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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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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先昀像是个思念哥哥已久的弟弟,此刻只想好好跟哥哥亲近亲近,但魏昭岚不吃他这一套。

“李千。”魏昭岚一叫李千,魏先昀便又被揪了领子,整个人被提到了半空之中,双脚没了支撑的地方,他瞪大了眼睛,开始闹起来,“哥哥,你快叫他放开我!”

“别叫我哥哥。”魏昭岚抱着双臂,直到魏先昀不闹腾了,开始乖乖喊他皇兄时,魏昭岚才叫李千把人放下来。

魏先昀终于得以踩地板,他慢慢的朝魏昭岚靠过去,最后在床边寻了舒服的位置蹲下去,观察了一会儿魏昭岚,见他像是真生了一场大病,问道:“我听说皇兄病了,一直想来探望,可是母后不给,皇兄,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到底生了什么病啊?”

其实他偷偷溜进来过,但是不见哥哥的踪影。

“反正死不了。”魏昭岚懒得跟他解释,魏先昀听后果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皇兄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那你把我上次给你折的纸船还给我!”

魏先昀还伸出了手,作势要讨回来。

他刚才在御花园里挖泥巴,手心里都落了土,脏兮兮的,有洁癖的魏昭岚皱起了眉头,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从窗户里丢出去,但他还是忍下了,不断在心里重复这是自己的亲弟弟,他只有这一个亲弟弟。

魏昭岚好不容易稳住冲动,想要跟魏先昀说正事,结果看到魏先昀居然妄图把小手伸到他的被子上,他大惊失色,“魏先昀,你把爪子给我拿来,土都掉到我的龙床上了!”

魏先昀赶紧把爪子伸回去,他只是想看看哥哥哪里不舒服而已,没想到...居然忘了哥哥有洁癖,他心里不禁开始担心起来,哥哥不会以后都不让他进寝殿了吧?

魏昭岚差点被真的气出病来,迅速叫李千给他换一床新的被子,心里这才舒坦下来。

“我给皇兄折多几个纸船,纸鹤。”魏先昀试探性的提出补偿,“我再去御膳房给皇兄偷鸡腿吃,皇兄就原谅我这一回吧。”

魏昭岚冷哼了一声,没说答应,也没拒绝。

魏先昀以为自己哄好了魏昭岚,心想哥哥还是疼爱自己的,没想到魏昭岚突然幽幽道:“魏先昀,你胆子挺大的,十二岁就敢选妃了?”

“哥哥冤枉!”魏先昀哀嚎道,下一句话却是不中听的,“我怎么可能会喜欢十一二岁的小丫头,母后一点都不懂我,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

魏先昀从小就喜欢跟比他年纪大的宫女玩,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哥哥没娶嫂嫂,我怎么敢娶妻,我还等着哥哥娶个漂亮的嫂嫂呢。”

魏先昀本也没有选妃的打算,他如今最爱的便是在御花园里挖泥巴种花,但苏太后硬是不顾他的意愿,他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苏太后总是逼他做不喜欢的事情,他根本就不想继承皇位,还非要在先帝面前请求立他为太子,明明哥哥是最优秀的继承人,只要哥哥登基,他就能在哥哥的庇佑下种一辈子的花,做最恃宠而骄的小王爷。

也许是魏先昀的最后一句话得了魏昭岚的心,魏昭岚在见自己离开的这段时间,魏先昀并没有被教坏,心思依旧单纯后,终于放了心,“最近种了什么花,拿来让我瞧瞧。”

一国王爷不思进取,只想着种花,普天之下也就只有魏昭岚会支持魏先昀了。

魏昭岚在苏太后跪在殿前请求宣帝废太子时问过当时七岁的魏先昀,只要魏先昀愿意,他可以自请退位,毕竟除了宣帝之外,他就只有魏先昀这一个亲人了。

那时候他就觉得苏太后不算是他的亲人了,因为亲人不会对他露出那种憎恶的眼神。

魏先昀年纪虽小,但却早慧聪明,他对魏昭岚摇摇头,踮起脚尖去擦魏昭岚脸上的泪水,用稚嫩的语气安慰道:“哥哥不哭。”

魏昭岚对魏先昀的感情很复杂,他疼爱这个弟弟,但又害怕因为有苏太后在,兄弟二人终有一日会反目。

魏昭岚一说,魏先昀就将自己最近种的花抱了过来,他生得有些白胖,走起路来蹦跶蹦跶的,肉肉的脸上还带着笑容,迫切的想给魏昭岚展示自己的爱花。

苏太后发了一通气,便想让桂公公把魏先昀找过来说说话,桂公公道:“太后,小王爷被陛下身边的侍卫带走了。”

苏太后美目闪过冷光,她知道魏先昀亲近魏昭岚,她也从中阻止过,但魏先昀不听她的,为此还与她争吵过几次,完全不像是她最贴心的孩子,甚至不愿意叫她母后了。

她不阻止后,魏先昀才又开始叫她母后,她心里气愤,只觉得是魏昭岚哄骗了魏先昀。

“昀儿年纪小不懂事也就罢了,他竟连自己的亲弟弟都不放过,也不怪哀家不喜欢他。”苏太后只恨她暂时改变不了什么,除非她大计得成,否则魏先昀根本不会醒悟过来。

在给魏昭岚展示完自己的花草后,魏先昀便闹着要跟魏昭岚一起睡。

魏昭岚想着那么久都没有跟魏先昀见面,他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自己,于是便同意了,但前提是魏先昀必须要沐浴,而且要换上干净的寝衣。

魏先昀的小脑袋靠在魏昭岚的肩膀上,像个小狗似的探头闻了闻,忽然道:“哥哥,你身上怎么好像有别人的味道?”

他经常种花,鼻子比一般人要灵敏一些。

他觉得这股味道很点像是清冽的冷香,魏昭岚今日已经沐了浴,在这种情况下都能残留,必定是得长时间的亲密接触才能沾染上。

魏先昀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魏昭岚及时摁住他的脑袋,打断他的思路,“你闻错了,睡觉。”

他从东郡赶回来用了四日,可以说是从那晚楚元冷分开后,他便没有沐浴过,也没有能洗去身子上的印子,而他回到宫后沐浴时,发现那些痕迹还是没有消。

他暂时不想让魏先昀知道,这小滑头跟李千一样,最喜欢跟人说些有的没的。

魏昭岚用手摸了摸脖子,闭上眼睛时仿佛能够看见楚元冷在亲吻这里时的表情,他不由开始期盼,这些痕迹一定要消失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南奉朝堂这几日突然乱了起来,先是女帝避寒的行宫发生火灾,朝臣们担心女帝安危,铺天盖地的折子发往行宫,无一不是劝女帝回宫的。

还有不到两月便是年关了,女帝的安危非同小可,早日归来也能让文武百官安心。

折子抵达行宫后,朝臣们都耐心等着女帝批阅,可迟迟都未有回音,这时突然有传言道,行宫起火当日,侍卫冲进去救驾却不见女帝的踪影,哪怕将行宫翻了个底朝天,女帝就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

这些都透露出一个信息,女帝失踪了。

消息传到南奉后宫时,前朝已经吵得不可开交了,一方认为应该先派兵前往行宫,势必要寻出君上的踪迹,一方建议先敲定出监国的人选,毕竟国不可无君。

君上膝下并无女嗣,且先帝只留下了这一个血脉,何人适合这监国之位呢?

有人推选嘉郡王,称其乃是宗室血脉,且辈分和地位都极高,虽然已赋闲在家,但却是最合适的选择。

一些人闻出了些味道,争辩道:“嘉郡王的王夫乃是当初二王之乱的党羽之后,若不是江家与嘉郡王夫并不亲近,且嘉郡王愿放弃官职以护爱夫,君上念其一片真情饶恕,否则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怎能选她来监国?”

这一来一回,不知不觉将二王之乱又翻到了众人的面前。

嘉郡王已无再回朝堂之心,她只不过是一些人推出来用来抛砖引玉的罢了。

相贺叫宫侍转述了那些人争辩的话与自己听,虽然相将军嘱咐过让他不要插手,但他一听到君上失踪的消息,便不免担心起来。

君上怎会失踪?她分明有着那般厉害的身手,哪怕是二王之乱的旧人行刺杀之事,她想必也不会让那些人轻易得逞的。

相贺其实想去问相将军的,但他知道母亲终究因他是男子,哪怕其中有隐情也不会轻易告诉他,只叫他早日诞下君上的孩子,说这会比终日练琴要有用得多。

相贺的心绪很烦乱,恰好这时候沈意玉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相贺见他哭成了个泪人,不免皱了皱眉头,沈意玉拿帕子擦了擦眼泪,呜呜道:“你听说了吗,君上失踪了!那些人都说她不在了,我们岂非要成寡夫了!”

沈意玉哭得如此厉害,主要是因为他还没有争到宠,还没有爬上君上的龙床,更没有给君上生出个大胖女儿,这些每做成一步,都能拿到很多银子呢。

呜呜,他的银子没了。

沈意玉越想越伤心,干脆坐到了地上哭,都把相贺哭得有些哑口无言,事情还没有个定局,若是君上回来看见他这般,怕是会扣他下个月的月银,看他还能不能继续哭出来。

就算要哭,也别到他的梅寒殿哭。

相贺想赶沈意玉走,突然听见身后响起一道声音。

“这就开始给孤哭丧了?”

沈意玉刚想爬起来,冷不丁又被吓得一屁股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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