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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50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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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婵捧着牛奶盒,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呼吸间满是食物的香味,心里某个空缺的地方被再次填得丰盈。

她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刚刚你突然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有别的事要忙。”

一番话说得磕磕巴巴,喻婵恨不得咬舌头。

她明明在各种演讲比赛上流利自若,哪怕面对成百上千的观众,都没怕过。

可现在,在程堰的注视下,她好像失去了所有组织语言的能力。

“先喝奶,垫垫肚子。”

程堰在旁边坐下,能把两个人的影子拉得重叠在一起,喻婵看着地上凌乱的影子,本该咽下去的牛奶猛得呛在喉咙里。

“咳咳咳……”

她满脸通红,好不容易止住咳嗽,再起身,撞进身后那双笑着的眼睛里,眼睛的主人微勾唇角,话里还带着几缕醉人的花香:“这么大人了,还咳奶呀?”

喻婵迅速挪开脸,拒绝看程堰的表情。热气不受控制地向上翻涌,脚趾蜷缩。

太尴尬了,如果有失忆药丸这种东西,她一定要删掉刚刚的记忆。

忽然,程堰在面前蹲下,昏黄的灯光刻画出他明暗模糊的线条,薄唇微抿,眸色认真。

喻婵一愣,她鲜少在他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他的呼吸几乎要喷洒在她膝盖处的皮肤上。

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腿部肌肉就不由自主地一阵颤栗。他的眼神太容易让人产生错觉,以为他正在看什么世间罕有的珍宝。

欺骗性太强了,要不是当初亲耳听到他对她的评价,她几乎又要变成自愿上钩的鱼,哪怕被鱼钩刺得鲜血淋漓,都不会轻易松口。

程堰拧开碘酒,用棉签在淤青处轻轻消毒:“疼的话,就告诉我。”

冰凉的液体在创口处缓缓推开,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香。

消完毒之后,程堰又在上面喷了一层跌打损伤药剂,冰凉的气雾覆盖在创面上,突如而至的凉意和痛感,让她下意识缩了缩腿。

程堰立马抬头,仔细地看着她的眼睛:“疼吗?”

喻婵猛地摇头,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浓烈的悲伤,她明知道面前的人根本就不喜欢她,但还是忍不住沉沦在他的温柔里。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或者,他对每个朋友,都会这样吗?

“不,不疼,”她的腿向后躲,避开程堰的掌心,“小伤而已,不用在意的。”

从长椅上站起来,为了证明自己真的没事,还原地跳了两步:“喻柏还没找到,我不能休息太久,城东还没有去过,我现在就去那里问一问。”

她不想再看见程堰了,每多看他一眼,她就难以自拔一分。如果暗恋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那她就像是在桌前输得倾家荡产的赌徒。

她不后悔,却也不想再面对那些让她黯然神伤的现实。只要不面对,就可以假装那些悲伤从来不存在过。逃避固然可耻,但不逃避,她真的无力面对残酷的现实。

“等等。”

程堰从身后追上来,一言不发地脱下外套,围在她腰间,衣服的长度,恰好能盖着膝盖上的伤口。

他的手指不经意地隔着衣料触碰到她的腰,所到之处,宛如点燃了一团又一团小火苗,逼得她浑身僵硬,呼吸凝滞,动都不敢动。

她的腰向来很敏感,跟朋友们打闹的时候,别人只需要轻轻一碰,她就不得不缴械投降。所有人都知道,腰是她的命门。

现在这个锁着她命门的人变成了程堰,无异于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暴击。她用尽全身的意志力,才没让自己在这种时候腿软。仿佛在经历一场绵长的折磨,喻婵放轻呼吸,紧咬嘴巴一言不发。

终于,程堰系好外套,结束了这漫长的30秒。

“谢,谢谢学长。”

来不及说别的,她怕再待下去,意志力就该彻底崩塌。几乎是程堰和她拉开距离的瞬间,她立马落荒而逃。

脚下步子没停,喻婵悲哀地想,不用想都知道,她狼狈逃窜的背影,一定可怜极了。

注视着她消失在广场尽头之后,程堰收回视线。他漆黑深邃的眼睛慵懒散漫,没有定焦,随意地扫过广场上的人群,有几个身影感受到他的眼神之后,明显有片刻的僵硬,不敢直面他的眼睛。

无所谓地勾唇轻笑,拿起手机给通讯录最底下的那个号码打了过去。似嘲讽,又似轻蔑:“你真是越来越不行了,连带着手底下的人,都变成一堆废物。”

电话那头的人丝毫没被这话激怒,一如既往地温和有礼:“小堰,我这是在保护你,你也知道外面很危险,万一你出了什么事,你爸爸该怎么办?”

“程绪,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你就不用这么虚伪了,”程堰嗤笑几声,“我要是出事了,你难道不是最开心的那个人吗?”

他懒得和程绪继续虚与委蛇,这人脸上的面具戴得太久,总让他联想到阴沟里的老鼠:“行了,别废话,把电话给老头子,我有事跟他商量。”

程父听说打来电话的人是程堰,怒不可遏,隔着听筒就骂了起来:“你还知道有我这么个爸,狼心狗肺的东西,是不是非得等我死了,才肯回家一趟?”

“爸,再狼心狗肺,也是遗传您的。前几天妈的忌日,你去看过一眼吗?”

程父气得又要骂人,被程堰打断:“我今天打电话不是跟你吵架的,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找个人,外公留下的京泓资本股份,我给你百分之五。”

作者有话说:

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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