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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1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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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长月先看了孟茯一眼,显然对于她的身份现在还没有办法接受。

怎么就会是当今圣上当年在大火里失踪的女儿呢?

然独孤长月最终也没有说什么,而是朝沈夜澜看去,像是要求这那信中的真假。

但是沈夜澜也不知道孟韶玥给他们的那心信中所写的到底是什么?所以反而问独孤长月:“她如何与你说的?”

也不晓得孟韶玥在信里都提了什么,独孤长月从进来到现在,那情绪好像处于一个很崩溃的边缘,他来回在厅中走来走去的,试图想做些什么,以此来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并没有找到,最后一副有气无力的坐倒在后面的椅子上:“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她竟然说蒙桓还还活着。”

孟韶玥的确提过,蒙桓可能当时根本不在沙月丘。

但还是那句话,一切都要看证据

孟茯插不上嘴,这件事情自己最没有发言权,只能静静的坐在一旁,听他二人一起分析。

然没多回来的,谢淳风居然带着玲珑来了。

孟韶玥信中所提到的所有事情都颠覆了众人对之前这件事情的所有认知,所以没有谁能保持平静的心态。

孟茯倒也能理解他们,就好像是明明大家已经认定来的凶手,最后竟然反转成了受害者,而为国为民,在老百姓心中被当做是永恒的蒙桓大将军,居然才是反派。

这就算是孟茯看过不少小说,也是觉得不可思议的。

随着阮峥一家三口也来了,孟茯便与玲珑从厅里出来。

按理玲珑家也是受害者之一,但她两手不管这些事情,何况那谢淳风愿意一手包办,她更是落得清闲。

从厅里出来,便听说阮沣儿带着小尘在门口被郭氏给拦住了。

“多半是又犯了病,将小尘当做她丢失的儿子。”玲珑说着,有些可怜郭氏,“咱们去看看吧。”

李家自打当初孩子的事情被发现后,接二连三的闹笑话,如今李大人也是破罐子破摔,索性不管了。

所以在衙门里听说了郭氏犯了病,又在抢孩子,也不放在心上,更没想着出来看。

反正想自己出来了又解决不了问题,还惹了郭氏不高兴。

哭哭闹闹又是一场,脑壳痛。

因此等孟茯和玲珑出来之时,正见着小尘紧紧地攥着阮沣儿的手,一面有些同情地看着蹲在他身前,给他递了糖的郭氏。

郭氏头发又比前些日子看着白了许多,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讨好着眼前的小尘,只是无论她怎么呼唤,对方都无动于衷。

这会儿见到了孟茯,急得连忙朝她抬头看过去,“阿茯,你快来,当初是你看着孩子出生的,你应该也能认得,这就是我的孩子,对不对?”

孟茯不止一次感慨过,当时那孩子身上但凡有些胎记也好,不至于到现在连半点线索都没有。

走过去弯腰扶郭氏起来,“先进去说吧。”这样在街上到底不好,离衙门又近,平白无故再惹人笑话。

对小尘不好。

而她家这边自然是不可能去打扰那一屋子的男人,便进了李家大门。

几个怀了身子的小妾正坐在厅里打牌,满地的果皮瓜子壳儿,乌烟瘴气的。

听着是郭氏回来了,不以为然,继续玩着,直至丫鬟提醒沈夫人也来了,她们才一个个连忙起身,有些害怕地朝孟茯行礼,各自找了借口回去了。

丫鬟婆子来收拾了一回,厅里才干净了些,各人找椅子坐下,小尘仍旧紧紧挨着阮沣儿。

而郭氏的目光则一直追随着他小小的身影。

孟茯见她这样子,果然是有些犯了疯症,叹了口气,无奈地问着她:“你如今到底要怎样?小尘年纪还小,他便是再怎么懂事心细,也经不得你这样三番五次地拦着他。”

好孩子也迟早要被她逼疯的。

郭氏被孟茯这样一说,顿时红了眼圈,“俗话说母子连心,我瞧见过那么多孩子,唯独见了他,我就想与他亲近,他若不是我的孩儿,哪个才是?”

这本来没什么依据,孟茯不信。但是想起孟韶玥,又不得不承认血脉亲情这种东西,可是小尘从何处被人捡走的,已经不好追溯了,他又不记得,如何能证明是郭氏的儿子?

再何况现在他认了阮沣儿夫妻做父母亲,才刚过上正常日子,实在不该将他的平静给打破。

“滴血认亲。”郭氏如今只想让大家都晓得,小尘就是她的儿子,而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滴血认亲。

可这压根就不准,但这是封建社会自古以来所认定的认亲法子,孟茯哪里能那么容易就给推翻了?

只得朝阮沣儿和小尘看过去,“你们觉得呢?”

阮沣儿垂头看朝小尘,显然是同意的,只听她还劝着小尘道:“滴吧,好叫她死了心,往后也不会忽然冒出来打扰咱们一家三口的平静生活。”

小尘点了点头。

那厢便有婆子去安排做准备。

玲珑则朝孟茯凑过来,小声说道:“假的,我们从前在厨房和兰若杀鱼,不小心被遇刺划伤了手,大家的血滴在一个碗里,都是能融合的,难不成我们三人还是亲姐妹不成”

她说的正是她和兰若,还有萱儿。

当时三人都给吓了一跳,不信这邪,还专门又拿了一个碗来试,还专门拉了打扫院子的婆子们一起试试。

如今想来,不免是觉得好生幼稚。

两人才交头接耳地说着,那婆子已经抬了水碗上来,准备好了银针,郭氏迫不及待地就先扎了自己的手。

然后满怀期待地看朝小尘。

“别怕。”阮沣儿握着小尘还有些瘦弱的小手,有些不忍心,轻轻在在指尖戳了一下。

鲜血从指尖溢出,在众目睽睽之下滴入碗中。

大家都靠近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碗里的两滴血。

慢慢散开,可是奇怪得很,无论两滴血怎么融开,就是无法融到一起。

阮沣儿松了一口气,她很喜欢小尘这个懂事的孩子,其实心里还是很担心,若是小尘真是李大人和郭氏丢失的儿子,那肯定是要送还给他们夫妻的。

所以刚才她虽说得轻松,然却是花了莫大的勇气。

“不,这不可能!”郭氏着急起来,见着两滴血如何也不会融合,急得一把抓起小尘的手,还要往碗里放血。

但大家岂能再继续纵容她?

她要滴血认亲,这样无礼的要求都已经答应了,她怎还不死心?

众人只连忙拉开她。

孟茯晓得两滴血融在一起不一定是亲人,但不融在一起,也不见得就不是。

但自己也没有办法证明小尘到底是不是她的孩子,而且现在的小尘过得很好,她虽口口声声说小尘就是她的孩子,见着了自有那天生的亲近之意。

可天意如此,这滴血认亲偏不如她的意。

孟茯忍不住叹了口气,看着如今红了眼睛一定要上来往阮沣儿怀里抢小尘的郭氏,朝着李家的婆子吩咐道:“先扶你们夫人去休息吧。”

阮沣儿牵着被方才郭氏过来疯狂要刺手的小尘也打算离开:“我若是早知道她还不死心,便不要叫小尘白白被刺了这么一针。”

“阿娘我没事的。”小尘回道,小脸上努力展出笑容,想要叫阮沣儿心里好受些。

孟茯喊了玲珑,“你们先一起回去吧。”

阮沣儿自是应了,正要与玲珑牵着小尘离开,小尘却忽然仰着头朝阮沣儿征求道:“阿娘,我知道她不是怀人,她只是太想自己的孩子了,我往后多来看看她,可以么?”

小尘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他虽也怕郭氏,但也无法拒绝郭氏那样慈爱看着自己的目光。

尤其是现在,听到郭氏那悲戚的哭喊声,他心里便有些难受。

阮沣儿一怔,不知小尘如何会提出这个问题,便想这孩子到底是善良,自然也是点了点头,“好,以后有空就多来看看。”

小尘得了她的准许,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松开阮沣儿的手,从孟茯面前跑过,一路到院子里,追朝那已经被婆子们扶着走远的郭氏,“李夫人,我以后会常常来看您的,您的孩子也一定会被找到的。”

原本挣扎着一边哭不愿意回寝院的郭氏回过头来,目光有些愣愣的看着小尘,然后像是忘记了继续哭一般,抬起手抹去脸上的笑容,“好。”

小尘闻言,也露出笑容,然后才随着阮沣儿玲珑先去了隔壁孟茯府上。

孟茯留下来,倒不是她有什么法子劝郭氏想开一些。

而且这孩子是心头肉,没了踪影无处可寻,哪里是自己一言半语就能轻巧劝开的?只将府上的管事喊来问了郭氏的病情,又仔细叮嘱,让好生照看着。

又去看了郭氏一回,说了些宽心的话,这才回去。

沈夜澜他们已经转辗到书房去了,倒是玲珑她们在厅里坐着,见孟茯来了,只道:“你也不容易,虽说是同乡旧人,可你也着实太尽心些了吧。”

与郭氏是同乡,多照顾几分是应该的,但孟茯留下来,到底还是因为府上那些妾室的缘故。“今儿你们也瞧见了,几个小妾就在那厅里打牌,眼里对李嫂子是一点敬意都没有,我虽不是他们家的人,但到底她们还是怕我几分,我便是多问几句李嫂子的话,往后她们也多少能忌惮些,少到她跟前给添堵。”

“要着我说,你天生就是这操心的命,你瞧李大人自己对自家的夫人都没有这样上心。”玲珑到底是心疼孟茯,本来自己就一身撒不开的事情,还要替别人担心这操心那的。

“同是女人,多怜她几分罢了。何况那府上的小妾们,也没有哪个是真想实意的人,不过是冲着那府上的锦衣玉食来的。”孟茯回着,见小尘没在院子里,不免是有些好奇,“小尘呢?”

“方才遇着若光院子里管田的伯伯,跟着过去瞧了。”阮沣儿答道。

若光那院子里,一棵树上能结出几个果子,对于小孩子来说何等稀奇古怪,自然是吸引力满满的。

府上如今姐姐哥哥们不在,他没得趣,也只能去那里瞧个新鲜了。

如此不免是提起几个孩子。

玲珑听说孟茯把若光和李君佾都留在了双峰县,只觉得她还是狠心,“他们这个年纪,读书已经十分辛苦了,这好不容易得了点空闲,还要被你奴役。”

孟茯坚决不承认,“你莫要胡说,我何时奴役他们了,是他们自己闲不住,何况有这机会练练手脚,为何要浪费了?”

“我若是往后有孩子,我就让他们玩儿,不想上学就不上学。”玲珑笑着说道。

阮沣儿却笑道:“我从前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看到小尘,我总想着只要能教他的都教,不然往后咱们不在身边,他岂不是要受人欺负?”

孟茯十分赞同,“爱孩子也是要有分寸的,咱们又不可能长命百岁活成老妖精,若是孩子什么都不懂,往后咱们不在了,少不得要吃亏。”

玲珑才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听着孟茯她们说,似乎也是个道理。于是便又道:“罢了,既然这样,往后也不要孩子了。”

她说得一脸认真,孟茯却是忍不住好笑,“你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想那么远作甚?”孟茯其实想问问那谢淳风到底是如何想的?

他对玲珑好毋庸置疑,但他还是当朝驸马呀。

说起来,那李蓉也算得上是自己的姐姐,他也算是自己的姐夫了。

孟茯想到这里,一时只觉得奇怪不已,自己竟然想要劝着姐夫和那姐姐和离……然后娶了自己的朋友。

“怎么了?”阮沣儿见孟茯表情有些奇怪,又不说话,便问她。

孟茯瞥向玲珑,“我就忍不住想,我和李蓉的关系。”

阮沣儿听罢,旋即反应过这复杂的关系,不免是有些同情孟茯,“那你到底是要站哪边?”

孟茯还没回话,玲珑就抢答道:“自然是站在我这边。”然后朝孟茯喊道:“你莫要忘记了,李馥可是因为李蓉的缘故,才被送到辽国去的。你和李馥这样要好,恨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好金兰,如今与她也是姐妹,难道还不如与那李蓉亲吗?”

“我觉得你也不傻,分析得头头是道。”孟茯连连点头,但也没忘记揶揄玲珑一回。

玲珑也不觉得有半点羞怯,笑嘻嘻道:“那是,我本来也不傻。”

但也不聪明。

说笑了一会,兰若端着些刚出炉的点心送来,与之闲聊了一回,又感慨时间过得快,转眼兰若都要出嫁了。

前些日子,在天便找孟茯求了亲事。

也只差是找个好日子三媒六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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