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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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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尚宫突然惊慌跪地,她抬头去看永嘉,急声道:“殿下问的什么胡话!您…您这是从何提起呀!”

永嘉眼看着陈尚宫的反应,默了默,又填了句:“尚宫若知情,不必瞒我,除了母妃我只信您的话,今日您若知情瞒我,他日我们必死无葬身之地。”

陈尚宫闻言一顿,心下思量,永嘉这话问的直白又突然,想来是知道了什么……

永嘉等了许久,见陈尚宫咬牙闭了闭眼,突然颤抖着身子朝她磕了个头:“殿下不要怨太妃…救救太妃吧。”

***

永嘉寻了行宫的看守,借了辆马车,返回皇宫。

车厢内,永嘉疲惫的倚在角落,将自己缩成一团,脑海中一片杂乱,裂开似的疼…她不会怪母妃,也不会去怨恨谁…她只是忽然明白了,父皇崩逝那晚,宫中乱作一团,沈邵带兵入宫时,母妃为何将她叫到身边,抚摸着她的头,轻叹说她本不该留在这,不该受那些苦……

急驶的马车猛地停住,永嘉睁开眼,撩开窗幔见是皇宫角门,稳了稳神思,推门下车。

如今,她与母妃再也没有筹码了,父皇的遗诏保不住她们了,她的身世捏在沈邵手里,他想杀她们,比踩死只蚂蚁还要轻易。若她与母妃出事了,那弟弟在西疆定要做傻事,他势单力薄敌不过沈邵,最后她们一家必落个被赶尽杀绝的下场。

永嘉在御门外求见沈邵,被宫人领到了箭亭。

斜阳落却,残血般的烧云漫染了半个天际,永嘉走进去时,见沈邵正搭箭瞄靶,她默默走上前,在他身侧垂头站定。

耳边是箭矢呼啸而出的声音,永嘉抬眸望了一眼,正中靶心,她仰头,正对上沈邵看过来的目光。

永嘉随即跪下,开口请罪:“臣知错,请陛下责罚,臣愿意将功补过。”

沈邵见此,嗤笑一声,他随手挑了支箭,继续搭弓瞄靶:“说来听听,错哪了?”

“臣不该擅自离开国寺,臣不该私见外臣……”永嘉话落,久不见沈邵反应,她一时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错,或是沈邵觉得她有什么错……

“没了?”沈邵扬了扬眉,似乎极有兴致:“那再说说打算如何将功补过。”

“臣听闻突厥近来多有异动…突厥王欲与我朝联姻,陛下若是同意,臣愿意去和亲。”

沈邵闻言,面上那一点子笑意淡了下去,他落下手中的弓,转头看着地上的永嘉,冷嘲一声:“突厥王年逾七十,你倒是愈发有出息了。”

“陛下刚刚登基,朝局尚不稳…臣想,或许陛下不愿开战,臣若和亲远嫁或可谓为陛下分忧,将功补过。”

“永嘉,别以为朕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突厥临近西疆,你嫁过去是想和你弟弟串通勾结,谋反吧?”

“臣不敢。”永嘉闭了闭眼:“臣只是想求陛下派个太医去行宫。”

“做梦。”

永嘉听着沈邵毫无犹疑的拒绝,深吸了一口气,她仰头看他,不得已开口:“陛下是天子,一言九鼎,不知曾经说过的话,还算不算数了?”

沈邵闻言,蹙了蹙眉,不知永嘉想说什么。

永嘉瞧着沈邵的神色,轻笑了笑,那件事太久远了,远到物是人非,他们都快忘了……

那年父皇刚为她与丞相幺子宋思楼赐婚,不久又逢上中秋,沈邵与弟弟沈桓应邀去京郊赛马,怕她独留在宫中寂寞,便套了车,悄悄带着她一道出宫。

到了京郊,碰上了宋家诸子,众人见她与宋思楼,便起哄笑闹起来,她二人皆害羞不已,红了脸。沈邵见了便拉走宋思楼去赛马,偏要连胜了人家三场才肯罢休。

晚些时设了宴,众人做行酒令,沈邵不知怎得,仍揪着宋思楼不放,两人输输赢赢,后来都喝醉了,最后算来是沈邵输了一筹,他不肯认,身上值钱的物件都抵了出去,便抬手从她发间抽掉支玉钗。

她笑他无赖,他却醉醺醺的靠坐在她身边,附耳承诺:“好姐姐,算我欠你的,往后阿姐想要什么,只要我有,便都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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