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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第 10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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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这一切还要全靠她的那些梦。

她的梦里,她后来做了县主,如愿嫁给秦淮,所以对付秦淮家的这些叔伯亲戚,她在梦里已经是轻车熟路了,对于他们的弱点七寸,也清楚无比,自然是轻松好拿捏。

所以当时几乎没有费什么劲,便将那些人都赶了回去,更是凭着梦里的先机,紧握着他们的把柄,让他们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

这是王桑榆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的那些梦给带来的益处。

从前梦里的消息,虽也给她富贵荣华了,但终究是短暂云烟,每次还要为此付出不少的代价。

可这一次不一样,她犹如救世主一般地到来,成了秦夫人和秦宝珠的主心骨。

而且她腹中还有秦淮的血脉,所以自然是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

只是秦淮如今是戴罪之身,他的孩子只怕将来也要受连累,于是与秦夫人相商一回,便做了这个决定。

她便委屈一些,做镇北侯的小妾,让这个孩子有名有份地出生,到时候抱到秦夫人名下寄样,便是正儿八经的嫡子了。

镇北侯府的爵位现在的确是最后一代了。

可如果镇北侯活得久一些,等着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将来出息了,挣来些功勋,也不是不能将这爵位延续下去。

想是肚子里的小生命一天天在长大,王桑榆对她有了感情,她现在不像是从前那般想着与秦淮如何一世一双人了,她只想将这个孩子生下来,把自己没有得到的一切都给自己夺回来。

她了解这京城里大部分人的性情,她可以投其所好,为这个孩子的将来打下基础,也有这个自信能将这孩子培养成才。

若是可以,有朝一日将这形如枯木的齐国李家王朝推翻,让自己做个太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把外面那些菊花都拔了。”味道叫她不舒服。

那管事婆子迟疑了一下,“可那都是二公子在时,养的好品种。”

“嗯?”他们二公子,秦淮那个负心汉,就算是他能从天涯岛活着出来,自己也绝对不会允许他活着回到京城。

明明只是轻轻一声,可管事婆子吓了一跳,没有半点迟疑,就赶紧出去召集人。

秦宝珠来时,正见着这些个珍品菊花被当做荒草一般罢了,问了缘由,晓得了是这菊花味道让王桑榆不舒服,便没在说什么,只道:“那清理干净些。”

秦宝珠知道王桑榆对他们秦家有恩,可谁晓得她肚子里,到底是不是二哥的孩子?但她不敢说,因为这王桑榆太厉害了,有时候她看自己的时候,秦宝珠总有一种被她看穿的感觉。

她还清楚地知道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可秦宝珠私底下打听过了,王桑榆并没有去朝下人们询问。

当然,也有可能是二哥跟她提过,可是有的二哥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秦宝珠觉得王桑榆有些恐怖,昨晚她又重新翻开了那话本子,夜里做了一个恶梦,梦里王桑榆被那个柳婉儿妖女俯身了,来他们秦家报仇了。

听说她死得惨,衙门的人到的时候,她的脚都被砍完了,身上没有一处好地方。

是大哥找人将她送到那里去的,她肯定是来报仇了。

以至于秦宝珠现在对于王桑榆,心里有些说不上来的害怕。

“妹妹来了?”王桑榆让两个小丫鬟扶着,扶着腰慢悠悠地走出来。

“嫂子。”秦宝珠连忙朝她福身行礼,却不敢再看给的眼睛,只将自己手里的食盒递上去,“这是母亲她亲自熬的汤,让我给嫂子送来。”

“劳烦母亲了。”王桑榆示意身后的丫鬟去接了过来,邀着秦宝珠进去坐。

秦宝珠条件反射性地拒绝,拼命挥着手:“不了不了,我还有些事情,先去忙了,嫂子好好休息,记得喝汤。”然后赶紧拔腿就跑。

她对王桑榆,犹如避蛇蝎一般,这太明显了。

王桑榆虽没说什么,她旁边的丫鬟却不高兴道:“小姐这是越来越没得规矩了。”

可秦宝珠就算是再没得规矩,也轮不到她一个侍女来教训吧?

王桑榆淡淡一笑,那清秀的面上,带着云淡风轻的笑容,“扶我去正房,好好谢一谢夫人。”秦宝珠年纪也不小,该是订人家的时候了。

可是现在镇北侯府的名声不大好,又已十分落魄,像样的人家怎么可能会娶秦宝珠去做媳妇?

但门第太低,王桑榆也不愿意。

倒不是她心疼秦宝珠,舍不得秦宝珠去吃苦受累,而是想要好好将其利用,将来能为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添砖加瓦罢了。

秦夫人这里,才要准备洗漱,听得丫鬟来禀,所是王桑榆来了,便让人请她进来,还备了养身的茶水。

“月光虽好,可到底是晚上,我实在担心,你还是多在屋子里休息才是。”与秦宝珠不一样,秦夫人即便怀疑王桑榆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不是儿子的血脉,但也好过侯爷另纳小妾生养的要靠谱。

而且是不是也没有什么关系,她现在就需要一个继承人。

王桑榆虽也是有几分本事的,但到时候生产之时,便是与阎王殿隔一道门罢了,她生死如何,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到时候母去子留,再好不过了。

她一定将这孙子好好抚养成人,叫那些如今欺她笑她的人都好好看一看,她将来还能教出一个状元郎出来。

秦夫人已经想好了,武官到底是没有前途,等着王桑榆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就让他读书写字,将来金科登榜,一洗雪耻。

“我就是想来谢谢母亲,往后不用专门给我熬汤了。”王桑榆像是没有看到秦夫人眼里的算计一般,很自然地在她的旁边坐下来,“我今天听下人们说,赵大人家的小姐要出嫁了,说起来也是和宝珠一般的年纪。”

提起赵家小姐的婚事,秦夫人心里一阵羡慕,原那赵家还不如他们的,可因着儿子出事,如今秦家门庭冷落,宝珠的婚事也没了着落。

早前相看好的人家,只怕现在多半是不愿意了,不禁叹了口气,“这丫头还小,留她再待几年也使得。”

“话是这样讲,可若是在这般拖下去,只怕合适的好郎君都没了,母亲想留妹妹在家里多几年,倒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将婚期推迟些就使得了。”王桑榆来的路上,已经想过了,有权有势的好郎君,人家虽不会要秦宝珠,可秦宝珠也是有几分姿色的,若是就这样许给那些小户之家,着实是可惜。

“可是如今,也没有什么合适的人家啊。”秦夫人心里发愁,她这做娘的,难道就不想赶紧给女儿将婚事订下么?可是上哪里去找女婿?

然她不晓得王桑榆就等着她这话了,当即笑道:“怎么就没有了,就怕母亲你舍不得宝珠,不然外面大把的合适人家呢。”

说着,便一一数落了几个小门户的。

秦夫人自然不满,眉头险些扭成一团。

王桑榆也是聪明人,先说了这些身份低下的人家,然后才一副恍然想起的表情,“对了,我听说户部的葛大人,好像也有意思要续弦了,到底葛夫人去了那么多年,孩子们又还小,他是该娶个正经夫人回去,府上又没个管事的老太太,总不能叫一帮小妾来掌事吧?这岂不是叫人笑话?何况正房嫡出的孩子们,难道还要让小妾来养么?”

秦夫人听得这话,一下便想起是哪位葛大人了,身份低位倒是不错的,正四品的文官,比她家这武官出生的侯爷还不知道要好多少呢!

而且府里就如同王桑榆说的那样,没有个长辈在,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

他也不算老,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

样样都是好的,唯独是相貌太丑,早前还听朝里有那好事给他取了绰号,叫什么蟾蜍。

却不是因为他家里有多少宝贝,而是他的样貌跟那蟾蜍皮一般,满脸的疙瘩不说,个头又矮,说话声音更是极其难听。

所以秦夫人连忙打消了这个念头。只道:“是不错,就是不晓得哪家姑娘有这福气,嫁过去直接就做了那现成的娘。”

秦夫人说这话时,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王桑榆哪里还不明白,她是不欢喜这桩婚事。心中不由得冷笑,也不看看现在镇北侯府什么光景了,若是镇北侯明儿死了,这一家子就是庶民了。

到时候只怕是街上的货郎都不愿意做她家的女婿,她现在怎么还有脸挑三拣四嫌弃别人?

不过王桑榆看中了这葛大人的权势,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桩婚事一定要成!

从秦夫人这里告辞回来,一面忍不住仰头看朝这漫天的星子,也不晓得沈墨兰收到自己的信了没。

她在来京城的途中,与一中年夫妻同乘一船,偶然听得他们夫妻间的对话,竟然得了一个秘密。

孟茯身边从前跟着的那个沈墨兰,与那对夫妻的儿子沈巽居然险些结成夫妻。

王桑榆本是没当回事的,可是随后一想,他们不是同为沈家人么?这岂不是□□?便偷偷听下去,才晓得这沈巽的身世还有那么一说。

所以她到京城安顿好这一切后,便给沈墨兰写了一封信。

告诉了沈巽的身世,倘若沈墨兰不听她的安排,那么她便将沈巽父母的丑事传出去。

沈巽的母亲纪氏,还没出嫁便先孕,还带着这孩子嫁到别人家去,不但如此,还克死了人家的儿子。

也不晓得那一家人若是知道了,会如何呢?

她期待着。

但更期待沈墨兰能为了保住这个秘密,替自己做些事情。

如今的沈墨兰,正抱着膝盖坐在床榻上,那封信已经拿到手里三天了,她不知道是谁寄来的,只是信里的事情,只怕假不得,不然当初沈巽为何忽然不辞而别?与自己断绝来往?

只怕还是因为他们是同宗沈家……

这信她才拿到三天,三祖奶奶就来了,这让沈墨兰有种错觉,那个给自己写信的人,也许就在自己身边。

她自从上次照顾玲珑之后,便想开了些,又重新来了这石头县里,虽然没能如愿开个姑娘们专门读书的私塾,但因父兄的帮忙,她在这里开了间小书斋,自己做了斋主,所有店里的书,都可共给姑娘们免费借阅观看,她甚至在书斋里摆了不少桌椅,还免费教授姑娘们写字读书。

一切本来都顺顺利利的,她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那么多小姑娘需要自己,尤其是从山上来的那些瑶人姑娘和畲人姑娘。

可是,这封信的到来,将她所有的美好都给打破了。

唯有一样叫她欣慰,当初沈巽离开,不是不喜欢自己了。

而是因为身份血缘的缘故,不得不结束这一段错误的恋情。

对方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想办法让三祖奶奶吃下与信一起送来的药。

那是什么药她不知道,但绝对不是什么十全大补丸。

她想拿那药去药铺子里问一问,但是又不敢,怕暴露了什么,或是惹得那写信命令自己的人不高兴,将沈巽的身世公布出去。

不但如此,只怕沈巽的母亲纪氏,也要遭世人唾骂。

她不能看着沈巽一辈子被毁了,可是她也不能让三祖奶奶吃下这药。

她正是发愁,忽然听得外面传来声音,“姑娘姑娘,您睡了么?”

外头是她收养的孤女青豆。

两人就住在书斋后的小院子里,算是相互照应。

她连忙穿了鞋子去开门,“怎么了?”

“外头有三位小姐来寻您。”青豆回着,凭着去年的记忆,“奴婢从前在海神庙对面那院子里门口见过她们,好像跟着沈夫人来的。”

沈墨兰听罢,心里哪里还不晓得,只怕是萱儿沈清儿她们,连忙迎去。

原来是孟茯和皎月说京城的八卦,她们吃了饭,觉得没趣,便来寻沈墨兰,反正也还不算晚。

拓跋筝没过来,是苏家那边派了俩小丫头送过来的。

沈墨兰到了门口,果然见着是她们,又欢又喜:“你们怎么来了?我听说你们去了苏家吃饭,想着只怕要晚归的,所以便没过去。”

“哪里能吃几个时辰,她们聊着天,我们便出来玩耍。”萱儿先进了院里,见着满园的蔷薇花,颇有些原来那沈巽所住的小院几分影子。不由得有些替沈墨兰惋惜,“这院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宽广,今晚我们歇在这里好不好,许久不曾见着墨兰姐姐了。”

“兰若没来么?”沈墨兰见着她们高兴,暂时将那神秘信的事情给忘掉,只是扫了一圈,只见她们三。

“她呀,如今掉进蜜罐子里了,被在天大哥哄得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怎么还愿意与我们出门玩耍?”兰若与在天的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剑香成亲后,就等着他们这一队了,所以沈清儿说起来时,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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