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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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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田径专业发现严哥游泳厉害的一匹,又问他要不要去游泳专业玩儿?搁这儿玩套娃是吧?”

“有道理哈哈哈哈哈。”

大太阳底下,一群人高马大的男生为一个幼稚的话题,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游泳的肺活量都大,跑完两圈半也不会像一般人那样累死累活,最多呼吸频率高些,喘急些,再不济多出一层汗。

严琛懒得搭理他们,撩起衣服下摆擦了下额头,目光从操场扫过一遍,又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15点55,距离下午第三节课上课已经过去5分钟了。

放下手想去拿瓶水,半道董希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冲他示意了一下操场对面入口的地方:“嘿,严哥,看那儿。”

正对阳光照射的方向,严琛偏过头,眯着眼睛望过去。

董希:“传闻中外院那位瑰宝?辨识度这么高,我应该没认错吧,是咱们看的图片上那个——哎?严哥,你去哪儿?”

“哦~眼熟。”

杨谅捏着半瓶水,溜溜哒哒走过来,代替严琛站在了董希旁边。

董希望着严琛走向叶温余的背影,听了杨谅的话,斜眼睨他:“真的假的,还能有你眼熟的人?”

杨谅:“这么白净亮堂的又不多。”

董希:“嗯哼,进步神速,就看过一次照片到现在还能记得,看来你脸盲的毛病康复有望。”

“不止照片。”杨谅老老实实说:“昨天还见过真人,就是他拉的严哥的手。”

董希:“哦是么。”

董希:“……”

董希:“???”

董希:“等等,什么东西?”

这个时间段训练的学生很多,跑道上随处可见跑步的身影,草坪上还有稀稀拉拉几个人在踢足球。

叶温余远远看见严琛过来了,为避免两人在球场中间停顿,便原地等着严琛走近,把装着衣服的袋子递过去:“已经洗干净了,可以直接穿。”

男生皮肤太白,拔高的葱白似的,立在太阳底下几乎发光。

严琛看着,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十分眼熟,仔细回忆,却又想不起来几时见过。

他接了袋子,状似随口问:“刚下课?”

很常见很客套的一声招呼,只是不知道为何用他的语气说出来,就多了一丝微妙的的熟稔。

“嗯,刚下。”

在对方低头那一会儿,叶温余目光扫过他的嘴唇,眉心很轻地皱了皱。

大概是刚顶着烈日剧烈运动过的缘故,严琛的唇瓣表面有明显的缺水造成的干燥,甚至还有一些泛白。

而严琛似乎到这时才想起来另一件事,态度坦然:“抱歉,下午走得太急,忘了带你的衣服。”

叶温余早在看见严琛两手空空走过来时,就已经猜到这个结果了。

他把一点因为小计得逞的愉悦藏得很好:“没事,下次再还也是一样。”

严琛从鼻子里懒洋洋嗯了声:“下次给你送过去。”

至于这个“下次”是多久,两个人默契地没有进行深究。

后面跑道时不时有训练的学生气喘吁吁跑过,操场对面,1班几个这会儿无所事事的闲人聚了一小堆,抄手伸脖子地在往这边儿瞅。

叶温余没看见,他面前的视野都被严琛挡了干净。

“路上顺便买的,没有开过。”他将手里常温的矿泉水递过去。

一瓶水,严琛没跟他客气,接了就拧开灌了两口。

叶温余的注意力理所当然有了落脚点。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严琛在喉结滚动后抿去水渍,确定一双唇瓣在经水润过后恢复了正常色泽,眉宇无声舒展。

目光驻足片刻,而后心满意足收回,低头却是一颗被摊在掌心送到面前的糖果。

严琛额头一层快要蒸发的薄汗,迎着阳光最盛的方向,无声散发着一种沉静的热烈:“礼尚往来。”

身形高大的人理所当然手也很大,骨节分明,肤色跟叶温余的白不同,是专属于体育生健康阳光的色泽。

包装精致的水果糖躺在这样一只手里,肉眼可见的反差,不知为何,竟透着一股莫名的可爱。

场景重合,叶温余忽然就想起了上次两人在超市见面的时候,想起了那块兔子形状的橡皮擦。

他好像总是在从严琛手心里拿东西的错觉。

但是感觉并不坏。

没有忘记对方还要训练,叶温余怕耽误他时间,收下糖果很快离开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严琛,眼底浓浓的不悦几乎溢出爬上眉梢。

和上次不一样。

刚刚叶温余从他手里捻走那块糖时,指尖动作又轻又快,转瞬收回,一丁点都没有碰到他。

“啧。”他有些烦躁地将水从做手换到右手,甩了甩手腕,掉头回去。

董希站饮水机旁边,严琛刚走近,他就眼尖地看见了他手里多出的购物袋。

半透明的袋子,不难认出里面是他们训练会穿的黑色训练服。

再联想一下宿舍里那件小一号的白衣服,董希脑子一转,忽然就福至心灵了。

“严哥。”他挑眉问:“上回不还说本部没熟人?”

严琛照例撕了矿泉水瓶身的塑料包装纸,面无表情:“怎么。”

董希:“叶温余不是吗?”

严琛:“不是。”

董希:“那是……昨天认识的?”

严琛:“嗯。”

董希眉头一挑,显然不相信。

两年多的舍友了,严琛的性子如何,他不说了解得透彻,至少也是有个七八分。

作为同龄人,他冷静,强大,几乎无所不能,好像天生自带叫人景仰,钦佩,甚至是心甘情愿俯首追随的能力。

但同时他又冷漠,凉薄,堪称面冷心冷的最佳典范,或许看似随意,其实也只是因为什么都入不了眼,什么都懒得放在心上。

再加上严重的肢体洁癖,距离感太重了。

他从不怀疑一个可能性,那就是到了毕业那天,大家都因为不舍哭得眼泪汪汪时,严琛也能毫无情绪波动地跟他们说再见,然后转头再也不见。

他好像没有心,又或者是把心藏得太深了,旁人要很难,或者很久才能触碰到。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对仅仅认识一天的另一个人又是手牵手,又是大大方方借衣服?

就凭校草候选名单里,楼上楼下的交情?

所以董希实在是想不通:“就一天时间,你们就这么——”

“你糖买太大了。”严琛忽然打断他。

董希:“哈?”

严琛捏着半瓶矿泉水,看上去有些情绪不佳:“下次买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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