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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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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虹揉了下眉心?, 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虽然安姐暗示过?温韵和冷千山的情况, 但据她观察, 两人并没有那方面?的意向, 她探问道:“山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没发生什么?。”丛蕾又成了个锯嘴葫芦。

“他有没有给你承诺?说没说要捧你, 给你资源?”

丛蕾道:“没有。”

只是冷千山发疯说要把他的财产都转到她名下。

“你不?怕被他白耍了?!”郑虹疾言厉色, 冷千山镜头前大方, 背后居然这么?不?厚道。

“不?会, 我们没有那么?复杂。”丛蕾不?乐意郑虹说这话, 好像她就只有被冷千山耍的份儿一样。

女人投身于?恋爱,感性占了上风,总妄想能修成正果?,然而哪有那么?多正果?可修, 郑虹已经预见到了她悲哀的下场。她想说些什么?,还是没说出口, 温韵的性子看着软和, 其实拿定了主意就不?听人劝, 非得自己撞了南墙才知道痛。

丛蕾不?用猜也知道她在忧心?什么?, 说道:“你先?别跟安姐讲。”若安姐得知,势必要拿这段关系来做文章, 她扯了个由?头,“我怕冷千山找我算账,说我利用他, 到时候适得其反,保持现?状对大家都好。”

“看来你还有点理智。”

郑虹想,秦秋荣那边的广告大概是没戏了, 不?过?若是温韵和冷千山能稳定一段时间,她倒可以?找个机会适当地跟冷千山提点一下,毕竟他自己就是一个资源库,指缝里漏点油也够她们吃上几年。

小?兰愁云惨淡地蹲在地上画圈圈,韵姐是她的BOSS,那冷千山就成了她的大大BOSS,可她刚得罪了冷千山,成为大经纪人的梦想从?此被腰斩,出师未捷身先?死,韵姐是不?是有什么?不?良癖好,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打自己的人呢?

她对着丛蕾一步三?叹,丛蕾摸不?着头脑:“你咋了。”

小?兰四十五度角仰头看窗外,没有人懂她的忧伤。

丛蕾去医院开了些药,她的脸要恢复如?常至少得半个月,而这半个月又是她工作排得最满的时期,《旧色》和《沸腾》都面?临密集的宣传路演,她伤的角度太奇葩,为了避免外界的风言风语,郑虹把一些要露面?的通告通通推迟,部分采访也转成了线上语音,就连《沸腾之旅》在C市的庆功宴都没参加。

如?今丛蕾一起床,便要做两件事?,一是照镜子,二是回冷千山的消息。冷千山每天掐着一日三?餐给她问候,最开始是打电话,但是打了几天就发现?他们之间并没有那么?多话可以?聊,面?对面?不?觉得,当隔着一条电话线,看不?见彼此的脸,就显示出了这些年迥然相异的生活差距。

大多数都是冷千山在说,丛蕾在听,然而冷千山不?是个话多的人,无非是对着丛蕾才会滔滔不?绝,可他们俩的圈子互不?相通,又不?能老提童年往事?,存得再多的话也倒了个干净,丛蕾搜肠刮肚,总是那几句干巴巴的“起了吗”“吃了吗”“睡了吗”,后来冷千山看她找话题找得费劲,便把午安省去了。

丛蕾向尤娇请教:“你和章岸成平时都聊些什么??”

尤娇道:“能聊什么?,就是些废话呗。”

“哪种废话?”

“废话就是废话,鸡毛蒜皮的小?事?,谁还去分个类。”尤娇不?能理解,“你们怎么?了,冷千山也来问章岸成这个问题。”

丛蕾微怔,若只有她为此烦恼,姑且还可以?当做最近闲得没事?,思虑过?重,但冷千山这样神经大条的人都产生了困扰,那证明他们俩的相处模式确实不?对劲。

丛蕾隐隐升起一丝失落。

她把聊天记录往下拉,冷千山的消息基本是一个早安加晚上的工作汇报,让她了解他一天的行程,丛蕾养伤,没什么?工作,在家就看看电影和《雾失蔷薇》的剧本,偶尔和他说说感想,而等冷千山忙完回复,通常要数个小?时以?后,那时她要么?快睡了,要么?已经没了聊天的欲望,几番下来,平淡得像是君子之交。

甚至还不?如?她和裴奕的那段恋爱。

时光到底给他们留下了印记,他们之前想得太美好,理所应当把雪山那特殊的一晚当成了相处的常态,一厢情愿地认为只要和好,就能复位到十年前。其实就算是十年前的他们好像也没多少共同语言,不?过?当时有冷奶奶这根纽带,任他们随便闹都闹不?翻。

可冷奶奶不?在了,现?在只有靠他们自己。

丛蕾控制不?住地惶恐,却没办法质问冷千山,万一戳破表面?,证明他们真的不?合适怎么?办?羊草山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灵魂交融,无可比拟的美妙,回到浮华都市,冷千山会不?会产生一种“与她在一起不?过?如?此”的落差感?

丛蕾天生思想不?积极,多次被命运戏弄后,更难心?安理得地享受快乐,有好事?发生时,总想着“这好事?未必能长久,指不?定后面?等着什么?”,而当坏事?发生,反而镇定——“看,果?然来了”,但凡抓住一丝负面?的苗头,便在悲观的路上一去不?复返。

冷千山对她的辗转反侧一概不?知,依旧是雷打不?动的两件套,丛蕾努力劝自己不?要多心?,但该来的挡不?住,终于?在某天晚上,冷千山没有给她汇报行程。

丛蕾把手机拿起又放下,任何一点震动都震在她悬起的心?头,然而冷千山的头像始终没有动静,她点开对话栏,写?了又删,删了又写?,如?此翻腾到凌晨,末了一句也没发,唾弃了自己一番,烦躁地把手机塞进枕头下,盖上被子睡觉。

手机冷不?丁响了。

静谧的午夜,它的声音格外凶猛,丛蕾一个咸鱼打挺,冷千山的来电出现?在屏幕上,正当她要接时,那头却已挂断。

铃声短促得像没有发生过?,她怀疑冷千山是不?是打错了,但无论如?何,丛蕾可算找到了回拨的借口:“喂?”

“还没睡啊。”冷千山诧异地问。

“没有。”

冷千山轻笑:“不?是在等我吧。”

丛蕾想说“没错”,奈何一种奇特的自尊心?作怪,她撒了谎:“在看电视。”

“这样,”冷千山似是自嘲,“我就知道。”

丛蕾不?知道该怎么?接,喉咙一时卡住,她不?说话,冷千山也不?说,露出一大段沉闷的空白。

他们没来由?地僵持了半晌,最后还是冷千山先?打破局面?,他叹了口气:“我不?找你,你就不?知道问问我?”

丛蕾从?他的示弱中找到了微妙的平衡,坦白道:“我想问来着,又怕你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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