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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新的加更君(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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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是天生一张娃娃脸,年纪也不大,看着最多十六七岁。

薛放跳下马,惊喜交加:“陈十九,怎么是你?”

陈献笑道:“怎么不能是我?是在你眼里,我还是那个挨了打不还手的小屁孩子?”

薛放瞪着他,终于一拳敲在他肩头。

陈献也还给他一拳,两个人相视而笑,张手抱了抱,十分亲热。

屠竹那边扶着杨仪下地,见状便跟杨仪低低道:“这个陈旅帅应该也是咱们旅帅的旧识?看着交情很好的样子。”

杨仪望着陈献的娃娃脸,心里惊跳了一下:陈十九?

那带路的小火长转到跟前:“我们旅帅早就交代,要抽空好生请请十七爷,我才自作主张叫人先回来报信的。”

薛放笑道:“怪道你鬼鬼祟祟,我还以为不安好心。”

陈献道:“确实不安好心,今日你不醉倒过去,别想离开。”

薛放感慨:“没成想你竟然是鸡鸣县的旅帅,怪道你手下这些人这么勤谨,可见你教导有方,快叫人散了吧,大太阳底下,别都在心里骂我。”

陈献道:“他们比我还盼着你到呢,你如今是京畿巡检司的人了,又到了这里,这些人包括我在内听凭差遣。”

薛放笑道:“真是的,我本想着今儿可以试试京畿巡检司的威风,居然又用不上了。”

旁边那小火长道:“十七爷自个儿就是威风,比京畿巡检司的招牌还好使呢。我们旅帅不冲着您,谁耐烦弄这些。”

薛放看看他又看看陈献:“你手下的人都这么伶俐会说话?”

陈献道:“你不看看是谁带出来的兵。我们能耐虽比不上十七爷,难道动动嘴还不成?”

薛放笑道:“趁早别如此张扬。昨儿冯老将军还把我当面骂的狗血淋头,说要盯着我呢。”

他跟陈献寒暄着,不住地转头看杨仪。陈旅帅也发现了:“这位是?”

薛放道:“你是打算把我堵在门外这么一直说下去,是想诚心晒晒我?”他哪里怕晒,不过不想杨仪陪站而已。

陈献笑道:“只顾高兴了,请。”

进门的时候,薛放特意慢了一步等待杨仪,陈献也跟着回头看。

杨仪因知道他们的关系极好,进去恐怕还要一番寒暄,便跟薛放道:“旅帅自便,叫人带我去看看尸首就罢。”

薛放道:“那怎么成,我陪你。”

杨仪忙道:“不用……”

陈献听了个正着,当下道:“既然要看尸首,那也成……我正想着赶紧把那东西处置了,这个天气再放两日,衙门里都不用住人了。”

当下竟不说笑,亲自领着薛放跟杨仪往后衙去。

鸡鸣县的仵作显然不很高明,不过这也难怪他。

寻常人连多看那尸首一眼都不能够,何况这种天气,那般情形,又烂的不成体统,还要凑近了细看,神仙也难为。

杨仪才要进门,就给薛放一把拉住,他有点担心。

其实,薛放以破案为由撺掇杨仪出府,却不只是为了这案子难办。

再难办的案子,都必定有个缺口,他深知。

找到缺口就好办了,他并不打怵。

之所以让杨仪出来,是他想要她出来。

不知她生死的时候,拼命要知道真相,确定她还活着,又一心想要亲眼见着人。

等真正见了一面,只觉不够。

相处了一夜,本也罢了,可……

竟是一步步的得陇望蜀,贪得无厌。

非得叫她跟自己一道,心里才安分……就像是在羁縻州一样最好。

可如今,闻着那令人退避三舍的臭气,薛放舍不得。

他这样干干净净的“先生”,要面对那恶物,真是造孽。

陈献从旁瞥着薛放的手。

杨仪推开他:“旅帅且去跟陈旅帅说会儿话。”她从袖子里拿出那块帕子,把上头的胭脂折藏起来,围在脸上。

薛放刚要跟他进内,陈献拉住他往旁边走开几步。

“这会儿可以说了吧?他是谁。”

薛放道:“是……我找来的帮手。”

“帮手?”陈献笑望着薛放,“我怎么不知道你十七爷身边有这号人物?”

薛放看了一眼验房门口,心不在焉:“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陈献笑的意味深长:“这话不错。”

跟着杨仪进内的,除了鸡鸣县的仵作外,本还有两个士兵。

可只站了一会儿,两人就有些忍不住,其中一个无意中瞥了眼那停尸的桌子,竟见杨仪正在把那具尸首的衣裳“解开”,目光所及,似乎能看见有点活物扭动着从尸首上滑落下来。

士兵灵魂出窍,来不及出声,连滚带爬先跑了出去。

杨仪叫仵作找了一把剪刀,把尸首的衣物剪开。

仵作愁眉苦脸地解释:“这已经黏上了,弄开……又能怎么样,还是别……”

杨仪不语。

凶手为何要给死者换衣裳?她想想这过程,诡异而又叫人不寒而栗。

但隐隐地她觉着,这一定有个对凶手而言非常重要的理由,而不止是一种古怪的“癖好”。

等尸首上的衣物完全除去,仵作都要退避三舍了:“我说、我……”他不敢再出声,怕自己撑不住。

杨仪细细打量面前这具尸首,寻常人所见的,只有这尸首的丑恶,但是在杨仪的眼中,她需要用看待一具正常尸首的眼光,找出这尸首上不正常的地方。

从尸首脸上向下,胸腹,下胯,杨仪特意看了看尸首的外肾:“你可动过此处?”

仵作用见鬼的眼神看她:“先生,我动这里做什么?”

他仿佛在疑惑:他只是个仵作,可不是个变态。

强忍着不适,仵作又道:“这里确实像是缺了点什么,许是烂的太厉害脱落了吧。”

杨仪沉默片刻:“你有没有给他翻身?”

仵作无奈:“我怕一动,会越发地掉下东西来。”

杨仪静静地看着他。

仵作的头皮发麻:“真的?”

又过了半刻钟,仵作从验房冲出门去,扶着柱子开始大吐。

不远处陈献瞅着:“哟,你那位先生可够能耐的,能把我们仵作弄吐了他还没出来……总不会晕在那里了吧。”

最后一句话让薛放变了脸色,他扔下陈献向着那边奔去。

不料刚到门口,就见杨仪慢慢地往外走,正好跟他打了个照面。

而在杨仪身后的板床上,被翻了个个儿的尸首趴在那里,腰臀部盖了一块不知哪里来的布,底下露出白花花而烂乎乎的两条腿。

薛放把杨仪拉出来,回头吩咐:“快去拿水。”

两个士兵急忙去弄水,薛放叫杨仪别动,抬手帮她将那帕子解下。

水送了来,杨仪洗了两遍,又用新水,把那块帕子浸了清洗。

陈献饶有兴趣地问道:“先生可有发现。”

薛放却推推他:“给我你的帕子。”

陈献只得从怀中掏出一块儿,薛放抖开给杨仪。

杨仪只好把旧的给他,她接了陈献的,一边擦手一边道:“旅帅,照县飞尸案的尸格,我想尽快查阅。”

陈献问:“为何?”

杨仪回头看了眼那尸首,又看薛放,最后又看向旁边苦胆都吐出来的仵作:“陈旅帅只管询问严仵作便可。”

薛放闻言道:“怎么了?”

杨仪不答,迈步就走。

薛放立刻跟上,陈献却招了那仵作到跟前:“到底如何?”

严仵作的脸都扭曲的不似原来面目:“简直不做人了……陈大人,我也难开这个口。”

陈献啧了声:“看都看过了,还怕开口?”

严仵作看看杨仪离开的方向,靠近低语了两句。

陈旅帅脸色大变:“什么?”

严仵作心有余悸,连连求饶:“我实在不敢说了,陈大人,您还是去请教那位先生吧,到底是从哪里请来的这位神?我真真是……甘拜下风。”

薛放追上杨仪:“你怎么不说?还是什么也没有,所以不用说?”又觉着不对:“为何把那人翻了个个儿?”

杨仪轻嗽了声。

薛放大惑不解:“你别闷着我,难道还怕有什么东西会吓着我?”

杨仪低头:“总之,先叫我看过照县的尸格。或者看过尸首再说。”

正沉默,陈献缓步走来:“天热,先到内厅歇会吧,一路马不停蹄过来,别热出什么好歹。来人。”

他叫了两个士兵:“陪杨先生入内喝茶。”

杨仪看看陈献,随那两人先去。

薛放刚要跟上,又想到什么,他看向陈献:“你知道了?”

陈献颔首:“你也不用去问,我想他既然没开口,也未必就肯再告诉你。”

“究竟有什么不能说的?”

陈献抓了抓下颌:“刚刚那尸首,那个地方……好像被通过了。”

“什么?哪个地方被通什么了?”薛放竟不明白。

陈献似笑非笑地:“非叫我直说?那可不好听啊。”

薛放对上他的目光:“你不会是指……”

陈献正要回答,忽然一个士兵飞奔而来,满脸惊恐:“旅帅,不好了,鸡鸣三里镇上又出了事。”

“什么事?”

士兵紧张地:“又丢了一具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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