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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5 章 chapter 11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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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启自五楼下来,已是十点多了,他的手电筒坏了,贺随便牵着他下楼,道:“这段时间都注意些,人家都已经把陷害计划光明正大地告诉你了,你再上套,未免太配合他们。”

时启说:“我知道的。”

“可惜刚才没有录音机,否则现在就可以把他们踢出去了。”贺随的声音里带着惋惜。

临近三楼,走廊里亮着温暖的光,练习生们进进出出,抑或聊天,抑或玩闹,时启便有些紧张,停下脚步,道:“你先下去?”

贺随自然知道时启在想什么,无非是想避嫌罢了。

贺随没放开他的手,一双桃花眼中笑意潋滟,隔着朦胧的阴影看向时启,道:“用完就丢?”

贺随那声音中并未带有怒意,时启委婉地说:“万一被发现,你以后可能就要开大课了。”

言下之意,我们是清白的。

贺随头一次遇到敌手,笑意不减,道:“我教课,是要报酬的。”

时启茫然道:“要给你打钱吗?”

“你看我缺钱吗?”贺随似乎对时启的固有思维有些无奈,指了指自己,吐出三个字,“晚安吻。”

贺随已经很久没有像别人索取过什么东西了,环绕在他身边的,皆是人精,要么便对他有所求,一个二个,都自以为摸清了他的性格,猜准了他的喜好,于是便忙不迭地送上来,生怕他不要。

到了时启这里,却是完全变了。贺随之前怀疑时启是装不懂,后来发现,他是真不懂,想要什么,须得直说,他才能明白。

不过,看时启的反应,倒也是件有趣的事情。

时启怀疑地说:“你都这么大了,还要晚安吻?”

那一刻,贺随一颗风流倜傥的心,“咔嚓”碎成了两截。

贺随笑道:“是呢。”

言语中似有似无地透露出了某种威胁意味,仿佛时启再拒绝,他就要亲自来讨要了。

但两个男人这样也太奇怪了吧。时启有点为难,他们站在上层楼梯,此处没有窗户,阴影浓重寂静,底下则是暖黄的光浮动着人影,以及传来隐约的人声,在这种地方似乎比空无一人的教室里要羞耻多了。

时启只得在贺随那完美无瑕的侧脸上快速地亲了一下,随后道:“好了吧?晚安,下次见。”

怎么觉得跟偷情似的?时启觉得怪怪的,幸而贺随松开他的手,他便独自跑下去,一边回头,指了指贺随,示意:你等会再下来。

贺随轻哼一声,脸颊仍留有刚才时启嘴唇柔软的触感,足以抵消他内心的挫败感,但旋即,他看着时启飞快地跑下走廊,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兴味。

幸好他还留了一手,只不过,会不会被人发现,就不得而知了。

他贺随看上的人,是绝对不允许其他什么猫猫狗狗染指的。

时启穿过走廊,宿舍门半敞着,时启推开门,迎面便对上一张惨白的鬼脸,吓了一跳:“哇啊!”

房嘉然的声音从那“鬼”口中幽幽传来:“是我啊。”

房嘉然将面膜一揭,便去洗脸。房间内白寻坐在椅子上,帅气地执着一把吉他,修长手指划过琴弦,似乎正在调试,见时启进来,打了个招呼。他似乎有点烦躁,拿着吉他便出了宿舍。

至于江允……

江允坐在床上,一条腿支着,膝盖放着一本书,难得一副悠闲模样。他两耳戴着耳机,但他的视线却落在时启身上,以及他手中的手电筒上,安静,却昭示着强烈的存在感。

时启被江允这么一看,便生出些不自在来,江允应该不会发现吧?离开五楼前,他特意打理了自己的衣服。时启忍住低头打量自己的冲动,故作若无其事,打开桌上的水,喝了一口,顺便把手电筒放在一旁。

江允摘掉一颗耳机,放在一旁的小桌上,耳机闪动着锐利银白的光辉,而耳机一侧,则是一袋青柠味的酸奶,看上去还没打开。时启忍不住看了好几眼。

江允道:“今晚没去教室?”

“嗯。”时启在下来之前,便已经找好了理由,“我有事,去请教一个朋友。”

江允点头,捏起那袋酸奶:“这是你的。”

时启:“嗯?”

江允语气不变:“之前不是拿走你一袋酸奶,今天正好看到,便买了。”

有句话说得好,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但若是发生在江允身上,就只会是他大发善心,苦海无涯回头做人……啊不,有借有还,不欠人情。

总而言之,江允这般冷酷的男子,能有什么坏心眼呢?他只不过是喝了我一袋酸奶问心有愧罢了。

时启丝毫不作怀疑,走到江允身边,拿他手里的酸奶,然而他捏住袋子一角,江允非但没松手,反而朝自己的方向拽了拽,时启一个不查,朝江允方向倒了一下,险些跌进松软床铺内,幸而他手疾眼快,单膝跪在床上,一手则扶住江允肩膀,勉强稳住身形,道:“你做什么?!”

他们怎么都喜欢用这招?愿天堂没有牛顿定律!

两人的脸差点贴到一起,江允的视线落在他的嘴唇上,在灯光下,红润得异常明显。

江允抬手,在他的唇上轻轻抹了一下,眉眼在光下显得深不见底,看不出明显的情绪,微微扯起唇角,道:“你该擦点润唇膏。”

虽是这么说,但语气似乎有点奇怪。

时启下意识舔了下唇,不期然舔到江允还未退出的手指,立刻僵了一下。

然而江允却依旧是那副淡淡的,若无其事的表情。

“好、好的……”时启顿时失去了质问的底气。

“以后晚上不来训练,和我或者白寻报备一下,”江允道,“省得到处找你。”

时启又点头,宛若一个上学迟到被老师批评的学生,反思道:“我忘和你们说了,是我不对。”

江允微微眯起眼,似乎在打量他,忽然说:“别动。”

“你的衣领上,有东西。”江允抬手

,在时启的衣领上轻轻拨弄几下,随后又给他将衣服整理好。时启被江允这动作弄得一头雾水,然而江允的气息,却在这次之后,更加沉敛起来,似乎心情不大好。

时启总觉得,他似乎遗漏了什么事情。

“另外,还有个私人问题。()”江允道,“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时启:“什么?”

“你和朋友请教的事,和我们这次的舞有关么?”江允缓缓道,“还是……感情问题?”

时启:“……”

空气静默三秒钟。

房嘉然从卫生间出来,拿着毛巾正在擦脸,并未发现他两位亲爱的舍友目前的姿势极度暧昧,大声道:“时启!你也来涂个面膜吧?明天可要上镜呢。”

这声音令时启成功从无措的境地当中解脱出来,江允将酸奶丢给时启,重新拿起那本书,似乎是不打算继续再问。

“什么上镜?”时启问。

“不清楚,刚才节目组通知的,让我们明天准备一下,不要太随意。”房嘉然耸耸肩膀,热情道,“我这儿还有不少面膜呢,六一八买的,来来来,不要客气,我帮你贴?”

正说着,房嘉然路过时启身边,忽然疑惑地嗅了嗅,道:“你喷香水了?一股玫瑰花的味道,还挺好闻。”

时启那一刻冷汗涔涔,他似乎是抓住了那冥冥之中的一点!

刚才江允离他那么近,不可能没有闻到。

系统:“江允的黑化值,目前是90。”

原本已经跌到50,现在又涨起来了。

时启:“……”

时启打开面板,看着江允的黑化值,从90一点一点上涨,涨到了97,他回过头,江允还在看书,看上去毫无异样。

98。

99。

生死一线间。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时启没有存档!如果回档,时间线隔得太远,他也不想再经历一遍一模一样的事情了。

系统:“有句话说得好,咬人的狗不会叫,黑化的人一句话也不说。”

时启:“啊啊啊啊你居然还在说风凉话!”

“……”时启迅速拿过房嘉然手中的面膜,诚恳道,“江允,你能帮我贴下这个吗?”

江允的视线仍然在书上,翻过一页,才漫不经心道:“不能。”

时启探头过去,念道:“投资组合模型分为……你要搞金融理财?”

江允:“嗯。”

“你帮我贴吧。”时启几乎要跪下来求他了,“你就是我爸爸!”

一旁的房嘉然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不会吧?搞情趣现在已经这么肆无忌惮了吗?

“没兴趣认儿子。”江允似乎很吃时启这一套,拍了拍床边,颇为无奈,然而随后系统提示,江允的黑化值开始下降,时启就知道,他的方法成功了。

不能让江允一个人独自呆着,他想东想西,不知道想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得给

() 他找点事做才行。

江允肯定发现了什么,但他什么也不说,是不想说,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时启枕在江允腿上,江允正撕开面膜,对他说:“闭眼。”

江允手腕的红绳在时启眼前晃来晃去,时启轻轻勾住那条红绳,想了想,道:“这个红绳是做什么用的?我好像也有一条。”

时启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江允的动作却是停住,气息一滞,宛若放置于播放器中的胶卷突然停止了转动,牢牢卡在了一处并不严谨的凹陷上。

他的异样,就连时启也注意到了。

江允低头看着他,仿佛是透过他的模样,回忆起了什么更为久远,深沉,乃至于许久都未曾触碰的回忆。

片刻后,才开口道:“辟邪用的。”

江允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似乎在竭力保持自己声音的平稳,但这种情绪起伏发生在江允身上,便令人有些难以置信了。

时启正想看看那枚桃核,江允却将面膜轻轻贴在他的脸上,促使他闭上了眼睛,手指却摸到了那凹凸不平的桃核,捏了捏,似乎刻了什么字。

但时启摸不出那是什么字,江允大概也知道,因此并未阻止他对那颗桃核乱来。

“你信吗?”江允的声音道。

时启说:“信啊,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科学无法解释的。”

这也是为什么,时启怕鬼。

面膜被一点点抚平褶皱,冰冰凉凉的感觉,与江允手指的温度形成鲜明对比。

“十五分钟。”江允的声音再一次恢复了往常那略带冷感的音色。

时启再一次提出请求:“我可以在这儿呆一会吗?不想上去了。”

江允纡尊降贵地答应了。

江允往他的耳朵里塞了个东西,旋即由轻转重的优美旋律在耳中放大,出乎时启的预料,那是一首略显忧伤的情歌,混合着些许电流声,显得格外温柔而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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