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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第 8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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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什么好事情,如你所料,那秦淮真真不是个东西,昨儿摸到你浅儿姐的屋子里去。”她叹着气说道。

那沈清儿听了,吓得连忙捂住小嘴,生怕自己控制不住说了什么胡话出来,一双美目里满是难以置信。

尤其是她想孟茯叫人将浅儿姐的床单铺盖都拿去洗了,脸色就越白了,“那浅儿姐她?”终是忍不住,急道:“这个畜生,我要去将他杀了!”

她素来是最护短的,从前她阿兄沈珏躺在床上的时候,就全凭着她护着,对于沈浅儿也是一样,见不得她吃半点亏。

后来到了这里,她阿兄身体好了,不用她照顾着了,她便宠着萱儿。

这点孟茯是知道的,所以生怕她真去仙莲县找那秦淮,到时候岂不是闹得人尽皆知了?于是连忙将她给拦住,“你冷静些,还没到那一步呢,我去得还算是及时。”又见她手里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小匕首拿着,给夺了过去放到桌上,“我与你说这些,是因你是个拎得清的,不是叫你去寻仇的。”

沈清儿被她夺了匕首,心里仍旧是有些气不过,闷闷地朝铺着凉席的地面一屁股坐下去,也不管有没有形象了,气急败坏道:“我千防万防,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就怕这秦淮做些下作事情,可哪里晓得,还是叫他来了!”

说罢,眼眶便红了起来,“沈家不说规矩如何森严,但到底是那规重矩叠的人家,浅儿姐糊涂!怎么这样傻,那秦淮一看就不是好人心,偏她就被哄了去,我们说几句秦淮的不好,她还不高兴,便是不为我们这些同族同宗的姐姐妹妹们着想,也要替沈家的祖宗们争口气。”如今她是后悔得要死,早知道就狠狠地说,管她高兴不高兴。

孟茯见沈清儿生气,倒也能理解。

同为沈家的姑娘,嫡长女做出这等事情来,少不得连累她们这些姑娘的名声了,最为重要的还是沈清儿最后那句。

沈家是什么人家?育人诗书礼仪,可自家的姑娘却做出这等事情来。

孟茯忍不住想,若是那秦淮心思重一些,到后面若是没得到他想要的好处,索性就破罐子破摔,拿出此事来威胁,可如何是好?

别说孟茯还跟着秦淮想到一块去了。

他回仙莲县的路上,越想越气,先是沈夜澜欺人太甚,将他塞到仙莲县这种小地方便罢了,还有那孟茯着实可恶。

三番几次坏自己的好事情。

又想到孟茯那样见不得自己好,只怕还真会将昨儿晚上的事情告知沈家大房那边,如此这婚事还能不能成,便是两回事了。

不过秦淮也不慌,沈浅儿虽还不是他的人,但到底全身上下,他已经是看了个清楚,摸了个遍儿,也就差那么一步罢了。

他们家若是敢退了婚,害自己和镇北侯府丢了颜面,那昨晚的事情就也不必替他们兜着了。

又想起那沈浅儿如此蠢笨,要不是她露出马脚,让孟茯发现她和自己来往,哪里有昨晚的事情?他早早就成事了。

脑子里回想的都是昨晚的事儿,难免是想起了沈浅儿那白皙如玉的身子,昨晚又没能成事,这会儿便十分难受了,只觉得身体里火爆气涨,恨不得找个地方发泄一回。

偏这荒郊野外的,哪里能有个什么人?他气恼地勒了缰绳,从马背上跳下来,解下腰间的水囊,正仰头往干燥的喉咙里灌水,忽然听得一个姑娘急切地呼喊声:“公子救我!”

几乎是这声音才落下,那边旁边的小路里,便跑来一个小姑娘,温温柔柔的身体撞进他的怀里,那一瞬本就十分难受的他,似觉得了那杏花春雨一般的滋润,好不畅快,长臂一揽,索性将她给抱在怀里,“姑娘怎么了?”

然那姑娘撞进他怀里,看到是秦淮的时候,眼眶里顿时寖满了眼泪,她竟然遇到秦淮了。

她的淮郎。

可是她也没忘记了,当时自己在地牢里朝她求救时,她却只想问自己往后他的运势官途,所以那可激动滚烫的心,便又冷却了下来。

“我,有人要追杀我。”她颤颤巍巍地说着,一面往他怀里缩进去。

不是她有意,心里还念着秦淮,而是这身体控制不住,中了药。

果然,她话音才落下,小路那边就追来四五个青年男子,看着像是谁家的家丁小厮。

见了秦淮将她护在怀里,一边甩着狠话,一边上来抢夺。

可哪里是秦淮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秦淮温香软玉在怀,只想赶紧结束,将昨儿晚上没办成的事情给办了。

所以这三下五除二,只是几个招式,就将这几个家丁打得溃不成散,又听了秦淮自报身份,哪里还敢招惹,急急忙忙跑回去了。

他们家主子是有权有势,但也不过是在那乡下罢了。

小小的乡绅,哪里敢跟京城来的镇北侯府公子作对?

加上秦淮武功又厉害,所以只能指着那姑娘放狠话,“此事休得就这样罢了,小小年纪,如此歹毒心思!”

不过这会儿她已经听不清楚了,只是浑身难受,水润的眸子盯着秦淮一动不动。

秦淮是学武之人,一下就看出她的不对劲,本来也不想乘人之危,但这送到嘴里的肥肉,断然没有那吐出去的道理,只将她拦腰横抱而起,乘上马,朝着这前面不远处分路进山的小路去了。

那边他上一次与沈浅儿见面回来时,遇着了雨,到处找躲雨的地方,便发现了那小山洞。

一路上,那姑娘都死死地搂着他,甚至小手已经十分不规矩,到处乱摸乱扯,扰得秦淮也是心猿意马,恨不得就地将她解决了。

终于到了山洞,马也顾不得拴,直接抱着往那山洞里去。

而南海城这边,孟茯正告诫着沈清儿,“此事说小了是你浅儿姐自己糊涂,可往大了说,事关沈家的名声,为防人多嘴杂,你万不要说出去,一会儿从我这里出去了,也莫要有什么异样,萱儿跟红鸾都不傻。”

一面只给她递了绢子去,“快些将眼泪擦一擦,哭又不能解决问题。”

沈清儿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本身也是极少哭鼻子的,所以接了绢子,将眼泪擦了,又借着孟茯这里,重新洗了一把脸。

但仍旧是担心,“浅儿姐只怕今儿也不会出院子了,若是妹妹们问起,可如何说?”

孟茯早已有了主意,“我已经让书香那边熬了些汤药过去,就说她昨晚感染了风寒,为了以防传染你们,让她在院子里莫要出来。”反正样子是做主了,应该是不会有人生疑的。

清儿觉得这样也使得,当下收拾好,才跟着孟茯一起去吃饭。

小厅里萱儿跟红鸾已经等着了,桌上也盛满了鲜虾粥,另外配了几样可口下饭的小菜。

萱儿见孟茯开始动筷子,“浅儿姐还没来呢。”

“她昨儿着凉了,我去瞧了,有些严重,叫她在院子里待着,免得到时候将大家都传染了,那吃药不比吃饭还要凑热闹,你们也得小心些。”孟茯说着,一面示意大家动筷子。

萱儿听罢,“那我们何时可以去看她”

“过两日好些了吧。”因姐妹们感情好,孟茯担心她们偷偷去,发现个什么异样,便叮嘱道:“她也需要休息,便是担心得紧,也等过两天再去,莫要打扰她。”

萱儿和红鸾的确是有这打算的,所以听了孟茯的话,便放弃了,只与沈清儿说着红鸾又要写的新故事,“红鸾要写宫里闹鬼的事情,不过是前朝皇宫,不晓得能不能写呢?”

孟茯听了,看朝红鸾去,“想写可以写,但是人设万不要与现在宫里的各位主子撞了,不然到时候各人对号入座,吃苦倒是小,就怕小命都没了,你是宫里待过的,想是明白我的意思吧。”

红鸾原本就是打算隐射一下宫里,但听到孟茯这样一说,到底还是小孩子,虽空有心机,但年纪还是小,又不似柳婉儿那般有着强大的内心,因此一下放弃了。

“那算了,我就不写这个了,我写侠女闯江湖。”

“这也使得,把人设写得又飒又美,肯定受小姑娘们的喜欢。”莫说是少年心中有个侠客梦,便是她们这些女人心里,也是有侠女梦想的,梦想着能骑着白马踏浅草,将那些苦难之人从水火之间拯救出来。

得了这么一个话题,桌子上倒是一片和乐融融,孟茯和清儿也跟着提些点子,丝毫看不出这清儿方才还在孟茯屋子里的哭过的事情。

李红鸾作为执笔人,最是开心了。

她提出的意见,自从到这里后,从来没有被人否定,大家还会一起给她出主意修正。

这样的天差地别,让她忍不住想起在京城时,阿娘告诉她这样做不得,那样又不行,落人口实,又怕叫人抓住把柄害了父亲。

在宫里时,娘娘要求就更严格了,连多走一步,多说一句都不行。

所以眼下能畅所欲言,能行所想,不由得萌生了这一辈子都做庶民的好。

只是可惜,父亲和外祖父应该不甘心吧。

所以,眼看着此刻众人全心全意为自己的新话本出主意,尤其是孟茯这个姑姑都十分赞成,就觉得越幸福了。

想着,往后如何自己不能决定,那就顾着眼下的开怀罢。

饭桌上商量的得热火朝天的,所以李红鸾是打算吃完饭便去动笔,还邀了萱儿和清儿一起去帮忙。

两人自然是应了,纵然那沈清儿心中另外装着事情,但也想着孟茯的叮嘱,所以当做是个什么事儿人一般。

倒是孟茯这里,用过早膳没多会儿,便来了消息,说是沈浅儿要见她。

孟茯不晓得她是不是自己得了个结果,是深思熟虑,而非意气用事。

但还是过来了。

院子里除了那扫洒的婆子之外,没个旁人了,翠儿已经让人书香关了起来,所以这会儿院子里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她没搬上楼,纵然上面已经收拾干净了,可沈浅儿仍旧住在这楼下,孟茯到门口的时候,剑香往里瞥了一眼,低声说道:“送来的饭菜,一口没吃。”

孟茯推门往里去,果然见着饭菜还摆着,都已经放凉了,因此便让剑香拿出去。

沈浅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见了孟茯进来,连鞋子都没穿,披头散发地从床上跳下来,直奔她跟前,‘噗通’一声,又在孟茯跟前跪下来,“小婶,我错了,我求您帮我,我不想嫁给他。”

她想了一夜,权衡利弊一回,她可以忍受秦淮是奔着沈家的家世名声来的,但却不能忍着他还没在娶自己之前,就已经许诺要纳翠儿为妾的话。

哪怕可能秦淮只是哄翠儿的,但这话既然能说出口,将来说不定为了别的事情,他也有可能娶别的女人。

这一点她不能忍,不能忍受他往后还会有别的女人。

这样一想,她就不甘心,明明是秦淮要求着沈家,为何还敢生那纳妾的念头?而且孟茯有一句话她记得清楚,秦淮若真是那样好,为何没人去求亲?

既然都夸他出众,是年少一辈里的才俊,为何不招来做自家女婿?能轮到跟着父母远在玖皁城的自己呢?

说到底还是这秦淮肯定有不好的地方。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那就跟带着滤镜一样,不但是在万人中一眼就能看到他,甚至见他浑身的缺点,也觉得夺目耀眼。

那时候放屁都是香的。

可不喜欢也是一瞬间的事情,对方活着多呼吸一口空气都是错。

当然沈浅儿对秦淮还没有到那一个地步,她只是将秦淮的优点和缺点都想了一回,任何一个优点都会被另外一个缺点所覆盖,到最后她竟然发现,秦淮似乎什么都没有。

他是武官,将来想要功名利禄太难了,而且镇北侯府已经没落了,他若是没有能力收复疆土,最多也只能混到一个正五品的武官罢了。

如果他一心一意在自己的身上,他便永远只是一个百夫长,自己也不挑剔,可他不会。

翠儿的事情就是例子。

孟茯不知道沈浅儿为何一夜间就改变了想法,只伸手拉着她起来,“你莫要跪我,你也没有对不起我,你是对不起你爹娘,他们自来将做那手心至宝捧着长大的,你也对不起你自己。至于你的婚事,你要想清楚的,但凡做了决定,再改便难了。”

沈浅儿摇着头,态度倒是坚决得很,“不,我不会了。”她是沈家的姑娘,往后还能嫁给更好的人。

孟茯见此,只让她坐下,“既如此,就好好收拾起来,我让人给你重新准备饭菜,吃了再与我说。”

沈浅儿自然是连连点头应了。

孟茯便在这里等着,见她梳妆换了衣裳,吃了饭这才说道:“我不知道你爹娘有没有与你提过,这桩婚事我们知道的时候,是提醒过你爹娘的,那秦淮非良配。”

她当然不知道,而且在她爹娘的眼里,秦淮如今还是个好孩子。“并不曾提起。”

孟茯也不意外,只继续说道:“你既然断了这心思,那我问你,你平日与他来往,他可有问起你,你小叔的那些事情?”

沈浅儿一愣,有些不解,但是倒想起来了,“火星石的事情算不算?还有李誊。”

孟茯听罢,却是笑了,好像什么事情得到了印证一般,“果然是这样的,我就晓得他平白无故从京城跑来这南海郡,总是有什么目的,原来竟然是为了火星石的秘密。”一面又问沈浅儿,“你如何与他说的?”

“我也才来没多久,并不知道,他问起时我只就照实话说了。”她回着孟茯,表情虽还算是冷静,可是心里却已经翻江倒海了,原来他来这里,为的哪里是自己?早前他说为了自己来,就觉得哪里不对劲。

既然是为了自己,不是该去玖皁城吗?为何是来了南海郡?

不过现在沈浅儿终于明白了,为的是火星石的秘密。

她晓得这火星石,听父亲说过,当初这海战能以少胜多,正是因为这火星石的缘故。

所以现在她心中对于秦淮,无端便生出一股恨意来。

就在前一刻她还觉得自己太过于势利无情,可是如今看来,明明那秦淮对自己就是虚情假意,和自己来往,原来不过是要套这火星石的秘密罢了。

孟茯见她紧握着的拳头,便晓得如今她心中如今如何气愤了,只安慰道:“也不必生气,左右你也没有泄露什么出去,现在晓得他是这种人,也为时不晚。”

可沈浅儿有些不甘心,只差了那么一点,自己就被秦淮毁了。

不过想到自己也蠢,也是恨不得扇自己的两巴掌,忍不住又哭起来,“都怪我没脑子,还真当他心里有我,为了我可以做万般事情,原来他是有谋而来。”

也亏得自己不知道火星石的秘密,不然叫他那样的甜言蜜语一哄,只怕早就被他骗了去。

她哭着哭着,忽然想起清儿和萱儿对秦淮的态度,便问道:“清儿她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这个孟茯倒不大清楚,还没回沈浅儿,她就哭道:“果然是我最蠢最笨。”

“她们与你不一样,自小吃过那样多的苦头,陷入过绝境,所以能比你看到更多的世故和算计,而你不一样,你从前是独女,父母恩爱,万般宠着你,唯独的挫折也只是在南州时被表姑娘欺负罢了。”

那也算不得是什么挫折。

可萱儿在遇到自己之前,就已经会察言观色了。

沈清儿则因父亲浪荡风流,母亲无力,哥哥病重,即便大家想宠她,可是有心无力,很多事情都要她自己去争取,自己去安排,当然是比沈浅儿要看得清楚些,成熟一些。

沈浅儿听着这话,有些难以置信,哽咽道:“这样说来,难道这次的事情,还怨我以前过得太好?”

“话不能这样说,不过这苦头也不能白吃,你要学会吃一点长一智,往后眼睛擦亮一些,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家人之外,外人若是忽然一味对你好,总要图你些什么。”孟茯安抚着。

没曾想,沈浅儿却问着她,“那小叔当初也一味对小婶您好,难道您就不怀疑她图谋你什么吗?”

“当然怀疑过,但我身份摆在那里,既没有庞大的娘家做后盾,还带着三个孩子,自己又非什么达官贵人,他能在我这里图什么呢”

沈浅儿忽然有些后悔,她为何要问孟茯这个问题,简直就是自己抓了一把盐往自己的伤口上撒,只一边抽啼一边说道:“小叔图小婶您给他一份情。”

孟茯听得这话,丝毫不掩眼底的幸福,“所以啊,我就投桃报李,因为我除了情,别的我也没有什么能给他了。”话到这里,语气忽然一转,少了几分轻松,多了几分严肃,“可你们不一样,所以将来成亲,是要再三斟酌,若是从一开始就求亲的动机就掺杂了利益,那就不要想着能拥有一份纯粹的感情。”

沈浅儿听着她的话,一下就明白了。

秦家是奔着利益来的,可她却想得一份独一无二的感情,可秦淮没有做到自己要独一无二,既然如此,当然不能给他想要的利益。

秦淮没有遵守规则。

所以她想退婚了。

但她又想,退婚之后,秦淮还能找到一个比沈家更好的姻亲对象么?所以他能答应退亲么?一下想到昨晚身体都叫他看了去,若他将此事传出去,那自己这名声。

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妹妹们怎么办?以后自己还怎么见人?一时着急起来,“小婶,他若是不愿意退婚,再提昨晚的事情,如何是好?”

孟茯暂时没有办法,她也为这个没发生的可能而担心。“先不要急,只是退婚这样的大事情,还是你父母来做主,所以昨晚的事情,是瞒不得他们的。”

想到父母的若是知道了,只怕要气得半死,心里又有些害怕。

不是怕他们气得想动手打自己,而是怕他们对自己失望。

但如果不说,又如何能想个万全之策退婚?

说到底,错在自己身上,没个脑子。

不过要如何与大哥大嫂说昨晚和退婚的事情,孟茯不敢直接写信去,思来想去,还是想等着沈夜澜回来了,商量一回罢。

到底是他的亲侄女。

又说那秦淮,因昨晚没得如意,半道又误打误撞救了个姑娘家,解去他浑身之火。

没曾想那姑娘竟然还是个清白之身,他原本想一走了之,但随后又见她相貌还算是清秀可人,在京城里看习惯了那些个美人们,如今看到这样的清秀面容,倒也觉得颇有些赏心悦目。

而且自己又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想着如今反正也是一个人在这仙莲县,何不将她带在身边做个通房丫鬟。

不但冷添茶倒水,这夜里空荡荡的枕边多出一个人来,岂不美?

在家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偷偷放纵,只是母亲管得严,不敢任意妄为罢了。

这样一想,当时便捡了衣裳将那昏迷中的姑娘裹起来,放到马背上,带到仙莲县自己的下处安顿。

想着自己若是不管她,她被那些粗鲁乡民带回去,下场更惨。

说起来,自己还算是她的救命之人,往后也不叫她在乡间吃苦受累。

因是偷偷去的南海城,所以生怕发现渎职,如今将姑娘安顿好,就急忙去任上。

却不晓得他刚走,那看着昏迷不醒的姑娘,便缓缓将双眼睁开。

然后行为十分奇怪,先是抬起手来看了看,然后又爬起身来摸了摸自己的腿,从腿摸到脚,似乎想要确认,这是不是梦,还是真的自己有了一具新的身体。

随后拖着残痕斑斑的身体,□□地走到那小小的桌前方镜前,看到镜子里面的容貌,她忍不住伸手又捏了捏脸。

疼,不是梦。

她又活过来了,可是却成了另外一个人。

不过这样更好,更方便她报仇,老天爷果然是有眼的,不忍自己那样惨死,所以叫自己借尸还魂,回来报仇了。

想是死过一次,她这一次聪明多了,就打算以现在的身份活下去,绝对不会透露半分从前的事情。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秦淮找到自己后,问的是什么。

果然天下的男人都没有一个好东西,在他们的眼里女人永远比不得权势。

她慢慢回到床上,一件一件将衣裳捡来,想将衣裳都穿好,可是发现都撕破了,便将秦淮的衣裳找来,只是一件上衣,便将她全身都罩完。

宽大的衣袍下面,她的身躯显得越发玲珑小巧。

秦淮将她带回来做什么,现在她心里最是清楚罢了,不过现在她的确需要秦淮,所以留下来也好。

她的脑子里,还有现在这具身体原来的记忆。

原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这仙莲县一个小渔女,叫做王桑榆。在这鄙陋乡间也算得上是有着几分姿容,与乡绅家的公子相互爱恋,但是乡绅家的公子怎么可能娶她这满是鱼腥味儿的小渔女?

乡绅知道了此事,自然是百般阻止,只是一点效果没有,反而让儿子和这渔女的感情越发深,儿子还非她不娶,于是乡绅老爷恼怒成羞之际,借着喊王桑榆往府上送鱼的时候,给她下了药,打算将她送给街上那混混子们玩耍。

王桑榆趁机便拼逃跑,但是胆子太小,直接吓得魂飞天外,叫这撑了差不多一个多月才断气的柳婉儿捡了便宜。

方有了之前遇到秦淮那一幕。

“蠢货。”回想起脑子里那王桑榆的行事,她骂了一句。

不过往后她就是王桑榆了,虽不知道为什么成了这蠢货,但这身份再好不过了,且不说从前身份清白,家世凄惨的孤女,而且就是这南海郡的人,现在还误打误撞在秦淮身边,所有的仇人都在眼皮子底下。

老天爷待她真真是不薄啊。

作者有话要说:柳婉儿:对不起,各位,我又活过来了!!啦啦~~我要报仇!感谢在2021-02-1919:03:50~2021-02-2021:43: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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