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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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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城在陇州的郊县,虽然偏远,但在跨年这个节日里迎来了四方来的客。

烟花秀停车场已经没有停车位,保安岗里的保安在指挥往前面空地停。

赵行峰打着方向盘跟着前方的车。

周驰看了眼手表,20:00。

烟花秀有两场,一场是21:00预热,一场是23:30跨入新年。

周驰刚要开口,温妩已经说:“我们就看九点钟那趟,我们把烟花放完,然后回家去跨年。”

她也知道时间太晚可能对他们俩不安全,也怕他们随时都有任务。

周驰赞许地抿起唇,这正是他刚才想说的。

赵行峰也停好车,对温妩竖起一个大拇指:“您是这个!嫂子果然不是随便人就能当的。”

烟花秀在一片山腰平地,周围人山人海,选择来这里跨年的人很多。四周有不少展台在卖当地扶农产品和特产,也有一些玩耍的气球打靶、套娃娃、写数字游戏。

温妩眼睛落在气球射击的那些枪上,想起了周驰那天晚上持枪的样子。

他就像她漆黑世界里突然降临的神,侧颜完美,眯起眼眸,吐出嘴里叼的烟,毫秒之间命中坏人。

是她见过的最帅的男人。

周驰好像读懂她的想法:“想玩这个?”

“你们可以玩吗?”

“我们现在就一公民,怎么不能玩。”赵行峰说完坐过去,喊摊位的老板,“来两把这玩意儿,怎么算?”

“打中三个气球可以任选礼物。”

那些气球都在夜风里飘动,特意放长了线,根本不好打,旁边的玩家都没几个打中。

赵行峰端起弹枪瞄准,依次打过去六发射中五个气球。

老板有些震撼:“你当过兵的?”

“没有,我们家以前就是开这个的,我和我哥从小就玩。”

周驰睨了眼这小子,反应还算快。

温妩十分兴奋地看周驰。

周驰拿了把弹枪教温妩,他长臂从她腋下穿过,帮她调整姿势和位置,也握着她手扣动扳机。

枪管里的弹球全部射出全部都命中了。

温妩很兴奋,仰起脸看周驰,不顾周围人山人海,就这样踮起脚尖亲上他下巴。但两个人都戴了口罩,算是隔着一个口罩的吻。

温妩在礼品区挑了很多毛绒的玩偶,反正她喜欢这些,可以拿回去摆在房间里。

老板在旁边发出一声肉痛的叹息。

舞台上已经有主持人在念热场的烟花秀要开始了。

温妩说:“我们把这些放去车上吧,然后把烟花搬下来。”

周驰点头,赵行峰提前走过去打开后备箱,也将温妩手上那二十几个战利品放去后座。

周驰从后备箱里搬出几箱烟花,看到最底下那箱有一管被戳了个洞,买到次品了?

他伸手去拿,检查了下,忽然从里面掏出一个微型仪器。

他错愕瞬间,眯起瞳孔。郑祁华也正在这时给他打来电话。

一个小时前的省会南峡。

州安省公安厅缉毒总队审讯室里,郑祁华终于审讯出有利的口供,而且对周驰极为危险。

闫致兵一直都是不配合的状态,反正从他的地下制毒实验室查出来的毒品数量和他手上的人命足矣宣判他的罪行。招与不招在他这种大毒贩眼里没有区别。

这几天缉毒总队展开了各种各样的审讯技巧,闫致兵都没开口。

唯独昨天,郑祁华告诉他:“明天就是除夕了,你女儿说想给你做咖喱饭,希望你能回去吃。如果你配合我们,明天我们会把咖喱饭给你带过来。”

穿着囚衣的中年男人眸底有一瞬间的波动,手指也有轻微的颤抖,但他还是不开口。

到今天除夕,郑祁华还是让警员将小女孩做的咖喱饭带了过来。

闫致兵在吃这盒饭的时候眼眶里有明显的热流涌动。

到晚上的审讯,郑祁华给闫致兵看了视频。

一个是早上小女孩亲手和妈妈做这份咖喱饭的视频。

一个就是现在实时接通的视频。

手机那头的陈娴和陈薇薇在省厅安排的房子里做年夜饭,包饺子。旁边是两个在保护他们的警员,一男一女,都对小女孩很照顾。尤其是视频里陈薇薇够不到冰箱上层,打翻了一个碗,被保护他们的女警一瞬间拉到怀里。

那碗里的汤都浇在了女警身上,她还第一时间关心小女孩有没有伤到。

而陈薇薇做好了饺子,对着手机说:“爸爸,哥哥和姐姐说你在很远的地方,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语文考了95分哦,我们班第一!爸爸,我好想你。”

郑祁华打出亲情牌,说了很多闫致兵罪行对无辜妻女的影响,也说起小薇如何乖巧懂事。

闫致兵终于在审讯室里流下眼泪。

郑祁华说:“过完初二我们就会护送你妻女回老家,你太太还是不信你是在贩毒,你应该清楚,你不交代,我们没有名义再对犯罪人家属实行保护。”

审讯室静了好久,闫致兵终于说:“我说——”

黑王拜克。

他才是大毒枭,他才是这个毒品帝国实际的掌权者。

“从07年到现在,我都没见过黑王,我这个级别还不够资格见他。”闫致兵浑浊的眼里掀起一幕幕往事,他开始从头交代。

“我们都归槟野掌控,槟野是黑王的儿子。”

“黑王拜克你了解多少?他是迦曼国籍?”

“他是中国人,拜克是迦曼的名字。他老家在云南还是四川?或者贵州,或者广西?我不清楚。”

郑祁华:“黑王的年龄多大,多久开始制毒,他有武装势力吗?”

“他的年龄我不知道。他制毒是02年吧,不,98年?我真的不清楚他,他是一个恐怖的名字,他是一张巨大的黑网,他……很可怕。”

郑祁华端坐在审讯案前,心脏如同压下沉重的巨石。

所有警方和线人的线索都只以为槟野才是这个毒品帝国的幕后大手,但竟然是一个他们听都没听过的名字。

“那槟野呢,你了解多少?”

“他是黑王的儿子,黑王从来不现身,都是槟野在管理所有交易。他二十几岁,应该快三十岁了,很年轻。但他光看长相就很怵人,是那种你见到他只能低下头,连眼神都不敢对视的感觉。”

“槟野在我们的资料里是35岁。”

闫致兵笑了下:“我知道,我们这种人很多都伪造了信息。”

他继续说起:“我在2012年之前都跟在槟野手底下,我做迦曼到云南的线。12年底我和他来到州安省,因为我老婆女儿是这边的人,那次他也是让我回来团聚一下。那次就是你们警方部署的[12·19毒品抓获行动]。”

闫致兵说到这里有些好笑,因为那次警方没有更多的消息,线人只以为是一场普通毒贩的交易案,等警方展开抓捕时槟野受惊逃了,而线人在这时才传回消息,来交易的竟然有毒枭槟野。

之后省厅展开特大案部署,但槟野已经闻风调来了武力,省厅牺牲了三名缉毒警察,伤员也惨重。

“就是那次我和槟野分开了,我已经回不到云南和迦曼,只能束手束脚在这里。”

郑祁华问起槟野别的消息,闫致兵能说的都在招供。

郑祁华问:“槟野就是太子爷?”

“太子爷?”闫致兵想了下,摇摇头。

“那太子爷是谁?”

“你说太子爷那应该就是黑王的儿子。”

“除了槟野,黑王还有别的儿子?”

“嗯,我听以前带我的人提过,是有一个,但我不清楚他的事。”

“请你如实交代,审讯过程不得有隐瞒。”

“我真不知道太子爷的事,他是谁我都不清楚。对了,槟野不是黑王的亲儿子,我们以前私下里喝酒时讨论过,槟野应该是黑山的儿子?但谁知道呢,黑王把他当宝贝儿子,什么都交给他做,很信任他。”

黑山是04年警方与迦曼国联合抓捕到的跨境大毒枭。

只要有这条线索,他们就有办法让线人去暗查黑王的消息。

闫致兵说:“但我觉得黑王还是更喜欢你们口中的太子爷。”

“为什么这样说,这是你的推测?”

“对,我的推测。我也只是猜测,就像我一身罪孽深重,但我宁愿把坏事交给亲如手足的宋建九都不会告诉我老婆我女儿,就是这个道理吧,黑王也许在保护太子爷。”

“所以太子爷并未参与任何毒品相关的事?”

“我不知道,你这样审问我我当然不知道。”

郑祁华问:“那我们再说回槟野,槟野都让你做过哪些事?”

闫致兵答完,郑祁华又审讯他都杀过哪些人,每次的杀人动机都是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面馆老板娘林玲?”

“那天我叫了两碗面,她在门口偷听我们说话。”

郑祁华:“根据我们的调查,林玲有耳鸣,很怕得罪客人。你有很大可能是误杀,你有后悔过吗?”

闫致兵淡淡扯了下嘴角,他的表情分明是想回答不后悔,事情到这一步又懒得再回答。

郑祁华旁边的警察就问:“面馆老板娘八岁的儿子陆嘉童,你一名叫李袁的手下招供是你安排人劫持送走的,为什么?”

“报复吧,是这小孩拍的照片让我失去了宋建九,我本来想杀他,但他跟小薇一样大,我下不去手。”闫致兵说,“我就把他交给陈潇安,他正好经过陇州。”

“陈潇安是谁?”

闫致兵嘴皮微动,最终说:“这个人我不想交代。”他态度冷漠,到这一步竟然丝毫没有愧疚心。

郑祁华严肃道:“你是可以不交代,但我们理不清事态就没出警保护你妻女的理由,你自己看着办。”

闫致兵沉默了很久,才说:“他是一个化学老师,在研究一种新型毒品,我只知道这些。对了,他的名字是化名,我们都不知道他真名。”

郑祁华和审讯室里的警察都感到深深的后怕。

市面现有的毒品都不曾清缴干净,竟然又即将冒出新型毒品。

他们再次审问关于陈潇安的事,但闫致兵能交代的有限,他说他并不清楚其他的消息。

>   郑祁华问起他们杀顾顺的动机。

“因为这几年槟野都派顾顺监视我妻女。其实我接受监视,他们怕我们被抓捕会招供,安排人手监视我们随时灭口,这些我都接受。”

“但是我不允许他们伤害我女儿!”

因为顾顺一次次从闫致兵这里白白拿货去卖,闫致兵那一次不想再给,顾顺就带走了陈薇薇给闫致兵教训。

“所以我派我一个手下去干掉他。”

郑祁华:“他是你手下杀的?你派去的那名手下叫什么?”

“叫周驰,是M国雇佣兵偷渡回来的,我缺武力,所以收他当我的枪。”闫致兵这才问,“他都交代了什么?顾顺倒不是他杀的,是宋建九折磨得狠了,没挺过来。”

郑祁华:“这个叫周驰的还在逃,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让我们抓捕到他。”

闫致兵倒是意外了片刻,但并没有波动的情绪,嗤笑了下:“那也用不着抓,槟野会派人来灭他。”

郑祁华太阳穴直跳,不动声色继续审讯:“为什么这么说,周驰也是你们的首脑之一?”

“不是,我杀了顾顺,但我不能说是我弄的他,我放出的消息是周驰杀的。周驰做境外的货,只是在我这拿货,槟野那里他又不是我的人,怎么能算我杀的呢?”闫致兵说,“顾顺是槟野一个老婆的哥哥。”

“哦,还有耿力,槟野派了耿力来劫持我妻女,周驰也参与进去了。耿力是槟野得力的手下,这又是一笔账。”

郑祁华走出审讯室把这些消息告诉周驰。

但他的话只说到一半:“你在哪?室外?马上回到安全的地方,槟野可能随时会派人来向你讨债。顾顺是他老婆的哥哥,耿力的死……”

后面很多话都没说完,因为周驰望着手上这个微型仪器,凭着敏锐的直觉察觉到了危险。

他听着郑祁华说到这里,听到背后突如其来“砰”的一声巨响。

烟花升上夜空绽放。

周驰手臂僵硬,不动声色将这盒烟花放回原处,将微型仪器紧握在掌心。

他现在还不确定这是监听器还是追踪器,他不动声色揣向羽绒服口袋里,来不及再听郑祁华说起别的审讯口供,绽起一个笑脸:“挂了,我在阳安县看烟花展,你的事我知道了。”

[你的事我知道了],他们的一句暗语,意思是我会拿捏分寸,放在这里就是马上走。

赵行峰在搬运烟花,要往前面指定的平台燃放,他们已经预订好了位置。

温妩脸上笑容灿烂,抬头望着夜空开始燃放的烟火,眼睛里也都是璀璨的星海。

周驰始终保持着笑脸,但是警惕的视线在打量四周。

人来人往,即便亮着灯也看不清远处,无法细致地发现敌人,而敌人早已经发现了他们。

他喊赵行峰:“钟师傅的车抛锚,你会修吗?要不现在去帮他一趟。”他偏头示意赵行峰上车。

赵行峰来之前背过这些暗语,眼眸瞬间一沉,将手上的烟花放进了后备箱。

温妩觉得这句话不应景,这么突兀,完全就像突如其来的任务。

她紧张地望着周驰,青年英俊的脸上是安慰她的微笑,他停在她身前,为她拢了拢头发,低头停在她耳边,但是眼睛望着前方的烟花。

“有危险,马上走。”

他声音很轻,带着滚烫的气音。在毫秒里说完,就像只是为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根本没有说过什么悄悄话。

温妩坐上车,心脏跳得很快。

她忽然感到自责,是她提议想看烟花跨年的。

赵行峰拧动车钥匙,忽然沉声说:“开不动,熄火了……”

车被动了手脚,就在他们玩弹枪的时候。

周驰沉下漆黑的眸子:“继续放烟花,听我的指挥。”他检查了一遍这个微型仪器,无法关闭,是个追踪器,他重新放进了后备箱。

他们带上烟花回到允许燃放的平台,而周驰和赵行峰也在这时发现了十点钟方向和五点钟方向两个盯梢的青年。

两人将温妩牵在中间。

温妩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性,心跳得很快,但是努力让自己镇静,就跟着他们走。

主持人说着除夕致辞,舞台上开始陆续有表演的人上台,后方也有舞龙狮的人员在做准备。

周驰示意去展台后方,跟舞龙狮的打招呼:“我们临时有个表演,能不能借用一下道具?”

他还没等到回复就拿起一个狮子。

温妩反应很快,瞬间钻到里面去,充当狮身的部分,周驰充当狮头,赵行峰托在后方。

三个人不顾表演人员的阻拦玩闹着跑下了山。

但这个组合太奇怪,三个人撑起一个道具,很明显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等他们弃掉龙狮,周驰已经看到九点钟方向有人招手指挥同伴朝他们这里冲过来。

他瞥见前处那座临时关闭的古楼。

“先去那里。”

他和赵行峰跑得很快,但要顾及一个温妩,速度难免会慢下来。

拖后腿的温妩很自责,她今天穿的还是平底板鞋都跟不上他们。

她说:“你们跑吧,我找个地方藏起来!”

“太危险了。”周驰这样说。而且如果温妩被抓到,槟野这些手下更会加倍折磨她,她是他的人,他们今晚只是冲他来。

冲他来。

周驰察觉到这里时,他们也已经被两台面包车追上,就在他们身后十几米处。

他沉着眸喊赵行峰:“带她藏到楼里去!别出声别出来,我去引开人,没我的电话一定不可以出来!”

赵行峰护起温妩往楼里跑。

古楼应该是白天一个供游客登高的地方,共有五层,晚上只是落下了“禁止参观”的栏杆,但能翻过去。

赵行峰先翻过去再接温妩。

温妩腰部被栏杆柱子戳疼,但她顾不上这些,不敢拖后腿,紧紧跟着赵行峰跑上古楼。

楼梯难爬,他们爬到三楼都没找到能藏身的地方,这里就是拿来登高观景的,没隔断间。

温妩抬头望着屋外高耸的弯弯檐角,紧张地说:“可不可以爬到外面抱着这个屋檐?”

>

而当他们终于爬到最高一层抱住檐角时,看到了跑出很远的周驰,他被十个高大的男性围在中间。

他还想冲出重围,往这座山出口的方向跑,对着夜色大喊:“跑!别回头——”

他是在引开这些人的注意力。

而领头的男人的确偏头指挥三个手下朝那个方向追。

周驰见他们追,装出被惹急的模样,出手跟他们徒手打斗。

他在格斗上根本就没有敌手,出拳迅猛,旋腿防备对方招式,撂倒了三个人。在他收拳要冲出突破口时,听到一声漫不经心的嘲笑。

“看这里——”

周驰抬起头,望见漆黑的枪口,在对方扣动扳机的同时瞬间旋身躲避。

消音枪。

对方连装备都这么强。

他是躲过了这一发子弹,但他和开枪的男人都知道这是男人有意放水,只是为了像逗一只狗一样逗他。

年轻的男人魁梧壮硕,脖子上的银链寒光阴冷,他很悠闲地吐出烟圈,枪口对着周驰:“再来?”

他又打了一枪,周驰再一次从子弹下逃生,但这次还是这个男人故意的逗弄,拿捏到他不敢轻易忽视枪口。

周驰躲避子弹的这一瞬间被四名壮汉钳住四肢。

男人旁边的小弟上前狠狠揍在他脸和腹部,疼痛和鼻腔里的热流齐齐涌向周驰。

小弟很嫌弃地擦拳头上的鼻血,对着周驰身体呸了声。

男人睨向背后的古楼,歪头示意手下带过去。

这里是空地,虽然有古楼当遮挡,但并不安全。

周驰按捺着对温妩和赵行峰的担忧,肯定不愿去古楼,他奋力挣脱他们的钳制,身手矫捷扼住旁边手下的脖子。

“不想他死就让开。”

小弟呼吸不上来,眼球已经泛白。

银链男人嗤笑一声:“你有本事弄他,我这枪就把你打得稀巴烂!从他胸口穿过去也要打死你。”他举起枪。

周驰眯起眼眸,在计算子弹的位置和速度,男人还真的扣动扳机。

周驰凭着敏锐的应变能力后仰躲避子弹,但子弹还是从他身前手下的肩膀擦过他身体。

锋利的弹头擦过他左肩皮肉,羽绒服在夜空下飞起无数羽毛,强大的冲击波也让他下意识往后倒。

他被三双脚踩住身体,手臂神经的麻.痹令他一时间没有反应,任他们拖着他进了古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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