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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一只加更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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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陈献提议, 薛放却没有答应让杨仪去验看死者的那玩意儿。

他把陈十九拉到桌边:“你提出的,你来干!”

陈献瞪向他:“我又不是仵作,又不是大夫!”

薛放笑眯眯道:“我看你夸夸其谈如数家珍的, 比仵作跟大夫强多了。快点儿!”

“放屁,我没那种爱好。”陈献试图挣扎。

“呸, 这是叫你验尸, 再说, 谁还有这种爱好不成?”薛放不由分说把他撮到尸首跟前:“再说, 你经验丰富……”

陈献扭头:“我什么经验丰富?”

薛放正色道:“你看……人很准啊。”

杨仪在旁边握着手打量他们两人,尤其是看陈十九郎。

见薛放这样强买强卖,不由一笑。

陈献磨牙,把小孟叫过来:“来, 你给他解开。咱们观摩观摩……只是干了没干, 我可未必晓得。”

杨仪在旁边说道:“如果是两人曾行房过,必定会有些痕迹,毕竟按你们所说,案发时候他们是才……才刚结束。”

思忖着, 她慢悠悠地说道:“若是陈旅帅有这方面经验的话, 自会看出来。”

陈献又瞪向她:“你也跟着学会损人了?”

杨仪笑道:“不敢不敢。”

薛放心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来,却不便当着陈献的面说出来,因趁着小孟解死者裤子的时候故意后退一步,到杨仪身旁, 低声道:“这叫不叫夫唱妇随?”

杨仪抬眸。

薛放被她黑白分明的清冷眼神一扫,鬼使神差地说道:“妇唱夫随也行。”

杨仪转开头不看他。

此刻, 小孟跟陈献已经将死者裤子脱下,见那阳/物缩在底下.

小孟年纪尚轻,还没很接触这方面的经验, 看的不明所以。

陈献皱眉:“看着没有那种痕迹。”

薛放伸手挡在杨仪的脸跟前,不叫她看,却叮嘱陈献:“细看看。这可不是应付了事的。”

“这玩意儿很好看么?”陈献嫌弃道:“我可不在你们巡检司当差,只是觉着有趣才过来的,你把我当什么使?”

嘴里这么说着,却口是心非地从旁边取了一块帕子,把那东西翻来覆去看了一遍:“肯定没干过。”

三人离开验房往外,陈献特意洗了手,对薛放道:“以后有这种事你可自己上手,别指望我,我再不来这儿了。”

薛放笑道:“我这也是物尽其用,你抱怨什么?若对这查案有用,也是你的功德。”

“什么功德,”陈献白了他一眼,道:“现成的有个神医加仵作在,偏朝着我使劲。你这么护着她做什么,她又不是没见过那东西……还怕她突然长针眼不成?”

薛放捂住他的嘴:“过去的事别提,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陈献推开他,见杨仪若有所思,便靠近问她:“仪姐姐,你在想什么?”

杨仪道:“我在想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女人勾结了汉子,杀了他男人。”

薛放突然问:“那怎么解释那方娘子说救救他?”

陈献道:“这你就不懂了,女人都这样,有时候像小猫儿似的乖,有时候又凶狠如虎。”

薛放觉着此话,似是而非。

杨仪却道:“事情怕没有这么简单。”

两人一起看向她。

杨仪说道:“还记得方才在病房那里,看到你们、以及大哥哥,她的反应是那样,可是见了我跟小甘,却并没有再吵嚷。”

陈献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

杨仪道:“受到惊吓之后,通常会出现类似症状,比如那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陈献道:“你是说她被……被男人吓到?这也说得通,要是夫妻两个大打出手,她害怕他男人也是有的。”

薛放拦住他:“你这话不通,如果她有奸/夫,都勾结着那男人把她丈夫杀了,她有什么可害怕的?”

陈献思索:“那有没有可能是她装的?”

薛放沉默。

杨仪开口:“我方才看到她,”稍微踌躇:“脖颈上有些痕迹。”

薛放问:“是被人打伤了?我先前怎么没看见。”

“看着不像是打伤的,”杨仪迟疑:“像是……”

薛放还在等她开口,不料陈献果真经验丰富:“是不是亲出来的?”

杨仪一点头。

薛放惊异:“亲嘴而已,还能往脖子上亲出痕迹来?”

陈献嘿嘿笑道:“何止脖子上能……”

杨仪忙打断这个话题:“总之,我怀疑那个所谓的‘奸/夫’,虽确有其人,但是不是奸/夫则另当别论。能把方家娘子吓得那样,而且跟她发生了关系,再加上方炜脖子上的伤痕……”

陈献的脑子果真转的很快:“是有人拿刀要挟方炜,强/奸了他的妻子?”

三个人面面相觑,薛放道:“若真如此,那这凶手可就太……不过这种说法要慎重,毕竟如今都以为那妇人杀夫。”

杨仪道:“还有另外两件案子,该如何料理?”

薛放点头:“那个钱三娘之前从顺天府送了过来……正要一审,可……”

“怎样?”

“她至少有三四个月的身孕了,如果这些案子互相关联,按照方才的说法,不是她杀夫而是另有其人,那凶手真的会对一个孕妇下手?”

陈献啧道:“少见多怪,这有什么不能的。”

薛放瞠目结舌,望着十九郎叹道:“你还说你经验不丰富。唉。”

本来十七郎打算回头审问那钱三娘,谁知俞星臣跟他们想到一块儿去了,等他们往回走,俞大人已经开始审讯。

薛放闻言,忙先赶了过去。

杨仪不想去,陈献便也没去。

薛放赶到前厅,俞星臣正审问那钱三娘,问她为何杀夫之类,钱三娘的口供跟先前一样,都说是家庭琐事,积怨已深。

十七郎把俞星臣叫出去,将方才验尸、发现杀死方炜的可能另有其人的话都告诉了他。

俞星臣迟疑:“你觉着这钱三娘也……是被人要挟?她的夫君也是被不知名男子所害?”

薛放道:“你问问她,吓唬吓唬。”

俞星臣摇头:“她是不是被人要挟我尚且不知,可是,她的丈夫,确实是被她所杀,这个是确凿无疑的。”

他带薛放上堂,抬手把几张尸格、证人的口供,钱三娘的供词拣出来给他:“这上面清楚明白,死者身上刀伤并不深,多刀致命,还有邻舍闻讯而至,亲眼见到她拿刀行凶,她丈夫当时还没有死,尚能呼救,却仍是给她杀死……而现场除了他们夫妻两个,也并没有第三人。”

薛放后腰靠在桌边,背对着堂下,低头看那些证供。

俞星臣却略微忖度:“钱三娘,本官再问你,你可有犯案同党?”

钱三娘微怔,看看旁边的薛放:“犯妇并无什么同党。”

俞星臣望着她平静的面色,道:“那……”刚要开口,突然想到方才薛放说“吓唬吓唬”,俞星臣微微冷笑:“为何有人看见,你跟一个男人……”

钱三娘的脸色陡然变了,一刹那的那张皇失措的神情,无法掩饰。

俞星臣的眼神一沉:“说,那奸/夫是谁!”

他的语气从温沉猛然转到狠厉,薛放手中的证供都随之抖了抖。

钱三娘猛然低头,竟没有立刻应答。

俞星臣知道她是慌了,恐怕是在想对策:“钱氏,你为何还不招认,此奸/夫何人,是不是你勾结了他,害死了你夫君黄友兴!”

钱三娘终于又开口,她望着俞星臣,恳切而坚决地说道:“大人,我不晓得你在说什么,哪里来的奸/夫?犯妇已经承认杀害夫君,何必再说这些没有的事……犯妇知道杀人者死,但您不能这样空口污人清白。”

她是个孕妇,又不能上刑。

俞星臣跟薛放对视了眼,挥手叫人将她带下去。

薛放道:“你刚才是怎么,吓我一跳。”

“是小侯爷说叫我吓唬吓唬她的,”俞星臣理所应当的,道:“不过,确实是有收获。”

“什么收获?我怎么没听见,她不是满口否认了?”

俞星臣道:“她否认不打紧,只是方才那一瞬间她已经慌了,证明我所说的那个‘男人’,不是子虚乌有,而是确实存在。”

薛放忙问:“当真?这……是不是跟今日的案子有关?”

“有没有关,还要继续查问。”俞星臣仍很镇定:“只是我希望小侯爷这次的直觉不准,要真的两件案子相关,甚至跟第一件相关,那就很不妙。”

薛放问:“她认不认得方家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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