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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二更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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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这个做什么?”

“我看那娘们举止之间颇为风骚,又特意跑去敬酒,会不会是看上了俞大人,特意去暗送秋波的……”

俞星臣咳嗽了声,看向他旁边的屏风。

屏风后是负责记录的主簿,此刻也已经会意停笔。

俞星臣道:“小侯爷,你问案就问案,休要说这些无关紧要的。”

“谁说无关紧要,这兴许是最重要的。”薛放凝视着俞星臣,目光在他面上转了转:“我总觉着你今晚上不是随便而来。”

“哦,那你要怀疑是我害死的万锈?”

“当然不是。”薛放直视俞星臣的眼睛,“我猜你来必有用意,也许,跟这个正好相反。”

“什么?”

薛放却道:“之前有个武松,被嫂嫂勾引,最后在武大郎被害死后,怒杀潘金莲,今天……”

俞星臣屏息。

薛放却抓了抓耳朵:“罢了,俞大人可以走了。”

俞星臣几乎没反应过来。

直到薛放上下一扫他:“莫非还有话说?”

俞星臣的唇动了动,终于一点头,转身出外。

第二个,白淳。

白淳其实很喜欢薛放这样风流俊美的英武少年,可又打心里敬畏他,不敢十分亲近。

如今见薛放只管盯着自己看,白淳心头发憷:“小侯爷,有什么你就问罢,我都说就是了。”

他也不打算隐瞒了,之前以为薛放真的要带杨登回巡检司,他本来就想说实话的。

薛放道:“你这么大年纪,怎么竟娶了个小自己那么多的妻室?”

白淳没想到他第一个问的是这个:“呃……这原本是我的填房,我的原配夫人、是她的姐姐,只是几年前故去了,他家里就做主把她又许配给我做填房了。”

薛放啧了声:“人家青春一把的,愿意就嫁给你?”

白淳倒不介意他说话直接,毕竟白淳自己就也不是个拘泥世俗的:“我倒也问过她,她说,起先还是不太愿意的,不过……她家里颇为穷困,嫁给了我,至少可以不缺吃穿,我也能照拂他娘家里。”

薛放点点头:“各取所需,双方满意,倒也成。对了……你的原配夫人怎么死的?”

白淳道:“是病死的。”

“是什么病?”

薛放是随口家常似的问法,白淳并不疑心:“她本来有了身孕,不慎小产,从那之后就一直病恹恹的,也没过多久就下世了。”

“那她病着的时候,这位继室夫人可从旁伺候着了么?”

白淳突有点尴尬:“呃,有的。她们姐妹情深,所以曾来照料过一阵。”

薛放瞅着他的脸色:“白老爷,你是个洒脱的人,你做的曲子我也听过,只有性子高寡不同流俗的人才能做出那样的曲子,有什么话你尽管说出来,你该知道现在人命关天,杨登都因你牵连在内,若还隐瞒,可不地道。”

白淳苦笑:“这也没什么可瞒着的,只不过这过去的事未必跟现在相关。当时她去照料亡妻,我看她十分伶俐聪慧善解人意,呃……”

薛放慢悠悠地:“莫非是大周后小周后的典故?”

“这……也差不多。”白淳点头,勉强承认。

南唐大周后嫁给李后主,病中之时,其妹小周后前去伺候,谁知竟跟李后主暗通款曲。

薛放叹道:“你们这些才子佳人,都爱搞这些,也算是通病了,守着一个背后又搂着一个,这得亏你身子差些,若还强些……我看满京城都不够你搂的。”

白淳摇头自叹:“小侯爷,莫要取笑我了。亡妻下世后,我回想此事常常悔恨。”

薛放道:“那你那位大舅爷怎么竟也住在你家里?”

“哦,原本是他们家里穷,他在家乡又无别的生计,就跟着我,好歹也饿不着,我也还养得起。”

薛放思忖了会儿,转头对屏风后的主簿做了手势。

那主簿停笔。

薛放眯起双眼:“还有最后一件事,白老爷你可也要说实话。”

两刻钟后,白淳自厅内走了出来,脸上红一块白一块。

杨登拉拉他:“怎样?”

白淳起初不答,过了会儿才苦笑:“底儿都刨出来了,简直像是把我扒光了……唉!总之待会儿若要带杨兄问话,你可千万不要隐瞒。有什么说什么就是了。”

不料门口的士兵又叫一人,竟是白渝。

白渝在内呆了一刻钟不到,士兵又传万蕊儿。

万蕊儿入内,低头行礼,因被他先前那一瞥弄得惊魂未定,竟不敢抬头。

只是目光所及,却瞧见白渝正跪在身旁地上。

她正要看一看白渝,就听薛放淡淡道:“白少奶奶,今晚上受惊了。”他的语气温和,不像是之前一瞥时候的慑人。

万蕊儿慢慢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他:“小侯爷……”

“勿惊,你一个妇道人家又知道什么,随便说两句而已,”薛放轻描淡写:“只是我不懂,你这样年轻貌美,怎么竟嫁给白淳?”

万蕊儿见他笑的那样耀眼,心头一阵悸动,半真半假的惊怕羞怯:“回小侯爷,姐姐去世之前因不放心老爷,特意叮嘱家里,叫把我做继室……那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薛放道:“虽是如此,可白淳那个身子……你能熬得住?”

白渝在旁边听到这里,脸色极其难看。

万蕊儿也是一抖:“小侯爷说笑了,妾身是个良家,怎好说这话。”

“良家?”薛放道:“你若是良家,怎么会在你姐姐病重的时候就跟白淳搞在一起呢?”

白渝吃惊,他显然是头一次听说此事。

万蕊儿大惊,也没想到白淳竟把这事也说了,她忙低头:“那……那原本是、当时老爷强行……我又怎么抗得过。只能从了。”

薛放道:“从什么了?据我所知白淳那会儿已经不行了,他又能‘强行’把你怎么样?”

万蕊儿实在想不到他知道了这么多,又说的这样直接,任凭她是个极风骚的女子,此刻也有点耐不住,脸上涨红:“小侯爷……那、那种男女之事,自然不是一两句能说清楚的。”

薛放看了看白渝,哼道:“这倒是真的。我再问你,今晚上万锈为何会喝白淳的药。”

“妾身不知此事。”

“你不知道?”薛放冷笑:“你跟他把孩子都弄出来了,你还不知道。”

白渝咬唇。

万蕊儿仿佛被狠狠刺了一针,先看了眼白渝,又震惊道:“小侯爷,这、这是怎么说,那是我兄长,我并不明白你的意思。小侯爷也休要污蔑好人,我们哥儿确实是老爷的。老爷自己也知道。”

薛放道:“你骗别人的话,可骗不过我,从焦山渡带来的……其中有个是你的奶妈子,据说从小看你长大的,这会儿正在隔壁大刑伺候,你猜她会说点什么?”

万蕊儿惊怔。

偏这时候,小梅进来,身后士兵押着万蕊儿的奶母上前,那老婆子跪在地上,颤巍巍地。

小梅道:“回参将,这奶母招认,万锈确实不是万蕊儿亲哥哥,乃是家里从小就过继的。两个人之前在娘家时候便生苟且。”

老婆子只管道:“饶命,老爷饶命。”

万蕊儿本要咬牙到底,万万没想到自己本要死守的机密竟给掏空了。瞬间呆怔。

白渝面如土色,却还咬牙不说。

薛放扫过他,又问:“还有什么别的?”

小梅笑了两声:“确实还有一件有趣的事。”他催促那老婆子:“快说那孩子的事!”

那奶母低着头道:“孩子、孩子……也是我们大爷的,可是他们的事情被白二爷发现了,白二爷威胁要告诉老爷,于是就把孩子栽给白二爷,好堵住他的嘴……”

万蕊儿听到这里,猛地跳起来:“你住嘴!”

小梅一把将她拽住,扔在地上。

冷不防白渝揪住了万蕊儿:“她说的是不是真的?原来你是骗我?哥儿不是我的?是万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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