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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9 章 阴阳眼(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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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铮并不担心燕月明……才怪。

只是老三的问题还没解决,他不能贸然离开小镇。他转身找到了不听管教的学妹阙歌,学妹正在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里守着神婆的转世。

上一次阙歌和连山到阴阳眼来时,神婆还没有死,她只是半疯了。这次来,黎铮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的鬼魂还在,真身却已经死亡。

死去的神婆变成了镇上的新生儿中的一个,新生儿长得极快,才这么短短一段时间过去,已经两三岁大了。看起来粉雕玉琢的扎着羊角辫的小娃娃,刚学会开口说话。

黎铮走到小娃娃面前,隔着黑纱与她对视。

小娃娃站在木头坐的老式立桶里,也抬头看着他。那双黑葡萄般的眼睛清澈、懵懂,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珠子跟常人不同,眼白少,瞳孔大。

立桶在院子里。

阙歌守在门口。

神婆的鬼魂就站在院中的柳树下,穿着浆洗得有些发白的粗布衣裳,四五十岁的年纪,眼角有了些许鱼尾纹,但还不算苍老,风韵犹存。

黎铮没有看她,一直盯着小娃娃,拿出了那枚铜板。这是一枚古钱币,可以用来占卜。他将铜板抛起,任铜板落在青石板的地上,发出“叮当”的声响。

“大凶。”黎铮好像只是随便占卜一下,并不把占卜的结果放在心上,偏头对守在门口的阙歌说:“今夜子时,良辰吉日。神婆和老三大婚,你准备一下。”

尽管已经习惯了学长的不按常理出牌,但听到这样的话,阙歌还是陷入了震惊和迷茫,“啊?”

黎铮却不欲多解释,“拿纸笔来。”

阙歌完全是条件反射似地拿出了纸笔递过去,看黎铮刷刷写下两行字。她迟疑着问:“这是……”

黎铮:“老三和神婆的生辰八字。”

顿了顿,黎铮又想起世人都叫他“老三”,却没几个知道他的本名。神婆也只有一个“彩婆婆”的尊称,便又写下了两个对应的名字。

孟平海,郑彩。

“孟平海……”阙歌盯着这个名字,电光火石间,记忆被勾动。她隐约记得自己在哪里看到过这个名字,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黎铮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拿着生成八字去祠堂里,压在香炉的下面,上三炷香。再去镇上的棺材铺,买一口上好的棺材,放在门口。等到黄昏,日夜交替的时候,把八字放在香炉里烧掉。切忌,不论起风、下雨,或者有谁阻拦,一定要看着它烧掉。如果仍然有残留,用鲜血和朱砂混合浇下去,它自会燃烧。等到婚礼正式开始,新人鬼魂就会出现在祠堂里。到时候,再让这个小孩儿给老三喊魂。”

阙歌听得心惊,“这算冥婚?”

黎铮弯腰捡起那枚铜板,“不,顶多算一个包办婚姻。”

“可这要是真的成了怎么办?老三就成家了?他醒来之后怎么办?”阙歌下意识地看向站在树下的神婆,她上次见她时,神婆已然疯疯癫癫的,这次

却相当娴静。一只手搭在树干上,水乡女子,温婉秀丽。

要是指甲不是黑的就好了。

“我帮他成个婚而已。”黎铮挑了挑眉,长身玉立,有种不顾他人死活的帅气,“等他醒来,你告诉他,不用谢我。”

阙歌:“……”

这是谢不谢的问题吗?

“对了,这是他的聘礼。”黎铮把那枚穿着红线的铜板扔给了阙歌,“把它放在神婆的枕头底下,烧完生辰八字,再取一个郑彩的东西,一块儿放进棺材里。”

阙歌只觉得那铜板烫手,而这时,黎铮又要转身走了。她连忙追上去,“学长你又去哪儿?”

为什么是“又”呢?

我那不按常理出牌的、行踪诡秘的学长啊,你还怪我不听管教。

“我带大黄坐船先走。你和连山留下,如果有问题,就找仲春。”说着,黎铮正好走到门口,又回头盯着阙歌,“不要蛮干,明白吗?”

阙歌:“明白!”

另一边,卜夏和陈野生二人组终于成功潜入了神庙深处。

他们不知道寝宫的具体位置,所以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好在燕月明在被带走时,还没被恐慌冲昏头脑,趁着沐浴时在浴池里留下了一点东西。

那是一点若有似无的香味,是熏香的味道。

陈野生那狗鼻子,闻东西绝不会错。这种熏香部里给他们发过,每人就得那么小一点点,但燕月明作为花园路的学生,作为那位黎老板的亲亲男友,身上却有很粗的一长条。在神庙的这两天,为了保持清醒,他曾经拿出来给陈野生用过。

“这味道……不是点燃过的,肯定是他悄悄攥在手里,沾湿了,碾碎了,留下来的味道……”陈野生不顾形象地趴在水池边闻,“这里还燃过别的香,像那种猫薄荷的味道,应该是借这个香盖了过去,所以没有被发现。”

卜夏也闻到了,只是时间隔得有点久,香味马上就要飘散。两人不敢多做停留,循着那香味消失的方向迅速追过去。

越往里走,周围越阴冷。暗金的墙壁和柱子,冷冰冰的没有一丝人气,甚至透着一股腐朽的味道,还有那些猫眼的花纹,愈发的复杂、华丽。

两人的耳鼻中,开始处处充斥着那种猫薄荷的味道,让人一度迷失方向。

猫猫神在注视着他们。

这个认知霸占着他们的大脑,让人产生无法抑制的恐慌,但救人要紧,他们没有一个人选择后退。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退又有什么用呢?

终于,他们找到了一扇看似寝宫的大门。

陈野生作为信徒,在神庙行走受到的难度要比卜夏小得多。他快速往两侧侦查一番,发现这里好像已经到底了,没有再通往更深处的走廊或者入口。他又小心翼翼地贴在墙上听了一下,没听到什么动静。

“进吗?”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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