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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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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话说回来,自己穿到的这个世界,本就是以柳婉儿作为女主角存在的世界,她就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女,而自己一个不入流的炮灰,能活到现在甚至还算是过得不错,显然已经是运气不错了。

上一次那样的恶劣环境下,柳婉儿都还能活下来,让孟茯忍不住怀疑,只怕这一次柳婉儿的姑姑柳烟就算是犯了罪,但肯定也不会死。

再往狠了估算,就算柳烟真到了斩首示众的地步,但柳婉儿还是个小姑娘,不过是被连罪罢了,最多被流放。

所以便细问剑香,“这案件里,这柳烟到底是扮演什么角色?”她摸个清楚,心里也能好有个底。

剑香其实也不大清楚,就晓得这柳烟是个中间人,下面的送了银子来,全是她一手给收了,龚参将并不亲自露面的。

但最后银子却是到龚参军的手里,她就是个中转站罢了。

孟茯听罢,果然不是什么幕后主使,那判不得死罪了。

剑香如今也看出来了,孟茯对这柳家姑侄俩的厌恶,便道:“左右也不是什么好人,便是案子上她判不得死罪,可流放的时候,那路途艰辛,她如今锦衣玉食过惯了,指不定是适应不过来,路上就病没了。”

孟茯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人为的病吧。

她是有些心动的,这姑侄俩不死,她难以安心。便默认了剑香的话。也打算去看一看这姑侄俩人。

她是知州大人家的夫人,这姑侄俩从前和她又有些渊源,她去看倒也实属正常。

她随着剑香到牢房门口,就有典狱长过来引路。

不过人是剑香送来的,她当然知道关在哪里,只接了钥匙,带着孟茯进去。

而此时此刻,柳烟姑侄俩被关在那阴暗潮湿的牢房里,两人背靠着墙壁,坐在那硬邦邦的床铺上。

发鬓散乱,满脸泥土灰尘,好不狼狈,但仍旧难以掩去姑侄俩的花容颜色。

柳烟显然是被吓着了,她和柳婉儿一路走来,杀人放火的事儿都干过了。可她们也是被逼无奈,她们只是想活着罢了。

但下大狱这还是第一次,看着这阴森森的牢房,柳烟到底是害怕,哭了几回,如今眼眶红红的,如今抱着膝盖,越想就越是难过,呜呜咽咽地抽啼起来。

“你烦不烦,一直哭哭哭,难道你哭就能逃出去了?”柳婉儿被她吵得心烦意乱的,她正在回忆自己的梦,想办法自救。

“我们哪里还能逃?你没听说么?姓龚的自尽了。”龚参军死了,自己岂不是会变成主犯?要被斩首示众?

她单是想到那场面,就觉得头皮发麻,再没了生意,与其活着当着众人的面被砍了头,不如悄咪咪一头撞死在这牢房里算了。

想到是柳婉儿喊她去勾引龚参军的,好日子倒是过了一段时日,可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外室。

原本她晓得那龚参军家里的糟糠又懒又丑,自己又替他管着账,本来想着过一年两,自己熬出头来,叫他把自己扶正了,往后就是风风光光的参军夫人。

可哪里想得到,他家里那女人不管如何不堪,丢尽了他的脸面,他还是挂记着了。

于是便埋怨起柳婉儿:“都怨你,若是我不跟了他,哪里会遭这牢狱之灾?如今他自尽了,银子藏在哪里我又不知道,就算是侥幸活着出去,咱们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白白服侍了他这么久。

柳婉儿也不是吃素的,听到姑姑怨自己,把气撒在自个儿的头上,立即朝她平坦的小腹看去,“说到底,还不是你这肚子不争气,那姓龚的为何不告诉你银子藏在何处?还不是因你没给他生个儿子?他那糟糠是懒是馋,可人给他生了两个大儿子。”

原来柳烟期间还害喜一回,只是因为不懂,又没那害喜的症状,就继续服侍龚参军,然后那三月未稳的胎儿,就这么滑了。

龚参军倒是心疼好一阵子,给她打了一套金首饰。

可如今都被抄了去,连金戒指都没留一个。

眼下叫柳婉儿训斥着,忍不住又哭起来。柳婉儿听得受不了,“你到底哭什么?他死了就死了,咱们又罪不至死,最多流放罢了。银子虽然没了,可咱俩是活的,你又还年轻,长得这样一副好样貌,还发愁没人娶么?”

柳婉儿的那些梦,就是坚持她活下去的动力了。

所以哪怕现在所努力的一切都没了,但她仍旧没有半点绝望。尤其是她看到沈夜澜之后,又听说他的夫人姓孟。

便想到了孟茯身上当初自己没来得及拿走的玉佩,那是本来就是属于母亲的东西,不知道孟茯怎就偷了去。

只要拿到了那玉佩,她就去京里认亲。

到时候她就是皇亲国戚,是公主的女儿。

牢房里,依旧是柳烟抽啼的哭声,柳婉儿没有在言语了。

而前面转角处的墙根下,误打误撞正好听到她姑侄俩这番对话的孟茯和剑香目瞪口呆。

孟茯忍不住怀疑,难道这柳婉儿穿书了?或者是重生了不然怎么会?

她的那些话,哪里像是一个孩子能说出来的?

她给因为听了这番话,而心情久不能平静的剑香使了个眼色,主仆俩原路返回,也没再去看她姑侄二人了。

孟茯稍微还好,想到了柳婉儿可能重生和穿书,所以还能接受这柳婉儿能跟柳烟说出那样的话来。

只是剑香就不行了,在没有听到孟茯说这柳烟姑侄俩的歹毒之时,她对这姑侄俩还是充满了同情和可怜的。

尤其是柳婉儿,她爹娘都不在了,小姑娘一个人好生可怜,只能跟着姑姑,在龚参军这个姑父眼皮子底下鸢肩羔膝。

可方才见她训斥她姑姑柳烟那架势,分明柳烟才是那个可怜人。

出了牢房,外面一片湛蓝天空,远处的天边,几朵彩云飘来。

剑香大口呼吸着这新鲜的空气,“我竟差点被那柳婉儿骗了。”她有些沮丧,自认为自己也不傻。

孟茯见她那模样,出言安慰:“我还不是一样。”她一直以来,都以为是柳烟将柳婉儿教坏了。

可哪里晓得,柳烟其实就是个工具人罢了,这背后出谋划策的,竟然是小小年纪的柳婉儿。

“咱们先回去吧。”夕阳已落了。

府上,沈夜澜已经回来了,见孟茯和剑香从外面回来,一眼见到她二人鞋底的黑色泥土,一下就猜到了孟茯去了牢房。

牢房门口那条小巷子里,年久失修,石板碎了不少,底下的黑土冒出了不少。

孟茯颔首,让剑香自顾下去,往旁边的空椅子上坐下来,“嗯。”并没有打算与沈夜澜说她和剑香听到的那些话,反而问着:“你方才匆匆忙忙就走了,也没说那银子到底藏在何处?”

“在龚参军夫人老家,朱仙县。”那龚参军的老丈人隔三差五就要回老家,每一次都要拉不少东西,除了那些个破烂,还有一个箱子。

想来里面装着的都是银子了。

他继续说道:“不过确切藏在哪个位置,还不清楚,所以特意将消息透露出去,我回来的那会儿,龚参军的丈母娘已经听到风声,急急忙忙往朱仙县赶去了,只怕正忙着通知老头子将银子转移地方。”

那龚参军的丈母娘只怕并不知道,这消息就是特意透露给她的,如今她前脚才去,后头李誊就带着跟着去了。

还省了寻银子的力气。孟茯想到这里,不免感慨一声:“到底啊,这人还是得聪明一些,不然真有银子也守不住。”

那龚参军的丈母娘但凡是有几分脑子,也不会在听到这消息后,就风风火火赶回去。

听她说起银子,沈夜澜这才想起来问她,“赏赐的本子你看了么?东西都放在库房里,可清点了?”

孟茯能说她忘记了么?这才来就遇着龚参军家的事情,早就把这事儿忘记得干干净净了。又忙着写信给沈夫人报平安,“倒不着急,难不成还怕你给我贪了不是?”

正说着,玲珑进来问,“三公子,夫人,厨房那边问,可是要摆饭了?”

孟茯见时间也不早了,外面都天黑了,索性便让吃饭,又让人去喊了三个孩子来。

若飞若光少不得要问沈夜澜去仙莲县的事儿,说起那边的良田和庄子,可安置千把老将。

“不是那么多田地么?怎才安排一千来人?”若飞有些疑惑,他白天才跟若光翻看了那仙莲的地方志,良田如此之多,完全可以安排两千人左右。

这时候却听孟茯解释道:“两千人的话,那只能一人分得一亩多地了,可一亩地就算是一年两季,种得就算再怎么好,顶多六七百斤粮食罢了,可一个人一年就得吃三百多斤,余下的除了交税赋之外,卖了能换几个银子?如此紧巴巴的,还不如死皮赖脸继续待在军里领银子。”

虽也过得紧巴巴的,但不用下田啊。

沈夜澜赞赏地看朝孟茯,接过她的话,“正是如此了,所以若是不给他们一点好处,谁愿意脱离军籍?”也正是这样,沈夜澜和李誊商量过后,就只安排一千人。

剩下的慢慢来,反正也不急在一时。

这时候听孟茯又补道:“我听剑香说,那龚参军贪的银子,若是能找回来,你是打算用来修补街道的?对不对?”

“正是此意,怎么夫人有何指教?”沈夜澜颔首,忽然叫了她一声夫人。

叫得很是随意,也很自然,好像他已经叫了千百来遍一般。

三个孩子倒没事儿,毕竟在他们眼里,孟茯嫁了沈夜澜,就是沈夜澜的夫人,这样叫也没错。

可孟茯晓得他们是假成亲的啊,虽然那晚上出了些意外,她一个现代灵魂嘛……反正想来自己也不吃亏,毕竟对方是有身材有样貌的沈夜澜。

但叫他当着孩子们的面听他这样唤自己,仍旧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子不受控制就染了一层红晕,一面连忙转过话题,“我哪里有什么指教?只是想着到时候既然要重新修筑街道,少不得要雇人,到时候就不要那些军籍的人,优先录用那些才脱了军户的。”

军籍里的那些人,也没常年待在营里,拿了军饷也不练兵,更别说是海盗来了,他们能上去迎战。

平日里走街串巷,该赚的外快倒是一点也没少赚。

这建议倒是不错,果然这女人家还是细心一些,而且如此一来,给了脱军籍的百姓各种优惠,只怕以后再要劝说其他的脱军籍,就容易多了。

心道孟茯这个夫人,娶得是一点也不亏了,是个不错的贤内助。

不过暂时没精力,这贪污案子,才刚起了个头,这卢家就好比第一只老鼠,他这里被抓,就惊扰了旁人的的老鼠四处逃窜。

反而将马脚露了出来。

过了晚饭,那李誊来寻,与沈夜澜商量安排去仙莲县负责这一千多人安居的人选。

孟茯跟三个孩子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便打发他们去休息,自己也先回房。

趁着沈夜澜没来,赶紧沐浴上床,假装已经睡着了。

省得他回来了,两人见着尴尬。

所以不到戌时,她就上床了。

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阿茯这样心急么?”然后身上痒痒的,却又十分舒服,甚至叫她充满着期待,身体不由自主地迎合起来。

直至那熟悉又让她觉得羞愧难当的喘息声从口中逸出,她才清醒过来,睁开眼便对上沈夜澜炙热的眸子,一时惊了。

“我,你?”她试图说着什么,可是对方温凉的唇已经覆了上来,她一点都招架不住,再一次沉沦。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筋疲力尽,哪里还有精神去和沈夜澜说,也忘记了自己原本是要说什么的,只窝在他的怀里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起来,枕边空荡荡的。

孟茯想起昨晚的激烈,忍不住道了一句男色误我!急急忙忙爬起身来。

也不知的是不是身体已经适应了,这一次竟没有上次那般手脚发软,反而精神抖擞的。

晓得沈夜澜去了衙门,便与孩子们吃了饭,才喊了玲珑和书香过来,跟着清点她的个人财产。

倒不是担心沈夜澜给她贪了,但到底得了多少东西,她这个做主人的心里得有数儿,只是见到上面丹书铁卷几个字,有些诧异,“这个,免死金牌?”

一面让玲珑快些找出来,自己瞧一瞧是个什么样子的。

这简直就是保命符啊。

当即捧在手里,虽然自己用不上,但以后可用来传给子孙后代做传家宝了,连忙给收起来,拿到房里去锁着。

至于其他的赏赐,刚看的时候还兴致勃勃,到后面想是看多了,觉得索然无味了,就直接计数。

差不多也是忙了一整天的时间,晚上沈夜澜回来,问起她:“今日都清点完了?”

“嗯,有一丹书铁卷,你怎么不早说。”若是自己一直没得空,这免死金牌就一直跟着放在库房里集尘土。

沈夜澜侧头朝她看去,只瞧见她今日穿了一身广袖收腰的水绿色裙子,那盈盈不握的细腰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摇摆着,如同池边垂柳。

让人忍不住想上去一把捏住。

“怎的,告诉你了,你还要准备拿去用了不是?”

孟茯听到这话,只觉得好像有了那层关系之后,沈夜澜说话就越来越不客气了,杏眸含怒瞪去,“胡说八道。”

这时候沈夜澜却指了指堆在书架旁边的两个箱子,“你明日得空,也清点一回。”

“那是什么?”孟茯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送进来的两个箱子。

“我手里的铺子地契都在里面,还有些账目。”虽然以有了那肌肤之亲,可是沈夜澜心里很清楚,孟茯心里只怕还想着以后和离的事情。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只是想要心意相通,也急不得,万事须得循序渐进。

不然他担心太快了,反而吓到了孟茯。

所以便试着将手里的产业都给她交个数,若是她能帮忙管理就最好了,以后有了这经济的牵扯,就更不好说和离的事情了。

哪里曾想,孟茯摇着头拒绝了,“你从前让谁管着,往后还叫他管,我哪里看得过来。”医馆虽然暂时开不了,可她还合计着养鸡养鸭,这海鲜是好吃,可作为一个内陆人,还是怀念这家禽走兽的肉肉。

又趁机与沈夜澜说道:“我今日算了一回账,手里有些余钱,打算圈一块地儿来养鸡鸭鹅,明天我就去看一看。”

反正在这偌大的南海郡,沈夜澜是最大的地方官,虽还有李通判,他家的夫人也是好相处的,剩下的又都是些小吏,总之没有孟茯以为的那种官太太间繁复的礼节来往。

所以这地方偏僻了,也有偏僻的好处。

“这里是挺无趣的,你自己找些事情做着倒也不错。只是此处的书院已经荒废了几年,便是现在重新修建,只怕九月也开不了学。”书院倒是能建,主要是没地儿寻先生,还需要写封信回老家,请几个师兄师侄过来帮忙。

孟茯虽然也来了这么些天,但还没得空闲到街上去逛一逛,也就是那日来时候走了半个城,是挺破败的,百废待兴。

“不妨事的,只不过我瞧着要修建的不单是书院街道,处处要钱,你这从下面抄来的银子,只怕是不够的。”那卢家和龚参军再怎么能贪,也贪不出能重建一个城池的银子吧?

所以孟茯在想,自己的那些赏赐,本就是白来的,一辈子也不见得能花完,所以如果沈夜澜需要,大可取过去。

沈夜澜听到她这话,心下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便指了指自己那两个大箱子,“银子留着就是了,往后有别的大用处。这南海城虽处处要银子,但还没到咱们手里拿的时候。何况你不会单纯地认为,这么大一个南海郡,就一个卢家吧?”

孟茯恍然大悟,“也是了,我倒是白与你瞎担心。”不过她好奇,沈夜澜的银子将来有大用处,要用在哪里?

莫不是还想着要守护被金辽两国夺去的疆土吧?

只有打仗才是最烧银子的事儿。

“所以接下来这段日子,只怕会很忙。”

忙点好啊……但这话孟茯也就敢在心里嘀咕罢了。一面等着沈夜澜先去睡觉,想着自己总能等他睡了,自己再去吧?

然后她就在桌上趴着睡着了。

好叫沈夜澜有些哭笑不得,将她抱到床上去,也没如何,搂着她也就睡下了。

接下来沈夜澜果然忙起来,三四天里,孟茯就见了他一面,还是中午回来书房取东西。

这日下午,剑香来回孟茯的话,“龚参军的案子定下了,因为数额不小,所有犯人都要送到京里去,由着上面做定夺。”

“所以这是不流放了?”孟茯其实昨儿听着司马少熏来说那龚参军在朱仙县藏着的银子数量时,就该想到了。

那么一大笔银子,沈夜澜虽然想办法把银子留下了,可人得交上去。

一时又觉得果然那柳婉儿是女主,这光环如此强大,如今去京城,只怕才算是开启真正的女主路线。

“她这等恶人,到了京城里,只怕又要巧言令色,迷惑人心,又是个小姑娘,哪个能防备着她?与其留着做后患,不如早些除掉好了。”原本剑香还打定主意,流放途中做些手脚,叫她是的无声无息罢了。

可如今竟然要送到京城里去。

孟茯也担心,生怕这柳婉儿真像是书里那样,走上了正轨,那她和孩子们的人生,岂不是要被拉倒原来的主线上?于是也下定了决心,试探地问着剑香:“你有法子吗?”

“自然是有的,这去往京城,一路山遥水远,有的是机会。”剑香回道。

可这事儿不能叫沈夜澜晓得,他到底是朝廷命官,叫他知道了他是拦着还是不拦着?岂不是白为难?

于是便叮嘱着剑香,“那你且去,我到时候就同你家三公子说,叫你去给我寻药了。”

这主意倒好,反正她是个大夫,最近也在配些药丸,正好缺了几味药。

两人这样商议,隔日送着犯人进京的船只走了,剑香也跟着悄悄尾随而去。

走的时候对剑香千叮咛万嘱咐,“能成就成,不能成你不要勉强,凡事顾着你的性命要紧。”孟茯有些担心,到底柳婉儿是女主角,光环摆在那里,生怕到时候出现变故,剑香反而吃亏。

剑香听得了这话,压根没有放在心上,反而觉得孟茯胆子太小,又轻看了自己的本事。

但到底念着孟茯是为她好,所以满嘴答应了。

她走后,孟茯身边也就剩下书香和玲珑了。

成事谋事他们四个人,如今仍旧在沈夜澜手底下,跑来跑去的,也不晓得是忙着什么。

而柳婉儿的事情暂且算是尘埃落定,孟茯也静下心来,与那司马少熏约着在城里走一走。

司马少熏到底比她早来,对这城里熟悉一些,有她领着,很快就将城里熟悉了。

熟悉了,便领着萱儿和玲珑到处在城里逛,终于寻了一处合适养鸡鸭鹅的地方。

就在城南,但此处有户人家还在这里,卖的是些海货。

掌柜的是个读书人,姓卫,叫做卫如海。

不过因为屡次不中,眼见家中材米油盐都耗尽了,索性就断了这心思,在老丈人家的支持下,借着祖上给的这门脸,开了间海货铺子。

可这城里最不少的便是卖海货的,他这里又偏僻,根本就没有什么生意,夫妻俩发愁得很,晓得孟茯想买下他家老屋后面的池塘也野坝子,他家娘子就有些动心。

劝着他:“卖了吧,总比闲着好。”又想着连续几日没开张,家里快揭不开锅了,连孩子都不敢要,就怕没钱养不活,到时候白白造孽,“索性到时候关了这铺子,看看这些货折给别人家,能得多少银子,将我爹娘的棺材本还他们,也好叫老人家安心些。到时候咱俩就给沈夫人看着养鸡场,总不会饿死人的。”

孟茯就坐在卫家铺子门口的椅子上,听得这话,想着这满街的海货,价格低得可怕,可仍旧是没有什么生意。

不免叹道:“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将这些海贼余孽清剿完了,不然的话,这商人们都不敢来南海郡,更不要指望他们进城收海货了。”

玲珑不解,“他们不来,自己送出去就好了呗。”

“哪里有如此简单?出去一趟吃行住宿,哪样不要钱?带出去的货多,是能挣钱,可是风险也大,若是找不到合适的买家,多在外耽搁一日,就要多花费一份开销,到时候算起来,还不得是亏是赚呢!带少了,就更不划算了,只怕路费都赚不到。”

孟茯解释着,所以前天跟着司马少熏一起出来的时候,就想要等沈夜澜忙完了这贪官污吏的案子。找他帮忙组建一支商队,到时候将这些个海货收来,全都卖到辽国夏国去。

那头见不得海,这些东西反而就珍贵,价格必然是比大齐国内要贵一些。

然后回来的时候,可在那里带些皮毛宝石一类,一路到这南海郡,应该是能卖完的。

不过这只是她的想法而已,到底如何还要待定。

铺子里的夫妻俩想是听到了孟茯的话,那卫如海也觉得这海货生意果然是做不下去了,只得点头应了。

孟茯是知州夫人,这地契什么的,倒也好办得很,当天下午她就拿到了地契,这卫家夫妻也得了银子,当即整理家里的海货都给低价盘了出去。

孟茯又给了卫如海一些银两,让他找几个人一起去外面收鸡跟蛋。

鸭和鹅暂时还不考虑,只先拿这鸡做实验。

卫娘子的爹娘是卫如海走后才晓得的,只觉得胡闹,又说这新来的知州夫人还不晓得能待几年,他们怎么糊里糊涂将祖上留下的地皮给卖了?

以后孟茯跟着沈夜澜走了,他们靠着这小铺子怎么过日子?

可事已如此,卫如海也接了孟茯的银子出去替她办货了,两老也只能眼巴巴地等着他回来再做打算。

南海城的城池大是大,可因为海贼的缘故,老百姓逃的逃,死的死,所以许多地方都是空着没人居住,所以才会显得这南海城破败不已。

这座城池想要繁华再现,首先还是得有人。

可哪里有人愿意迁到这南海郡?

南海郡一直被海贼们隔三差五来光顾,老百姓的心里已经根深蒂固了,就算真的没了海贼,没个几年来证明,谁愿意来冒险?

孟茯不免是替沈夜澜发愁,又见他整日忙得脚不沾地,各县城镇四处奔波。

哪个知州大人当他像是他这个样子了?昨儿见着,人又廋了一圈,到底还是心疼,正好司马少熏来寻她,两人便坐在老榕树下吐槽。

“我也不晓得在忙什么,也是好几日没见着我家夫君了。”司马少熏说罢,叹了口气,“照着这样下去,见天不露面,我跟着他来这南海郡,还有什么意义?”她爹娘还指望着回去的时候,能看着外孙呢。

可是成婚到如今,两人简直就是相敬如宾,他连她的手指头都不曾碰过,哪里还能生得出外孙?心里发愁,想着孟茯是妇科大夫,那反正都是大夫,有没有那什么药的,给自己一些用一用?

但她又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反而叫孟茯看了出来,主动问起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被难住了?”见着司马少熏好几次都在走神,看着自己半天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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