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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0. 二更君 禽兽行径,虽和同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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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逍走到门口:“你们说什么?”

那两人多半是喝醉了,一股酒臭之气扑面。

就在这时,村长也领了几个人匆匆赶到:“怎么了?半夜三更闹什么?”

其中一个醉鬼道:“榆木把榆花儿领到这里来了,村长,那小子要反了……”

村长目光一沉:“你喝醉了,在这里胡吣什么?把他拉回去让他醒酒!”

跟他的人上前,将那两个醉鬼揪着就走,一人叫道:“不行,偏偏空了我?让那小婊/子出来……”

还没说完,就变成一声惨叫。

付逍的眼中闪过一道怒色。

村长却笑道:“醉了酒的人,什么蛆都能嚼,真是该死。”转头向着付逍道:“军爷,那榆木真的把榆花儿带到这里来了?他可是真爱胡闹,让我带他回去……”

付逍道:“那女孩子病了,所以她哥哥带她来给杨太医看看,村长还是请先回吧。没什么大事。”

“小孩子不懂事,杨太医赶路劳乏,明儿又要启程,怎好打扰他?”村长竟不肯走。

就在这时,里头杨登道:“是谁到了?若是村长,不如请进来吧。”

付逍皱眉。

而屋内,杨登说到村长的时候,榆花儿急忙躲到了小连身后。

杨登看着她畏缩的神情跟动作,又看看榆木,却见少年低着头,双手握拳,杨登心里突然生出一点不祥之感。

那村长被请了进来,一眼看到榆木,喝道:“臭小子,叫你不要打扰杨太医休息,偏不听!跑来干什么!”

杨登道:“不要为难他,我正有一件事想要询问村长。”

看了看兄妹两人,杨登起身往旁边走开几步,他问道:“这孩子担心他妹妹病了,我方才给她诊脉,确实……是不妥,村长可知道这女孩儿是什么病症?”

村长摇头:“这……没听说她怎样?什么病?”

杨登道:“她有了身孕。”

“啊?”村长瞪圆双眼:“当真?”

杨登道:“不错,我跟赵太医都诊过了。她的年纪才这样小,必定是被村子里什么人欺负了,村长竟不知道?”

村长道:“我着实不知……这……想必是这女孩儿不检点,不知何时勾引了什么人……”

杨登吃惊道:“这是什么话?她才多大,还是个孩子,哪里就论到不检点上头?出了这种事,不是该问是什么**害了她么?”

村长皱皱眉:“杨太医,您不知道我们村里的情形,这……”他回头看了眼那两兄妹:“他们吴家,只有个瘫了的老爹,不中用,这两个孩子加一个大人怎么活?平常吃喝多是村子里救济……在这北境,女孩子,为了养家活口,十二三岁嫁人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所以我想……兴许是她自己偷偷找了个相好的……”

杨登听不得这些话:“够了!”

村长看他色变,就一笑:“杨太医,您不相信我的话,那不如去问那他们的爹,看看他怎么说就知道了。”

杨登道:“我确实要当面问一问。不过村长,榆花儿只有十二岁,本朝律例,奸yin淫十二岁以下幼女的,处斩监候,还有一条‘虽和同强,女不坐’,你可知道何意?”

村长起初以为他是个“忠厚老实人”,没想到突然疾言厉色起来,不由有点局促:“什么、什么意思?”

杨登冷道:“意思就是,就算是幼女同意,那也等同于强jian奸,施暴者处以死刑,受害女子免责。哼……如果是有人欺负了这孩子,必要报官,以周律处置!”

村长陡然色变:“你……”

杨登道:“假如你知道是什么人行此禽兽之事,还是不要替他们隐瞒的好,不然,只怕村长也会被牵连。”

“杨太医!”村长提高了声音。

付逍跟刚走来的罗洺一起看向这边。

村长回头看了会儿,终于放低声音:“杨太医,你们只是路过,又不知道本村习俗,何必闹得这样?何况这榆花儿已经十二岁了,也算不上什么幼女了……何必小题大做呢。”

“小题大做?她明明过了年才十二!”杨登气的脸色都变了:“你身为一村之长,出了这种事,反而这样颠倒黑白?”

此刻门外又是一阵响动,罗洺去瞧过,回来对付逍道:“他们把这对兄妹的父亲带来了。”

榆木榆花儿的父亲吴老头被抬了进来,他一进门,便向着榆木骂道:“狗崽子,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如今会咬人了?”

又骂榆花儿:“你这贱人,半夜三更地不在家里睡觉,又往外浪什么!还不跟我回家去!”

榆花儿哆嗦着,挪动脚步向着男人走了过去。榆木的泪流出来,又抬手擦去。

村长冷笑。

杨登回头看向地上的那男人:“站住!”

吴老头抬头,看见杨登,笑道:“您就是那位杨太医了,永安侯的父亲?多谢您给那狗崽子看伤,只是,他们两个不懂事,没事儿过来乱闹贵人,我带他们走,您就安心休息吧。”

本来,杨登不想把那难堪的事实张扬出来,但现在他意识到,在这里,觉着难以启齿的,怕只有他。

而榆花儿所经历的所谓“难堪”,应该不止是他不肯说出口的这个事实而已。

杨登道:“你知不知道那孩子……有了身孕。”

吴老头瞪大了眼睛,却又转头看向村长。村长皱眉道:“我刚才说了,必定是榆花儿在外勾引了不知什么人……”

咽了口唾沫,吴老头道:“对,对……这小蹄子很不安分,兴许是……”

杨登几乎窒息。

忽然,榆木叫起来道:“不,不是妹妹,你胡说!”

吴老头怒道:“你知道什么?给我闭嘴!”

榆木拉着女孩:“榆花儿,你跟杨太医说,是谁欺负了你!”

从方才开始,榆花儿双眼便噙着泪,此刻只顾流泪,哪里敢开口。

村长哼了声,道:“老吴,你家的榆木翅膀硬了,敢窝里反了。”

吴老头一惊,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向着榆木扑过去:“我打死你这个杂种!”

付逍,罗洺,乃至小梅,梁校尉,个个都变了脸色,小连更是不消说,咬的牙格格作响。

他们当然知道这事情必定有蹊跷,至少绝不是吴老头说的这样。

见吴老头发怒,付逍上前一把将他推开,吴老头站立不稳,跌坐在地,竟嚎道:“你们是干什么?怂恿我的孩子闹事儿,合伙要把人逼死是不是?”

他竟然倒打一耙。

杨登何等忠厚的人,此刻忍无可忍,怒道:“我是朝廷太医院正五品的院监,谁欺负你了?你若敢在这里信口雌黄,我倒要叛你一个诬告之罪,你试试看!”

这一招对吴老头颇为有用,他立刻停下来,看看村长,仿佛不知该怎么是好了。

付逍在旁边,心中为难。

他本来不想闹得如此,至少安安稳稳过了今夜再说。

毕竟这是在别人的地盘上,而这村子里又自有防御的青壮。

这村长显然是有些猫腻,倘若逼得他们狗急跳墙,万一……

可事到如今,知道真相后,付逍也忍不了这口气了。

付逍只能暗中对梁校尉使了个眼色,梁校尉忙出外。

罗洺走到他身旁,低语了一句,正小梅也走过来,同样跟付逍说了一句。

他两人一左一右,说的却是差不多的,付逍点头。

此刻小连留意到他们的动作,心里也有数了,便对女孩儿道:“榆花儿,杨太医在这里,你不用害怕,你只管说,到底是谁欺负了你?”

可这女孩子被凌虐惯了,哪里敢开口。榆木叫道:“榆花儿,你说呀!你怕什么,杨太医是永安侯的父亲,你不是最敬爱永安侯的么?”

榆花儿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眨了眨眼,可看见村长、吴老头……却仍是有些畏缩。

小连道:“你说出来,我答应你,以后必会带你去见见永安侯。”

榆花儿的眼睛突然亮了:“真的吗?你骗我的?”

小连道:“我是永安侯的丫鬟,我怎么会骗你?永安侯最喜欢勇敢正直的女孩儿了。”

榆花儿的眼睛眨了又眨,泪涌了出来,她揉着手:“我、我……”

吴老头见状忙道:“榆花儿,千万别、别胡说!你会害死爹的!”

榆花儿猛地犹豫。

小连喝道:“你还不闭嘴,你是他们的父亲,你居然不能保护他们安危,如今还要害他们?你算什么当爹的!呸!”

榆木含泪道:“榆花儿,说呀!”

榆花儿闭上双眼,抬手指向村长:“是他!”

杨登一震。

但榆花儿又睁开眼睛,指向门口站在吴老头身后的两个:“还有他们,还有……”

杨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村长脸色灰败,但仗着这是在自己的地头,倒也不算很惧怕:“你、这小贱人胡说……平白诬赖人……”

榆花儿却瞪向他,大声道:“我不是胡说,村子里还有别的女孩儿,也、也像我一样。”

杨登倒退一步,呼吸都好像停了。

村长眉头紧皱:“胡闹!我……我不听这些胡话,我……”他转身要走,却给人揪住了后领口。

付逍拉住村长的衣领,冷冷地瞥着他:“你不听也得听,听完了,更有好的等着你。”说话间,厚重的手用了四五分力道拍向他的脖子,似乎在试试看这脖子好不好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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