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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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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两声。

岑雾手一颤,手中刀叉狼狈地跌落到桌上。

她低着头,慌忙要捡。

“岑同学。”突然的一句。

岑雾心口紧张地猛跳,抬头的瞬间直接撞入他那双似讽非讽的黑眸里。

手指轻而易举将桌上的刀叉捡起漫不经心地转了转,梁西沉盯着她的眼睛,到底嗤笑出了声:“就这么怕我?”

天花板上明亮的光线倾泻而下,落在他身上,将他眼底的嘲讽照得分明。

岑雾一时愣住。

等回神,他已经把东西收拾着进厨房,徒留背影给她。

半晌。

她在心底叹气,转身回到卧室锁上了门。

双腿曲起在飘窗那窝着,她望着外面璀璨的夜景,双手抱着膝盖,来来回回转了几次脸都没把心底的那股情绪压下。

好像又回到了高中时代,因为他的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动作,心底就会没出息地滋生出无数的苦涩。

为什么还会这样?

不知过了多久,放在床头柜充电的手机振动,将岑雾飘远杂乱的思绪拽回。

她拿过,是设置的闹钟,提醒自己别忘了发微博。

从相册里挑了几张好看的风景照和旅行自拍,她上传微博,在和外面的跨年钟声一起卡着点祝粉丝新年快乐。

发完,她起身去洗澡。

等洗完上床,微信收到了不少祝她新年快乐消息,她一一回复。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置顶的微信群上。

她来澜城上大学后,换掉了从前的手机号,□□号也没有再用,一直有意地避开了和谢汶蒋燃他们的联系。

后来微信开始盛行,她也注册了个,之后思源把她拉进了微信群,是谢汶建的群。

还是他们几个。

包括梁西沉也在。

于是,她开始连带着微信也不怎么登陆,一心扑在跳舞上,就怕自己会忍不住总是去看他的朋友圈。

再后来,他退出了微信群。

如今群里还是只有他们五个,谢汶在和蒋燃斗表情包,谁输就发红包。

岑雾看着谢汶的头像,指尖两次差点点上去,都在最后一刻收了回来。沉默良久,她到底还是没有去问他梁西沉的事。

算了。

退出微信将手机关机,刻意地不去想今晚公寓里还有梁西沉的存在,也不再去想今天是不是他的生日,岑雾找出眼罩戴上开始睡觉。

但她没能睡着。

辗转反侧,她依然失眠,哪怕其实生理上是困的。

又一次入睡失败,她摸过手机开机,发现不知不觉已是凌晨两点多。

岑雾抿唇,坐了起来。

片刻后,她掀开被子下床打算出去倒杯水喝。

她没有开灯,手刚碰上门把准备转动,寂静无声的公寓里忽地传来轻微一声响。

声音熟悉。

是公寓门被关上的声音。

岑雾光着脚在原地站了大概有两三分钟才开门,客厅的灯亮了起来,她慢吞吞地走向玄关。

一眼就看到了那双他穿过的拖鞋。

他走了。

岑雾眨了眨眼睛,长长地舒了口气。

今天一整天都是个错误,无论是相亲还是借宿,对她来说都很糟糕。

还好。

他走了。

如常地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小口小口地喝了小半杯后,她重新回到卧室躺下。

这一次,她睡着了。

-

凌晨三点,澜城医院。

徐越州在门口走来走去,都快要把脚下的砖踏破时,终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他眼皮猛跳,火冒三丈地跑过去,一张脸沉得能滴出水:“梁西沉你他妈牛逼啊,就你这身体还敢偷偷出院?!”

薄唇微挑,梁西沉嗤笑:“这不是回来了?”

徐越州:“……”

不等他开口再骂,人已迈开长腿往住院部楼上走。

“操。”他低骂了声。

等回到病房,他双手抱胸冷眼旁观:“自己脱。”

梁西沉没理他的碎碎念,背对着他干脆利落地把外套和里面的衣服都脱了。

淡淡血腥味悄然弥漫。

徐越州额角青筋几乎就要爆裂。

“你他妈不要命了?!”他一个箭步冲到梁西沉面前,指着他腹部和心脏两处,上面缠着的纱布已经渗出了血,“还是忘了你这条命是怎么捡回来的?!”

“啰嗦,”梁西沉眉头都没皱一下,面不改色,“换药吧。”

徐越州脱口而出:“我换你大爷!我他妈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是吧,把你的命捡回来干嘛?就为了让你糟蹋?”

梁西沉睨他。

两人对峙。

最后,还是徐越州率先败下阵来,认命地给他重新清理伤口再包扎。

梁西沉自始至终神色都没有丝毫的变化,只吐出一句:“死不了,没事。”

徐越州脸色难看,不想搭理。

但到底没忍住,他半是气恼半是嘲讽地问了句:“究竟有什么事,比你这破命还重要?”

“嗯。”梁西沉应了声。

“……”

徐越州冷笑了声,接下来一声不吭。

直到纱布重新换上,他瞧了眼他肋骨上的纹身,问:“这纹的什么?”

梁西沉没有解释,自顾自地换上干净衣服,最后穿上外套:“走了。”

徐越州简直要被他气出心脏病来。

“你他妈必须给我住院!”他几乎是挤出来的低吼声,“我帮你瞒一次,不可能有第二次!你走了,我怎么交代?”

梁西沉睨了他眼,低笑:“行。”

薄唇微勾,他转身在病床上躺下,双手交叠枕在脑后,漫不经心地瞧着天花板。

病床几乎就要放不下他的两条长腿。

徐越州:“……”

没忍住,他又骂了声。

-

翌日,年初一。

岑雾在生物钟的影响下准时醒来,刷牙洗脸护肤,她换上居家服走出卧室,双手随意绑出一个丸子头来。

手放下抬头,冷不丁被吓到,她直接愣在原地。

两步的距离,梁西沉和她四目相对。

“醒了?”睨了眼她几乎是下意识要往后退的动作,梁西沉淡声开腔,“煮了桂花酒酿圆子,当你借我床的谢礼,吃吗?”

南方的传统,年初一早上都要先吃一碗团圆。

寓意团团圆圆。

岑雾本能地想说不用,然而梁西沉根本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在问完后他直接转身走向厨房,盛了两碗端上餐桌。

他看了她一眼。

岑雾犹豫了一秒,最后还是走了过去。

还是和昨晚一样面对面坐下。

还是谁也没说话。

眼前的桂花酒酿圆子很香,看着和南溪镇的差不多。

岑雾拿起勺子舀了勺,低头吹了吹。

甜的。

瞬间,这股甜味直侵味蕾到达她的五脏六腑,但紧随其后的,是一股久违的反胃。

几乎要让她忍不住。

“岑雾。”

偏偏这时,她听到了梁西沉叫她。

眼睫扑闪,她抬头。

四目相接。

“有事吗?”捧着碗的左手手指微不可查地颤了颤,但她嗓音平静。

梁西沉没说话,只是一双凌厉黑眸盯着她,目光渐沉。

岑雾被他看得很不自在。

想重复什么事,就听很轻的一声,是他手中捏着的勺子和碗碰撞了下。

跟着,他似轻嗤了声。

下一秒,她听到他缓慢沉哑地说:“我,梁西沉,单身,无不良嗜好,和你认识九年,比你大两岁。”

“昨天的相亲是认真的,没有开玩笑,是以结婚为前提。”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黑眸浸满蛊惑意味。

“岑雾,结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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