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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番外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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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博拼命点头:”我想打游戏啊!打从上了高中,我爸妈直接就把我手机收缴了……”

他羡慕地絮絮叨叨,裴慎只是静静听着,附和一二:“我也想买一个。去哪儿买?”

“你不是有吗?想换一个?”庞博说着,怏怏不乐道,“换一个也行。手机专卖店、旗舰店都有。其实你网购也挺好的,现在线下都太坑了……”

庞博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高中生,没多少心眼,就这么一个课间,就被裴慎套干净了话。

短一天的功夫,裴慎弄明白了书店位置、交通方式、各类生活用品等等。甚至还跟着庞博去学校小超市晃悠了一中午,就为了搞明白此地的货币。

看明白了硬币、各种颜色的纸币,甚至暗自换算出了比例,强迫自己将各色阿拉伯数字和繁体数字对应起来。

只是在超市待了一中午,望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裴慎又不免惊叹此地的物质之丰沛。怪不得沈澜说她生活富裕,不缺吃穿。

惊讶过后,裴慎心情颇好。这样一来,此地是沈澜故乡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傍晚,裴慎没去食堂吃饭,请了假,带着自己在宿舍抽屉里找出来的两百块钱,顺着通校生的人潮离开了学校。

学校门口的公交车站总是无比的显眼并且繁忙,人们乌压压的堆积在一起。

裴慎站在人群里,冷眼旁观了几次人潮上下车,大概也就知道要如何去往书店,无非是付钱、上车,到站下车罢了,类似于记鼓里车。

到了书店,裴慎在历史区翻到了好几套历史书,通史、二十四史、史纲,各色版本都有。

他看中了一套繁体竖版的二十四史点校本,只可惜二十四史太过庞大,足有数百本。裴慎来不及翻阅,只匆匆买了一套上下两册的通史先作了解。

他买了史书,又直奔政治类书籍。一连挑了好几本。

历史政治都齐全了,厚厚一摞书提在手上,裴慎却不曾离去,反而转身去了儿童类书籍专区。

他少时启蒙,读《幼学琼林》,其中有“上服曰衣,下服曰裳。衣前曰襟,衣后曰裾”之类的语句,类似于常识篇。

虽世事流变,然而对于幼童的启蒙终归是一样的,此地必定也有类似的常识书籍。

儿童书籍区里多的是家长,裴慎站在其中,并不突兀。他翻阅了数本故事绘本,发现蘋果简化成了苹果,西瓜却依旧叫西瓜。

裴慎微微一笑,果真是自古时一脉相承而来,倒也有趣。他对着几十本绘本,一连看了两个小时,补足了什么勿要触电、出租车、空调之类的生活常识。

/> 待他把能翻阅的书籍尽数翻看完毕后,又挑中了一套百科全书,打算回去后再细细查漏补缺常识。 裴慎付过钱,带着两套书直奔华商大厦。

照着庞博说的,他应该是有一部手机的。果不其然,裴慎找钱时发现床枕头下压着手机,约莫是父母买给他打电话的,但裴慎不会用,于是他直奔商厦里的旗舰店,待了一个小时就为了看店员向他展示手机的各种功能。

只看了一会儿,裴慎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几分惊诧。

短短一日,裴慎对此地的感受是文华昌盛,物质丰沛,机关精巧。哦对,他们管这叫科技。可裴慎万万没料到,科技能精妙至此。

小小的一个铁盒子,竟然真的能囊括五湖四海见闻,不仅可以查阅书籍、讯息,还可以隔着千万里交流,甚至还有大量的公共平台可以发言。

他本能想到这般舆论喉舌利器,为政之人必要管控起来。转念一想,既然个人能发表言论,那么是否可以在上面发布寻找沈澜的讯息。

思及此处,裴慎下意识上前一步,竟有几分心潮澎湃。只是他既不知道沈澜这一世的样貌、年纪,更不确定她是否来了此地。

裴慎叹息一声,再无心情,只带着书离开了商厦。

待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裴慎顾不上室友,洗完澡后开着灯,通宵读起了买回来的各色书籍。

等他将两册通史翻阅完毕,已是晨光熹微,天边露出了鱼肚白。

裴慎眨了眨微涩的眼睛,心下竟有几分叹息。

大魏国祚绵延三百二十七年。

魏太宗裴慎,励精图治三十年。征漠北,伐高丽,讨南洋。其疆域北至蒙古奴儿干都司,南至崖棠二州,西至葱岭小勃律。生民繁茂,社稷安康;稻米流脂,市积金银;舳舻接缆,四海通衢。史称永兴之治。

昭昭青史,他与沈澜尽数留名。

裴慎嘴角微翘,心情稍好了些。只是思及沈澜,又不免惆怅起来。

他挂念着沈澜,越发急迫地试

图适应环境,好为寻找沈澜做准备。

事实上,裴慎迅速融入此地并不困难。不过短短一周的功夫,他就大致翻完了百科全书,再加上手机的搜索引擎帮助,裴慎迅速的弥补了自己缺乏的各类常识。

各色家电他都会用,有人喊他打篮球就去打,有人跟他谈论游戏他多半言简意赅地点评两句,还能顺势套话。有人提到新名词,他白日不显,晚上就回去翻阅百科全书,或者查手机。

只要不深入交谈,他在外表上看起来与旁人一般无二。加之是高一,同学们之间不甚熟悉,裴慎又话少心细,观察力极佳,一时间竟无人发现。

然而无论外表装得有多么真实,裴慎内心深处依旧有一种强烈的不适感。他不太适应周围人露胳膊大腿,不习惯有同学来跟他勾肩搭背,不习惯男男女女打打闹闹。

竭力适应,无法容忍,这样的割裂里,裴慎忽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当年在他发现沈澜的秘密之前,她无论如何都不肯答应自己。

因为她根本不信任裴慎,她的心里充满着畏惧。唯恐自己说错了一句话,暴露某些常识性缺陷,惹人生疑。

那时候的沈澜,面对裴慎,如同面对一个极可能会伤害自己性命的人,内心惊惧至极,她怎么能爱上自己呢?

如今易地而处,裴慎虽心智坚韧,勇毅过人,面对截然不同的世界不仅不害怕,甚至格外镇定,可举目四望,连个能肆无忌惮说话的人都没有,只余下孤独。

那是一种和全世界都格格不入的感觉。你所熟悉的一切都不在了,习俗、人情迥异于过去,只能强迫自己适应。

怪不得当年的沈澜会感到极度的孤单,甚至日渐郁郁寡欢。

思及沈澜,裴慎心里酸涩起来,回首往事,她那十年何其煎熬。

沈澜,沈澜。裴慎唇齿之间翻来覆去地念着这两个字,本就怅惘的心越发沉郁。

也不知她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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