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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第五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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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晴就是故意来犯贱的,想看初宜羞愤欲绝的样子。

这可太好玩了。

想当年,她跟沈令嘉真刀实枪的第一次以后,也没有初宜当着她的面被沈兆庭握了下手腕那么不好意思。

这几天,初宜就是她全部的快乐源泉。

扫货都比不上这种快乐的十分之一。

书晴又好好乐了五分钟,初宜才反应过来,不想理的人,是可以挂她的电话的。

一夜无梦。

五点的闹钟准时响起,深冬的时节,窗外还跟凌晨一个样。

天光暗黑,城市里的灯火点亮一丝寒意。

初宜困得头掉,简单地洗脸刷牙以后,把两个行李箱拖到客厅,就两眼无神地坐在沙发上。

书晴要化妆,所以比她早起了半个小时,和她的进度差不多,也刚穿好衣服。

她检查了一遍证件包,又问初宜:“你护照呢?”

初宜举起手晃了晃。

“放包里,别拿在手上。”

初宜拉开背在身前的双肩小包,拉拉链的动作也相当有气无力。

书晴突然弯腰,凑近了,细细地看了遍她的脸:“你没化妆?”

初宜摇了摇头。

“没打粉底?”她摸了下初宜的脸,不等回答,继而愤愤道,“人比人气死人。”

“起来,走了。二哥肯定在门口。”

门打开,果然。

他也衬衣西服穿得很整齐,眉眼漆黑,挂着冷淡,长臂一捞,揽住困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初宜,半抱在怀里,两个服务生上前接过两人的行李箱,一起下楼。

电梯里很安静。

见了沈兆庭,初宜没那么多的瞌睡了,只觉得很舍不得他。

昨天晚上应该多跟他说两句话的。

虽然他们俩站在电梯厢靠后的角落,但厢壁全是透亮的镜面,四面八方都能看到里头的所有人。

初宜顾不上那么多不好意思,顺着沈兆庭的动作,歪头靠在他肩窝,半个身体都倚在他怀里。

两个人挨得紧,初宜还又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顶层虽然高,但总有尽头。

送机的房车停在酒店门口。

在登机口分开前,初宜悄悄捏了捏他的手。

“我的妈呀,不夸张,我真起鸡皮疙瘩了。”

书晴抓着初宜的手,伸进宽大的毛衣衣袖里,摸她自己的胳膊:“你俩怎么回事?好好的我刚还困呢,突然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哪有……”

“那他送了一程又一程?”

书晴道:“我看,刚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拉你进来,二哥真敢送到巴黎。”

机场一来一回要两个多小时,沈兆庭上午有安排好的工作,原本是不来的,但看着司机和服务生装好行李箱,书晴和初宜相继上车,关上车门前,被他伸手拦住。

送到了机场,送进了VIP登机通道。

“你跟二哥在一起,真有三个月?”

初宜认真算了算:“四个月了。”

“……”书晴道,“知道你俩恩爱了,满意了吧。”

初宜好气又好笑,还有点害羞,快步走了两步。

书晴也不臊她了,落在后面,“啧啧”了两声。

没再说出来,只在心里默默吐槽:她刚跟沈令嘉在一起的时候,难道是因为年纪小,不懂情爱贵?

反正没这么黏糊过。

好笑不好笑,亏她之前还觉得,她明白刚在一起的小情侣有多黏糊。

现在才知道,跟初宜和二哥比起来,她还是小儿科了。

书晴跟沈令嘉在一起的时候,也还是个学生,连沈兆庭都没从大学毕业。

但没多久,沈兆庭就慢慢成了整个沈家的主心骨。

现在,不说他们这几个人,就连那些多得数不清的旁亲,生活温饱也全都系在他一个人身上。

这几年来,书晴从一开始的怕他,到尊敬他,现在成了一家人,也爱他。

她发自内心地希望二哥能幸福。

像现在这样,真的是以前做梦都梦不到的状态。

谁能想到,最后会是这个看似什么都不顺的,千里迢迢从榕县来到北城,可怜兮兮的小姑娘,成了沈兆庭身上罕见的那点柔软?

*

跟书晴一直预设的“不情不愿”毫不相关,初宜在滑雪小镇过得乐不思蜀。

毕竟年纪还小,完全倒好时差,只用了两天。

第三天,她一大早就上了山,下午也不带累的。

玩了五天,她还有精神跟刚认识的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出去捡蘑菇。

书晴没有她的好精力,米其林餐厅的大厨烤出来的蘑菇倒是吃了不少。

“你应该为自己侵占别人劳动成果的行为感到羞愧!”

“我这是对你的信任。”书晴笑眯眯道,“我都没怕吃了以后被抬板板,你应该感动。”

初宜也笑,倒过去抱住她胳膊,央她:“晚上去泡温泉,好不好?”

书晴是养老式滑雪,经不住初宜那么折腾,这几天胳膊腿都疼,说好了两三天的泡温泉,天天都被她睡过去了。

“可以,但我下午要睡觉,想滑你自己去。”

想了想,书晴又道:“不对,我还是找个人看着你,有个万一,二哥该找我算账了。”

说到沈兆庭,初宜有点惆怅。

说好的明天沈兆庭来跟她们汇合,但是,昨晚打电话,听他那意思,估计是来不了了。

工作工作,每天都有那么多的工作。

她托着腮出神,感觉他其实不太像别人常规的男朋友。

除了偶尔的亲密,见面时,沈兆庭大多数时间还像以前那样管着她,不见面时,就似乎和工作的关系更好一些。

哦,不见面时,也跟以前一样管着她。

每次他连名带姓地叫“初宜”,初宜就下意识老老实实的,等着他发号指令。

不来算了。

她还能自由一点。

睡了个午觉,初宜先出去溜达了一圈,才抱着自己的滑雪板去坐缆车。

跟着她的教练一开始看她的装备,又观察她还是个小姑娘,只当是人民币玩家,生怕她磕了碰了。

后来,看她动作娴熟,也始终规规矩矩的,没有年轻人热血起来就要玩高危险动作的意图,才慢慢放松下来,尽职尽责地跟着她,拍她下滑的一路。

一个人滑到底没意思。

教练虽然是个华裔,但总爱讲英文,初宜对自己的口语没多少自信,除了必要的沟通,也不多说话。

他夸她滑得好,初宜说,被网络用语荼毒的脑袋里想着拴q。

他又问是谁教的,父亲吗,初宜下意识想说“uncle”,也才第一次感觉到这个词的暧昧。

最后,她用了“”。

前后也就一个小时,她就收起滑雪板,准备下山。

教练可能感觉跟她熟了点,话比刚才多很多。

初宜莫名有些心不在焉,听见他在耳边叫了几次“Ardea”,才回过神来。

“他认识你?”

初宜顺着教练的目光看过去。

二十米开外,站着一个穿黑色滑雪服的男人,人高马大,雪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遮住半张脸。

他没带滑雪板,垂在身侧的手里,还捏着一副雪镜。

隔得有些远,雪地反光,刺目亮眼,但能看得清,雪镜是粉色的。

出发之前,初宜怎么都没找到的那副。

他不是说,明天来不了,下周也来不了吗?

初宜松开手,雪板还没来得及落地,她已经飞奔出去。

沈兆庭就站在原位,剩下四五步距离时,他张开手臂,稳稳接住了蹦到他身上的初宜,抱着她转了个圈,缓冲完冲撞力。

这会儿还不到下山的时候,出口附近的人并不多。

皑皑白雪中,大片的空白中心,只有黑与白的靠近和相拥。

沈兆庭被初宜用双腿双手紧紧缠在身上,英俊的脸上也扬起一个未加分毫克制的笑容,和初宜的心情一样,明亮、欢愉、洋溢。

“你骗我!”

沈兆庭抱着她,只是笑,眉眼舒展,晃得初宜心动得像要死掉。

她捶着他的肩,反复说:“你骗我你骗我!”

“我来送雪镜。”沈兆庭道,“没有新雪镜,不漂亮就不好了。”

“我怎么都漂亮。”

沈兆庭好像不是非常赞同:“是吗。”

“就是!”

初宜把脸凑到他面前,试图阻挡他的视线,也试图让他承认自己的漂亮。

被他抱着往前走了好长一段,初宜才意识到,沈兆庭抱得她很稳,她的双手是自由的,于是开始自由地捏沈兆庭的脸,以此发泄不满。

沈兆庭的眼角眉梢,从头到尾都没有别的情绪。

非要说,是纵容。

他比初宜想象中想她得多,初宜知道吗?

作者有话说:

教练:喜提高玩必备滑雪板一副,拴q

宝贝们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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