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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第七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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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交谈的人离开后,男主含笑的脸一点点淡下去,丢了烟动作利落的从三楼栏杆翻下去,手脚并用没一会儿就到了底层,那速度快得像是在跑酷,特别帅。

影院里又是一阵惊呼,安芜跟着鼓掌。

没来由的就听见身旁传来一声吃味的轻哼。

她偏过脑袋,鼓掌的动作缓和下来。

江朔懒洋洋靠在椅背上,一只手肘在脑后,他没看电影,视线懒懒散散的落在她脸上。

那道眼神挺瘆人的,表面漫不经心的却总让人品出背后的咬牙切齿。

“你不看吗?”她小声问。

江朔不答,眼皮一撅慵懒扫了一眼幕布,又收回来,“很帅?”

安芜知道这人是吃味了,很想说不帅,但又不能昧着良心说话。

她温着声音反问:“你……你觉得呢?”

“……”

江朔笑了下,真行,还能和她耍心机了。

“狐狸精。”安芜听到他懒洋洋的说,三个字吐出来后顿了会儿,又加了个字:“老狐狸精。”

安芜觉得他此时的表情很熟悉,好像在什么时候看到过。

什么时候呢?

她很快想起来了,是当时去陆清淮家写作业那段日子,他就是这么攻击陆清淮年龄的。

她笑着说:“狐狸精吗?好像不像吧。”

江朔偏头看她。

安芜笑着说:“相比较他,我感觉你更像狐狸精。”

江朔勾了下眉梢,把挡在两人中间的横板拉开,探手将人搂过来一些,捏她耳垂:“说说,我怎么狐狸精了?”

这个影厅充斥着子.弹和惊呼声,大家都沉浸在其中看电影。江朔却不看,掰着她的小脸一个劲儿的追问。

安芜觉得他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她看电影里的男主角。

她心里叹气,这人真是醋精,不就是一部电影吗?人家还是大明星呢,碰都碰不着,吃什么醋呀。

“你还不是狐狸精吗?抽屉里都是情书。”安芜瞪他。

听她这么说,江朔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两条腿敞着晃了晃,眼皮淡淡一撩说:“我都不知道是谁送的,我也没看。”

“谁知道你看没看?”

江朔搂着她,把她脑袋往自己肩膀上按,手心捂着她冰冰的耳骨说:“那不知道谁还帮人送情书,有你这样的人?”

他怎么知道的?

安芜眨眨眼。

像是知道她所想,江朔哼笑一声说:“还故意把那情书放我抽屉中间,撞见好几次了,你说我窝心不窝心?”

“……”

他怎么开始翻旧账了啊。

安芜很无辜的说:“那时候我们又没什么关系。”

江朔叹气,很挫败的说:“所以我算什么狐狸精,都不能让你一眼看上。”

“……”

他仰头下巴抬了抬说:“看他倒是专注。”

真的要命,这都几百年的醋了还要拿过来蘸着吃。

幕布里也只有突突突的子

.弹声,这么一小会儿,发生了什么剧情也已经不知道了。

安芜叹了口气,偏头望着他说:“好像也没那么好看了。”

她手指戳戳江朔绷紧的侧脸,再去勾勾他的耳垂。

她男朋友的耳垂好小啊,还薄薄的。

她以为自己周围都是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安芜根本就没有发现她这样的逗弄下,身边人的脊骨已经崩紧了,他偏过脸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眼睫上,两人凑得近,又隐在暗处,江朔那侧在最边上旁边是没有人的。

手腕被轻轻捏住,似是终于感受到了不对劲,她仰起脑袋和他灼热的眼神交汇。

影厅里又响起了压迫感十足的声音,安芜不敢动。

她悄悄的往回缩,一点点的想往后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江朔忽然一把捞住她的后脑勺,头低下去覆住她的唇。

她轻轻的哼,想推。

灼.热的气息又喷在耳边,痒痒的语气坏坏的:“想让他们都听见?”

她手顿住。

江朔搂紧她,唇覆在上面碾磨,轻啄一口又压下去吮。

轻一下重一下的吻。

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坏事真的太吓人了,说不出感觉,只觉得心口砰砰跳得像是要冲出胸膛,她屏着气不敢呼吸,怕喘.气声音太重。

小手轻轻推他胸,随后江朔停下来,让她吸口气。

影院里突突突的子.弹声和着压迫感十足的声音越发响亮,两人隐藏在黑暗处密密麻麻的接着吻。和着音乐的频率,加重力度。

他真的很喜欢亲她,也很会亲。

几次亲吻下,任是生涩如她都能感觉出这人吻技的精进。

不知道吻了多久,他才松开她,把抓掉下的帽子给她戴好。

安芜像只烤熟了的虾,虽然看不见,但是脸蛋像是熟透剥开的鸡蛋,滚烫。

她把脸藏进围巾里四处看了看,结果发现周围人都很专注的在看电影,半分神思都没有留给他们。

她正经危坐的仰起脑袋看幕布,男主人公倒在血泊里,人们在大雨里狂喊。

她听见了四周窸窸窣窣的哭泣声。

一片悲哀的氛围里,江朔端过来一杯可乐,递给她,“亲渴了没,喝点?”

“……”

-

因为大部分时间都在开小拆,后面的剧情也看不懂了,只知道整个影院都在哭,窸窸窣窣的,坐在他们后面的几个女生更夸张,几乎嚎啕大哭。

安芜无措的扭头,感觉这个氛围下她不哭特别的罪恶。

看到她纠结的表情,江朔没忍住突然笑了下,安芜急急忙忙扑过去捂住他嘴巴,小手挠了挠他示意他不要笑了。

这种氛围下笑,会被打的。

后面江朔倒是没笑了,坐在那百无聊赖的玩她的手。

一场电影很快到了尾声,安芜看了个寂寞,都怪身边这个人。

不过到底是情人节,两人安安静静坐两个多小时也挺好的。

电影终于结束了,大家静静坐着没起身,忽然影厅的灯光就亮了起来。随后大门外涌进来几个穿着黑衣的工作人员,架着大大的摄影机。

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前面有保镖簇着几个人站上前台,安芜身后的女孩子尖叫一声:“林屹尧!”

“啊啊啊,林屹尧啊!”

“我不是在做梦吧,疯了疯了!”

安芜仰起脑袋,她坐的位置比较靠后,只能模糊的看出男人的身形。

穿着黑色笔挺的西装,身高体长,那是一张和电影幕布上完全一致的脸,薄薄的短寸已经养长,浑身冷冷的野气。

现场

的观众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在南桥遇到了主演突袭影院的活动。

整个影厅掌声雷动,口哨声不停。

主持人拿着话筒说:“刚才大家在现场看影片的时候,我们几位主演一直在后台看各位观众的反应,大家都很投入,在看剧的时候也看到很多人真情流露都哭了,那我们现场找几位观众说一说看完这部影片的感受……”

话筒往下递的时候周围气氛很热烈,除了安芜。

她都快哭出来了,什么叫他们一直在后台看观众的反应啊?

她和江朔什么反应啊?

呜呜……

她抓着江朔的手,眼巴巴的望着他,“江朔,会不会被拍进去啊?”

她在视频网站上刷到过这类主演突袭影院的视频,观众的反应都会被放出来。

“你说过没有人看到的。”她要委屈死了。

江朔蹙了蹙眉,显然也没想到这一突发情况。

他咳了咳,揉揉她的脑袋说:“好了,不会被放出来的。”

“呜呜,你保证。”安芜委屈巴巴的。

“嗯,保证。”

虽然他说保证了,但是安芜没当回事,还是很担心。

直到电影院散场,两人最后出影厅的时候在拐弯的角落边看到了一个保镖。

就像是沟通好似的,他们什么话也没说,江朔颔首后偏头把爆米花塞她怀里,“在外面乖乖等我一会儿,很快就来。”

安芜眨眨眼,顺着江朔的背影往前看,在走廊尽头看见了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林屹尧?

她有些懵。

江朔和林屹尧,认识吗?

江朔在影厅的时候就给林屹尧发了条消息。

不管有没有拍到,他是不能让这种视频给发出来的,然而剧组为了吸引流量,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林屹尧就靠在影院尽头的拐角处,通往这边的路被保镖挡着了,是个死角也很隐蔽。

他脸上还罩着黑色的口罩,看见江朔来,没来由的笑出了声。

笑声很清冽,却掩盖不了调侃的坏意。

江朔脸色很不好,见到他第一句就是:“删了吧?”

林屹尧仰靠在墙上,两人个子都高,但林屹尧刚演完一部刑侦片,身上的野气较江朔的少年气更浓几分,他压着声音问:“嗯,什么?”

女朋友在等着,他没时间和这老男人在这耗时间,江朔不耐的说:“你们偷拍的视频,把我删了。”

林屹尧挺直腿笑:“你挺卖力的。”

“……”

操。

江朔心里咒骂,还真他妈的拍进去了。

林屹尧继续说:“大庭广众下也不悠着点,我还以为我拍了部什么颜色片,就这氛围你都能把人女孩的嘴啃秃噜皮了。”

“……”

他真服了。

合着到底是谁看谁的电影啊?

江朔:“羡慕就说,一把年纪了您啃到了吗?”

林屹尧眼睛眯了眯,声音压下来,“还删不删了?”

……

安芜在候影厅的椅子上等了会儿,差不多六七分钟,江朔就回来了。

他牵着她的手离开,像是没事人一样。

安芜却是耐不住心里的疑惑,悄悄揪着他的衣袖问:“江朔,你去说了什么啊?”

“没什么,他们来得晚,没拍进去。”

他撒了个小谎,虽然有了林屹尧的保证影像是肯定不会放出来了,但他女朋友脸皮子薄,要是被她知道被人看着亲,估计都要羞哭了。

安芜点点头,跟着他继续往外走,边走边问:“江朔,你认识林屹尧啊?”

“骗人。”

如果不熟人家影帝还会特意留下来和他说话吗?

江朔拧着眉头想了想措辞,最后道:“嗯,关系就和陆清淮差不多吧,陆清淮是他跟班。”

“清淮哥哥也和他认识吗?”安芜有些惊讶。

江朔的脚步却是顿住了,把人捞过来摁怀里,轻轻的捏捏她的脸,咬牙切齿的说:“喊谁哥哥呢?”

安芜懵了会儿,看着他不说话只是笑,这陈年老醋又要被翻出来酸了。

她不说话,江朔却是不放过她,语气酸溜溜的问:“还对你的清淮哥哥念念不忘?”

“那老男人有什么好?”

“江朔。”安芜好心提醒他,“他只比你大了四岁而已。”

“你还帮他说话。”

江朔真是气笑了。

其实他虽然嘴上毒,但也倒也没真把那些追安芜的人放心上,比如那个宋棋成,他打心里不屑于和这种男生比。

但唯一一个让他摸不准的就是陆清淮了,因为他是比自己更早出现在安芜身边的人。他不是没见过安芜当时看他的眼神,会脸红会羞涩,讲题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崇拜。

这事被翻出来,他心里不怎么舒服,把人拉过来按怀里,像是后怕又像是强迫似的恶狠狠的问:“回答我啊,不会真的还对他念念不忘吧?”

安芜真的不知道他又怎么想到这事去了。她什么时候对陆清淮念念不忘了啊?

仔细回想的话,应该是当时落地岱安,人生地不熟的只有陆清淮和方阿姨对她们颇有照顾。

特别是陆清淮,当时就觉得像哥哥一样,很暖。

她不回答,眼神颇狡黠的望着他,笑问:“江朔,你当时真的是去清淮哥哥家学习的吗?”

“嗯啊。”

“哦,我还以为你是来追我的呢。”她还挺失望的。

“你回答我上一个问题,我就回答你这个。”

他不让她逃。

“哦,好吧。”安芜仰头看着他说:“没喜欢他,只是当哥哥对待,清淮哥很照顾我。”

江朔轻哼一声,道:“他又不是只照顾你一个人,别多想了,他就是老干部一个。”

安芜笑着点头,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

江朔没辙,叹了口气,牵着人继续往电梯的方向走。

“没错,爷对你就是蓄谋已久,高兴了?”

“嗯。”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啊。”

“谁让你在电影院那样了。”

“……”

吃过饭再看完电影已经九点了。

商贸大厦里打着空调和彩灯,然而一出大门,漫天的飞雪扑簌簌的拂进来,落在两人的肩头。

外面黑漆漆一片,不知什么时候雪下得已经把周围染成了白茫茫一片。

安芜冷得缩了缩身体。

江朔在外面打了辆车把她送回去。

她手里提着江朔今天送的礼物,鲜花还有各种小物件,全部装在一个纸袋子里提着。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这么冷的大雪天,小区里几乎没人走动了。几盏路灯亮着昏黄色的灯光,因为雪花和碎冰的反射照得四周更亮。

“你什么时候走啊?”

安芜知道他是特意来陪她过节的,他在南桥没有房子,应该是住的酒店。

江朔站在她对面,下巴被她的白色围巾缠着,看得出他拘谨,倒是比平时多了一分乖顺。

“嗯,再说。”

安芜点点头说:“外面很冷的,那你早点回酒店。”

“嗯。”

“到家给我发消息。”

“好。”

她也不能和他多腻歪,因为她不确定舒秋芸是不是下班了,万一被看见就糟糕了。

安芜和他挥挥手,走的时候把热水袋塞给他了。

安芜回到家,很奇怪的发现今天屋子里黑漆漆的。

她按亮了灯,打开舒秋芸的房间,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的,也没见人回来。

安芜打算给她打个电话,却发现舒秋芸早在两个小时前就给她打电话了。

她重拨回去。

那边等了一会儿才接,依然是机器轰鸣的声音,很杂。

“芜芜啊,去哪儿啦电话没接。”

“妈妈你回来过了吗?”

舒秋芸应了声,那边好像挺忙的,她拔高声音说:“我工厂里今天忙得不行,要赶个晚班,晚上就不回去了,你锁好门。”

“……”

屋子里冷冷清清的,和江朔约会了一晚上,忽然安静下来倒有些不太适应。安芜拿衣服回浴室洗了个澡,吹完头发后坐在桌子前画了会儿画。

今天心好像静不下来,画也画不出来。

她拿起手机给江朔发消息。

安芜:【江朔,你到酒店了吗?】

江朔这次没有秒回,安芜抱着手机等了会儿,终于等来了一个嗯字。

安芜:【那你给我拍个房间的照片呀。】

她等了会儿,依然没见他回消息。

安芜知道不对劲了,连忙给他拨了电话过去,没一会儿电话被接起来。

清冽低哑的声音顺着电流传到了耳边,他无奈低笑道:“怎么了,查岗啊?”

安芜咬了下唇,小声问他:“你回酒店没有?”

“回了。”

“骗人。”

她已经听见行人走路的声音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芜总觉得江朔好像还没有走。

“江朔,你是不是,还在我们小区啊?”

“不在。”

“我都看见你了。”

他声音好像愣了会儿,疑惑问:“在哪儿?”

“……”

他果然还在自己的小区。

见她不说话,江朔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落入她圈套了。

他无奈轻笑:“你什么时候这么机灵了?”

小姑娘长大了,一点都不好骗了。

安芜脱掉睡衣,很快的换了一身防风防冷的冬装棉服。

动作利索的圈上毛巾和帽子,出门前脚步顿了会儿,又转身拉开了书桌的中间抽屉。

江朔还在原来的小广场那,一个小时都不到的时间,他又堆出了一个小雪人,正在安装五官。

下了一天的雪,地上的雪被要比白天更加厚,雪花也更加白。

晚上很冷,小孩子们都被大人拽回去锁家里了,大冷夜没人会出来傻乎乎的在这玩雪。

除了这个幼稚鬼。

见她来,江朔把手心的小石子递给她,让她给小雪人按上眼睛。

安芜躬下身,接过他手心的小石子。

有了眼睛后的雪人一下子生动了起来。

“好看吗?这是送给你明天的雪人。”江朔笑道:“本来想早上发消息给你看的,结果被你发现了。”

他在笑,安芜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

她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头垂眸去牵他的手。

堆了这么久的雪人,他手心冷得就像是从冰窖里挖出的硬冰,指头都冻僵了。

她把他的手攒在手心里,轻轻的哈气。

江朔到嘴的话忽然就止住了,眉

眼深深的望着她。

“为什么不早点回去啊。”

“无聊。”

他这次回答的语气倒是挺认真的。

但其实可以换个词来替换,不是无聊,是孤独。

他对南桥不熟,在这个未过完的春节里,街上到处是成双结对的情侣或者欢乐的一家人。

送走安芜后他在门外那条街上走了走,不知不觉的又晃了回来。

也不知道明天走不走,这么大的雪,刚好给她堆个雪人看。

暖了一会儿,安芜从口袋掏出手套给他戴上。

仰起脑袋牵他手,“走吧。”

江朔眸色很深的看她,不动,“再等会儿。”

安芜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一只手还攒在口袋里,外面很冷她掌心却冒汗。

拇指轻抿着一张薄薄的卡片。

“那个……”

安芜的脸蛋红扑扑的,小声说:“今天妈妈不回来。”

她吸了口气,脖子躬得快成埋土的鸵鸟了,她不敢抬眼看他,嗡声嗡气的说:“我……我和你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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