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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5章 第36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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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过了黄河, 路过归来城,温留君回扶突加冠的消息不胫而走。

虞纯也终于后知后觉,“咱们要去扶突?”

应小怜道:“我要陪君侯回扶突, 五少随意便好, 不必太顾及我们。”

虞纯马上改口,“扶突、扶突好呀,我知道哪家的茶馆故事最好听, 哪座舞坊的歌舞最好看, 哪道河边的风景最美妙。小怜, 咱们要在扶突待多久, 我来盘算盘算游玩日常。”

应小怜神色淡淡,“半个月到一个月罢,但我没那么多时间顽。”

虞纯一点儿也没被后半句话打击倒, 一个人叽叽呱呱吹着扶突的风景和娱乐。谢涵瞧一眼二人相处模式,不得不为虞五少掬一把辛酸泪, 又想着:如此看来, 本君对无恤真是太好了。

末了又想:近来对方情绪好的很稳的很, 怎么, 是姬璨星很合心意么?

就在这样的快马加鞭中,一行人在五月底,谢涵生辰的前三天, 抵达了扶突,“儿臣过去一年身体不佳,险些误了时间, 多亏君父派人传旨, 叩谢君父。”

齐公看着阶梯下意气风发、气韵翩翩的青年,一时有些恍惚, 俄而叹道:“你也长这么大了啊。”

不只齐公感慨,适逢大朝会,满殿文武百官,老相识们都相当感慨,虞旬父眯着眼睛笑道:“可见温留这水土养人。”

这就睁着眼说瞎话了,但大家也不反驳,却听一侧一道低哑的声音,“温留水土养人,三哥就不会连年生病了。君父,教儿臣看来,还是留三哥在扶突的好,温留让三哥派人打理就是。”

声音的主人睁着一双秀丽的杏眼,自谢涵入殿后,就一直盯着人看,直要把人烧出一个窟窿来,不是现在炙手可热的太子谢泾是哪个?

据说是对方的心腹,却被对方反口一怼的虞旬父扯了扯嘴角:就算过去三年,他也不应该对这位殿下遇到温留君时的反应抱有期望。

其余朝臣不乏对虞旬父抱以嗤笑的:瞧瞧瞧瞧,堂堂虞氏家主上赶着给别人做条狗,别人也就真把你当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了。拾夏不阴不阳道:“温留君当初在扶突,不也是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在温留病了一年有什么奇怪的,反而这精气神比三年前好了许多。虞家主又没说错,太子何必这么不给虞家主面子?”

“就是论事,何来面子之说?”拾夏看似说的是谢泾,一双眼睛却始终嘲讽看虞旬父,虞旬父岂会容忍,但他还是笑得一团和气的,仿佛乐呵呵道:“拾家主就总是在议朝廷大事的时候说些旁的,顾虑忒多。”

拾夏呵了一声。

殿内的主角一下子从谢涵成了各族家主了呢。

谢涵不以为意,暗暗观察殿内众人反应,拾夏还在和虞旬父呛声,拾夏喜爱自降身份开口是一直以来如此的,虞旬父没叫个族人出来开口,反而亲自下阵却是少见,看来是积怨颇深啊。须氏却没有帮着他们的老盟友,须家主须弥老神在在。

最后还是狐源轻咳一声,接着仿佛闲话家常般询问了谢涵有关当初被玖少游绑了,北境占燕南四城,迁四城百姓互换,以及后来治理长河、修筑沟渠等。谢涵自然略过一些不那么适合宣之于口的细节,其它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说到迁城、治河,齐公便有些不悦了,“温留君这是第几次先斩后奏呢?”

谢涵无奈,“彼时迁民,是因为燕民暴/乱,治理沟渠是大师郑演、期思雩、爰稼穑适逢在温留,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实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儿臣怎敢如此,又怎么能不听听君父的教导呢?每每想到少听了君父两次教诲,儿臣夜不能寐,午夜梦回,亦是泪沾枕巾。儿臣也曾向上苍祈求,愿用十年寿命换取重来一次的机会,那儿臣便可早做防范、提早时间告知君父,请求君父的同意了。”

齐公:“……”

文武百官:“……”

“噗嗤。”还是一声轻笑打破突如其来的尴尬,定睛看去,不正是对温留君态度诡异莫测的太子殿下么。怎么,刚刚维护,现在要撕破脸皮了,便见人脸色一正,肃容对齐公揖道:“君父容禀,确实如此,旧年儿臣前去探望三哥,正好看到三哥对女娲娘娘祷祝,渴望聆听君父的教诲。”

贵极人君,齐公一生所听彩虹之屁不知凡几,但这还是有些过度了,他斯文俊秀的脸红了一丝丝,对谢涵斥道:“休要油嘴滑舌。”

狐源又开口询问,“温留治水,如火如荼,听闻才过年余,几城的仓库已经满了?”

这——才是大家最关心的问题。

谢涵哪能说是啊,笑道:“狐相这是听了一半的话,是温留作为沟渠第一站,满了仓库,可惜各城劳动力都在温留,儿臣又岂能让其余城池的妇孺饿死?只好将城中的粮食全分了出去将将使八城百姓果腹罢了。”

在众人脸色不好时,他又开一张空头当票,“不过这是因为沟渠才修好了温留一处,待七年,哦不,郑演大师说民众积极性高,修建速度奇快——”接着,他又讲故事一般,把“天降神雷”的奇事添油加醋、跌宕起伏叙述一番,直令殿内各位大臣都听得全神贯注、兴致盎然,末了总结道:“故郑演大师预计再过四五年即可竣工,届时就真可为朝廷添万粟米了。”

这话大家满意,四五年也不是等不得,他们并非如此短视之人。不少家主抚着胡须 ,都一改当初对谢涵避之不及的态度,笑呵呵的,还有开口向齐君奏禀自己封地内水患泛滥之事,想要谢涵帮忙去看的。

对此,谢涵只是笑,“我哪里懂得什么治水,不过是召开大会,将懂行的人找过来罢了。”

此间,便算告一段落。谢涵下朝去见楚楚,谢泾陪他过去,又是一年不见,他一个劲盯着人看 ,谢涵不由好笑,“殿下,您再这样看下去,我怕脸上要烧着了。”

谢泾这才收回目光,贴着人肩膀,小声道:“婧儿好想三哥啊。”又纠正,“是婧儿,三哥当唤我婧儿。”

谢涵不知对方为何对这称呼如此执着,但过往经历告诉他顺着对方就好了,于是从善如流,“婧儿可别再这样盯着三哥看了,不然三哥还以为是自己何时辜负了哪位小娘子。”

谢泾幽怨看他一眼,谢涵改口揶揄 ,“新婚燕尔,婧儿不早些去陪陪夫人。”

谢泾脸一白,好一会儿,问,“婧儿成亲了,三哥会不会嫌婧儿不干净了?”

谢涵记得对方男扮女装做公主时,想法不是这么奇怪而难以理解的,按了按额头,“听闻须四小姐不爱须眉男儿,可有给你气受?”

“凭她?”谢泾不屑,“要不是须氏还有些用处,婧儿才懒得理她,现在我与她一个前殿一个后苑 ,井水不犯河水。婧儿处理婧儿的公务,她宠幸她的姬妾。”

谢涵:“……”他还能说什么呢?

不一会儿,二人已行至楚楚的定坤殿,谢泾离三步远时,终是止步,楚楚不喜欢他,他、他不怕楚楚,却怕谢涵不高兴,只得道:“三哥、我、我……”他“我”了一会儿,也说不出口“我先走了”,于是满含期待道:“我等你出来。”

谢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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