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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第1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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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她说要出去挣钱,那么小个女娃娃,她怎么挣钱啊。”李母忽然捶打自己早已经萎缩得不成样子的双腿。

“都怪我没用, 都怪我拖累了她, 如果当初我也死在了车里, 慧慧说不定能拿到赔偿过得很好。”

顾添轻易的控制住了李母的双手,阻止了她继续敲打的行为, 但是却说不出一句劝慰的话。

他和谢悯都知道李可慧去了哪里,去了一所大学门口拍照留念。

那是全国排名前十的大学, 当时他们以为她只是为了给自己包装一个人设,现在知道了, 也许那真是她梦寐以求的逐梦之地。

谢悯和顾添安静的听着李母的絮絮叨叨, 她一个人说了很久很久。

半掩着的房门忽然被推开, 走进来一个提着塑料袋的年轻男人,看到顾添和谢悯一愣。

“啊!你回来了啊,你爸爸身体怎么样了……”

男人没回答, 眼睛瞪着谢悯刚放上去的骨灰和遗照。

李母叹了一口气:“没告诉你, 阿姨对不起你。既然慧慧已经回来了, 你就去看看她吧……”

男人把袋子放在脚边, 慢慢走到方桌前抽出一炷香点燃,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

“慧慧, 欢迎回家。”

“你是?”顾添疑惑。

男人一丝苦笑:“我是慧慧的同学。”

他说完并没有想和顾添多聊的欲望,提起袋子放在了不远处的小桌上。

“阿姨, 这是今天我在地里新鲜摘的菜,还有早上杀的猪给你挑了一块好的肉, 你先吃着, 过两天我又给你送来了。”

男人整理着袋子里的东西, 说着话,忽然看到了顾添刚刚放在那里口大敞开的黑色塑料袋。

里面装着李可慧的遗物。

他从里面拿出那个黑色皮夹问李母:“阿姨,这个可以留给我吗?”

“这是?”李母盯着他的手。

“这是慧慧十八岁生日,我在城里给她买的生日礼物。”男人的声音低沉。

李母一听立刻让他带回去。

“你拿走吧,慧慧给我留的东西很多了,你也留个念想……”

男人把钱夹揣进裤兜,说了谢谢往门口走,李母滑着轮子送他到了门口。

“我应该谢谢你才是,这些年全靠你照顾我……”

“他是?”顾添虽然大概猜到了男人可能的身份,还是不好妄下定论。

“他和慧慧从小学到高中都是同学。他家是办养殖场的,在这附近,还在别的好几个地方都有养殖场养猪,养牛啥的,爹妈忙,把他一人放在这里,男孩贪玩成绩差,慧慧成绩好总给他补课,但是他好像并不喜欢读书,高中毕业了干脆就待在这帮家里养猪。”

“慧慧高二那会跟我说她想学畜牧业。我还说你都要走出农村了,还学啥养猪啊。后来慧慧走了,他总上我家来看我,我才知道,慧慧大概是和他好了。”

“后来我问过他,他承认了,说他两高中相互喜欢,但是没做出格的事情,约定好慧慧考上大学,他们再正式恋爱。慧慧走之前跟他说叫他别等了,他们不可能……但是这些年,他一直上我家来,赶过骂过都没用……”

李母说到这又抹了一把眼泪。

顾添本想问关于彭秀美的事,但是觉得直接提这个名字可能会引起李母警觉。

所以他借着这个男孩的事问了李可慧还有没有别的关系好的闺蜜朋友。

“有一个不知道算不算,比她小几岁,小名叫秀秀,小时候我们两家挨一块,后来他们搬去了最近的城里,偶尔回来还老来找李可慧玩。”

听李母这个说辞,顾添就知道了,李母对彭秀美大概也不清楚,而且彭秀美一家并没有在这里居住了。

他赶紧通知卓一鸣他们返回,去派出所调彭秀美家目前的住址,如果在城里就直接上门找,出示警察身份也没事。

刚才山那边的暴雨阻碍了卓一鸣他们的步伐,这会刚刚开出暴雨地带,一听顾添的嘱咐,毫不犹豫调转车头。

谢悯和李母不知道低语了什么,李母滑着轮椅进了卧室没一会拿出来一串辨不清本色的钥匙。

“就在后头沿着田埂走过去十几分钟,一栋红砖的两层小楼,后面有一大片竹林的地方就是。”

谢悯告辞,和顾添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上了狭窄的田埂。

顾添这辈子也算是头一遭,没走两步出溜一下滑了下去,谢悯眼疾手快一把薅住了他,架着他的胳肢窝,避免他一屁股坐下去田里太过难看。

“你慢点走,别着急,眼睛盯着路,脚打横,让脚掌中间去接触凸起面,承力。”

谢悯教着顾添走田埂的诀窍,顾添按谢悯说的,笨拙的迈开了步子一拐一拐往前走,虽然姿势难看了点,好歹稳住了身形。

在李母口中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个人走了快半个小时顾添都没瞧见红色的小楼。

“咱们这是要去哪?”

谢悯朝前扬了扬下巴,远处水泥房上一字排开的玻璃窗,人字形玻璃钢保温板的屋顶,空气中隐隐飘来的异味揭开了答案。

李可慧男同学家的养猪场。

走进了,门口空地上蹲着一个男人,手里夹着土烟叶裹成的烟卷。

红红的火光被浓烟盖住,滚滚烟雾后隐藏着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他听到脚步声抬头,摸了一把脸把烟卷杵在了地上。

“我不知道慧慧的事,你们别问我了。”

男人起身便往回走。

“她告诉朋友的本来计划,是夏天过了,就回来结婚。”谢悯突兀的冒了一句。

男人脚步瞬间停下:“她是这样说的?”

“是。所以她离开了以前工作的地方……”

男人回转身,刚擦干的脸颊再次湿润:“其实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在外面上班的地方可能不太好。她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男人没有往回走,谢悯也没有往前去,就这么隔着三五米,谢悯几乎是扯着嗓子问。

“春节回来,她告诉过你什么吗?”

男人摇了摇头:“这一两年她回来的少,我们联系也越来越少。”

“春节她回来待了半个来月,我跟她说,无论什么时候累了就回来,我一直在这里等你。我家这些最后都是给我的,你只要不嫌弃脏和累,我们自己干能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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