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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第14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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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时摇摇头,视线紧紧粘在照片上,林壑予感到奇怪,这张照片出现过很多次,连官方网站的首页都是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为什么会让易时变得如此紧张?

“……是真的,它真的存在。”

易时轻声呢喃,一瞬间像是被抽□□力,倒向林壑予的肩头。林壑予搂住他:“这张照片怎么了?告诉我。”

易时把卷宗翻到后面,记录死者详情的那一页,林壑予对死者信息早背得滚瓜烂熟,一共有12名死者,年龄最大的47岁,最小的16岁。

“你再看看照片。”

重新翻回那一页,林壑予仔细研究,细微的边角都不放过,当他看到右下角时,眉头皱起,将整本卷宗拿起来,想看清角落里隐藏在白布下的是什么。

半分钟后,他终于确定那团模糊的肉色是紧握的拳头,小小一团,属于孩子的手。

在固定的死者人数里,多了一个死于爆炸案的孩子。

林壑予也变得沉默,看见这张照片,他便能联想到这个死者会是谁。在绑架案里,林知芝是多出的人质,从头至尾都没有任何文字记录她的存在;同等的,爆炸案也是如此,林知芝是多出来的那个死者,没有任何记录在案,只有这张过于隐晦的照片悄悄暴露一切。

“……盛国宁看到这张照片了,所以在江畔,他才会对你开枪。”林壑予嗓音干涩,“绑架案里多出的人质不见了,所以爆炸案里也没有,如果栀子花那天被顺利带回来,是会代替小石头卷入爆炸案的吧。”

易时捂住额,表情分外痛苦:“对,栀子花会死,知芝会消失,也不会有现在的我。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现在反而是我们都可以共存的最好现状。盛国宁当时只是想把知芝留下来,但他创造的这种情况,却是最平衡的。”

林壑予脑中出现短暂的空白,他从来没想过失去林知芝,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这么多年以来,他把林知芝一手养大,对她倾注的亲情不可替代。除自己之外,她和易时之间的渊源更加深厚,这样一个角色,在两人的生命里都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

从照片出现的这一刻,他们想要破解的命运成了死局。

———

[02/27,23:24,南宜市长隆花苑]

夜深人静,长隆花苑27栋只有12楼的边户亮着灯。客厅里,林易二人相对而坐,他们手中拿着笔,桌上散落数张笔记,一部分被揉成团扔在地面,茶几下方落满一堆被抛弃的构思。

这种不停推算已经把易时弄得心烦意乱,焦躁不堪。他和林壑予常说的是“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可现在这反而是最好的结果,因为现有格局一旦打破,很可能连相遇都不复存在。

易时停下笔,眼前的纸再度窝成一团,扔到桌角下方。他不是浮躁的性子,却被逼得火气上涌,一次次质问这算什么,为什么会落在林知芝身上?换成他和林壑予其中一个,他们都不会为难到这种地步。

林壑予看出他的情绪问题,将他拉到怀里吻了吻额头:“别急。”

“时间不多了,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甚至开始怀疑之前的做法到底对不对。”易时回抱住他,脸埋在肩窝里,“我打定主意要留下知芝,所以今天和小石头见面,挑动他离家出走。后续发生的那一切都是我经历过的,可能又会害得你失踪,我很愧疚,又没办法做得更好。”

林壑予收紧手臂,轻声安抚:“我知道、我知道,你没有做错,换作是我,也会让它顺利发展,至少在知芝的存在确定之前,不会让事件发生意外。”

“……要不要去找盛国宁?”

易时早就有这种想法,盛国宁拥有完整记忆,大家的目的性是相同的,多一个人或许能打开思路。林壑予顿了顿:“还不是时候。”

现在还不是时候?已经快到关键的转折点了。易时抬头,静静盯着他,面对无声的质问,林壑予叹气,捏捏他的脸颊:“你有没有这样设想过。”

“嗯?”

“现在距离江畔的转折点,还有一天不到的时间。我们在这时找到盛国宁,他也正为了如何保护知芝心慌意乱,然后我们三人讨论之后,还是找不到好的解决方法,被逼无奈得出的结论是,让盛国宁在江畔对你开枪,让你能带把栀子花带过去。”

又是一个既定事实的正反推论。易时咬了咬唇,在了解实情之后,忽然发现每一个既定事实都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促成,所以才会如此牢固。

林壑予继续说:“你应该和盛国宁聊过了,他对开枪这件事是怎么说的?”

“他说……当时情况紧急,来不及想那么多,怕栀子花救回来和现在的知芝没办法并存,所以才会对我开枪。”

林壑予点头:“就是如此。我们不去找他,那就不会改变是他自己做出决定这一环节,如果我们现在去找他,那将会是我们三人的想法达成一致,让他对你开枪。”他搂紧易时,苦笑,“……在解救人质那天,我已经亲手伤过你,再做这种决定的话,恐怕我会愧疚得疯掉。”

“没事,那是形势所迫,我没有怪你。”易时捧住他的脸,两人额头相贴,“那时的你没有记忆,我一点都不介意,你别再念念不忘了。”

他能清晰感受到这件事对林壑予的打击,所以才更加安心,因为在可以选择的情况下,林壑予会永远把他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虽然时间很紧迫,但好歹还有喘息的机会,别把自己逼得太紧。”林壑予说。

易时沉思许久,忽然想到一个人,他对平行世界的了解肯定比他们两人透彻许多,也许他能提供一些不一样的思路。

此刻已经临近午夜,易时独自在阳台打电话,过了会儿走进客厅:“明天我去一趟升州市,用你的身份证帮我订一张早晨8点左右的票。”

“升州?去找谁?”

“连景渊,东利科技大学的物理学老师,之前也多亏他的帮忙,我在南宜市才找到安身之处。”易时喃喃自语,“如果是他的话,运用科学的理论,应该能给我们指一条明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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