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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金童子(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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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随口解释:“咱们祖师爷和佛祖关系很好的。”

…………

金童子是Megan和朋友一起在泰国买的,朋友还在港城,司怀等人不可能过去处理。

陆修之说了港城一所寺庙的名字,Megan连连道谢,又给司怀包了个大红包,连夜回港城。

第二天是周日,司怀特地把闹钟掐了,想睡个懒觉,结果天蒙蒙亮,就被陆修之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洗漱完,他坐在书房打了个一个又一个地哈欠。

陆修之将厚厚两叠书放到他面前。

《抱朴子》、《云笈七签》、《华国神秘文化书系》……

看着这堆加起来能有自己半人高的书,司怀揉揉眼睛:“什么?”

陆修之:“看书。”

司怀的困意一下子都没了,震惊地看着陆修之。

“我哪里对不起你吗?”

陆修之:???

司怀:“为什么让我学习?!”

多大仇?!

陆修之:“……”

沉默片刻,他讲了一遍司怀如何无视金童子的事情。

“如果我不在呢?”

“你需要补充理论知识。”

司怀趴在桌上,一脸不情愿:“我觉得实践出真知。”

陆修之淡淡地看着他。

司怀继续说:“你想想神农尝百草、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司马光砸缸……”

“……”

陆修之神情不变,随手翻开一本书,放到他眼下。

司怀幽幽地叹了口气,瞥了眼书。

【抱朴子曰:“玄者,自然之始祖,而万殊之大宗也……】

好家伙,还是文言文。

脑壳疼。

司怀托着腮,大脑放空。

他刚拜入道天观的时候,师兄也是这样逼他的,让他画符、看书……

几秒钟后,陆修之缓缓抬手,叩了叩桌面:“醒醒。”

司怀勉强看了眼第二行,片刻后,书房门被敲响。

“先生,费女士来了。”

司怀嗖得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嘀咕道:“肯定是来找我的,不是也得是。”

费秀绣的确是来找他的。

司怀底气十足地开始玩手机。

费秀绣把笔记本电脑放到桌上,点开文件:

“小司,这是我昨晚赶出来的PPT,你看看。”

“关于美容符的,我有朋友在开护肤品公司,咱们可以和他合作,打造出道天观旗下的品牌……”

“这是昨天Megan金童子的照片,我觉得咱们可以用这个当实例营销平安符……”

司怀一边听一边吃水果,抽空还回了淘宝消息。

刚回完,一本书啪地扔到他面前,手机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拿走。

“既然可以一心二用,那就看书。”

司怀惊了,这是什么魔鬼?

见他们俩说起看书的事情,费秀绣愣了下:“小司,你要准备考试吗?”

“那我就不打扰你了……”

话未说完,陈管家领着司弘业进来了。

司弘业是来找费秀绣的,这两天周末,按理说费秀绣都和小姐妹去商场买买买,可是司弘业没有收到消费的提示短信。

昨晚费秀绣深夜才回来,今天一大早又抱着电脑走进陆家。

司弘业这个老脑袋瓜子想不通,索性直接进来看看。

一进门便看到三人整整齐齐地坐着电脑前,电脑屏幕上映着熟悉的商务PPT模板。

“这是在做什么?”

费秀绣直接说:“我在和小司聊道观的生意,准备好好发展一下。”

司弘业怔了怔,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就你们俩?做生意?”

费秀绣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我们不能做生意了?”

司弘业没注意到她表情变了,扫了几眼电脑屏幕,没看清具体内容就说:“你们打算卖这个金娃娃?”

“什么孩子养,有人会把玩具当孩子养吗?”

“为什么不自己生一个?”

说完,司弘业想起司怀和陆修之。

他扭头对他们说:“现在不用着急,可以以后去领养一个,最近这方面的政策宽松了些。”

司怀瞥了眼陆修之,见他没有再说起看书的事情,瞬间觉得司弘业这张老脸看起来都有些眉清目秀了。

司弘业滔滔不绝地讲着:“娃娃哪比得上人,孩子养大了可以养老……”

司怀轻飘飘地说:“你只要死得够快,谁都别想照顾你。”

司弘业:“……”

费秀绣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小司你这笑话真好笑。”

司弘业冷着脸,碍于陆修之的面子没有发火:“哪里好笑了?”

“哪里都好笑。”

费秀绣皮笑肉不笑地说:“等我继承你遗产的时候,会和老公讲这个笑话的。”

言下之意,等司弘业死了她就改嫁。

司弘业还想说什么,忽然拿起手机,打着电话往外走。

费秀绣往外望了两眼,那抹身影走出院子,走向对面的别墅。

她皱了皱眉,扭头看司怀。

“小司,我、他、这个……”

费秀绣吞吞吐吐地说:“我刚才是不是说的太过分了?”

司怀:“没有,你做的很好。”

费秀绣:“……”

知道她想问的不是这个问题,司怀懒洋洋地开口:“你放心,你夫妻宫美满,不会有什么问题。”

生活中再怎么闹腾,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费秀绣呼出一口气,听懂了。

“意思就是我可以使劲作了吧。”

说完,她抱着电脑,高高兴兴地离开。

陆家再次安静下来,静到可以听见书页翻动、书本摩擦桌面的声音。

司怀脸上的笑容僵了僵。

陆修之翻开书,推到他面前。

司怀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一本正经地说:“学习似乎会对我们的婚姻产生影响。”

陆修之淡淡提醒:“不就是为了你的学分,才结的婚吗?”

“影响的确很大。”

“......”

司怀早把这茬给忘了,他垂死挣扎:“可以不看吗?”

“不行。”

陆修之抿了口茶:“就当是你住下的房租。”

司怀品了品这话,不看书就不让他住吗?

“看完一本,免道天观一个月租金。”

司怀沉默了,上次的租金是一袋元宝。

陆修之是个生意人。

宁愿叠元宝,他也不想看书。

“如果这里看不下去的话,回书房。”

“那还是这里吧。”

司怀幽幽地叹了口气,说不定等会儿有个什么客人来了呢?

手边的书和书房的不是同一本,介绍的是一些鬼怪。

司怀勉强看完一篇,忽然想到什么,抬头对陆修之说:“陆先生,前几天在余镇和麻辣烫打架的时候,他用的法器是小孩骨头做的。”

陆修之很快就反应过来说的麻辣烫是指张亮。

描述了一遍万鬼幡的形状,司怀问道:“他也是在驱使小孩子的魂瓶吗?”

陆修之点头。

司怀有些纳闷:“为什么都是小孩?”

陆修之:“比起成人,孩童更易祭炼、驱使。”

司怀想想也是,像小青,给点吃的就能骗走了。

知道他是在拖延时间,陆修之看了眼书的目录,对他说:“看完前十篇,休息一个小时。”

司怀眼睛一亮,不再废话,低头认真看书。

他翻页翻的很快,短短几分钟便看到了第十篇。

司怀把书一推:“看完了。”

陆修之:“第一篇是?”

司怀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背了全文:“宫亭庙神,南康宫亭庙,殊有神验……”

“第二篇?”

“厕鬼……”

陆修之十篇逐一问过去,司怀逐一背下去。

一字不漏,只有个别几个多音字读错了。

陆修之抬眸,深深地望着司怀。

天赋不拘于道学,难怪佛经可以超度婴灵……

司怀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啧啧称奇:“陆先生,这十篇里有三篇讲厕鬼。”

“厕鬼、白衣厕鬼、厕神(鬼)。”

“厕所都只有男女两种,这个厕鬼居然还分三种?”

谁编的书?出来挨打!

…………

被迫看了一整天的书,司怀突然有些庆幸周末只有两天,工作日陆修之要上班。

周一不止司怀要上课,陈福鸿也要授课。

上完课,司怀搭着陈福鸿的便车,一起去余镇。

因为白骨的事情,民警在挨家挨户调查古墓发掘站周围的几个村子,停车的时候,不远处的民警还望了过来,见是陈福鸿,远远地打了声招呼。

陈福鸿对司怀说:“这几天查的比较严,记得带上工作证。”

司怀点头,发掘站院子入口设了打卡的机器,没有工作证无法进入。

刚走进院子,孟淳从休息间急吼吼地跑出来,气喘吁吁地问:“看、看见新闻了吗?”

“上、上次抓到的那个通缉犯……”

司怀眼睛亮了亮:“又跑了吗?”

又给他送钱了?

“不是,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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