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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A Piacere(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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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师立刻表示:“当然,黎董生前很信任我,他的这份遗嘱,现在除了我还有您之外,没有第三个活人知道,请您相信我。”

说完,律师殷切地看着椅背。

终于椅背被转过,黎雅博从窗外的雨幕中收回目光,用指腹扶了扶眼镜,静静打量律师脸上那忠诚又急切的表情。

他穿着衬衫,手腕处的袖口被挽上,一副闲适的样子。

须臾片刻,他状似被取悦般地勾了勾唇,语气和煦道:“别紧张,我当然相信你。”

出于职业习惯,律师还是谨慎地说:“如果您还有顾虑的话,那您吩咐的那份遗嘱……要不要现在处理掉?”

“不用,”黎雅博摇头,“以防万一,先收好吧。”

律师担忧道:“可是如果被人知道,对您很不利……”

面对律师的担忧,黎雅博没有很快回应,而是转过半个身子,再次看向窗外。

黎雅学已经带着Bob赶回来了。

少年和狗都淋成了落汤鸡,一把伞朝他们快步小跑过去,试图为他们挡雨。

但打伞的人显然低估了临海澳城的风雨天,一时没握住手中的伞,就这样眼看着雨伞被风带走。

原本得体的金贵小鸟迅速也被淋湿。

两人一狗在雨中面面相觑,少年先舒眉哈哈笑了起来,紧接着女人也跟着笑了起来,气氛轻松而欢快。

“没关系。换了新主人的狗,总需要一段时间来测试她的忠诚度。”

黎雅博微笑着说,他转而看向律师,眉眼温润。

“譬如陈律师你,不是吗?”

律师几乎是瞬间就白了脸色。

明知是这对自己的嘲讽,他也只能勉强挤出笑容。

“……多谢黎总给我这次机会,能够为您做事,是我的荣幸。”

因为上一次有了给Bob洗澡的经验,所以这次,方咛和黎雅学都自信地以为他们应付得过来。

Bob是一只混种的英格兰牧羊犬,天生的基因选择,不但精力充沛,而且还长着一身的长毛。

它只是稍微甩了甩毛,两个人就已经被四处飞溅的水滴弄得睁不开眼。

甩毛还不过瘾,Bob又在浴室里兴奋地小跑起来,撞上了拿着花洒的黎雅学,黎雅学好不容易扶住墙才勉强没有摔倒,脱手的花洒头却如同点燃的火箭般失去控制。

“啊!”

方咛不幸中招,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

黎雅学见状,本想笑,但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方咛为了给狗洗澡,脱下了披肩,身上穿着条剪裁大方的裙子。

裙子一湿,便紧紧黏在了身上。

黎雅学十三岁了,学校里的女生有些已经开始偷偷化妆,有些女生不满足裙子的长度,会把裙子稍稍往上卷边,这样就能多露出一厘米的腿。

他忽然小声说:“我先出去了。”

方咛也不是真的没有脾气,是黎雅学没拿稳花洒,害她被淋了一身,如今他想逃,把Bob这只调皮的狗丢给她一个人,这怎么能行。

她想拉住黎雅学,然而少年的动作敏捷,根本拉不住。

“黎雅学!”

方咛气得叫他,但黎雅学压根不听,她一动气,直接追了出来。

浴室的门来不及关上,Bob见人都走了,也跟着从里面钻了出来。

方咛一时惊慌,少年和狗完全朝着相反的方向逃走,她不知是应该去追黎雅学还是Bob,可黎雅学已经钻入走廊的转角不见,而Bob却突然停下了。

她看见Bob停在了在转角处突然出现的男人面前,乖巧地蹲下和摇尾巴。

男人弯腰摸了摸Bob的头,摸到一头水,哭笑不得道:“周身都濕淰淰,唔會唔舒服咩?(身上湿漉漉的,不会不舒服吗)”

说完,他抬起眸,直起腰,看向了直线距离前的方咛。

男人眼里那看宠物般的宠溺感还在,但此时又多了点别的。

他眯起眼,看不清是在玩味的凝视抑或本能的沉迷,专注片刻后,才冷静地将目光从她身上抽离,朝Bob说了个口令,Bob应和一声,很快便消失在走廊上。

“點解每次喺我面前,你都係咁濕淰淰?(为什么每次在我面前,你都是这样湿漉漉的)”

低沉语气中裹含不解,黎雅博柔声问她。

方咛不知该如何解释。

上次是刻意,这次真是意外。

她正苦想该怎么说,而他的问话已经来到了下一轮,换成了她熟悉的普通话。

“方小姐知道男女之间最稳固的关系是什么吗?”

方咛不知道他在铺垫什么,但心里却下意识地猜测起这个问题的答案。

朋友?夫妻?师生?商业伙伴?

下一秒,他的解答显然超出了她的思考范畴。

男人的声音里忽然带了点道不明的哑。

“是见不得光。”

方咛的睁大瞳孔,心脏骤停。

男人继续说:“拥有共同的秘密,互相牵制,一旦见光就完蛋,所以稳固。”

方咛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前几日荒唐的猜测此刻都具象化为了最真实的惊愕。

她自认自己对黎雅博是有利用价值的,所以才敢以此会条件跟他谈合作。

……但绝不是这种利用价值。

而黎雅博笑眼盈盈,英俊的脸上满是温和,叫她更不可置信。

他穿过走廊,站在了她的面前。

接着他文雅一笑,居然还装模作样地询问。

“方小姐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

想做禽兽,又想做绅士,不喜勉强女人,又对女人势在必得,说的话、做的事,清醒而放肆,斯文又卑鄙。

“……没有道理。”她狠狠瞪他。

触及底线,再顾不上讨好,方咛倔强而羞耻地警告他:“……你滚开!”

明明和他还隔着距离,但方咛却感觉自己身上这条已经因为湿透而紧紧贴身、让她很不舒服的裙子好像已经被脱下,整个人也已经被他深邃温柔的目光侵|犯到深处,窥探到了她最私|处的秘密。

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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