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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第20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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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既不是五天一大朝, 也不是三天一小朝的日子。各家家主卿贵们焚香修心的修心,纵马狩猎的狩猎,更有温柔乡温存的温存。

然而才刚刚沉浸其中 ——

“大人, 有人击鸣冤鼓, 君上急召——”

“家主,有人击鸣冤鼓,君上急召——”

“君侯, 有人击鸣冤鼓, 君上急召——”

铁青着脸, 勒上裤腰带, 扔了马鞭,踢了香炉,一边派人打听消息, 一边紧急往宫里赶去。

谢涵和那击鼓护卫一站一跪——明明挨了一百鞭,那护卫此时除了痛了点、皮开肉绽了些, 竟也支撑着不倒下, 或许是凭借着一股毅力罢。护卫盯着谢涵的目光恶狠狠的 , 恨不得生啖其肉, “没想到罢,我竟然敲了,也挨过去了, 你们这些想草菅人命……”

那声音嘶哑,谢涵体贴地叫了杯茶水,“我劝你先别说那么多话, 毕竟重伤, 攒点体力要紧。”

“呸——”护卫撞开茶盏,“想下/毒?你休想!”

殿内的人已陆陆续续地到了, 路上他们都已经基本了解了事情经过,但见谢涵这副模样,又觉得不像啊。

其它兄弟有什么不高兴的,谢浇就高兴了。因此他腿一迈进来,就哈哈大笑起来,“竟然被别人敲鸣冤鼓弄进了殿,三弟你可出息了。”

“是啊,三哥,其它时候我们帮了就帮了。现在鸣冤鼓都响了,我们想帮你也难啊。”谢漪和谢浇前后脚到了。

只一听谢漪附和自己,谢浇脸色就比吃了屎还臭,“少假惺惺了。难道不击鸣冤鼓你就会帮忙了?”

“嘿,大哥,你做事情怎么还是不分重点?”

最后说别人不分重点的谢漪和被说不分重点的谢浇两个人斗乌鸡眼去了。

谢涵一时竟觉得有些寂寞,见诸臣陆陆续续都到的差不多了,他环视一圈,冲人一揖,“还望诸位大人秉公处理。”

这话……本来击了鸣冤鼓,他们就不好太偏帮,何况对方是谢涵,他们根本不想偏帮好么,要不是因为楚国和楚太子,当初他们就送这位前太子去见先君了。

这点大家心知肚明,怎么这位一向拎得清的公子这时候失忆似得?他们甚至开始思索樊家背后是否站着谁。没有啊。

拾夏挂着脸,“三公子,鸣冤鼓,替天道,谁也不能坏了规矩……”

“君上驾临——”内侍尖细的嗓音响起,齐公从一侧走来,入座。

“拜见君上/君父。”

“诸卿平身——”齐公低头注视着阶下谢涵,冷淡道:“你跪下。”

谢涵变揖为跪。

“你有何冤屈?”齐公这才看向趴着的护卫。

护卫见齐公半点没有要包庇的意思,感动不已,喜极而泣,搜肠刮肚拍了个马匹,“君上圣明烛照。”

“君父问你有什么冤屈,别尽说些有的没的。”谢涵在旁边提醒对方重点。

护卫见人跪得服服帖帖,没有当初的害怕,哼了一声,对着齐公和满朝文武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总结起来就是,谢涵不只强占民宅,被揭穿后还火烧契据,嚣张跋扈至极。

齐公越听越皱眉,“你竟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

他声音里竟然还包含了一丝失望,谢涵诧异,抬头看去,只见对方脸带厌恶,“出息了。竟然与民争利。”

谢涵懒洋洋道:“空口白牙,君父要这样给儿子定罪,恐怕不妥罢?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庄子是他们家的?要说人证,儿子庄内还有几十个老农呢。”

这是烧了契据无所顾忌?齐公几乎给气笑了。

一边一个官员道:“公子不通庶务。不知这宅子契据都是两份的,另外还有交易契据。”

“哦?不妨拿来看看。”谢涵不慌不忙。

那边樊家一收到消息,就准备好了一切东西,一经通传,立刻把另三份契据递了上去。

齐公看着那一张被烧了的原本,把另两张往两边传递下去令诸臣分看。

齐公一看,宅子现属樊家已是无误,脸上立时罩了一层寒霜,把契据往扶手上狠狠一拍,“臊都要给你臊死了。寡人还想着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结果……寡人少你住的了吗?”

“君父少没少我住的,我也不好说。但母亲是没少我住的。”谢涵道。

“少顾左右而言他!”

“君父不妨看看另两张契据?”

只见那些传看了另两张契据的朝臣们一脸便秘。

齐公接过下面传上来的契据,只见那庄子交易上面,卖出方竟然是谢涵这边,签字的还是何德。

“这庄子原是母亲嫁妆,后来太医说温泉养病,在我十三岁时赐给我养病了。君父大抵是不记得了。”

齐公不知怎的被说的一丝赧然,但——“这也不是你强占民宅的理由。卖出去的宅子泼出去的水,你半月前已经把庄子卖了。”

谢漪笑了,“三哥莫不是想又要庄子又要银子,这天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按理说,我看上面印鉴,是我的无疑。只是……”谢涵蹙眉,“不知为何我对此全无印象。不如请家宰上来提醒我?”

何德被方钦化押着,后来竟然被押到殿外,他以为谢涵向齐公告发他中饱私囊,心里不停打着鼓。

哪知一进去,见谢涵跪着,还有个浑身鲜血的人。

谢涵回头,仿佛还在府中一般,家常道:“家宰来了。莫慌,也无甚大事,不过是我今天要给二哥倒腾贺礼,去了那温泉庄子,不想看到他人占着庄子,这还罢了。哪想对方还掏出一堆契据来。我怎么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卖过庄子了,家宰可记得?”

何德当然记得,还记得上面签字画押的都是他的名字,印鉴也是他偷的。

他一时有些腿软,想起谢涵对他的排挤,想起府内武士全被笼络过去,他咬了咬牙,抬头震惊道:“公子,这不就是十四天前的事,您怎么就忘了。还是那天,在您书房,您说着要提三十金给新进武士置办兵器,才卖了的。”

“置办兵器?瞧这话说的。”谢涵玩味一笑,“说的君父脸色都变了。不愧是君父曾经的磨墨侍者,果然懂君父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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