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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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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了不像, 为什么阿姐的眼神会那样空。

好奇怪。

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说不上来也就罢了。

总之,他不喜欢阿姐看着他的时候想到别人或者旁的物品。

只希望阿姐所有的专注力都在他的身上,一丝一毫都不能分给别人。

杜明檀不知道绕到怜煜旁边, 讲了几回静论思辨的论语, 他的声音都拔高了许多, 想要提醒他回神。

杜成越也清咳提醒, 怜煜也没有从他的思路当中回过神,依旧神游在外。

脑中一直徘徊女郎说的那声不像啊。

阿煜就是阿煜。

可能阿姐察觉不到,每抚他的头时, 都是无意要安抚他的动作,这回也是。

所以,阿姐的话不真诚。

心里生出些不愉,不告诉他的, 他自己会去查证。

绝不能容许有藏在暗处,不知道的东西,无形隔在阿姐和他的中间。

杜明檀知道长公主府近来连生事端, 怜煜或许受了干扰,再讲无益。

“今日的学就授到这里。”

杜明檀早放, 留了今日的课业,他出门与人下棋去了。

杜成越端来一碗开胃冰凉的冰镇荔枝汤,搅和着碗沿, “阿煜,你在想什么?”

“瞧你今儿个心不在焉。”

他做贼似的左右看, 见没人, 压低声音凑过来, “是不是你和姐姐之间, 出了什么事情?”

怜煜的视线平视过来, 定定看着他。

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他那眼神幽黑深沉,莫名危险。

杜成越莫名被他不置一词的模样盯得心底发毛。

想到自从摊牌后,少年再不跟他掩饰他那可怕到令人恐惧的占有欲。

咽了咽口水,连忙改口。

“不是姐姐,是长公主。”

有时想提醒他,却也不敢说,怜煜不过看似温和,他实际上主意大,也很有本事。

扯开话眼子。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大禹的使臣已经回朝了,前驸马爷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呢?”

“他不怕死?外头的人对他的不满大着呢,他在京畿逗留,也不怕被人下手。”

“就冲这一点,我还真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本事?”少年冷嗤。

很是瞧不起。

邵瀛能有什么骨气?

他要真有,也不会从事发到今天一句话都不敢说。

至今,还像个懦夫一样,被软禁在长春宫里。

生辰日时,当初闹得那样难堪,他什么都不做,只干杵着,还让阿姐给他收拾残局。

这样的人压根匹配不上阿姐。

思及此,少年心绪不可避免复杂起来,说到底,逢春的事情是他回来后一手策划的,算起来难堪,该是他给阿姐找的难堪。

可他没有办法,若是不借众目睽睽,只跟阿姐说明缘由。

他担心邵瀛花言巧语哄骗阿姐过去,亦或者阿姐为了国邦稳定,自己吃了这个闷头亏。

再上哪找这么好的机会,能够解除裕安长公主和驸马的联姻。

说他卑鄙无耻也好,只要能得到阿姐,不择手段,哪怕下昭狱,遗臭万年,他都不怕。

只有空庭冷寂才会凉透人心。

纵然阿姐接受了他,他一辈子只能做小。

他的野心,占有欲,想要阿姐的掌控,都不允许自己做小。

怜煜声音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他留在这,不是自愿。”

杜成越不懂朝政,受祖上庇荫,单人脉线广,明白些风花雪月的事。

怜煜私底下办的事情,交过底,他知道。

“你的意思是他是被挟持....”

“哎哟。”杜成越啧声一拍额头,“瞧我,邵瀛都被扣下来了,他怎么走。”

“可是细细来算,前驸马毕竟已经成了前驸马了,他是大禹人,陛下扣着人,不怕被发难吗?依我来看,邵瀛也就这么一点用处了。”

正说话间,刮起了风,外头的竹叶被刮得簌簌作响。

少年很安静,他提笔专注,写下一个很小很规整的凝字。

还有一个像。

邵瀛被扣留,是楚澈要给大禹立威。

这件事情本就是大禹的过失,若是他还卑躬屈膝就此轻飘飘揭过。

这不就表明了,大禹国强,而大褚害怕。

“嚯,起风了。”杜成越关上窗。

池里的红鲤鱼全都浮出了水面,怜煜抬头时住那个凝字的时候,大雨倾盆而至。

他转过来,怜煜立在他的面前。

吓得他拍着胸脯,“阿煜,你怎么忽然站我身后。”

“对了,我们都不是吃一样的吃食吗,为何你越长越高。”

少年越过他,把关上的窗桕打开,伸手去碰触冰凉的雨水。

他的声音和雨一样凉。

“成越,我有话问你。”

他很少叫杜成越的名字,忽而这么一喊,莫名出来几分叫人肃然的郑重。

同时,也有几分害怕。

杜成越心头浮上不好的预感,他笑着,试图缓解气氛。

“阿煜,怎么了?”

他自个干笑了几声,发现怜煜的脸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浮上几分寒气。

“出什么事了...”

杜成越觑着眼打量,思索他是否说错什么话?

除了那声姐姐,好似也并没有说错话。

怜煜思索片刻,从刚开始和杜成越见面时说的话。

“我们最初见面时,你说我像,是什么意思?像谁?”

杜成越心里一咯噔。

怎么话锋一转,问起这件事情来了。

“你说什么啊?”他眨着眼睛装傻,反问道,“我有说过吗?”

怜煜点头,很确定,“你说过。”

甚至帮杜成越回忆他的原话。

杜成越这下想要抵赖,都没法子抵赖。

主要是怜煜压根就没有给他作出反应的机会,他的目光好似刑部的郎官。

目光凌厉,仿佛锁定后,叫人无所遁形。

太专注了,杜成越不过三个回合,就被瞧得甘拜下风。

“左右能像谁,你自己都说了,这天底下能有几个姓怜,跟你也长得像的,还这般俊俏?”

还想糊弄,怜煜直道,“你有事瞒我。”

跟阿姐一样。

到底什么事?

“哎,还能有谁啊?”

杜成越索性告诉他道,“之俨师兄呗。”

“师兄?”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不认识温之俨。”

还真是表面父子啊,直呼大名起来半点不见客气。

杜成越挺直,义正严辞,“是啊,我不认识。”

怜煜眸光凉飕飕:你当我是傻子好糊弄?

后者挤眉弄眼,嘶一声。

“祖父和师傅曾经都是他的老师,回京之时,他先来拜见过祖父,我就想起来了。”

“先前,只有过一面之缘。”

“我们两个后入门,他年长我许多,你拜他为父,于情于理,我尊他一声师兄不为过吧。”

倒也说得通。

未免又觉得牵强。“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杜成越解释,“如何好提起来,像这个字跟替身有什么区别?说出来也不光彩啊,是不是?”

别再问了,再问就唬不下去了。

怎么敢提他觉得裕安长公主和温之俨师兄微妙的关系。

虽然也不知道什么关系。

以他的直觉,总之不像表面那么风平浪静。

阿煜看重长公主逾越过自身,还是不要给温之俨师兄惹麻烦了,现下朝局又紧张。

“是吗?”怜煜轻飘飘两个字。

听不来他信没信。

杜成越扛住压力,受着千斤重的压力,硬着头皮顶上他的目光。

理所当然,“是啊。”

“不然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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