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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0 章 你赢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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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黎徊宴没有体会过太深的这种心情。

他的母亲是一个富有才华的女人,

但在黎徊宴的印象里,

很少会看到她展露笑颜,她总是坐在她的画室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漂亮得像个瓷器。

她不爱他的父亲。

他父亲同样也不爱他的母亲,女人在他眼里像是战利品,他收获了很多战利品,还曾带着情妇来到家里,尚且年幼的他躲在衣柜,被吵醒的时候,从衣柜缝里看到了他们的身影。

家里那张象征着婚姻的婚床染上了恶心的气息。在那个时刻,他的父亲像一头发情的野兽,恶心至极。

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再娶,娶的那一任是他的情妇之一。

他被领到了爷爷身边。

爷爷对他从小的教育就很严苛,只有足够优秀,才配做黎家的人。

“做黎家的人”,这似是被视为优越的象征,在达成这个目标的前提,是足够优秀,他的生活里没有喜欢和不喜欢,只有应不应该。

而实际上,老爷子想要的只是一个傀儡,以及他手里的股份——在成年后,他所继承的母亲的遗产。

他不觉得愤怒,也不觉得有哪儿不对。

一切接近他,对他好的人,都怀有自己的目的,同学、家里的佣人、包括他的爷爷,他们都想要从他身上得到某种东西。

傅星戎也是。

第一次见到傅星戎,他那张脸和那身张扬的气质,的确让人印象很深,黎徊宴并没有想过他们之后会有什么太深的交集。

后来,他跑来和他商量联姻,说的话让他觉着啼笑皆非。

联姻?把没有感情的两个人凑到一起?他还没到需要出卖自己的婚姻来换取利益的地步。

傅星戎对他好,又好得不是那么彻底。

和他记忆里的那一张张相似的笑脸很不同,他生动、张扬,让人感到鲜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一步步容许傅星戎踏入他的安全范围,或许是那天晚上的无人机,卡丁车,又或许是后来那天晚上的那个梦,他在不知不觉中放下了对傅星戎的戒备。

说出赌约的人是他,而现在陷进去的也是他。

仔细一想,他从来没说过喜欢他。

可在某一刻,黎徊宴心里还是升起了一种被愚弄的愤怒。

这不应该。

路灯照亮了这一片地,黎徊宴背对着来人,面肌绷紧了,几l次三番紧咬牙关,隐忍不发。

急促的脚步声缓了下来,慢慢走近他,地面上的影子逐步爬上他的脚踝,一寸寸笼罩。

“你给我打电话了?”

黎徊宴脚下一转,转过了身,脸上神情已恢复如常,唯有紧绷的身体如最后一根紧绷的神经。

傅星戎看到黎徊宴,脸上露出了一个笑:“怎么挂了?”

黎徊宴:“看见你和朋友在一起,就挂了。”

傅星戎:“来接我?”

黎徊宴看着他不说话,傅星戎虽然也喝了不少,但走路还稳当,他摸了摸脸,问怎么了。

“傅星戎……”

“嗯?”

傅星戎抬脚走近。

黎徊宴用了极大的力克制住自己,平静的说出那句话,“你赢了。”

“愿赌服输,联姻,我答应你。”

傅星戎愣了愣,没想到他在这个关口突然提起这件事,随后眸子一亮:“你来找我,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愿赌服输,他承认了,他对他动了心。

黎徊宴:“嗯。”

答应了他,就这么高兴吗?

是啊,一直想的事儿达成了,怎么会不高兴。

傅星戎展开了笑,双臂张开紧抱住了他,“怎么这么突然,我都没个准备。”

黎徊宴还真不像做这种事的人。

拥抱的姿势看不见彼此的脸,黎徊宴拳头紧握,鼻间是傅星戎身上的味道,沾上了点烟味,不知道是他们身上的谁,他闭了闭眼,抬手推开了他。

“你早点回去吧。”

傅星戎:“你不回去?”

“嗯。”黎徊宴说,“不回了。”

在傅星戎的理念里,这之后两人应该度过一个很愉快的夜晚才是,不过黎徊宴一直不怎么热衷这种事,他也没太奇怪,看着黎徊宴略带倦色的眉眼,道:“忙完了好好休息,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放松一下。”

他攀着黎徊宴的肩膀,随意一扫,看到垃圾桶里的郁金香。

包装得还挺精致漂亮,今天也不是情人节啊……

黎徊宴刚才在看这个?他喜欢郁金香?

黎徊宴垂着眼。

已经不用再说这种暧昧的话了。

-

联姻。

浴室花洒一捧水从头顶浇下来,跟浇花似的,傅星戎抹了一把脸,他还没这么快想到这个份上,订婚结婚之后,就是同居住一起了吧。

大学之后他就没跟人同居过了。

跟黎徊宴同居,和那些粗鲁的男人同居肯定是不一样的。

他可以和黎徊宴一块吃饭,和他睡一张床,同吃同睡,每天都能见面。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跟他在一块儿,傅星戎挺舒坦,也觉着挺有意思。

在亲黎徊宴之前,他没亲过女人。

他也并不想亲女人。

他只想亲黎徊宴。

傅星戎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开了瓶矿泉水,酒意伴随着高涨的情绪,他打开了电视,电视上出现的画面很有冲击感,傅星戎屈腿一条腿架在沙发上,走了神。

黎徊宴喜欢郁金香吗?

以后家里电视机买什么尺寸的比较好?

大点儿的吧,越大越好。

这样他们可以边看电视边做别的事儿。

沙发也得买大点儿,能躺下两个人。

……要不还是小点儿吧,太大

了挨不着不利于感情增进。

翌日早晨,微亮的天光从窗外透进来,客厅里电视上的画面还在无声播放着,傅星戎是被冻醒的,睁开眼头疼得厉害。

天色阴沉,昨夜降了温,傅星戎醒来才发现在沙发上睡了一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他坐起身,毯子大半在沙发底下,只有一小块儿盖在他自己身上。

他拿起遥控器关了电视,揉了揉头发,头有点疼,昨晚头发没吹干,就那么睡过去了,走神得这么厉害的还是头一回。

他拿过手机,手机里还有昨天半夜魏览发的消息,魏览拉了个小群,昨晚他把徐炫之带回家了,带回家才发现这货醉得是真厉害,他洗个澡的功夫,再出来,外面徐炫之上半身趴地上,腿还在沙发上,给魏览乐得连拍了好几l张照,发群里@傅星戎问他到家了没。

傅星戎回了消息,群里没动静,那两人估计还没醒。

已经上午九点了。

昨天晚上……好像见到了黎徊宴。

黎徊宴和他求婚了?

不会喝大了吧?

一觉醒来,关于昨夜的记忆变得虚虚实实,他点开黎徊宴的头像,又退了出去,来回两次后,敲字。

【你昨天晚上是不是……】

删掉。

【你有没有……】

删掉。

【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

【昨天晚上的话,还作数吗?】

发送,发送成功。

车子行驶在车流当中,车内弥漫着低气压,忠叔从后视镜上看了眼后座低头看手机消息的黎徊宴,大气不敢喘,还没见过他老板脸色这么差的时候。

打字的指尖仿佛要穿透屏幕。

刚睡醒吧,这么着急来确认,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嗡嗡”。

这么快就回消息了?

傅星戎点开一看。

【我说过的话从来不会不认账】

哈!

傅星戎躺在沙发上,乐了两声,起身去洗了把脸,做早餐都哼着调子,顺道给老傅同志打了个电话过去,他难得往家里打电话,那头接了电话,他心情好的叫了声“爸”。

老傅哼了两声:“打哪儿的风把你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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