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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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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向在茶几柜里拿出了医药箱,对着季羡阳说:“先擦头,把伤口紧急处理了再洗澡。”

季羡阳偏过头,看到盛向拿出了碘伏酒精和棉签,想起了卓女士下的重手,便将身体往后一仰:“我自己来。”

盛向起身道:“你觉得我是在问你?”

季羡阳被他突然握住手腕,身体一激灵:“放手!”

“想快点洗澡就别动,不然会感冒。”盛向坐在了他旁边,抬起头,嗓子底发出磁性的声音,“我会轻一些,你疼就告诉我。”

季羡阳实在抽不出手,只好抓着沙发垫,方便被弄疼的时候将它挥在学霸的脸上。

盛向将蘸了少许碘伏的棉签擦拭着季羡阳手臂上已经凝固的血块。

突来的冰凉感一下从表肤渗入到骨里,让季羡阳不禁哆嗦了一下。

盛向止了手:“疼?”

季羡阳微微低头:“没……就是有点冰。”

盛向看了他一眼,将伤口周边的血块洗除干净,又换了几根棉签开始清理正中刀口的地方。

虽然季羡阳的「自残」不算严重,但凝固的血迹和暗红色的血斑遍布在伤口处,乍一看还是让人有些悚然。

像他这种特长生,训练受伤乃是家常便饭。

虽说季羡阳哪怕时碰到点小伤,也会可惜得嚎叫半天,但也总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手臂和腿部其实也有一些掉了疤的旧伤,不是训练受的,就是被磕的。

还有少许就是与那群人搏斗而留下的战利品。

季羡阳对今晚盛向的突然出现感到很意外,但更多的是脑子里不清醒的冲怒。

无论怎么样,盛向都不能插进这件事,只能将自己过去的记忆藏在黑暗无人的角落里。

他清理伤口时其实有些怕疼,一点小刺痛也会让季羡阳反应很大。

但此刻,除了冰凉感和麻痒会从神经传至大脑皮层,季羡阳感受不到他预想的疼痛。

他盯着低头擦拭伤口的盛向,整个身体莫地开始感到被热感包围。

盛向垂着眼皮,睫毛上下颤动,被毛巾擦干了的刘海贴在额前。

从这个角度看,盛向的鼻梁连着人中和嘴唇,在阴影和白光交替下,显得无比立体。

屋外仍下着雨,雨点拍打在阳台外的雨棚,让季羡阳分不清是自己怪异的心跳还是自然的声响。

当盛向擦到他用刀尖划过的最深处,痛感一下袭击至季羡阳的心脏,他抓着沙发垫的手一紧,微颤着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的生理泪水还是从眼角无声地流出。

盛向轻吹了一口气:“弄疼了?”

季羡阳哽咽了一下,被碘伏酒精消毒的伤口就像是尖刀重新划向嫩肤。

盛向看他睫毛有些湿,收起了棉签,准备拿纸去擦他滑落到下巴处的泪珠:“你……很疼吗?”

“别碰!”季羡阳拍开他的手,自己擦去了丢人的泪滴,说道,“别他妈管。”

盛向看着眼底有些泛红和血丝的季羡阳,知道他并不是因为擦药时的物理疼痛给弄的,应该还是那个原因。

他当时走过去时,听到那群人说着季羡阳的一些事,但因为那人说得不全,盛向又要找准时机将酒瓶扔出去,因此选择忽略。

盛向盯着季羡阳,沉着声音问:“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季羡阳快速回答道:“别问。”

盛向将身体前倾,继续逼问着:“你为什么会单独过去见那群人?”

“我他妈叫你别问!”季羡阳转身对盛向吼着,白色毛巾从他的后颈滑落在了沙发垫上。

季羡阳的记忆慢慢被深渊的漩涡扯回到过去,他仿佛能听见周围玻璃的破碎声和人们的骂声,还有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在梦里的疼痛感。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但身体还是因为那段记忆而忍不住颤抖着,以至于说话有些无力:“我叫你别问了……”

季羡阳将头了低下去,似乎不想让盛向看到自己这副弱鸡样。

盛向愣了几秒,随后握住季羡阳抱头的两只手的手腕,他动了动喉咙,呼了一口气:“你告诉我……”

“我不想说。”季羡阳抬头看着他,视线有些模糊,嗓音吼不了了。

他抓着盛向的衣服,往前扯了一下,再次低下头,尾音同样颤抖:“你为什么要问我啊……”

盛向看着季羡阳的泪珠从他眼里滴落,犹豫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伸手将他的头揽在自己的肩上。

他没见过季羡阳做出什么显得他很弱鸡的行为,更别说此刻。

“放开!”季羡阳并不习惯像个姑娘一样被人抱着,伸手将盛向往外推。

盛向在他一顿推搡下,将身体往后仰了仰,握着他的手,低着嗓音说道:“你哭吧……我会陪着,直到你发泄完为止。”

他手放在季羡阳弓着的背上,将季羡阳整个人埋进自己的可控范围内,自己也将头低了下去。

“你他妈……你大爷。”季羡阳使劲儿抓着盛向的衣服,额头抵在盛向的肩窝,“为什么要问我……”

过于宽敞的客厅总让人感到空荡和失重,季羡阳极其微小的哭声也因此被放大了好几倍,就像雨水拍打着窗户,惹人心刺。

盛向在他耳旁说着话:“我已经插手了,这件事与我有关了。”

他声音同样有些无力,扫得季羡阳耳边有些痒:“你不说,我又拿什么救你。”

季羡阳抓他衣服的手再次一紧。

作者有话说:

感谢小可爱们的阅读——

每一位光鲜艳丽的角色,其实都要经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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