

他停顿几秒,还是觉得有点儿奇怪,又说:“我鼻子比较灵,之前你生理期我都能闻到。为什么这一次气味这么淡?”

提起这个,许芳菲霎时更窘,嗫嚅好一会儿才小声回复:“就是因为我发现你好像……可以闻到,我觉得很尴尬,所以换了一种卫生巾用。”

郑西野想起刚才那丝若有似无的幽凉气息,问她:“有薄荷香味的?”

小姑娘点点头。

郑西野在她羞红的脸蛋上轻咬一口,漫不经心道:“你身上的所有味道我都很喜欢,没必要特意遮掩。”

许芳菲被这奇葩的说法呛到了,黑线脸,低斥:“郑西野,你够了。能不能不要表现得这么不正常?”

郑西野淡淡地说:“你是我亲媳妇儿,我喜欢你的味道有什么不正常。”

许芳菲:“……?”

郑西野一本正经:“这位崽崽小同志,好好听教导员给你科普。在自然界,雌性生物的气味大多能让雄性生物兴奋,比如狮子、猎豹、狼,都如此。这非常正常,是大自然的规律。”

“……”666。

这个大色狼,歪门邪理一大箩筐,许芳菲永远都说不过他。她无言,只能呵呵两声,敷衍道:“好的,教导员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黑,黑夜已完全将世界吞噬。

屋子里一盏灯没开,光线昏暗。

男人和姑娘姿势亲密地窝在沙发上,气氛着实旖旎。

许芳菲被郑西野面对面抱在他腿上,感觉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在她脸蛋上轻轻地刮,刮刮刮,浅浅的胡茬刮得她痒,噗嗤笑着,往他肩窝里躲。

卿卿我我闹了会儿。

郑西野握住许芳菲的腰,将她从腿上提起来,轻轻放在旁边。不料,刚离开他怀抱,小家伙又黏糊糊地贴上来。

郑西野微诧,低头亲亲她的前额,柔声:“怎么了?”

小姑娘脸蛋在他怀里蹭,忽然嘻嘻一笑,道:“好开心。”

郑西野扬眉:“开心什么。”

许芳菲仰起脖子看他,眼眸在发光,甜甜地回:“我要帮我们所的干事去狼牙交资料,这次,我可以和你一起去晋州。”

郑西野有点纳闷儿:“你就因为能去晋州,所以这么开心?”

“当然不是。”许芳菲脸微红,嘀咕:“我开心,是因为去晋州出差,自己就可以和你多待一段时间。之前想到你马上假期结束要回晋州,我难过得饭都不想吃呢。”

这个答案飘进郑西野的耳朵里,瞬间令他神清气爽心情大好。

他勾了勾嘴角,抬高她的脸蛋,低头在她唇瓣上轻咬一口,轻声问:“你们单位让你什么时候走?”

许芳菲说:“应该就是明天。”

郑西野闻言,眉心很轻微地皱了下。

许芳菲注意到他细微的表情变化,不解:“明天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

郑西野瞧着她,目光柔和得宛如暖溪:“只是本来我打算,这次回晋州之前,带你去陵园看我妈。”

“呀!”许芳菲也跟着皱起脸,烦恼道:“那怎么办。我们所的干事已经说了让我明天启程,估计时间来不及了。”

郑西野柔声安抚:“这次去不了就下次,来日方长。”

许芳菲咬着唇,左思右想,半晌没想出什么更好的解决方案,只好小肩膀一垮,丧丧点头:“只能这样了。”

郑西野察觉她的失落与惆怅,伸手在她脸蛋上轻捏两下,哄道:“好了,崽崽,别愁眉苦脸。我妈等她的宝贝儿媳妇等了这么多年,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

许芳菲脸一热,抿嘴腼腆地笑了下,柔柔应声:“嗯。”

郑西野亲了下她的唇,续道:“现在你确认一下,还有没有其他事,一定要坐在我腿上说?”

许芳菲愣神了瞬,不解:“这是什么奇怪的问题?”

郑西野:“我刚才把你抱下来,你不是马上又腻腻歪歪钻回来了吗。”

“……”许芳菲卡壳,回忆起几分钟前自己抱着他不撒手的一幕,顿觉窘迫不已。

她面红耳赤说了句“没了”,紧接着便手脚并用,从他怀里逃也似的溜出去。

郑西野眼底蔓延着笑色,没说话,从沙发上站起身,而后便迈开大长腿,径直走向洗手间。

许芳菲在背后问:“你要洗澡了吗?”

这才七点多,这么早?

“嗯。”

郑西野脱了上衣随手丢进脏衣篮,露出大片精壮紧硕的背肌,头也不回地淡声说:“从见到你开始就跟块铁似的。再不冲个冷水澡,我怕自己充血致死。”

许芳菲:“……”

郑西野说完便继续脱衣服。浴室的门也不关,毫不避讳背后还有个俏生生的小姑娘,脱完上衣脱裤子,大大方方。

光裸结实的大长腿踏进淋浴间。正要开花洒,背后忽然响起一道软软的嗓音,支吾唤他名字:“阿野。”

“……”郑西野一滞,挑了眉缓缓回头看,带着疑问。

小崽子忐忑而拘谨地站在浴室门口,脸色如火,两只小手揪着浅色长裙。不敢看他,小脑袋也垂得低低的,声若蚊蚋地给出建议:“不然,还是我帮你?”

闻声的刹那,郑西野眸中暗光凝聚,右手食指猛的一跳。

小崽子非常纠结也非常紧张,说话的声音都有点不稳。她睫毛颤啊颤,嗫嚅道:“当然,这只是我单方面的提议。如果你不需要,就当我没……”

“崽崽,”郑西野盯着她,哑声打断:“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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