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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六十九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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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男孩子从大门处经过,看见她时顿了下,又滑拉着行李箱过来了。

“安芜,你也今天回去吗?”男生在她边上站定,和她打招呼。

闻声她偏过脑袋,视野里这张面容很陌生,但又有一点点眼熟。

看他拉着行李箱应该是美院的学生,但不是他们班的,也许是一起在大教室上过课。

被她猜对了,男生的确是美院的学生,学的是动画专业。公开课几个专业都是一起上课的,他有一次坐在她的后面。

安芜叫不出他名字,但也礼貌的点点头回答:“是的。”

对美的追求本就是人性使然,男生有些紧张,顺着问:“也是去高铁站吗?”

“嗯。”

江朔手里拿着一杯关东煮,腿刚迈了一步台阶,视线右偏落下来,腿悬住了一秒。

“刚好我也去高铁站,那我们……”

男生心头砰砰跳,话还没说完,身后的便利店就出来一个人站在了安芜身边。

到嘴的话戛然而止。

江朔从身后揪揪她的围巾,安芜下意识就转过了身,仰头对上江朔的脸。

也忘了听他说话了,下意识问:“好了吗?”

“还有一会儿。”

他勾了下眉梢把关东煮递给她,“热的,先暖手。”

安芜捧住关东煮的杯子,温度刚刚好也不烫。

江朔胳膊揽上她的肩,以完全占有的姿态把人往身边揽,眉眼也浅浅淡淡,漫不经心的仰了仰下巴。

还挺有礼貌的向他问候:“你好,你们认识?”

那男孩子可尴尬了,他知道安芜有男朋友,也知道她男朋友的长相。

但真见了鬼了,谁知道他居然也在。

他咳了咳,连忙摆手,“哦哦,我只是……只是顺便想拼车而已,既然……那不打扰了。”

他拉着行李箱哗啦哗啦的跑远了。

江朔手伸进围巾里捏了捏她的后颈肉,咬牙切齿的说:“才离开这么一会儿呢就被盯上了,你说我是不是要操心死?”

醋精的坛子又打翻了,空气都是酸的。

安芜好想笑啊,她叹了口气哄他:“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呢,而且他说了是来拼车的。”

“你还信男人的鬼话啊!”

江朔真给气笑了,又伸手轻捏她的后颈,“他那什么眼神我不知道?”

安芜眨眨眼睛,她觉得自己也挺无辜的。

好吧。

苍蝇不盯无缝的蛋,野狼倒是会偷没人守的蛋。

怪谁呢?

还不是怪他!

江朔叹气,都怪他,他就不该让她一个人留在外面。

“吃点蛋糕。”

他垂眸,手腕上还挂着一个袋子,里面有一盒草莓蛋糕。他这个小女朋友喜欢吃甜食,所以江朔每次见她都会带点甜甜的零食给她吃。

盒子拆开,江朔挖了一勺喂她,安芜脑袋一偏,闭着嘴巴不吃。

“江朔,你不要给我买蛋糕了。”

“为什么?”江朔不依不饶的举着勺子。

安芜没办法,尝了一口说:“因为会发胖。”

到了大学女孩子都开始注重身材管理了,舍友们都在减肥,别说零食了,就算主食都只吃一点点甚至不吃。

而她还在吃巧克力吃蛋糕喝奶茶,好像有点太放肆了。

江朔觉得好笑,打量了一下她的小身板说:“你这么瘦,就没几两肉。”

安芜摇头辩驳:“我已经胖了。”

江朔放下勺子,语气有点坏:“是吗,让我摸摸。”

他装模作样的去抓安芜的腰,安芜急急忙忙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江朔,你别耍流氓!”

周围这么多人呢,他要干什么啊。

她防他像防什么了,是刺猬吗?江朔笑得不行,懒洋洋说:“那你刚刚都摸我了。”

“我没有。”

胡说八道,她哪里摸他了。

“你看。”江朔垂头,他身上的派克棉服还是敞开的,下巴示意说:“衣服都拉开了,还摸了我的胸。”

“……”

无耻,实在是太无耻了。

明明就是他自己拉开的,也是他强硬拽她的手塞进去的,现在又成她耍流氓了。

安芜瞪他,骂出口:“无赖。”

_

在便利店外闹了会儿,江朔揉揉她的脑袋,不动声色拉她进了小店,安芜这才知道原来等这么久是因为他买了热水袋在充电。

他买的这只热水袋是粉色的,模样是只兔子,毛茸茸的很可爱。

收银员拔了插头把热水袋递给他,江朔试了试温度,转身就挂在了她的脖子上。

有些重,安芜手插进兜袋里,温温热热的温度传过来,她手顿时就不冷了。

“有没有想吃的?”他问她。

安芜摇摇头,“没有。”

安芜有点选择恐惧症,

“行。”江朔点头,但却没有依着她的意思。

他提了只篮子,在货架上扫荡了一翻,牛奶、巧克力、薯片,看见她喜欢吃的就往购物车里扔。

结账的时候收银员给他换了只大袋子,他买了整整一大袋的零食。

安芜:“怎么这么多啊?”

江朔腾出一只手牵她,“留着路上吃。”

安芜好想笑啊,她是小猪吗吃这么多?吃一星期也吃不完啊。

奈何江朔是真的怕饿着她,刚吃完小蛋糕,又带她去吃饭。安芜摇摇头说自己不想吃了,他也不听,最后没办法去吃了碗小馄饨。

江朔是自己开车带她去高铁站的,他拿到驾驶证已经很久了,然而安芜却是第一次见他自己开车。

江朔掏出车遥控器时还笑了声,莫名其妙来了句:“呵,谁要拼车!”

安芜懵了会儿,等反应过来觉得太好笑了。

至于吗?这个醋精。

安芜坐在副驾驶上,从学校去高铁站并不是很远,差不多半个小时。

车里开着空调,调成让人舒适的温度,空气里有股淡淡的酸涩香,像是橙子的味道。

闻着这股味道,安芜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小橘子,是刚刚她从宿舍拿来的。

她小心的剥开,专注的掀掉白色的橘络,取一瓣递到他嘴边。

“江朔,吃橘子。”

她声音柔柔的,圆圆的眼睛湿漉漉的望着他,江朔侧过眼眸看了她一眼,心里就发痒。

他张开嘴咬住那瓣橘子,坏笑着啧了声说:“在开车,你别勾我啊!”

“……”

喂瓣橘子就是勾你了?那你还是不要吃了吧。

江朔慢悠悠开着车,余光里看见小姑娘认真的掀着橘络,分好一半他张张嘴等着被喂,等了会儿却没见她动。

眉头簇起来,怨声怨气的说:“就喂我一半啊?你也太没耐心了吧!”

安芜觉得他好难伺候啊。

到底要不要吃嘛?

“那你还要吃吗?”她仰声问。

江朔慢悠悠说:“你喂我就要吃。”

安芜也好脾气,小瓣小瓣的喂给他。

江朔开车技术很不错,速度和缓开得很稳。

等红绿灯的时候车子停下,安芜就想起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去,回哪里?

江朔思索了一会儿说:“应该会回趟岱安吧。”

前段时间江鸿文生了场病,上手术台后在医院住了半个月,他人生病后倒是没之前硬气了,打电话硬要他回去看他。

江朔在岱安呆了几天,江鸿文还是对他去岩港这事耿耿于怀,躺在病床上大骂林文彦 ,说他自己没本事娶老婆生不了孩子尽盯着别人的孩子薅。

“您放心,我也没那么大度会把您的东西拱手让人,不会让你后继无人的。”

父子俩打归打,看着一山不容二虎,但没人比江朔知道他有多自私。

江鸿文的原生家庭其实并不富裕,他能有今天的成就除了自身的商业头脑外,还在于他可以不顾一切的整合利用资源,就算是利用他自己也在所不惜。

其实在岱安商界,他的名声并不好听,只是碍于他的权势不敢传播。也只能暗戳戳的背地里调侃一句,江鸿文能把鸿盛集团做这么大都是靠女人,凤凰男简直被他当成精了。

大学时和富家小姐林仪谈恋爱,结婚后借着林氏的扶持创立鸿盛集团,一步步做到和林氏比肩的地步。夫妻关系破裂,林氏抽资在鸿盛危机面临破产的时候还能迅速找到胡家注资,答应和已经有了一个儿子的胡晓灵结婚。

江朔清楚的很,江鸿文是不会把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被胡家吞掉的,能继承的只有他这个看起来水火不容却流着他血的逆子。

安芜也觉得他应该会回岱安,毕竟他爸爸之前刚生过病,但寒假也有半个多月,她又问他后面的打算。

以前她没怎么关注江朔家的事,江朔拽拽坏坏的,好像就没什么苦恼。

可后来了解了一点他家的情况再回想,发现江朔过得其实并没有表面看得那么好。

自己的亲妈妈在国外,他和父亲关系也不和谐,一个人住在外面的房子里不回去,像是没有家的孤儿一样。

寒假那么长,他会呆在哪里呢?

“回岱安过个年应该马上就走。”

“去哪儿呢?”

“应该会回岩港。”江朔偏头见安芜一脸正色的看着他,他弯弯唇探手去揉她的发,“关心我?”

安芜难得没有否认,她点点头说嗯。

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关心,被自己爱的人在意着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江朔心里暖暖的,忽然就对未来更有干劲了。

“我叔叔的公司已经渐渐移到了岩港,以后我会在岩港发展。”

岩港是一座欣欣向荣的新一线城市,这些年互联网和金融遍地开花,相比于岱安,岩港这座新兴城市在未来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林文彦比江鸿文更加灵活和善于捕捉风口,早在一年前就已经在岩港建立了分公司并扩散和发展公司业务。

按照江朔的计划,他会在大二开始正式进入林氏集团磨炼。

江朔叹了口气,又揉揉她的发说:“没办法,女朋友都十八岁了,不努力点怎么建我们的小家。”

安芜的眉眼很柔和,点点头笑着说替他高兴。

江朔觉得这姑娘真的是一点抓不住重点,他觉得自己要直白一点。

“我没说笑,我是想毕业就结婚。”

C大离高铁站不远,半个小时他们就到了。

江朔把车停在高铁站附近,安芜是四点半的高铁,距离检票还有差不多一个小时。

“到了。”安芜看见了窗外那醒目的庞大建筑。

“嗯。”江朔淡淡的应了一声。

安芜躬下身,揪了揪脚底下的书包带子作势准备下车,然而她偏过脑袋,却见江朔把座椅顺着往后调成倾靠的角度。

他侧着脑袋,视线幽幽落在她脸上,一点不准备动的姿态。

安芜有些懵,摸摸脸问他,“怎么了,不走吗?”

江朔笑了下,下巴轻轻一抬说:“橘子还没喂完呢。”

置物台上还有大半个橘子,刚刚开车,安芜只喂了他几瓣。

她把橘子拿下来递给他,“给你。”

“你喂我啊。”江朔手肘叠在后颈,大爷样懒洋洋靠着,不为所动。

安芜手抬在空中,仰声说:“你不能自己吃吗?”

江朔笑了下,语气又缓又慢道:“你看我是能错过福利的那种人吗?”

“……”

没辙,她松开书包,低头开始剥橘子。

她剥橘子很认真,橘瓣从橙色的外皮上撕下来,再小心的挑白色的橘络。

剥完的橘瓣透亮的像晶莹的琥珀。

“呐。”她递过去,举到他嘴巴。

江朔弯弯唇,不客气的张嘴吞下。

他轻轻的咬咽,目光却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脸上。

女孩低垂着眼,光线从侧边打过来勾出她精致的侧脸,秀气的鼻,泛淡红色的唇,因为长发被挽成了丸子头,藏在下面的耳垂也露出来,白得像瓷。

安芜正专心的挑橘络,没注意到江朔逐渐变味的目光。

江朔忽然低低开口,“安芜。”

“嗯。”她轻轻应。

“你知道,我为什么自己开车来吗?”

“不知道。”

她抬起脸,手像刚刚一样顺着递过去。

但他没接,而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她仰眉,才发现江朔不太对劲。

他张唇咬下橘子,却又顺着轻轻的咬了咬她的食指。

柔软的触感从指尖传上来,安芜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

她想缩回手,但被他拽着,不让动。

她叹气,咬咬唇瞪他说:“你别舔,松开我。”

江朔哪里听她的,不听。

“这次寒假放多久?”他没再碰她的手指,声音哑哑的忽然问道,

“一个月。”安芜老实回答

他忽然就笑了,不明所以的说:“还有一个小时。”

安芜听不懂,睁大眼睛和他对视。

“还有一个小时检票,分开一个月,你怎么补偿我?”

“什么?”

“听不懂?”他还在看她,手却往身侧按了下,安全带被弹掉,

人俯身凑过来往她这边靠。

“离开这么久,补偿我一个小时的亲,不过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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