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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第4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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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念按照他说的找人去寻藏弥,重新坐回了原处,撑着脸颊看着他,齐褚对上她思衬的目光,先问道:“小姐又在想什么?”

但凡是这样犹豫,就是她有所顾虑不愿意跟别人说起来。

许念抬起眼来,她目光清澈,笑时璀璨,不笑时,显得心事重重的,前者无忧,后者又藏了太多的东西。

她思衬了一会,还是如实说道:“我在想若是我直接问你谁给你下的毒,你会告诉我吗?”

涉及他的私事,许念往日都是能避开就避开,绝不想要牵扯进去,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

但是这件事她前世从未听闻过,心中不免有个大胆的猜测。

齐褚略有些神秘的说:“陆知不是不告诉小姐,只怕是告诉小姐之后,小姐不信。”

什么话还能是她无法信的,许念狐疑的瞧他一眼,觉得他不以为意的话又收着几分认真,当下也是执拗上劲,直接道:“你只要说,我自然有我的思量,况且你怎知我不会信你。”

齐褚想起从前听闻她那句时升哥哥是好人的话,此时敛收下几分乖顺,幽幽看着她,实话实说道,“毒是陆时升所下,想要杀我之人,自然是上次跟小姐提过的手足。”

许念有些迟疑道:“……所以你跟时…陆时升是什么关系?”

连阿姐都未探查到他和陆时升之间的关系。

齐褚道:“我的母亲是陆时升的姐姐,若是按照亲族关系,我应当是要喊他一声小舅舅。”

“可他不仅骗了我,还妄图取我的性命去攀附我的…弟弟。”

他虽然不知道她与齐玹之间到底有何渊源,但是就她知道齐玹这一点来看,那就是能听明白他这话中的始末。

实话也好假话也好,他不会藏于口,但也只说这一次。

信也好不信也罢,他都不在乎,他会用自己的办法让她别无选择。

许念微微皱起了眉。

手足相残她倒是能理解的,毕竟前世齐褚对虞王恨之入骨,这样子肯定不是一朝一夕能成为这样的,给自己的亲兄长下毒这种事情,也在她对齐褚这个人行事作风的意料之中。

她带有不解的问了他另一个问题:“那按照这样说,你的母亲……应该是姓陆。”

那沈皇后是你什么人?

她差点脱口而出,抬眸的那一刻看到齐褚勾着唇角看着她,好似就是等着看她的反应。

许念眼睛动了动,什么告诉她,这反应明明是在试探她,试探什么呢?狡猾死了。

她问道:“你母亲现在何处?”

齐褚看了她一瞬,太想要知道她究竟是在想什么了,

但他还是藏起了眼中的黠光,语气低落道:“小姐忘记了吗?我告诉过小姐,他们都死了。”

他眼中有落寞,有可怜,却并未收起来,而是正大光明的看着许念,微微抿起了唇角,看起来像是被人反复提到了伤心事的难过。

许念有些过意不去,讪讪答道,“…这次记住了,不忘了。”

齐褚眸色闪过一丝深意,面上还是那般要人怜惜的模样,声音低低道:“他们都抛下我,迫害我,只有小姐是真心待我,我把这些话讲给小姐听,也是把小姐当成了至亲至信之人。”

“小姐永远都不会像他们那样对我,对吗?”

他目光炯炯,让许念有些躲闪不开,只能迎了上去,笑着安抚了一下,道:“不会的,你放心,你未曾伤害过我,我便不会害你,况且我信你。”

“希望小姐能永远信守承诺”,齐褚跟着她笑了一下,一派纯善模样。

毁约的代价小姐可承受不起,所以小姐,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哦。

齐褚直起身子来,略过了刚才循循善诱她的事,问了另一个问题:“可是,这般手足相残之事,小姐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奇?”

甚至从始至终脸上都平静的不像是她,连个皱眉也没有。

太奇怪了,明明这么不禁吓的人,却能接受他这样的说辞。

“上次你说了啊,他不是个好人,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稀奇”,许念反应极快,“要我说,他给你下药就是想要你的命,等到日后你再遇到了,切记不可留下他,除之后快才能保余生安然无恙。”

小大人似的模样,还严肃了语气,这般慎重的时候只会在他说起自己的时候。

他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何处惹得她对自己竟这般大的意见。

齐褚道,“小姐和我想到一处去了,我也觉得像他那般人,是万万不能留下的。”

许念觉得他话中有话,但是一时也听不出哪里不对劲,只能附和着他点点头,却见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愉悦至极。

微愣,感觉狐狸就是狐狸,狡猾多端,刚才还在让她自责,如今又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点子上,露出这般坏笑。

“所以五年前,陆时升是真的叛反了吗?”援军叛反是阿姐的一桩心病,前世今生都不得解开的心病。

听到那三个字,齐褚靠了回去,语气渐冷:“等我找到他,到时候是真是假自有定数。”

可陆时升藏了五年,不透丝毫风声,他的兄长把人藏得很好。

许念一听这话明白了,又是一个和她阿姐一样的人。

找证据,找陆时升,然后得出所有事情始末。

她这边刚想了一半,堂兄的声音就忽然传来:“念念妹妹,你让思姜姐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那徐家小姐突然来咱们家了。”

许归急匆匆走来,看见她走了出来,只来得及扫了里面一眼,他只当这人是为了救妹妹才受的伤,倒是也未多说什么,催促道,“她哭哭啼啼的非要见你,我劝不动,这才来叨扰妹妹。”

许念回头冲齐褚一笑,“你安心休息,我好人做到底,会帮你把人找来的。”

等脚步声消失了,四周都安静下来,齐褚忽然掀开被子起身,窗户一直是打开的,能看到外面徘徊的鸟雀。

他从旁边的花盆中捡了颗小石子,抬手掷出,混杂在其中的白鸽瞬间被击中,落在了窗沿上。

——证据已洒落,齐玹已经开始清理门户。

他勾了下唇角,自寻死路,齐禹那个蠢货,活这么多年都是浪费。

*

徐潇潇,亦或者说是禾娘,此时正焦躁不安的在前堂踱步。

许思姜抱手看着她,“我就说嘛,你若是再躲上一天,我就去你们萧府直接拿人了。”

禾娘心里也很不安,从事发到现在,她也从未真正安心下来,躲在那萧府,没有弟弟的消息,甚至还要装作若无其事的与徐家父母相处。

她擦干眼泪,她今日是敲晕了那时刻监督她的丫鬟才过来的,已经是没有退路了,跪地央求道:“我不是真的徐潇潇,也没有想过真的要害人,我自知我做了错事,不足垂怜,但是给许姑娘下药也非是我本意,我今日过来就是任你们处置的,只要你们能救救我弟弟……”

这些天她也联系不上那位贵人,在徐府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我们为什么要帮你救人”,许念远远的听到她的话也气不过,这于她就是无妄之灾。

她道:“你有苦衷就能害我吗?我能站在这里不是因为你的内疚,更不是因为你的后悔,你有苦衷那是你的事,你差点害了我的事也是真正存在的。”

“你不无辜,何必哭成这样。”

想起那夜就觉得惊险,许念让人给她拉起来,在过来的路上堂兄已经把事情告诉给她差不多了,“你说是太子要挟你的,那你今日又为何突然敢过来求救了,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你的其他什么算计。”

禾娘无奈的笑笑,眼中了去生机,解释道:“我以为太子是说话算数的,却没想到自从那晚之后,任由我如何求见,他都不见我……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们想要知道什么都可以,只要答应救救我弟弟,我可以把他交待我的一切都告诉你们。”

被要挟的太多次了,这些天她一直在犹豫,现在她不想要再继续坐以待毙了,她要另寻生路。

一直没出声的许思姜也说道:“太子这些天一直待在长枝宫内,没有接见任何人,我也没见到。”

新仇跟旧怨,这次人证物证俱在,齐禹却躲了起来。

许思姜看向禾娘,“我们正愁没有证人,你随我进宫面圣,把他是如何指使你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至于你的苦衷,到时也一并告了。”

“念念,户部直属太子,上次临杨县灾情,此次的住房倒塌皆是与他脱不了关系,加之他接连两次对你起了歹心,这件事情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没有闷声吃下哑巴亏的道理。

许念顿了一会,让人把禾娘扶起来,走到了阿姐面前,却是摇摇头,“这两件事已经足够太子好受的了,若是现在把她交上去作证人,到时候唯恐陛下怀疑我家接题发挥,有落井下河之疑。”

若是她没有记错,前世的齐禹差不多也是在这个时候暴毙宫中,宫内传来的消息是偶感风寒,病情加重一命呜呼的,在他之后的下一个太子,是从敌国为质七年回来的齐玹。

多一桩罪少一桩罪他都是要死的。

况且阿姐刚回来,若是直接告了太子,陛下生性多疑,难免怀疑是他们家对立储之事早有异心。

甚至再严重些,怎么恰好户部接二连三出事之际,他家就又来告发太子,事情太巧了,容易被怀疑成是早有预谋。

承帝擅猜忌,此番阿姐回堰都,已经是埋下了祸患,前世那般家破人亡,除去遭人陷害以外,也有本身露了锋芒惹人猜忌之嫌。

任何时候都要藏着一些,不能这般直当明了的还回去,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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