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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第4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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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瑶带兵出去后不久, 果然有小股山贼来攻城,但温留城中留有一千卫士,还有沈澜之这个前梁国将军指挥, 谢涵亲自坐镇, 很快挡过三波攻击,叫那群山贼死伤大半,灰头土脸地鼠窜而去。

凌晨时刻, 天边方显鱼肚白的时候, 卫瑶率军归来, 全歼贼首!

他抱着银色头盔, 脸色显得有些苍白:“幸不辱命。歼敌三千零二十,我军死者二百十九,受伤一千五十二。河口未决, 河道完好。”

谢涵屁股生疼,坐不住躺不下, 一直站着, 此时脸色也不好, 但却笑得很开心:“姚师傅果然宝刀未老!”

谢涵沿河在每个要紧关口, 布下五百土农做士兵保卫,此后一番休整与论功行赏。

这次剿灭山贼,一个人很亮眼——魏起带着他那队伍, 五个人杀了五百多个贼,还又救了琴操一番......咳咳,据说他杀的那么凶, 是因为看到琴操被山贼包围了。

这又是一番如何的英雄救美的故事, 谢涵暂时无心了解,只是升了魏起的军衔, 如今他可是手下有五百个兵的卒长了。至于和他一个伍的其它四人,也都升到了百夫长。他比其他人位阶高原因是除开他们拉着人让魏起砍外,魏起一个人单枪匹马也杀了不少人。

至于者五百兵是哪来的......

谢涵终于有了训练私兵又不用藏着掖着的办法了,他笑着对应小怜说:

“我昨夜连夜写信给朝廷,说有山贼袭击。”

“现在再写一封,告诉他们,贼临城下要掘河堤,修河农民义愤填膺,我组织农民一起出去杀山贼了。”

“叫韩斯和魏尝好好拷问抓回来的那几个山贼,尤其是绿水山的,过几天我再写一封,告诉朝廷是梁国眼红我温留水利,特意来搞破坏的。恐有他国效仿,恳请朝廷派兵保护水利。”

“如今朝廷大战过后,兵力吃紧,必然不允我,届时我请将土农训练,若有山贼再犯,以土农出击。”

“桃花山那边随他去,君父信任狐相,若问出什么来上报,反而于我不利,叫世家们去操心便是。”

应小怜却并不看好:“这俨然算得上征兵了,朝廷未必应允。”

谢涵毛笔款款,“不试试,怎么知道。唔,我得把这次写的严重点,梁国写的可恶点,让他们知道全天下都在眼红我温留水利,再三次请兵力支援,再不行,叫北境守军迁到温留也是好的,随时可以出兵保护。”

应小怜眉梢一挑,“君侯说这么多,该不会就是想把无恤弄回温留罢。”

谢涵却转瞬想起来,“昨晚这么大的事,我得和无恤说一声有惊无险,以免他担心 。”

结果应小怜却见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废话,最后中心思想:他谢涵受伤了。

应小怜正色看谢涵,看了一会儿掩唇笑道:“君侯自青灵城回来一趟,对无恤似乎有些不同了。”

谢涵笔走龙蛇,一气呵成,最后将信卷好,淡淡瞥应小怜一眼,“小怜如此空闲,不如本君顺便问问虞纯何时回来?”

应小怜回以不屑一顾的嗤笑。

这时,卫瑶来了。

应小怜顿时正襟危坐,谢涵从趴着的榻上爬了下来,牵着人手关怀到:“姚师傅怎么不好好休息?医工说了,你这次深夜劳累吹风,怕引发肺部旧疾,要好好养几天。这次是我劳累你了。”

卫瑶收手摇头,“一直都是温留君给我兄妹二人一块遮风挡雨的地方,我自当偿还,理应如此。”说完,他话锋一转,“现在,我是想向温留君举荐三人。

第一是魏起,她是女子,我本不该举荐她,但既然温留君给了她军衔,想必是认可她的,她像刀像剑,是突击的利刃。

第二是翦雎,他这次战绩并不醒目,但我却注意到了他,因为他带着的四人不是老就是弱,但他却能很好地将每个人扬长避短,有大将风范。

第三是穣非,他很会利用周围一切,总是能利用阴影、黑夜、树木、流水来供给敌人,减少己方损耗,想来他不只擅长打仗,做说客、谋士也不遑多让。”

分析完三人后,卫瑶道:“以后若再有这样的敌袭,温留君让他们带兵也一样。”

谢涵知这是对方在拒绝他叫他以后带兵,心中不悦,但其又将后事安排得这样妥当,他有何话可说,只能叹息苦笑,“姚师傅,你——”他伸手替人拢了拢披风,“起风了,你好好休息,在温留,你只管做你喜欢的就是,这次事发突然,以后没人能逼你做任何你不喜欢的事。”

卫瑶动容,又很快敛下眉眼,“没人逼我,也没有任何人能逼我,这次是我自己想保护头上的砖瓦。”

卫瑶走后,应小怜可惜道:“他终究不愿为我等所用。”

谢涵转着笔,“本君也不敢用。”

应小怜侧目看他。

谢涵笑了一下,“你说昨夜的人,换成梁武王,他可还会使出十军棍?本君可算知道为什么当初梁幽王欲杀之而后快了。”他卫瑶终究是梁武王一个人的卫瑶,其余任何人在他眼里都只是旁人。他自问肚量不算小,昨夜尚且有羞愤怨怼之心,何况姬高素来心胸狭窄。

“不过,叫穣非、翦雎、魏起没事多去找他讨教讨教却是可以的,总不能叫这一代名将浪费了。”

那边,卫灵书知晓了卫瑶作为后,抱着卫琮劝道:“五哥——你才二十六,你的人生还好长,当真要像个老叟一样沉寂下来吗?”

卫瑶摸摸她发髻,又看了看睡相酣然的卫琮,“钓鱼、看书、授课,像个钓鱼翁、教书先生一样,感谢阳光,感受大地,有何不好?”

卫灵书却说,“阳光使人温暖,钓鱼使人放松,自然没什么不好。可我知道温暖和放松只是五哥你的偷得浮生半日闲,你最爱的是热血、刺激与成功,是烈日当空,是马踏千里,是拔旗登台。”

卫瑶敛下笑容,却说,“灵书,不要再去找他了。”

卫灵书一惊,“谁?”

“现在的兰深先生。”卫瑶盯着她,眼中有着洞悉一切的了然,“他和我们之间,血海深仇,他不会安好心的。”

“血海深仇吗?”卫灵书颇有些啼笑皆非,“五哥,沈大哥为什么费尽心机救你出梁国,为什么不厌其烦地唤醒昏迷的你,为什么想尽办法地让你再次出仕,你们两个好像都不明白。”

这时卫琮突然哭了起来,她轻柔地哄着孩子,对卫瑶说:“五哥,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认为对的事要去做,恕妹妹难以从命。”

很快,她离开二人的院子,来到院外,沈澜之早已久候,“如何?”

“沈大哥,想劝五哥出仕,为今之计,只有找出族人如今的惨状,再让我被强权迫害,才能激起他心中的斗志了。”卫灵书抱着孩子,目光沉静。

今日真是多事之日,另一头,琴操替魏起包扎着腹部伤口,心绪起伏道:“你何必冲上来替我挡这支箭?我旁边都是温留君派给我的护卫,会有什么事?”

魏起一身红裙如火,艳丽的面容略有苍白,眼眸仍黑亮有神,随口道:“我怕你受伤,哪管得了这么多?再说你这样弱鸡,擦破点皮都不得了,我就不一样,中一箭还能比你活蹦乱跳。”

世上竟有人能将那么动人的话说的这样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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