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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 5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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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她恨这柳婉儿了。

毕竟先是被柳婉儿蒙骗,后又被柳婉儿戏耍,到后来还叫这柳家姑侄俩在眼皮子底下跟那李誊身边的毕莲搭上,害了司马少熏。

如今又在石头县弄来这疯狗。

“柳婉儿?”孟茯有些难以置信?“可是有证据?”

剑香能跟孟茯说,显然是已经有人查到了证据。一面与孟茯回道:“苏大人不是一心都在那农业上么?旁的事情不大处理,便是主薄大人来接手,就这疯狗咬人的案子,主薄大人又去查了,就查到竟然是一个小姑娘从别处带来的。”

这查到了小姑娘,当然觉得诡异,便将案子往南海城里禀。

沈夜澜这里便打发了人去查,查这种事情衙役们肯定不方便,所以都是叫自己手底下从前的那些人去查。

他们跟剑香几人又熟悉,剑香自然也就晓得了。

“这次还是弄的假名碟进城,也不晓得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居然已经乘船逃了。”所以剑香越想越气,只觉得这柳婉儿跟妖怪一样,每次都跟那滑溜溜的泥鳅一般,眼看着刚要抓住落网了,忽然又叫她给逃了。

孟茯不知道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只是再一次感慨女主光环的强大程度,远远已经超过了她的认知。

只是柳婉儿跑到石头县去做什么?她如今又是投靠了三皇子,三皇子的人设是老谋深算野心勃勃,所以是不是对这石头县的铁矿有想法?

可沈夜澜做事,旁人哪里能插得进去手?何况沈夜澜对这铁矿的事情十分上心,这关乎着这南海郡几万将士们的生命安全。

他不可能假手他人,更不可能让别的人混在其中。

所以孟茯忍不住想,莫不是柳婉儿见着铁矿的事情没办法插手,便索性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弄了这么一条疯狗来捣乱。

因此等着沈夜澜回来,便与他说道:“柳婉儿一个人哪里有这样的本事,只怕到底是授了三皇子的意思,如今她求而不得,才起了这坏心思。”

沈夜澜显然已经知道剑香将此事告知给她了,也不意外,颔首道:“是啊,她知道瑶人敬奉狗神,原本以为瑶人绝对不会允许衙门里杀狗的,如果衙门里一定要杀,必然引起瑶人的不满。”

而那从山上下来的山民里,三分之二的瑶人,若真因为杀狗一事,与瑶人起了纷争,瑶人回了山里,这铁矿开采的事情就要耽搁下来了。

“我不晓得她到底是抱着怎样的私心,是她的意思还是她背后主子的意思,可这铁矿事关南海郡几万将士的生死,她此举要说跟着那海盗是一伙的也不为过。”孟茯知道柳婉儿是这书里的女主,她若是因为儿女情仇,做些叫人恶心的小事,无伤大雅就行了。

可这铁矿能动么?

若是这南海郡的几万将士在海盗从禹州过来时,没有一件像样的衣甲跟武器,那就是白白送命。

不但是他们要死,这才刚活起来,有些起色的南海城只怕也要遭殃。

这便不是几万条人命那样简单了。

所以越想越觉得这柳婉儿歹毒。

三皇子可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然孟茯还没从这愤怒中冷静下来,就听沈夜澜说道:“她此番来南海郡,除了在石头县如此行事之外,她还在找一块玉。”

孟茯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脖子上又重新戴上的玉佩,下意识脱口而出:“这个?”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听到声音这话的时候,就觉得柳婉儿想要的玉佩是自己这块。

沈夜澜向前倾身靠近了孟茯一些,仔细拿起那块玉来看,仍旧是没看出什么别致之处,“你可听闻你祖父说过祖籍在何处?”

孟茯的记忆和原主是融合的,所以此刻便仔细想了想,“好像是京城。”

沈夜澜放开那块平平无奇的普通玉佩,也是满脸的疑惑,“她的祖籍和你家并不在一处,所以说这玉佩有可能是她家的,便说不通了。可这玉佩一事,我十分确定跟她背后的主子没有关系,是她自己想要。”

她想要?孟茯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原著里,柳婉儿不就是凭这一块玉佩认亲,摇身一变成了公主的女儿,从此得了圣上的万千宠爱。

可是,柳婉儿的玉佩不是她娘临终前留给她的么?

孟茯在晓得玉妃一事后,还暗地里算过柳婉儿母亲的年纪,好像跟那位可能不是圣上血脉的大公主年纪虽有些出入,但也相差不了多少。

所以便想着柳婉儿的母亲可能是那个大公主,她迟早有一日会认亲。

如今没有去,只怕是还不知道她母亲的身份。

可如果不知道,那这偷玉佩一事,又如何解释?孟茯只觉得脑子里无数个疑问,都说不通。

这其中又关于自己穿书,所以无法跟沈夜澜诉说,只能自己一个人闷头闷脑地想。

想了两天,听玲珑说时隐之已经从军营里出来,昨日就开始收拾行李。

然后孟茯猛地想起来,她当时穿到这里来的时候,这块玉佩原主是放在包袱里,打算跟那货郎私奔,而这玉佩是打算拿去当掉的。

然后她就萌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那时候柳婉儿的母亲还没过世……

所以在原著里,这块玉佩被原来的孟茯拿去当掉,所以流落到柳婉儿母亲的手里,柳婉儿母亲在临死前,留给了柳婉儿。

才有了她后来认亲的事情?

可如果这样说,那孟茯岂不是玉妃的小公主?年纪也刚刚对得上,不似柳婉儿的母亲跟那个大公主年纪上,还有些偏差。

而自己现在是孟茯。

孟茯越发凌乱了。

拿着那玉佩看了半响,怎么看也不是皇家标配,就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玉佩罢了,要说别致也就是上面雕刻的不是什么吉祥物,而是一朵玉簪花罢了。

不过玉簪花的话语是纯洁脱俗,这也没什么特别的寓意。

所以孟茯便将自己这一套推理给掀翻了。

也不再纠结这个事情,反正柳婉儿已经逃了,想是有那女主角光环加身,沈夜澜的人也查不到她音讯。

不过用剑香的话来说,指不定是遇到什么风浪,淹死在大海里了。

孟茯想若真能如此就好了,可像是这一类女主角,掉进大海里,人家不但不会死,说不定反而还能因祸得福,捡到一个阿拉丁许愿神杯呢。

但孟茯如今也没闲心去纠结去多想,书院前日已经竣工了,沈夜澜的那些侄儿徒孙们都已经来了。

书院里也正在开始招生,孟茯忙将孙家两兄弟送了进去。

听说开学分班前还会有一场考试,根据各个年龄段来分班,有甲乙丙丁。

而像是若飞若光兄弟俩,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俩应该是在甲班了。

孙家兄弟这种还没有正经开蒙的,应该处于丁班。

这样也好,不是什么分优劣,而是根据每个学生的学习进呈,安排授课教程。

孟茯觉得十分人性化。

她自己因为嫁了沈夜澜这个长辈,虽还年纪轻轻的,但也成了老辈人,这连续一段日子里来拜访的晚辈诸多,沈夜澜在衙门里忙着公务,只能是她这个小婶小师娘出来招待了。

忙过了这些,书院里正常授课,家里一下少了四口人,偏商栈那边又开始忙起来了。

好在孟茯的盘香工坊里生产出来的驱蚊盘香,仅仅够他们南海郡内销罢了,所以商栈里的账目也算少了一笔。

不然若是驱蚊盘香足够多,也是要带到辽国去的。

商线是时隐之定下的,运输的马匹和队伍他手里有现成的,至于在南边这半截水路,有司马少熏家里的船只,倒也不操心。

如今唯一担忧的就是这是头一次跑这一条商线,虽和旁的商贾们货物并不冲突,但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跟多少绿林们打招呼呢。

孟茯听了有些担心,她当初跟沈夜澜虽也去了辽国,那可是出使大辽的使团,山贼们才没那么愚笨犯傻,跑来截使团。

但是商队就不一样了,加上司马少熏没什么武功,孟茯便劝着她,“要不,你先等时大哥将这商线开辟出来,一路上打典好了,第二次你再去吧?”

司马少熏直接给拒绝了,当下正是雄心壮志的,哪里能听得了孟茯的劝说?“不行,我既然已经打定主意了要做这大齐第一女商,这点困难还算什么?总不能每次都在别人背后坐享其实吧?”她阿爹阿娘又不能庇佑自己一辈子?

所以还不如趁着现在有这样好的机会,跟着出去历练,危险吃亏肯定是会有的,但自己也能从中长些见识。

反正不至于一无所获。

孟茯见劝不得她,只能同时隐之交托:“她性子如此,路上只怕你还要多在她身上操心几分才是。”

“这是自然的,她既然一定要去,你也不必劝她了。”时隐之反而劝起孟茯来。

孟茯如今总算晓得他的真实年纪了,今年正好四十不惑。

不由得想起了龙胆寨子的笪丹,他也四十,可看起来像是个六十岁的老头。

而这时隐之,看起来最多三十左右。

人与人果然是有差距的。

孟茯也想自己四十岁的时候,也能有三十的状态,想到司马少熏整日几乎都跟着时隐之,便朝她悄悄打听,“你晓得时大哥如何保养的么?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脸上一点皱纹都没有?”

没想到司马少熏却将脸凑到她眼前,指了指自己的眼角:“看到没。”

竟然有两条小小的细纹,“什么时候长的?”司马少熏和自己一般年纪,如今两人二十岁整都没到啊。

所以孟茯哪里能不吃惊?

司马少熏垮着肩膀,“我哪里晓得,有一天就忽然发现了,你说气不气人,我是吃得不如时叔叔好?还是休息的时间没他多?我怎么就长了细纹呢?”

孟茯听了,心说莫不是各人的体质缘由?又十分心疼司马少熏,想到她还要去塞上风吹日晒的,走一趟回来还不晓得要长几条细纹呢。

所以回去后抓紧给她调制了些擦脸的药霜。

姑且算是药妆吧。

赶在商队启程之前给她送了过去。

司马少熏看着那瓶瓶罐罐的,好奇不已,“这都是什么玩意儿?”

孟茯生怕她记不住,每一个小瓶子小罐子上都写了名称,逐一指给她看:“这个是擦手的,这如今已经是五月份了,这一路走走停停,到那边的时候只怕天已经冷了,你受不得那里的风霜,手给你冻裂了如何是好?”

又拿了一瓶加了珍珠粉的药霜递给她,“这个擦脸,为此我专门找卫家娘子帮我从朱仙县那边买了珍珠,让剑香玲珑磨的粉,反正是花了不少银子的,你莫要糟蹋,每日都用一些,虽不能改善你那眼角细纹,但应该也是会有些用的。”

还有擦唇的唇脂。

也是防冻的。

另外还有一份孟茯给撞在锦盒里了,“这个,到了那边,你给我转交给李馥。”

司马少熏听得头都晕了,但既然是孟茯的心意,还是认真地看了看瓶子上的字,“我会按照你写的使用书用的,东西也会给你转交,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

孟茯当然信她,只不过启程那日她去送别,还重新交代了一回,最后又道:“千万要记着,若真运气不好,遇到不好的事情,当要顾着性命才是,旁的都是身外之物,扔了就扔了。”

司马少熏点头,眼眶微红地上了船。

待船起航离了港口,那时隐之不知何时到她身后的,“弟妹待你是真的不错。”

时隐之暗自算了一笔,这商栈里孟茯花的银子不少,如今她全副交托出去,按理是指望着赚钱回本。

可如今来送别,说的不是什么赚钱的话,反而是让司马少熏顾着性命。

司马少熏本来就有些舍不得孟茯,她从婚姻泥泞走向藻泽,又从那藻泽跌入万丈深渊,可能她的性命是时隐之救的。

但司马少熏一直觉得是孟茯将她从那万丈深渊里拉出来的。

因此听到时隐之这话,忍不住吸了吸鼻子,“她待我本来就好,或者说她本来就是个好人。”旋即又露出笑容来,“我在京里待了十几年,朋友虽不少,可却没有一个真正交心的。可是如今遇到她,我又觉得她抵了我那些朋友千百个。”

时隐之听到她这话,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你这丫头,总算是有些长大的样子了。”

渡口边的孟茯直至看不见船只,才领着萱儿回府。

才到家里就得了家书。

是河州沈家二哥来的信,信里提了父母待到二月底就离开,去了别处。

不过这不是他主要写信来的目的,而是河州可能要发生蝗灾了,这才五月份,已有不少地方被蝗虫啃得干干净净。

这蝗虫有夏蝗和秋蝗。

这真要到了七八月份,整个河州只怕树皮都不剩。

所以他这是写了封信来问沈夜澜这边的收成如何?若是方便的话,到时候资助一些,也省得去朝廷那里求爷爷告奶奶,也不见得能得到赈灾粮款。

且不说他们是亲兄弟,本就该相互帮助的。

更何况两人所任职的州府紧紧相连,若是他那里遭了蝗灾,南海郡也逃脱不了。

所以孟茯很着急,不是担心他来借粮食,而是这蝗灾。

一面打发人去衙门里请沈夜澜,一面琢磨着既然现在蝗虫还不算多,那将鸭子送过去能不能行?

她这里也有七千多只鸭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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