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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四十二朵小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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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响起的瞬间, 祝辞眠连眼睛都还睁不开,他一只手探出被窝胡乱在枕边摸索,终于摸到手机, 毫不犹豫就把闹钟又划掉了。

房间内归于安静,祝辞眠很快就又要陷入睡眠。

然而, 两秒钟后,意识到了什么, 祝辞眠猛然睁开了眼睛,看向身侧——

没感觉错,身侧是空的。

整张大床上, 现在就只有他一个人。

又伸出手摸了摸空着的床单,触手冰凉,完全不像有人昨晚在这里睡过一样。

祝辞眠又愣了两秒钟, 才终于清醒了两分, 他摸过枕边昨天大堂经理给他的备用手机,解锁看了眼时间——

已经08:32了。

是自己的起床时间。

戚时早已经离开了,祝辞眠想, 这个点的话, 他或许已经在从高铁站去竞赛场地的路上了。

此时房间内实在太安静了, 安静到还没完全睡醒的祝辞眠甚至怀疑了一瞬——

怀疑昨晚戚时来找自己,是不是只是自己做了个梦。

可很快,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跌宕的情绪, 和戚时的对话, 祝辞眠就又不怀疑了。

昨晚, 在祝辞眠想了好久终于想出来问戚时, 问他们两个人以后一直都不谈恋爱, 一直就像现在这样好不好的时候, 祝辞眠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得到戚时的回答。

房间里当时没有开灯,祝辞眠的眼睛还没有立刻适应黑暗,因此看不清近在咫尺的,戚时的表情,但听觉却好像变得比白天要敏锐很多。

因此祝辞眠听出了在他这个问题问出口之后,戚时陡然变得粗沉的呼吸。

可还不等祝辞眠想明白原因,他就听见戚时开了口,嗓音染着哑意,没有直接回答“好”或者“不好”,只是反问他:“为什么?”

祝辞眠不知道,在问这三个字的时候,戚时藏在被窝里的手指,都因为过度紧张而攥成了拳,整个人同样绷得极紧。

戚时一直都知道祝辞眠对他是不同的,可戚时确实一直也都难以区分,这种“不同”背后所蕴藏的真正情感是什么。

毕竟打个不够恰当却也还算贴切的比喻,就好比一个人养了只猫,养了很多年,那这只猫对这个人,一定也是会不同的。

戚时时常觉得,祝辞眠就像只小猫。

祝小猫当然是不知道戚时在想什么了,他在听到“为什么”三个字的时候,差一点点就脱口一句:“当然是因为,我不想你对别人也像对我这么好!”

可话到嘴边,祝辞眠却又忽然急刹车,没有真的说出来。

他向来都是很直白的,这难得忍住的一次,其实连祝辞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忍住。

他只是直觉这句话说出来好像不是太好,就…有哪里怪怪的QAQ。

一时间也想不明白是哪里怪,祝辞眠晃了晃脑袋,尝试生涩把问题反抛回个戚时,他小声问:“难道…难道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

祝辞眠看不到黑暗中,戚时注视他的眸光沉得令人心惊。

戚时用眼神描摹,甚至亲吻祝辞眠的每一处五官,每一寸肌肤。

幻想有朝一日,能够付诸实际的行动。

他想,现在这样当然很好。

很多家庭里的亲兄弟之间,大抵也不会有他和祝辞眠这般感情深厚,不可分离。

然而…

然而黑暗中戚时喉结滚动,祝辞眠一无所觉——

戚时想要的早已经不仅如此了。

他所渴望的,比“现在这样”还要更多。

“嗯,”可最后,戚时说出口的却也只是极其克制而又冷静的一句,“这样很好,我不和别人谈恋爱,以后也不。”

笨蛋祝辞眠自然无法听出“不和别人”这四个字的背后深意,他只觉得终于得了戚时的保证,心脏那种酸涨感好像瞬间就消失了,重新又

变得轻盈起来。

“好耶!”祝辞眠语气欢快道,“我也不谈!”

不仅要说,祝辞眠甚至还在被窝里摸到了戚时的手,小拇指勾住戚时的小拇指,幼稚同他“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这一套做完,祝辞眠彻底安心,他就这样拉着戚时的手,不出两分钟就陷入了安眠。

留下戚时一分钟都没有睡着,直至凌晨该离开的时间。

又将昨晚和戚时之间的“互相承诺”回忆了一遍,祝辞眠很满意,他美滋滋跳下床,趿拉着拖鞋进了浴室洗漱。

十分钟后,洗漱出来走到桌边,祝辞眠看时间还充裕,正思考要吃什么早餐的时候,无意间一垂眼,就看到了桌上留着的一张字条。

是戚时的字,和他这个人一样笔锋凌厉。

可写出来的内容却又截然相反,温和关切——

眠眠,起来之后记得按床头的客房服务,会有人来给你送早餐,有你喜欢的流沙包,纸皮烧卖和美龄粥。

祝辞眠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戚戚哥哥真的好好呜呜呜!

他小跑回床边,立刻按下了床头的客房服务铃。

边等送餐,祝辞眠就又忍不住给戚时打了个电话。

他讲起话来嗓音软软甜甜,简直像不自觉就又在对戚时撒娇一样。

不过毕竟两人不久之后就都要参加竞赛,因此没有多少时间聊天,祝辞眠也只是确认了戚时已经到竞赛场地了,两人又互相给对方认真说了“加油”,就准备挂断电话了。

最后戚时嗓音温沉道:“眠眠,下午见。”

祝辞眠也立刻回应他:“下午见哦戚戚哥哥!”

……

因为吃到了戚时给他提前预订的“爱心”早餐,也因为下午就又能见到戚时了,祝辞眠一个上午都是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竞赛发挥得也很好。

和前一天丢手机时候的可怜小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

竞赛结束回海城的路上,连带队老师都忍不住问祝辞眠:“是不是画得很顺手?”

祝辞眠弯起眉眼点头,诚实道:“我感觉还不错!”

虽然才开学了一个月,但祝辞眠在画画方面的天赋已经很突出了,因此一听他这么说,带队老师就也笑起来,觉得心安了不少。

唯一明显表情很难看的,大概就只有周扬了。

不过他并没有像去苏城的时候一样坐在祝辞眠旁边座位,反倒坐了个对角线,离祝辞眠最远。

因此祝辞眠也并没有注意到。

不过这天下午回学校后,祝辞眠得知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他换同桌了。

新同桌是个性格乖巧的小女生,而周扬则被换去了同样是个对角线,离祝辞眠很远的座位,和班里的体育委员同桌。

祝辞眠最初并没感觉出什么不对,他只以为这是正常的老师调换座位。

但接下来的一星期,迟钝如祝辞眠,也渐渐感觉到了周扬的不对劲。

因为周扬表现的真的太明显了,和之前简直是两个极端——

之前一得空就要和祝辞眠闲聊,还时不时就想约祝辞眠去玩,现在坐得远了课上没机会,可课间也从不会来找祝辞眠说话了,课后更是不会再约祝辞眠出去玩。

甚至就连在走廊里偶然撞见,他都会不等祝辞眠打招呼,就第一时间避开了…

周五中午,和戚时还有乔燃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又一次被周扬明显避开的祝辞眠忍不住提起了这个,他语气疑惑讲了这一周以来周扬的奇怪变化,最后总结道:“真的好奇怪,他现在看到我就像看到大老虎一样!”

戚时握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他垂眼,不动声色问:“所以眠眠是比较…比较喜欢之前和周扬的那种相处吗?”

这个问题其实问得有些直白了,并不符合戚时一贯的委婉含蓄。

不过祝辞眠并没有察觉出什么

不对,他只是立刻摇了摇头,诚实回答道:“那也没有,我和他本来也只是普通同学,我只是很奇怪他为什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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