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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第29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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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无恤有些不解 ,他以为对方好端端跟在谢涵身后,是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只是自己气不过,所以趁着说开前冲上去想打对方一顿 ,哪知……“君侯,他?”他看着嘴里塞着布团的男人,迷惑道。

“他枪法高超,我一个人没法保证赢了他,故与他虚以为蛇。”谢涵道。

聂惊风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霍无恤倒是深觉谢涵受了委屈,冲上去狠狠踹了人几脚。

谢涵半点不心虚,不一会儿还给人灌了一碗迷药,对霍无恤道:“此人内力强劲,点穴非长久之计,还是药物控制为好,无恤,交给你了。”

霍无恤当即点头,“我一定看好他。”也没问为什么不干脆杀了。

这时,沈澜之才解开斗笠,对谢涵道:“君侯久在会阳,不知对梁君欲对卫氏动手一事,可有了解?”

谢涵有些佩服他了,他是人在会阳,身边还有姬高,更有原着情节做导向,对方却……他原原本本把知道的消息都说了出来,又道:“你如何知晓?”

沈澜之怎么说和几大氏族都是多年的“交情”了,很多时候,哪个人鼻子皱一皱都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何况手握梁国三分之一的暗桩呢,并且,“拂胭还传了消息出来。”

“哦?”谢涵知道拂胭是梁武公密探,“倒从未听过卫家主与她有私交 。”

沈澜之摇了摇头,“她是肯定卫家主对梁国的赤胆忠心,才冒死送出消息的。她的忠心,其实不比卫家主低了。”

谢涵问道:“你莫不是想救卫家主?”他摇头,“最好放弃这个想法,我何尝不渴望卫家主的才能,可你也听到了,梁国这回设下的是天罗地网,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风险太大,更何况,我们在会阳,根本没有人手。”

“若得卫家主,君侯可轻松数倍。这次缘何能反败为胜,无恤功不可没,卫家主领兵作战之才,不在无恤之下。”沈澜之道:“而且,我已有法子相救,只要君侯在前一日出城,然后在城外接应我们便好。恳请君侯。”

谢涵静默了一下,“你不恨他 ?”

沈澜之哈哈笑道:“我说过,像他这样的人,活着比死了痛苦百倍、千倍。我要他一辈子活在悔恨中。”

“也罢。”谢涵低叹一声,“我只有一个要求,保护好自己。没有卫家主,我受得住;没有兰兄,我承受不起。”

沈澜之一愣,点头,“必不负所托。”

不一会儿,沈澜之就走了,霍无恤暗松一口气,还好这一次对方这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守信,果然是另有要事,他将“冠军”细细擦拭一遍,还给谢涵。

谢涵握着剑,脑海里回忆着当初姬倾城小产后,雍王无恤用这柄剑刺破“她”肩头的疼痛 ,确实锋锐无匹,出剑如白虹贯日,没有一点阻滞。

这是雍王无恤的佩剑,据说是欧家归顺后 ,献上宝库 ,对方亲手挑的佩剑。

想到沈澜之口中对方月夜追他的执着,再看面前弯着眼睛看他的少年,谢涵将这把剑推了回去,深深看着对方,“霍无恤,永远不要背叛我。”

霍无恤一愣,触手是冰凉的剑鞘,抬头只见对方眼中是他从没见过的孤注一掷,他下意识收了嬉皮笑脸,“我身上流着你的血,盖着你的肉,背叛你就是背叛我自己。”

他单膝跪下,“皇天在上,后土为证,若霍无恤此生有负谢涵,使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死后不进地府、不入轮回,化作孤魂野鬼、灰飞烟灭。”

谢涵直听他发完重誓,才蹲了下来,拥着他肩头,“别怪我,我害怕。”

霍无恤感觉得到对方的害怕,可是,“你在怕什么?与我有关吗?”他一下下顺着对方的脊背,见人无解释之意,低声道:“你别怕,我会永远陪着你,不背弃不离开。”

谢涵闭目点了下头。

接下来几日,谢涵又给自己“找了点理由”在会阳中逗留,日子比之前是好过了很多,他不喜欢梁地的菜色,但要他张嘴和庖厨说怎么怎么改罢,作为个饭来张口的贵公子,他没这能力,也没这脸皮——好口腹之欲什么的……

当天晚上 ,霍无恤就发现对方吃的很少,估摸着就动了两三口,心道:难怪我觉得他瘦了这么多,胃口这么差么?

随后第二天观察,便知其是吃不惯,这人一贯是喜爱清淡鲜美型的,遂借了厨房开始做菜。

这下好了,谢涵美了,两个人五个菜一个汤 ,面对面。

一个久旱逢甘霖,一个面前有秀色可餐,不一会儿就吃了底朝天。

霍无恤这才放心下来,和人一起看了会儿书,随后心满意足地“抵足而眠”——当然这也是经过他一番努力的。

后来,就幸好自己这么坚持、恳请、请求“抵足而眠”了。

一开始他兴奋得好险整晚没睡着觉,一会儿嗅嗅被褥,一会儿蹭蹭床单,一会儿悄摸摸拈着人顺滑的发梢,多日来的担惊受怕、相思之苦,都在这一刻被抚平。就这么折腾到大半夜才睡着。

不想才睡着没一会儿,就察觉到旁边的动静,似乎辗转反侧。

难道他也很高兴见到我,以致夜不能寐 ?

他转过来了、转过来了。

他是不是在偷偷看我?

霍无恤悄咪咪支起个眼缝,一看吓一跳,只见在外面映照进窗台的浅浅月光下,身侧人满头汗水,脸色煞白,下唇都是牙印。

他立刻蹿了起来,下意识抱人,怀里的人好像软绵绵的,“怎么了怎么了?”

谢涵一开始是睡的香懒得动弹,就像所有睡梦中不想起夜的人一样,后来是转身看到霍无恤眼下青黑和嘴角的傻笑,不忍心打扰他,此时忍得久了,一张嘴便有些委屈,“我腹痛。”是啦是啦,要不是他好心肠,何至于忍到时候,早就叫医工了。

霍无恤忙点灯,给他查脉看舌苔,又轻轻按了按对方腹部,随后面色微微一变。

察觉到这变化,谢涵有些担忧,“我这是怎么了?有没有大碍。”

“没什么大碍,就是——”霍无恤沉吟片刻,“所谓五脏六腑,五脏者,藏精气而不泄,满而不能实也;六腑者,传化物而不藏,实而不能满也,若太满,必伤胃腑之气,引发腹痛。”

谢涵:“……”他静默片刻,顿觉幸好自己心地善良没唤医工,否则吃太多了肚子疼什么的……

是的,霍无恤委婉表达,好一通掉书袋子说了这么多,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谢涵没好气道:“你做的菜太多了,本君不忍浪费不想竟因此……”他说到一半,忽咬了下唇,可见又是疼得厉害了。

何时奢靡成性、铺张浪费的温留君在没人监督的时候也会勤俭节约了?

“是是是。”霍无恤笑着拿开他摁着腹部湿冷的手,将自己温热的手掌覆了上去,用手法轻轻揉了起来,“我忘了,君侯是朵娇花。”

谢涵仰面躺下,抬头看房梁,“不许说出去。”

他怎么舍得说出去?

霍无恤揉了会儿对方的肚子后,替人抹了下额上汗水,颇有些心疼,“现在出去抓药煮药,怕你是等不得了,我给你施针罢。”

谢涵顿时如临大敌,霍无恤哄道:“上次停麻方的时候,君侯也试过了,只要找准穴位,不疼的。”

“那你找不准呢?”谢涵杠精道。

“我的认穴功夫还是君侯教的呢。君侯不信任谁也不能不信任自己啊。”霍无恤笑眯眯地拿出针包,在烛火上烤了烤,来到床边。

眼前一黑,一只手覆盖了下来,贴着睫毛,谢涵觉得有点痒,就像心上落下一片羽毛那样,有点痒。

霍无恤一手遮着谢涵眼睛,另一手单手进针,先选了“胃三针——中脘、内关、足三里”,又选取了几个背俞穴和配穴,最后拿开手掌,笑道:“疼吗?”

“医术不错。”谢涵中肯道。

于是霍无恤就开始坐下来继续推广他的大业,之前的“冬病夏治”是没影了,这不冬天快来了,“冬病冬治”也很好 。

“君侯就是体质太弱了,肠胃也弱,否则何以这次竟会引发腹痛……最是这冬病冬治的适应症了……还有您的心疾……”

谢涵:“……”早知如此,必不当初,绝对不多吃那几口,可他真的好久没吃正经一餐了。

他头一低,耷拉在面前口若悬河的人肩头,“我好不舒服,先睡一会儿了,拔针叫我。”

肩头一重,霍无恤身体一僵,有热气吐息在脖侧,顿时让他失去了言语,良久 ,他轻声叹,“那下次罢。”

等到拔针的时候,他也没叫醒对方,抱着人躺好后,搅了热毛巾替人擦了擦,过程中谢涵睁开眼睛,“好了?”

霍无恤点点头,拢上被子,吹灭烛火,“睡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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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上章有修改,注意查收。

注意保护自己哦,仙女们。

ps:留个评呗,寂寞【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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