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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狼子野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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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 会觉得对方在勾引他?

要么是被勾引到了强行安在他头上,要么是误会了, 要么, 就是对方真的有意。

“感觉”这个东西很玄妙,它具备着主观性,也是可以人为营造出来的。

宫悯倚着后腰, 感受着发丝间传来的拉扯感,燕昭翎没太用力, 但还是弄乱了他的头发,头发丝从脸侧落了下来。

说实话, 那句话是他没有意料到的, 或者说没想到会从燕昭翎嘴里说出来。

燕昭翎有时候直觉挺敏锐的,许是自小养在深宫, 培养出了这种直觉。

燕昭翎眸光下落在他唇上,指腹按了按他嘴角,呵,还在和他装蒜。

他懒洋洋道:“方才哼的什么歌,怎么不唱了?”

“你喜欢?”宫悯问。

燕昭翎没有回答, 问他从哪学来的这种不三不四的东西。

“不三不四?”宫悯微微一滞。

还装不知, 燕昭翎扯着嘴角, 将刚才听到的几句词调复述了一遍, 宫悯愣了愣,随即唇角轻轻抽搐了两下, 紧接着不由仰头笑了起来,他喉结滚动的弧度都暴露在了燕昭翎眼前。

燕昭翎眸子轻眯, 绷直了的唇角微张, 刚想冷声问他笑什么, 宫悯又低下头,额头碰到了他肩膀,捧腹大笑。

燕昭翎松了拽着宫悯头发的手悬在半空,微妙的震感从他肩膀上传达过来。

有些痒。

他轻抿了下唇。

这么快的投怀送抱,这么的不矜持,这么的……

宫悯笑完,和他解释。

那歌说的是一对家境贫困的夫妇,丈夫想为夫人寻一头钗,却因囊中羞涩,几番周折,亲自为妻子磨了一支钗子。夫人得了那钗子,心中不甚欢喜,便写下了此曲,意为铁杵磨成钗,礼轻情意重。

这歌赞扬这对夫妇情深意浓,琴瑟和鸣,情人眼里出西施,灯下美人,是说那丈夫哪怕是在烛火之下,也觉夫人貌美,实际上夫人的脸已是毁了容的。

二人间的情深令人动容,此曲也广为流传。

不想,因宫悯哼的调子暧昧缠绵,燕昭翎听那片面之词,思维发散得厉害。

听完宫悯的话,盘旋在燕昭翎心头上的那点旖旎霎时间散了,他脸色难看。

“王爷。”宫悯把转身挥袖要走的燕昭翎拉了回来,一双清透的眸中浮着些许光泽,笑意还未散尽,“王爷——”

燕昭翎背对着他,“出去。”

“小羽毛。”

燕昭翎顿在了原地,背对着宫悯的耳垂还泛起了薄红,通身火烧火燎。

“怎的脸皮这般薄?”宫悯抬手碰了一下他耳垂,烫得很,“我又不曾笑话你。”

“啪”——

燕昭翎拍开他手,捂着自己耳朵,扭过头来,恹恹的垂下了眼,“夜深了。”

“王爷要就寝了?”

“嗯。”

“那……”

宫悯弓着腰凑到了他眼前,仰着头看他,燕昭翎心下一跳,抬眸看向他。

宫悯牵唇一笑:“可算是舍得看我了?”

燕昭翎睫毛轻颤了两下。

夜色沉寂,宫悯走后,燕昭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能入眠,他手往被子里探去,不曾感觉到有何动静,但先前那会儿,他是好像有点感觉了,没敢说,他怕宫悯猴急的来扒他裤子。

*

船上潮湿气重,江边的风吹着也冷些,黎明时,天还未亮,甲板上已经有了一道颀长身影,燕昭翎站在船边,看着江景,船员知晓他身份尊贵,看到他都未曾来打搅。

直到一位随行的文官出来,到了甲板,和他碰上,道多谢他昨日派人送去的吃食,吃了感觉好多了,燕昭翎这才知道,宫悯昨夜说的什么背着旁人给他开小灶,也是逗他的。

不仅他,另一位大人也有。

这一碗

水倒是端得平。

随行以来,文官待他虽不至于惧怕,但也是生疏的,他与对方亦是如此,没成想这反倒成了破冰的开端。

燕昭翎知道宫悯用意。

同行官员,若一直这般僵着,办起事儿来也麻烦些,可他宁愿麻烦些,也不愿宫悯为了他去讨好那些个人。

“嗯?”宫悯眼底倦怠,是从船舱里出来寻人的,燕昭翎让他不必做那些还安在他名头上,他随口道,“不过顺手罢了——此处风大,进去吃些东西吧。”

他看起来没个正形,外边却是整理得有条有理的,头发也梳得整齐,很是注重细节,也正是这般,让他身上都散发着一股子的贵气。

进了船舱,宫悯在桌边坐下,打开食盒,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了燕昭翎一个饼。

燕昭翎手背苍白,青筋很显眼,他拎着饼,也没吃,拿在手中看了片刻,忽的阴阳怪气问他:“这些也给那些个大人备了?”

船舱里头只有两人,别的大人和他们用膳不在一块儿,他们也都有各自的人伺候,燕昭翎不会不知道。

宫悯抬眸,说没有。

燕昭翎拎着那个饼,垂眸看着他手里的盒子,宫悯道不喜欢饼,还有肉包,他伸手道:“那饼王爷不喜欢,便给我吃吧。”

燕昭翎看了他手片刻,他知那手常年都是温热的,每次给他号脉都轻飘飘的,挠得人心痒痒。

宫悯悬空得久了,就把手给收回去了,手肘搭在桌上,也就那般看着他:“王爷又吃什么味儿呢,我与他们,和我与王爷又怎能相提并论。”

吃味儿?他吃味儿?他什么时候吃味儿了?

“休要胡说。”燕昭翎把饼递给了他。

不能相提并论——这话取悦到了燕昭翎。

宫悯没有伸手接,燕昭翎以为他又戏耍自己,抬眸时瞥见一道黑影凑过来,宫悯双手撑在桌上,上半身越过了桌子,叼着了他手上的饼。

四目相对间,燕昭翎呼吸陡然一滞,心跳也似是漏了一拍。

他靠近的太突然了,呼吸都落在了他指尖,滚烫得像是一把火,一句“没规矩”都说不出口。

宫悯叼走了饼,他手放在了桌下,指尖在衣裳上擦拭了两下,面上不动声色。

用过餐,宫悯拿出了一本本子,做日常记录,他用毛笔沾了墨:“这两天夜里有没有什么感觉?”

“并无。”

宫悯抬头看了他一眼,只因他这句话答得太快。

此行路途遥远,车马慢,水路多,赶路枯燥,但从那夜之后,燕昭翎是算不得枯燥了,他怀疑宫悯在勾引他,但他没有证据。

一次宫悯晚上来时,他听到他和门外小厮聊天,那小厮问他怎的夜夜来,他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的想,若他敢说来看病,今晚便叫他出不了这门。

随后,他听门外宫悯道:“那可不,王爷一刻也离不得我。”

“咔”的一声,燕昭翎手中茶杯多出了一道裂缝。

他眯了眯眼。

竟如此不加掩饰的宣誓主权。

宫悯推开门进来,他紧盯着宫悯,从门口到他坐下。

“叫王爷等急了。”宫悯放下托盘道。

若宫悯坦白,他是从,还是不从?

从前他没考虑过这个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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