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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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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能为妃,为何我不行?就因为我是奴婢吗?只配一辈子给她当牛做马?”露薇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发泄着心头的不满,随后不再等清桐说话,转头往太液池走去。

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清桐等了几息,没等到露薇回头,随后便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她边走边抹泪,她没有再反问露薇,万一搏输了呢,皇后娘娘说得对,有人要去搏前程,她总不能拦着的。

白菀见清桐垂头丧气的独自回来,什么也没说,只再让她把抹手的栀子香膏找出来扔掉。

“若不用栀子香,娘娘要换成什么?”绿漾和水漾倒是很高兴,手脚麻利的把所有香膏盒子翻出来。

“回头让尚服局送些来挑挑,近日暂且不用了。”

“娘娘,等到了二十五,奴婢想出宫去开个茶水铺子,”清桐蓦然开口道。

白菀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突然笑起来:“你一向没什么上进心,都是本宫跟前出去的人了,还只想着开茶水铺子。”

比起露薇,双生子更喜欢清桐多些,也嘻嘻哈哈的笑道:“茶水铺子算什么?天底下最大的酒楼,清桐姐姐也开得。”

清桐微低下头,脸颊上晕着红霞,眼里却闪着坚毅。

每个人的志向不一样,她只想平平静静过下半辈子。

白菀一顿午膳尚未用完,姜瓒便带着白蕊,押着露薇,气势汹汹的直奔椒房殿。

彼时白菀正端着碗筷,门口的水漾甚至没来得及出声传报,殿门便被轰然推开。

衣衫褴褛的露薇被搡在地上,姜瓒面布寒霜,冷声质问道:“这便是你管教的好奴才!”

水漾眼看着不对,趁着人不注意,飞快的往后头的玉堂跑。

白菀看水漾跑远了,心里镇定不少。

坦然与姜瓒对视,看清了他眼里的怒火滔天,这才慢慢放下玉箸,缓声道:“这是怎么了?皇上可容臣妾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再行问罪?”

姜瓒双眼锐利如刀:“你这奴才,光天化日之下,与宫中侍卫苟合,秽乱宫闱,这难道不是你管教不力之过?”

“奴婢没有!”底下的露薇嘶声反驳,她衣衫不整,发髻散乱,半截肩膀露在外头,皮肉上青紫一片。

白菀抬头看向躲在姜瓒身后,默不作声的白蕊,随即移开视线,与姜瓒对质:“且先不论事情真假,皇上为何只押露薇一人来向本宫问罪,与她一道的侍卫呢?”

说罢,她便唤了一声:“清桐。”

清桐红着眼,褪下自己身上的褙子,裹在瑟瑟发抖的露薇身上。

“还请皇上将那侍卫也交出来,本宫要一同问罪,”白菀望着姜瓒,面容冷淡,说话掷地有声。

如今若她还不明白这是姜瓒给她下的套,那才真是蠢钝如猪了。

露薇一个宫女,凭什么能打探到帝王行踪。

姜瓒此人,真是太可怕了,如此费尽心思的架空她这个皇后,连一个姑娘家对他的思慕,他也能利用得如此彻底。

可怜露薇,美滋滋的以为攀上了一条登天梯,没想到,是要她命的断头台。

姜瓒没想到白菀如此不依不饶,别过头不耐烦的说:“那人自知罪不容诛,已经畏罪自杀,皇后不必攀扯旁人,且论你这奴婢,该当何罪!”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露薇挣扎着爬起来:“奴婢没有秽乱宫闱,奴婢不过是站在太液池旁赏梅,那人突然扑过来,口里不干不净的说着污言秽语,奴婢根本不认识他!求皇后娘娘明鉴!”

露薇到底是聪明了一回,白菀拧眉对姜瓒道:“臣妾并非偏颇自己的丫鬟,可若是当真死无对证,臣妾也无法就此给她按个罪名。”

“朕亲眼所见,皇后是认为朕撒谎不成?”姜瓒冷哼了一声。

“彼时,三妹妹应该与皇上在一处,三妹妹也亲眼所见吗?”白菀双眸直直望向躲在姜瓒身后的白蕊。

白蕊避过白菀的视线,缓缓点头。

她岂止亲眼所见,就连这法子,也是她与姜瓒说的。

既能架空白菀,使她无人可用,又能除掉觊觎姜瓒的露薇,简直是一举两得。

姜瓒怕白菀针对她,像护鸡崽似的将白蕊揽到身后,道:“况且外头天寒地冻,她穿成这个模样赏梅?”

白菀见此,心里便有了计较。

又去看露薇。

她记得露薇走时还穿了件夹袄,这会儿便只剩薄薄一层绫纱,也已被撕扯得七零八落。

听着姜瓒的字字句句,露薇只觉得心如死灰,确实是她居心不良。

是报应。

“着什么衣衫,是她的自由,只要不违制僭越,即便是冬日着夏襦,夏日着夹袄,又有什么所谓呢,”白菀淡声道:“这并不能成为她受到伤害的理由。”

“比起皇上所言的秽乱宫闱,臣妾更愿意相信,露薇是被迫的。”

白菀的声音不轻不重,听在姜瓒耳里,却重逾千斤。

他看向案前那一抹纤细的身影,眼神越发凝重,亦有震动交织,由始至终,她依旧不卑不亢,杏眼澄澄的与他对视。

殿内静了半响,露薇悔恨交加,忍不住呜咽出声。

姜瓒陡然被那一声哀哭惊醒,白菀那双明澈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他的心底,让他平白添了几分心虚。

他别开眼,声音依旧冷硬:“皇后也说死无对证,况且这是朕亲眼所见,朕的话,比她一个奴才还不足以取信吗?”

白菀心下一沉,姜瓒这是冒着独断专横的风险,也非要拿露薇开刀不可。

“来人,将这目无宫规,秽乱后宫的奴才仗责一百,撵出宫去,永世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秽乱宫闱,只罚一人怎么行,要罚自然是要一起罚。”

与姜瓒的声音一道响起的,还有霍砚那凉幽幽的散漫声线。

看见着一身朱丹色长袍的霍砚,带着陈福缓步晃进殿门,白菀的唇角不自觉的轻翘。

“霍砚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他站在门口,煞有介事的请安,那脊背却挺直,不曾有分毫弯折,面上更不见恭敬。

见是霍砚来,姜瓒的脸色越发难看:“掌印倒是清闲。”

“听说有宫女侍卫无视宫规,秽乱宫闱,便来瞧瞧,”霍砚面无表情,不见有多么恭敬,那双漂亮的凤眼却若有似无的朝白菀勾去。

薄唇轻启:“只是在来的路上,遇着了个形迹可疑的侍卫,皇上瞧瞧,这是不是那秽乱宫闱‘畏罪自杀’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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