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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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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之后,许烟杪才发现没什么有意思的。只不过是红阳侯那位从弟作了一卷画。

——从时间和场合来看,要么之前就画好了,要么已经完成了大半,在宴上画完剩下那部分。

而其他人围在他身边,在吹捧其画技。

“郎君这空月一轮,霜鹤一位实是出尘,数百年来画鹤之人在郎君面前,皆要俯首。”

“美!实在太美了!”

“郎君此处怎是空白?难道是要题诗其上?”

赵立忙不迭接话:“不错。”

那些人又捧场,欢呼着能够见识赵郎君的诗作,简直三生有幸。

许烟杪看着无聊,正要转身就走,身体都侧过去一半了,就听到赵立说:“并非是我来题诗,我想请大家认识一位才子——许郎!好巧!你正好在此,省得我去寻你了。”

许烟杪心里忽然生出不详的预感,脑海中迅速开始转动对策。

果不其然,那赵立走过来,浅色的眸子里好似带着对他才能的信任:“许郎,你年纪轻轻就成了侍中,想来定然才华横溢——可否请你在我的画作上题诗一首,增其荣光。”

许烟杪诚实地说:“我的诗写得不行。”

——何止不行,现代人除了专门对此有兴趣的,一般人谁会研究怎么写诗啊。

赵立眼睛一眨,笑着说:“许郎谦虚了,家师看过你的诗,对其赞不绝口。”

至于是不是真的,还不是全凭他一张嘴?

旁边,哪怕没有和赵立对视,刘长史脸上依然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那副仙鹤图确实好看——甚至可能是赵立超常发挥的作品,所以,如果许烟杪题的诗普普通通,就会如同白衣上的油点,让人难以忍受。

在场的人大部分是小年轻,心高气傲,到时候嘲讽几句,口不择言几句,那就是到他出场解围的时候了。

或者……

刘长史脚步微抬。

或者现在就上去解围,博得许烟杪的感激?

许烟杪看了两眼那个“仙鹤图”:“你对这个题诗有要求吗?”

赵立斟酌着提要求:“可否以‘高洁’为题?若是能描述一下鹤身周边的祥云那就更好了。”

许烟杪愣住:“祥云?在哪呢?”

赵立也愣住了:“不就在这里?”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宣纸上伴着鹤身的云气。

许烟杪:“……”

【啊这……】

【我该不该说,这玩意其实是鸟在空中飞的时候排的排泄物?】

跟随来的某个爱鹤官员脚一崴,一屁股坐到地上,坐得臀部发疼。

旁边的人赶紧去扶,他默默推开,泪流满面。

许郎!为甚要让我知道这个!

要不你还是和我说我夫人在哪里骗过我,对我下过什么狠手吧。

【还有……】

【画上这玩意是鹭鸟吧?】

【仙鹤会不会边飞边排我不知道,但这个飞行时脖子往下弯曲的,肯定是鹭鸟。鹭鸟排出来的东西远远看着就很像祥云。】

爱鹤官员:“……”

说了多少遍了!说话不要大喘气!

许烟杪扭头,看到他摔在地上,一惊:“可要请大夫?”

“不必。”

爱鹤官员坚强地按着地面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向着“仙鹤图”一瘸一拐地过去:“题诗!题什么诗!你还有脸要许郎题诗!”

赵立愕然:“为何如此说?”

爱鹤官员十分愤怒:“你看你这画的是白鹤吗!”

——仙鹤通常就是白鹤。

爱鹤官员超大声:“白鹤的体型比鹭鸟大!白鹤没有冠羽和胸羽!白鹤的喙和腿从来就不是玄色——从未有过仙鹤图,何来的为仙鹤图题诗!”

一道道视线往赵立身上投过去,气氛死寂得可怕。

赵立沉默须臾,一把拽下仙鹤图,广袖将脸一捂,快步离去。

旁边的官员小声说:“你这是何必……”

爱鹤官员气呼呼地回:“你懂什么!我心爱的鹤差点就脏了!”

旁边的官员更小声了:“那、那位也没说仙鹤就一定不会……”

爱鹤官员秉承着最后的倔强:“你闭嘴!我不听!他不说就是没有!”

【什么没有?】

一道心声响起来,惊得这两人冷汗一下子就下来了。

抬头一看,就看到许烟杪好奇地看着他们。

【可恶,系统翻不到,这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呢?】

一众官员:“……”

对不起,许郎,我们不该把你当聋子看待的。

反省过后,爱鹤官员一口锅就扣在了离去的赵立头上:“我最爱的白鹤居然差点被赵立那种人画出来——幸好没有,差点就脏了我的鹤!”

他旁边的官员假装自己是个杠精:“但是写了《鹤经》那位,也没说白鹤就一定是没有你说的那些东西啊。而且赵郎君只是画出他心中的仙鹤,倒也不必如此吹毛求疵。”

爱鹤官员不高兴了:“我哪里吹毛求疵了,他就是画错了……”

两人边吵边离开,步伐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许郎在他们身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如此!怪不得系统不显示——人家只是口头吵个嘴,聊个天而已,没什么值得深扒的前因后果!

说起来,他还得谢谢那位同僚误打误撞给他解围呢。

许烟杪开始陷入沉思。

【既然对方喜欢白鹤,要不要想办法送一只白鹤给他?但是用什么理由呢?】

远处,爱鹤官员背对着许烟杪,戴上了痛苦面具。

这鹤……他还要不要继续养了?弃养他是万万舍不得的,但是继续养,那个“祥云”……

所以,为什么要让他知道这种事啊!:,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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