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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 3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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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儿拿不定主意她是不是真的伤心了,忙扔了孟茯的手上前去哄,“老夫人别难过,我过两天就来看您哦。”

大赵氏这才笑了。

这里孟茯和大赵氏又说了几句闲话,便去见沈夫人,也瞧见了沈浅儿。

她与萱儿一处说话,也是依依不舍的。

从府里出来,孟茯领着姐妹俩去馆子里吃了早膳,在就近的小菜场买了不少菜,这才回家。

鉴于自己这运气一向不大好,索性也不出门了,开始坐在院子里碾药。

给沈夜澜做的药都没了,她还想配置些温养女子内体的药丸,所以也不怕无聊。

一面问着萱儿和兰若在府上的事情,少不得是要提起薛蓉蓉害她们的事儿。

“幸好我听阿娘的话,没敢要她的东西,送到大夫人的屋子里去了,不然她那天的模样,分明是一定要审兰若姐姐,然后肯定打算到我房间里来搜。”萱儿并不知道薛蓉蓉在郦县被格日勒劫走的事儿,以为她已经回南州了,“不过好在她还算要脸皮,第二天就悄悄收拾包袱走了。”

连萱儿这种几岁小丫头都能看出来的阴谋,倒像是薛蓉蓉能做出来的事儿。孟茯听了这心里也有些后悔,若是晓得薛蓉蓉曾经这样算计过孩子,当初她跑去找沈夜澜,自己就不要跟着去找的,不然也不会有后来被劫到凤凰山上的事儿。

也亏得叫沈夜澜把自己带回来了。

可若是运气差了那么一些,真被那辽人带走了,还不晓得过的是什么鬼日子呢。

不但如此,还听兰若和萱儿一起说她当初在南州时候,如何对待沈浅儿的。

叫沈浅儿白白受了许多委屈,又无处伸冤。

孟茯听得这一桩桩事儿,越发觉得这沈家老太太是个难缠的,不免是有些担心起来,虽然跟沈夜澜是做假夫妻,可到时候去沈家了,对她还是要晨昏定省的,沈夜澜这个亲孙子她是要留给她娘家侄孙女的,如今被自己占了去,能给个好脸色么?

想到此,不免是忧心忡忡的。

不过因为去了这一趟郦县,与孩子们也好久没聚在一起了,所以打算晚上亲自做一顿丰盛的饭菜。

唯独有些可惜,若光若飞在书院里出不来,昨晚自己才问过沈夜澜,他说还得大半个月呢。

早上买了现杀的半只鸡,一尾鱼,还有些河里捞出来的新鲜虾子,以及一块里脊肉。

蔬菜有嫩绿的豌豆尖,一把三四两重的小白菜,还有些茄子黄瓜儿。

萱儿吃不了多少辣,所以鸡给炖了清汤,辣蓼胡椒姜蒜做了蘸碟。

这里还没有辣椒,但齐国人又喜欢吃辣,所以这些辣蓼草芥末一类,便是常常用到的调料。

鱼做了松鼠鱼,不过是她的刀法实在不好,炸出来模样不大好看,引得兰若和萱儿在一旁笑了好一会儿。

里脊肉炸了肉酥,分了一些肉出来剁了肉沫,跟着蒜蓉一起炒了小白菜,也是十分下饭的。

还切了不少火腿跟着虾子煎了饼子,嫩绿的豌豆苗扔在滚烫的鸡汤里,又香又鲜。

茄子做了鱼香,瓜给凉拌。

六菜一汤就给做出来了。

正好整整齐齐抬到院子里的桌子上,沈夜澜就好似跟掐着时间一般回来,萱儿忙迎上去:“先生今儿有口福了,阿娘亲自下厨做了饭。”

沈夜澜也有些怀念孟茯的厨艺了,虽不是多好,也不能和那些个名厨相提并论,但那家常味儿却不是旁人能模仿得来的。一时也有了兴致,忙将带回来的礼盒放回屋里,便去洗手,到厨房里看有没有要帮的地方。

孟茯见了他,似有些委屈地同他说道:“你若早些来,我切的鱼就不会叫那俩丫头笑话了。”颇为有些告状的意思。

沈夜澜闻言,扭头见到院子里那桌上放着的鱼,“你那是什么个吃法?”

孟茯本来还指望他跟自己站在同一阵线,没想到他竟然没看出自己做的是松鼠鱼,当下有些气,腮帮子都鼓起来了,“我那是松鼠鱼,那么大一只松鼠坐在盘子里,你瞧不见么?”

沈夜澜听着她这带着些小火气的声音,忍住了笑,一本正经又改口道:“看出来了,只是从前看见的松鼠鱼都是躺着的,第一次瞧见坐着的,颇为新鲜。”

然后昧着良心夸了一句:“不错,不错,真的不错。”

孟茯也十分好哄,那脸上一时就挂起了笑容,“算你还有些眼光。”又有些懊恼:“忘记给你买些酒了。”

“我不喝,就与你们吃饭。”他也不是很爱喝酒,只是有时候遇着朋友,推辞不过,抬起杯盏应酬一下罢了。

“也好,喝酒伤身,多喝汤对身体还好呢。今天的鸡特别新鲜,我看着现杀的,鱼也不错,听说是天还没亮就从河里捞出来,也是现杀的。”孟茯将碗递给他,才想起问:“你洗手了么?”

“洗了。”沈夜澜也不觉得她啰嗦,反而觉得这才是最真实的生活。这饭菜的味道,也不是大宅子里从厨房里用食盒送来的大鱼大肉能比的。

四人分四张凳子坐下,萱儿早就迫不及待地想动筷子。

但还是给忍住了,见孟茯和沈夜澜两个长辈动手,这才将筷子伸朝那所谓的松鼠鱼。

不过孟茯比她先一步,夹了一筷子递过来,“口是心非,一面说不好看,吃的时候你倒是比谁都着急。”

小丫头一边吃着,一边笑道:“我只说阿娘做得不像,也没说不好吃。”

因为菜做得有些多,所以也吃得慢了些,等吃完在院子里坐了会儿,萱儿便嚷着要摘梨子。

沈夜澜便抱着她摘梨子。

孟茯在屋檐下看着,心里不由得想,若是以后自己也有一个像是萱儿这样软软糯糯的女儿,也不知道是什么样子的。

只是孩子的爹在哪了?

目光不由自主朝沈夜澜身上看去,但又觉得不现实……他怎么可能喜欢自己这一款?

于是赶紧将这心思收起,不然真变了味,以后对自己只有坏处没好处,到时候还怎么相处?

她才将这心思压下,哪了想到兰若带着萱儿睡下后,沈夜澜过来敲响了房门。

孟茯过去开门,迎面便是一个精致的盒子,“什么?”糕点?不该这么多吧?

以前她伤着的时候,沈夜澜时常带零嘴回来。

“一些衣裳首饰,我不大懂,寻了掌柜夫人,她跟着挑选的。”沈夜澜这话说的和自然从容,神情也是淡然自若的。

反而是听到里面是衣裳首饰,孟茯这收礼物的人有些紧张起来,“我有衣裳首饰呢……”

“我知道,但那不是我送的。”沈夜澜将她的紧张一扫眼底,心里止不住地快活起来,想来孟茯还是挺喜欢收到这份礼物的,有些后悔,早该送才对。

孟茯见他清华背影转过身下了台阶,朝对面房间走去,这才回过神来,忙关了门。

和大部份女人一样,她喜欢拆礼物,跟拆快递是一个感觉,哪怕晓得里面是什么,但也忍不住这份想要打开的冲动。

而且这份礼物因为不是她自己跟着去挑选的,所以还有些开盲盒的惊喜和期待。

里面竟是三套衣裙,一套藕荷色,另外两套分别是雪青和艾绿。

前一套是交领阔袖里外三层,但都料子都十分轻薄,有些魏晋风的意思。

其他两套则是大齐当下流行的对襟。

还有几件搭配的首饰,不是十分耀眼出挑,但配起来却十分得孟茯的心。

但是问题来了,新衣裳新发簪有了,但自己在梳头上一只没有天赋,所以平时都是随便绾起来。

如今再随便,似乎有些对不住这新衣裳和新发簪。

她不免是发愁,所以第二天也没穿。

沈夜澜显然是满怀期待的,却见她又穿了这灰扑扑的一身,不免是将疑惑问出口:“你不喜欢?”

“喜欢是喜欢,但我不会梳其他款式的发髻。”反正也不是外人了,昨日那坐着的松鼠鱼都叫他们笑话过一回了,孟茯现在也不怕沈夜澜笑。

没想到竟然听沈夜澜说道:“你去换,我教你。”

孟茯不想动,这都穿好了。

可是沈夜澜一双眼睛就一直盯着她,势必要她去换了。

孟茯没法子只得又回了房间,换好了那套有些魏晋风的藕荷色,便拉开门伸出一个脑袋,“好了。”

她自打穿越来这里后,除了第一天,之后再也没穿过这样好看的衣裳,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沈夜澜见她那小模样,心底忍不住有些发笑,一面上了台阶,进到屋子里去。

但见孟茯有些局促不安地捏着手,“怎么样?”她在镜子里看了一回,觉得还行,但这散批着的头发,有些煞风景了。

“很美。”这会儿沈夜澜倒是吝啬起来,夸赞的话也只说了两个字,不过手臂却已经扶在她的肩膀上,将她带着坐到妆台前,修长的手指捡起妆台上的桃木梳,替孟茯绾发。

冰凉乌黑的发丝在他好看的指尖来回穿越交错,很快一个好看的发鬓便绾了出来。

孟茯看得有些呆了。

不过她并不是看自己,而是看镜子里认真绾发的沈夜澜。

人好看,手也那样好看,还这样巧。

她忍不住这想,这男人多半除了不会生孩子,应该旁的都会了吧?

同样也是一双手,为什么自己就不如他?忍不住在心头叹了口气,跟着越优秀的人住在一起,就越是显得自己的平庸了。

孟茯仔细想来想去,自己竟然没有一丁点的优点。

眼见他梳好发鬓,连忙将自己的簪子和他送的,一并从抽屉的匣子里拿出来,“戴哪个?”

“这个怎样?”沈夜澜拾起的,是他第一次送孟茯的那朵白玉梅花簪子。

藕荷色的颜色本来就浅,戴着那支玉簪很是搭配。

也不会觉得单调。

孟茯已经十分满意了,忍不住在心底感慨一回,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

可沈夜澜却不满意,“有些胭脂就好了,你身体该补血了,这唇色太淡了。”

孟茯听到这话,回头瞥了他一眼,有些不服气:“我才是大夫。”贫血不贫血,难道自己心里还没数么?

不过这嘴唇好像还真有些淡了,若是能红润点,应该更好看。

便道:“我回头自己开一副药调理。”

沈夜澜没言语,而是朝窗外看过去。

外面,是兰若和萱儿的声音,两人已经起来了,不知在说着什么,叽叽喳喳的。

孟茯不由得紧张起来,忙转身朝沈夜澜看去,朝他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显然,是怕两个孩子发现沈夜澜一早从自己房间里出去。

一面有些不习惯这及脚跟的长裙摆,小手拽起了一些,小心翼翼地朝着房门口朝外探去,想等着她二人到厨房里去的时候,就趁机让沈夜澜快些出去。

等了片刻,兰若果然带着萱儿去厨房了。

孟茯急得忙转身招手,本意是让沈夜澜趁机出去的。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沈夜澜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自己身后了,她这忽然一转身,手就抓在他胸前的衣襟上,吓了一跳,正要松手,又怕自己后背碰在门上发出声音,引来孩子们。

于是只能紧紧拽着他胸前的衣襟不放。

等她站稳,沈夜澜的里衣都被她扯开了。

这秋老虎才来,天气越发炎热,本就穿得轻薄。

孟茯看着眼前肌理分明的胸口,脸‘唰’的一下就白了,想要张口解释自己不是有意的,但又怕站在这门口说话外面能听到,只能可怜兮兮地看着沈夜澜。

希望他不要误会,自己对他是半点肖想也不敢有的。

他对自己已经这么好了……

沈夜澜仍旧是一贯作风,不言苟笑,孟茯甚至觉得他现在的神情比平常严肃,便想他莫不是生气了?急得忙伸手给他将衣襟塞回去。

可是衣带都扯松了,她刚归位,又垮下来,那胸前肌理分明的肤色便又重新出现在她的眼前,看得她心慌慌的,手脚越发不听使唤。

“嗯?”忽然,沈夜澜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的腰带。

他是要自己解开腰带,给他将里衣穿好?这果然是生气了,不然怎么不自己动手呢?

孟茯觉得自己理亏在先,他给自己买新衣服新首饰,还好意进来给自己梳头,可自己干了什么?

如果地上有裂缝,孟茯可以将脑袋全部扎进去。

但是没有,她只能硬着头皮,颤着双手去给他脱下外袍,将衣裳一点点解开,又重新穿好。

沈夜澜也站在远处,屋子里出来她手底动作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外,便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孟茯觉得耳朵烫,脸也烫。

沈夜澜看着身前的孟茯,不止一次想要捉住她的手,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但是不行。

他所知晓的礼教,没有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娶她进门,自己是绝对不能去动她的,这是对她的尊重。

哪怕现在他有些忍不住了。

但还是要忍。

而且他太确定不过了,孟茯并没有把他当做一生的伴侣来看待,到目前为止,她只怕还是将他做沈先生来看待。

两人中间的这份疏离还没有越过,沈夜澜怕自己举动出格,反而吓着了她。

孟茯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声音低得犹如蚊蚋一般,连自己都有些听不清楚,“好了。”

然后头顶传来沈夜澜冷静的声音,“嗯,下次小心点。”然后他便开门出去了。

他出去的那一瞬间,孟茯看到院子里站着的萱儿和兰若,不知为何慌得不行,好似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一般,忙将房门关上,双手捂着滚烫的脸颊,急匆匆往镜子前去。

“咦?”没红,她的脸居然没红。

那岂不是白紧张了?害得她一直垂着头,生怕叫沈夜澜看到不好。

不过沈夜澜刚才这样光明正大地从自己房间里出去,萱儿和兰若又不是瞎子,肯定是看到了!

自己折腾了那么久,不就是不想叫她俩看到么?

可如今到底还是看到了,会怎样想?

她又陷入担忧中。

最后反而是萱儿来敲门喊她吃饭。

孟茯也不能一直藏在屋子里,而且听着沈夜澜已经出门去了,便开门出来。

“哇,阿娘您好好看哦,跟天上的仙女一样。”萱儿是头一次见到她这样正经梳头,还穿了颜色好看的新衣裳,忍不住惊呼起来,早忘记了要问为何沈先生会从她屋子里出来的事儿?

一面喊着叫兰若来看。

孟茯心说仙女才不像她这样蠢呢!

作者有话要说:①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

作者:辛弃疾(宋)

今天早点发,要出门玩耍~~~没有二更,不用等,真写了二更,我也不可能分成两次发,多费劲!!!感谢在2021-01-0222:29:32~2021-01-0303:38: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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