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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6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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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侠道:“我想殿下应该听过一则辩论故事。”

“什么故事?”谢涵没好气。

“子非鱼。”

谢涵……谢涵险些气歪了鼻子,这是说他臆测了,“那你也该听过‘子非我’。”

豫侠忽然打了个回马枪,“我当初确实是为了加官进爵来齐国的。”

谢涵哼了一声。

“可我现在不想了。”豫侠认真道:“所以您说的‘子非我’是对的,我确实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现在显然您想错了。”

谢涵……他不肯揭过,“那你现在为什么不想了?”

豫侠一本正经,“大概是突然对人生失去了梦想。”

谢涵:“……请不要用这种神情语气说这种话。”

“哦。”

“……”

谢涵上了马车,心道:他莫非还上赶着给人求个官职么?对方总会晓得权势的好处的。

便作罢了继续说服豫侠的想法,琢磨着改换个人塞过去,谁呢?

他脑子里闪过王洋的身影,须贾曾说过他有大将之风。可是王洋手腕伤势还没痊愈。

想到这个,谢涵就想把赵臧拉出来整治一番,可他到底还另有要事,便掀帘对外道:“去上廉君府上。”

上廉君谢艮,齐武公胞弟,齐公叔父,曾在武公欲废太子时,一力支持现在的齐公,亦是曾经的文臣第一人。哪怕现在因年迈而力不从心隐退了,依然备受齐公与众臣的尊敬,是现在齐国公室最年长而德高者。

如同须贾爱好喝酒与吹牛般,谢艮也有两个爱好 ,是人都有爱好。

从普遍意义上来说,他的爱好比须贾的要高雅积极得多:音律与养龟。

谢艮府内有一水池,就是专门为了养龟而凿,里面有一只据说五百年的大龟,在它龟壳上能看到世间至理。

对此,谢涵并不知道它是不是五百年的,也看不出它背上有没有世间至理,但他能诚实地说一句:这龟真的很大。

宽三尺的乌龟缓缓浮出水面,谢艮立刻递过去一大盘鱼虾,然后笑眯眯地摸着对方龟甲。

对这种行为,谢涵是难以评说的:每日派人捞光池里的鱼虾,让乌龟不得不上岸觅食,然后递过去食物什么的。

反正,乌龟现在和谢艮是有点感情就对了。还拿脑袋蹭了谢艮手背一下,谢艮眼睛一亮,“涵儿,你看你看,它亲近我了。”

叔公,你再这样,我会怀疑你像宋侯一样进行了一场人与非人的恋爱。

谢涵面上笑道:“它当然亲近您了,它有灵,您待它好,它自然也会待您好。”

谢艮听得一飘,一个劲摸乌龟,乌龟转了转豆豆眼,然后也拿上肢摸了摸谢艮衣摆。

谢艮更找不着北了,再加谢涵在一旁好听话不要钱一样地发,等到乌龟吃完,沉入池中后,他心满意足道:“涵儿,我突然有感而发,想奏一曲。”

“侄孙愿以箫相和。”

“先沐浴焚香。”

紧接着便是二人沐浴过后,点起檀香,二人一曲琴箫合奏。

这一流程下来,谢涵总算结束了到谢艮府上的日常,直奔主题道:“叔公,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

比起须贾来,谢艮不只是谢涵的启蒙老师,更是亲叔公,以前谢涵养在齐武公边上时,他也会抱起小娃娃来逗他。无论是身份血缘还是感情,比起须贾来,都要亲近太多,于是没有任何试探,他直奔主题。

谢艮又在琴弦上拨了一下,叹口气,放下手,“今天这根弦没捻紧,你没听出来,看来是一件非常重大严峻的事啊。”

谢涵愣了一下,他确实没听出来,随后从袖里掏出一份竹简,“请叔公过目。”

谢艮伸手接过,他的手指因为年纪而干瘪褶皱,但依然白皙修长。那手指缓缓翻开竹简,上面的字迹飘逸俊秀,他很熟悉,是谢涵的。

但上面的内容,却不是一句简单的熟悉与不熟悉可以概括的,而是触目惊心了。

谢艮越看面色越沉,最后“啪”的合上,抬头看谢涵,目光老迈却依然锐利。

谢涵抢先一步开口,“我还记得,君祖父临终前一段时间,总是噩梦连连,君祖父说他梦到国破家亡,宗庙被践踏,子孙被屠戮,百姓被奴役。”

提到齐武公,谢艮面色一软,目露怀念。

他君父早逝,母亲也在他两岁时病逝了,是齐武公这个比他大八岁的哥哥长兄如父把他带大的。当然,也可以说是两人相依为命一起长大的。两兄弟感情自不一般。

这也是他格外照拂谢涵的一个原因──那是他哥哥看中的人。

他一挥手,室内所有婢女侍从鱼贯退下,又令守在外面的武士退后十丈,牢牢围住此间后,才再看向谢涵,“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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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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