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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红粉世界14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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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上,纽兰公爵霍夫曼绝对是最受欢迎的男宾,仅次于王储查理王子。他的身份足够高,有权有势,英俊漂亮,很有派头只是一方面。女孩儿们对他青睐有加,还在于一个很现实的考量——他事实上的父母,以及法理上的父母都已经去世。

虽然此时没什么‘有车有房,父母双亡’的说法,但类似的隐秘想法,总是会在一些人心里浮现的。

霍夫曼完全能做自己的主,无论是财产,还是别的什么东西,都由他自己支配,这对于年轻女孩儿来说也是很吸引人的。

此时若是结婚,一般也意味着男子独立了,资产阶级的男子往往会在父辈的帮扶下有自己的事业。或者在父亲的公司里担任要职,或者独立出去单干,但不管怎么说,妻子倒不用过大家庭生活。

然而,这只是比较好的状态罢了,总有一些家庭比较传统,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又或者丈夫并没有独立的心思,安然地继续婚前的生活方式。更不要说,就算是独立出来了,也得面对经济上的压力——刚刚结婚的男士,还没有拿到遗产,或许从家里得到了一些钱搞事业,可生活上的经济压力还是很重的。

至于女士的嫁妆,其中一部分被丈夫拿走搞事业很正常,这还是靠谱的。考虑到此时上流社会几乎没有离婚的,自我安慰是家庭内共同投资,将来丈夫的事业好了,也能多多少少沾光。更阿Q一点儿,觉得自己沾不到光的,还可以想这些都是自己孩子的。

这或许苦涩,但要想心里想得开,也只能这样了。至于不靠谱的,丈夫就是将嫁妆拿去挥霍了,那又能怎样呢?

是的,有婚前协议,这个时候的有钱人已经很流行签婚前协议了。但当下的现实就摆在那里,如果女方太过主张财产方面的事儿,男方就要拒绝婚事了!

说得明白一些,此时的女性是没什么机会婚后继续工作的,习俗和现实都不允许!结婚之后,她就是一个‘消耗者’,而不是生产者。要说可以纯靠嫁妆产生的利息过日子,不用消耗丈夫的财产,以此保持和丈夫的平等。

这里面有两个问题,一个是,一般的嫁妆还真没法靠利息就叫一位妻子‘经济独立’。或许有的嫁妆听起来很多,但必须要说的是,上万镑的嫁妆就已经很少见了。就算是有钱人之中,5000镑的嫁妆就算是一个挺不错的水平了。

不算那种独生女,可以‘吃绝户’的,哪怕最有钱且孩子比较少的家庭,女儿的嫁妆也就是两三万镑,最多不会超过五万镑!

就拿2万镑来说,就当它全是收益不错,也比较稳定的债券吧,利率算四分五厘,年收益也就是900镑!

这个数字并不低,但也要看情况。一个有20000嫁妆的新娘,想也知道不会是嫁给一个普通的中产阶级。这也就决定了,新娘结婚后所处的阶级消费情况是很可观的!如果真的要自己的东西全都自己花钱,从马车,到戏院的包厢,再到衣服首饰、开沙龙的费用,900镑是真的不够啊!

要知道,一辆马车,哪怕不是自己养,而是包车,一年也要花大几十镑呢!(因为是高级马车,价格相对较贵)。

900镑,在贵妇们的庞大开支面前,也就勉强能够——前提是,女方真的是所有自己的东西都自己花钱,比如说租的房子也出一半租金,仆人的开销也有所负担,日常伙食费,同样也该妻子出一半......

更不要说,900镑其实只是理想数字,很多女方的嫁妆,比如说郊区的一座度假别墅什么的。如果不能拿出去出租赚钱,本身是很难产生收益的(现阶段除了最特别的一些社区,大多数的地块,都是没有炒房升值的空间的。甚至随着房子的老化,掉价会很严重。特别是这种郊区的度假屋,值钱的不是地,而是房子本身的建材)。

经济无法真正独立,总要持续‘沾光’,那对于丈夫支配自己的嫁妆,就很难说‘不’了。

而另一个问题则更加致命,那就是就算有的女士嫁妆足够丰厚,要么是薇薇安这种,就是钱多!要么就是‘低嫁’了,嫁妆相对丰厚,足够应付新家庭的开销了。女士们依旧很难避免丈夫插手自己的嫁妆,用自己的钱。

这是社会风俗导致的,有文化原因,社会心理等方面的原因。简单来说,大家都可以用妻子的嫁妆,不,那甚至不能说是用妻子的钱,就连妻子本身都是自己财富的一部分,那她的财产理所当然的就是自己的!

这种情况下,在整体的‘习以为常’中,女性是无法拒绝什么的。甚至她们很多也没有想过拒绝,因为她们就是受着那种规训长大的——要顺从丈夫,他是自己的监护人,自己的财产自己是无法打理的,当然需要监护人来管理。

此时的新娘,以及新娘一家,如果在财产的问题上完全不肯让步,男方大可以不结婚了...嫁妆是女孩儿在婚嫁市场上一个很大的竞争力,很多男士们对拥有很多嫁妆的女孩儿趋之若鹜,想的就是靠这笔钱做‘启动资金’,去干自己的事业,嗯,或者挥霍。

如果这笔钱不给自己用,那为什么还要娶这个有钱姑娘呢——你很有钱,但你的钱如果不给我花,那对我又有什么意义呢?

或许自己的孩子将来可以做继承人,但且不说这能不能让人感到欣慰,就算能,那大概率也是几十年后的事儿了...谁愿意等那么久?

所以嫁一个纽兰公爵这种资本雄厚,甚至都已经过了‘创业期’的丈夫,的确非常好。丈夫足够富有,绝对不会对自己那点儿嫁妆动心。而自己还能从丈夫那儿拿到钱,撑起奢侈的生活,成为上流社会数一数二的贵妇人。

特别是一些姑娘,坚信对纽兰公爵这样的有钱贵族来说,新娘的嫁妆是几千镑,还是几万镑,是根本没分别的!所以说,在嫁妆上的差异,就不会成为‘穷姑娘’的弱点了,她们和那些嫁妆丰厚的女孩儿反而是在纽兰公爵这种最有钱有势的男士那里,可以平等竞争。

嗯,对于这次城堡里的女宾来说,几千镑的嫁妆就算是‘穷’了。她们虽然都身份挺高,也没有什么破落贵族之家的,但总有相对‘拮据’一些的人家的孩子......

所以,只要霍夫曼想要下场跳舞,他能一晚上不停地跳!即使今晚的舞会明显男宾比女宾多一些。

但他没有邀请任何女士下场跳舞,也有个别大胆的姑娘主动向他邀舞,但他都委婉拒绝了...说实话,这让女士们有些熄了心思了。

大家想起了听到的一些传闻,这些年霍夫曼都在佛罗斯当大使,他当年二十来岁在社交场上的表现也只剩下‘传闻’了...传闻中,纽兰公爵非常傲慢,在社交场上是个不合群的怪人!当初他去做外交官,大家还觉得惊诧呢!

主要是想不到这样不知变通的人,怎么去做外交官。外交官的一大特点,不就是身段灵活、长袖善舞么?

这好几年不在社交场上见了(也是这些未婚姑娘年龄都在17到25岁之间,就是年龄最大的那几个,当初也没有赶上霍夫曼是怎么在和礼兰上流社会‘社交’的),大家都要忘记他的表现了。现在看到,才又想起来。

虽然说,因为之前就知道纽兰公爵是个冷淡的人,有这样的心理预期,霍夫曼不至于像《傲慢与偏见》里的达西先生。在舞会上经历了由众人艳羡,到满心厌恶的巨大落差。大家也只是觉得‘纽兰公爵不就那样嘛’,钓金龟的心思消减了几分。甚至没有钓金龟之心的女孩儿,根本不将这个放在心里。

当然,这可能也和纽兰公爵的身份比达西先生更加高有关...人就是这样的,很善于宽容身份高的人,甚至主动为他们的一些不当行为开脱。

注意到霍夫曼在舞会上的‘形单影只’,欧文子爵立刻想给他介绍舞伴。他倒不是不知道霍夫曼并不喜欢跳舞,非要介绍舞伴,更多还是想要挽救朋友在社交场上的‘名声’...被大家讨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这就是真朋友了,霍夫曼自己或许不在意被人讨厌,但朋友在乎啊!

而面对友人的热心肠,霍夫曼明显不为所动。

“我相信您看人的眼光,奥斯汀小姐或许真的是个头脑不错的姑娘,但她很显然将聪明用在了一些不当的地方。这只能说明她聪明,而又不够聪明——而叫我来说,我宁肯同一个傻姑娘尴尬地聊上一个钟头。”

“或许傻姑娘的言谈没什么可说的,全是一些废话,没有任何有益的东西,毫无意义。但那里面也谈不到有害的东西...可是如果一个姑娘只有小聪明,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她们发布的想法可能带来毒.害!”

欧文子爵足够了解自己的朋友,知道霍夫曼这样说就一定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了,不然自己的朋友不会无端这样‘严厉’——倒不是说霍夫曼平时不严厉,只是他的严厉本身也是一种重视,只会给自己和自己看重的人。

不相干的人,他为什么要严厉对待?难道是闲的没事做了?从这个角度来说,霍夫曼确实是个很傲慢的人呢......

“听您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了...就我所见,奥斯汀小姐不只是聪慧,还很正派呢!她具有我们这个时代少见的一些品格。当然,或许是我识人不清,我只是凭借一些经验做判断,但您不一样!作为一名成功的外交官,这是您的专业。”

“请和我说说吧,如果确实是我看错了...嗯,如果奥斯汀小姐还可以挽救,我想我可以做那个挽救她的人——我实在不忍心她那样的姑娘滑落下去...”

“看来你确实很欣赏奥斯汀小姐,甚至不忍心用‘堕落’这样的字眼。”霍夫曼冷冷地说。

霍夫曼并没有解释太多,只是吐出了一句话:“昨日,奥斯汀小姐在教所有姑娘化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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