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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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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妩拿出手机赶紧找出这段监控给段池看。

昨天晚上段池去办事的时候,宋建九又像上次那样进来,只不过这次停留的时间更长一点。

段池说:“可能他在我家里装了监控。”

温妩愣了下:“这么可怕!”

段池挑眉:“我也给他装了监控。”

她有些没反应过来,粉润的唇微张:“真的?”

“嗯。所以下次你来我家找我的时候最好是把我叫出来说话。”

他并没有能力给宋建九装监控,只不过是希望温妩不用过分在意他的事。

段池把奶茶递给她:“秋天的新品,常温,三分糖。”

温妩笑了起来,捧过奶茶喝了一口:“你今天刚回来吗?”

“嗯。”

“刚回来就给我买奶茶啊。”她卷翘睫毛微垂的时候,看起来格外乖巧。

段池想起她在Q/Q上误解他是喜欢她的那些话,他是不是再她请吃顿串串,就得是他喜欢她到非她不娶了?

“你不说我也明白。”她眨眼问他,“你最近没有鬼混吧?”

段池想解释,但是望着她眼底那份真实的担忧,不忍心说出她这是误会了。

他回:“没有。”

“现在回来好好当个人,要是我发现你不规矩我不会客气的。”

“嗯,我这几天有点累,先回去睡了。”

温妩点了点头。

段池想起她在Q/Q上说过的那些可爱的晚安语,鬼使神差回头看了她一眼:“晚安。”

她愣了下,笑着回了晚安。

等房门关上,温妩转身回到卧室,喝了一大口奶茶,扑到床上给闻音打电话。

她扑得太用力,床上的毛绒玩偶们都掉了下来,一个白色小羊倒在她脑袋上,她捏在手里挼羊毛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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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好事?”

“不是跟你提过前段时间那个像流氓的邻居吗,他其实应该是个好人!”温妩说起前两天邻居说的,段池在他们家修电器费用收得挺少,那些不会用微信支付身上又没有零钱的,他也会让人有零钱了再给。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们这么说,她简直不敢信这么抠门的一个人能这么大方。

闻音问:“你不是说他喜欢你吗?”

“对啊,但是他小弟说他不好跟我表白,可能是觉得自己没本事。他刚刚给我买了杯奶茶,味道怪怪的,不过都记着我的口味,只放了三分糖。”温妩翘起唇角。

电话的另一头,闻音正拿着另一个手机修自拍照片:“小五,你不会在老家喜欢上人了吧?我真怕你在老家结婚生子了。”

“怎么可能,我是那么不理智的人吗。”

但是温妩想了想,伸手够到床头的奶茶又喝了一口,回想起跟段池认识的这段日子,认真地说:“我只是觉得自己拉回了一个险些坠入魔道的人,把一个险些变坏的人拉回正途,你不觉得我很厉害吗?”

“厉害厉害,你帮我双眼皮P自然点吧?”闻音话锋一转,“还有我鼻尖想翘一点,猫系那种,你给我P一下。”

“你传过来吧。但你要评评理,夸我厉害,我真的把他拉回正道了,我感觉他现在对我都不一样!”

“我不是才夸你吗?他怎么对你不一样了?”

“今晚他看起来顺眼多了……啊啾!”温妩打了个喷嚏,又感觉喉咙发痒,喝了口奶茶继续说,但是胳膊也有些痒,她一边挠着一边跟闻音通电话,却忽然像想起什么,整个人僵硬不动。

她回过神,拿起床头柜那杯奶茶看。

桂花芒芒冻。

她傻眼了,她对桂花过敏。

半个小时后,温妩全身发痒,喉咙都是痒的,提前吃的那粒药片好像不起作用,她忍不住咳嗽,呼吸也有些艰难。

段池接到她的电话时已经睡着了,昨晚一整夜的打斗,前期他被顾顺的人伤得不轻,后面用的是智取,虽然他是赢家,但身上也有很多处伤。

r />   手机开的铃声,是个没有存的号码,是温妩。

他没存名字,但是已经记熟了。

段池按了静音,假装一边接听着走出卧室:“大半夜吵老子睡觉,不想活了?”

他的卧室被宋建九安装了窃听器。

他没拆除,打算让他们监听一段时间。

等走到过道上段池才真正按接听。

听筒里瞬间传来一声柔弱的求助:“周驰,快来救我,你干的好事。”

段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对桂花过敏得这么严重。

少女替他打开门后就懒懒地滚回了客厅沙发上蜷着,一边喘息又一边忍不住咳。

短袖睡裙露出的胳膊原本像白玉似的,现在全是抓红的长痕和疙瘩,裙摆下白皙的腕骨也都是。

“你家里有药吗?”

“吃了一片——”

还没等她说完,他斩钉截铁地说:“去医院。”显然是知道吃药已经不起作用。

他过来扶她,她整张脸都埋在卷发后,难受得已经是哭腔:“口罩,卧室梳妆台上。”

段池快步进去,看到屋里的一切时有些怔住。

这是充满童真的一间房。

飘窗台和床上全都摆满了各种毛绒娃娃,床上还躺了个人形般大的毛绒熊,显然是能抱着睡的一只。

他目光深邃,好像明白这是她努力弥补给自己的童真。

段池拿到口罩,想起来秋天的夜里有些凉,需要外套,打开衣柜去取。

柜子里有各种各样的旗袍,整整齐齐垂挂,一个月都能不重样。他快速取下一件外套出去。

……

温妩蜷在一个宽阔的背上,背着她去取摩托车,任她各种姿势的蜷,又背着她冲进医院。

这一刻特别像她十二岁发高烧那年,温自霆恰好回来看她,背着她打不到车,外婆借了一辆自行车让他踩去医院。温妩坐在后座,脚指头卷进车轮里,她疼得喊不出声,温自霆以为是什么卡住了,还在用力踩。

后来她不仅因为发烧住院,还因为脚指头差点坏死住院。

从那后她对自行车和温自霆都像是PTSD。

但是又很矛盾的,她始终记得那天晚上圈着爸爸的腰,还有爸爸宽阔的后背,和他不停喊的“妮妮,马上就不难受了”。

她圈住段池脖子,在医院刺眼的光线里睁开眼,这才看到段池脖子上的伤,两团红红的印子,像被人掐的。他穿着短袖T恤,连手臂上也都是伤,还有的像是刀口划过。

温妩忽然就想发火:“你到底听不听劝啊!再这样我不搭理你了。”

这一声用了她全部的力气,吼完嗓子又热又痒,呼吸也更难受起来。

检查的医生都被吓懵了一下,开完单子给段池。

温妩躺在检查的那张床上,段池迎着她生气的视线:“我交完费用马上上来。”

等上来后,他把缴费单给医生,抱温妩下床,进了间四人间的病房。病房里已经睡满三张床,两个病人没睡着,睡着那个被温妩的哼哼唧唧吵醒,不满意地咳嗽。而她也像不习惯,侧过这头旁边有人,背过身旁边又是一双眼睛。

护士端着药水进来,段池说:“有双人间吗?我们换一间。”

他们换到了一间还没有病人的双人间,安静了很多,空气也显得格外干净。

温妩躺在床上输液,脸颊都是红的,她皮肤原本就白,现在全身连同脖子都泛着红,这样看下来过敏得实在太严重。

段池当然是愧疚的,但是温妩除了电话里那句,从始至终都没有因为桂花这件事怪过他。

她怪的只是他身上的伤。

床上少女的视线从药水瓶到他脖子再到手臂,忽然伸过手来。

她力气不太好,慢吞吞的,段池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等她的手落在他胳膊上,胳膊的神经像瞬间牵动全身,连小腹都是紧绷的,他挺直了脊背。

她有一双很柔软的手。

怕伤害那些布料,这双手嫩得太过分。

段池才明白原来裁缝的手并不糙,这么软。

/>   温妩抚过那些伤口,细细长长的,一条接一条。

“你是铁做的?”

段池不动声色侧身避过她的手,但是她碰到过的地方仿佛是停留着滚烫的烙印。

“你跟我说过你是个好人,没干坏事。周驰,男人不能骗人。”

“我没干坏事,只是碰到前几天那批人干了一架,但是我功夫好,打赢了。”

“不疼啊?”

“嗯。”

温妩忽然捏上他一条伤口,段池疼得皱起眉。

她冷冰冰哼唧了声,眼里鄙视他的谎言,但是神色是担心的。

她说:“我闻桂花过敏,喝桂花茶过敏,我妈的辣酱里面加了香菇,我也过敏。别的好像暂时没发现。”

段池微怔,她话题转得很快,他便问:“你爸好像是做教育的,什么教育?”

“一个少儿培训吧,课堂提升班,围棋钢琴舞蹈什么都沾点。”

“嗯,做得不错,我听周姐讲全国都开起连锁了。”

温妩忍不住露出一种感概又讽刺的笑:“他被很多人叫温老师,还上新闻采访。你说奇不奇怪,他什么都没教过我,连自己女儿都没教好,还在大众面前被尊称是个少儿教育专家。”

还有她妈妈,席佳茹的辣酱品牌做得很大,回来看她时带了很多给她和外婆尝,她吃到香菇就吐了,席佳茹生气得掉眼泪,不听外婆解释就从饭桌上走了。

他们谁都没有真正关心过她,现在却都说想把她接过去享福。

她说:“我不要靠谁享福,我自己就能创造条件。”

段池扯起唇角:“所以我说你挺厉害。”

“比不上你,干一架干得浑身是伤。”她翻了个白眼,侧身睡向另一头,“我有点困,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两个小时后叫醒我。”

段池“嗯”了声。

温妩睡得很快,呼吸声细小均匀。段池也很困,但是一直强撑着精神,看头顶的吊瓶一滴一滴走,也思考这次的卧底行动里可能遗漏的地方。

已经凌晨,病房和医院走廊都很安静,但是忽然响起一声手机铃声。

段池忙按下静音,是温妩的手机,来电人是“嘤嘤怪”。这样的备注不是网友就是感情很好的朋友。

段池没接,温妩现在已经睡得很沉,他没叫醒她。

但这位嘤嘤怪又不气馁地连续打了第三个过来。

段池握着不停震动的手机,喊床上熟睡的人:“小五——”

她嘤咛了一声,但又没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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