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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霸总的炮灰前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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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秾发现最根本的矛盾后,回过身发现自己哪里都做得不对。

他不该和顾觉有任何牵扯,更加不应该有任何顾太太的特权,他不应该住在庄园里,也不应该和顾家有任何经济往来,不应该维持所谓体面,他必须要和顾觉离婚,必须划干净关系界限,否则顾觉会以夫妻的名义,来喜欢他。

系统说,不可以产生感情纠葛。

他几乎像是逃一般地从庄园里撤了出来,当天就搬到了自己名下的一套公寓里,自己用种花赚的钱给了佣人们一笔薪水,还换算了一下房租水电,一起留给了管家顺便叮嘱他不要通知顾觉,自己执拗地清空了所有用品,在一众佣人不解的目光中坐上了搬家的车。

这个消息很快在楚顾两家传开,楚家那边打电话来问的亲戚就有一堆,顾家长辈也不高兴,楚秾都没理会,自己窝在房子里,安静等待系统回来。

……

往日热闹的庄园里,落在花园的花棚空荡地只剩一座玻璃房,极为冰冷的工具,一群佣人百无聊赖,也没什么笑容,所有生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徒留空荡宽广的庄园成为死气沉沉的房子,无论白天夜晚都一样死寂,偶尔只有几丝轻巧的风声划过。

在别墅的高楼之上的一扇窗户内,光线昏暗的落进来,一个健硕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浑身绷紧,死气沉沉,犹如一座雕塑。

顾觉已经两天不吃不喝地呆在书房里,点燃的香烟冒着猩红火点,手边的烟灰缸上堆积了一堆灰尘,再旁边则是一堆红钞票,他看着那堆数额可观的现金,沉默无语。

这是他妻子用来和他划清界限的,甚至连亲手交给他都不愿意,还需要管家代还。

他那天很是恼怒于他妻子的抗拒,工作到很晚才回来,回到庄园时,就面临着空荡荡的房子。

最开始进门时,放在鞋柜里的一排面料柔软的帆布和小牛皮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皱了眉,看向阳台,浓重的暗夜里,他清晰地看见君子兰和小玫瑰照旧依偎在一起。

他收回眼神,往里走。

他想,该和自己的妻子好好相处。

过去他总是过于掌控效率和质量,把握这两样评价标尺,他永远游刃有余,天生强大的大脑为他提供了太多的先天优势,以至于他从未真正有过忧虑,挫折其实每个人都应该经历,过于顺利的人生必然损失经验,如果真的有神在掌控命运,那么的确公平。

比如,别人有家而他没有,过去他没有在意,而他现在终于觉得孤独,想要一个属于他的家。

和他的妻子。

可是他在妻子身上从来没有正确地拥有过效率和质量。

情感缺失症导致他冷漠,自私,自大,他太习惯于对于命令,谴责,蔑视别人,以至于他时常感知不到自己妻子的情绪。

他总是在无知无觉中惹他妻子生气,不到半个月已经吵了两次,他其实并不想吵架,但是面对妻子他总是理智失控。

他开始对自己的行为产生怀疑,他肯定有地方犯了错。

但他不知道。

如果很严重,他愿意改。

他轻脚地去了自己妻子的楼层,其实作为夫妻,房间却在不同楼层,他们就不是平常的夫妻。

至少正常夫妻生活里,没有一个丈夫需要站在妻子的门口徘徊犹豫。

他在房间门口踟蹰良久,其实他不该来的,这不但像个偷/窥狂,还意味着失控,失控对于他而言就是一种脱轨的列车,会带来未知的危险,但是他很想见他。

他打开了门,在暗夜里想看清楚楚秾,如果他还没睡,那么或许还可以沟通。

他这么想着,甚至精神都产生了一种愉悦。

然而木门打开后,他却只看见了空旷死气的房间,大红床铺熨帖工整,装潢精细,却没有了一点人的痕迹,那本该睡在大床上的那么一点凸起,毫无痕迹。

愉悦戛然而止,顾觉彻底失控,他打开了别墅所有的照明灯,连带着庄园里的大路灯,小彩灯,把整个庄园照得像是白昼,佣人都被吵醒,错愕地看着顾觉在整个庄园里打转。

花棚空了,浴室里的洗漱用品也没了,甚至连毛绒棉拖也被带走。

顾觉才后知后觉地承认事实,楚秾走了。

几乎残忍的,迅速的,从房子里撤了出去,把自己的痕迹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的家又变成了房子。

从那天起,他就待在书房里,陷入一种极为扭曲的颓丧状态,像是灵魂被抽走,鲜活的心脏被药死了。

一支一支的香烟被点燃,多巴胺很少在他身上产生效果,但是他固执地点燃,在昏暗里企图让自己愉悦一点。

但其实没多少愉悦,他只是想按捺住自己去找妻子的冲动,香烟用来计时,一根差不多二十分钟,二十分钟足够他想清楚太多东西,然后又想无数遍二十分钟里的内容。

他终于深刻的认识到,楚秾说的是实话。

所有结婚后的示好,的确只是为了商业联姻,所以连夜跑了。

他想起那天新婚时,他掀开盖头,低头瞥见的美人面,一眼看过来的浓密睫毛下微亮的眼眸。

他潜意识里知道,承认着他是他的妻子。

但他还是不耐烦的走了,走出了他们的新婚夜。

柔软的大红被褥里藏匿的白,本来是他可以握住的。

他过去对于后悔的情绪从来都不屑,觉得这是愚蠢的人才会面临的,但他真的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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