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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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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自小跟随唐瑾, 却从未见过他如今这副模样。

他其实很想问唐瑾,不会回来的那个人是鱼姑娘吗?

鱼姑娘为什么不会回来了。

可他望着眼前人毫无血色的苍白面容,最终什么话都无法问出口, 只嗫嚅道。

“少盟主, 我们回屋吧。”

凉风吹过, 唐瑾扯出一个薄凉的笑容,转身朝屋中走去。

俏飞燕见唐瑾没理她,登时又气又急喊道。

“哎!大家好歹是朋友, 鱼虔不见我, 贾公子也一声不吭走了, 你如今又装不认识,一个两个都怎么了?”

裴元听到屋外的高喊声, 急得想出去让俏飞燕离开。

他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但瞧着少盟主如今的模样,显然是跟鱼姑娘有关, 怎么能再受刺激。

然而唐瑾已经停下脚步。

裴元望着他因为虚弱而略显倾塌的清瘦身体缓缓直起,通身骤然充斥着暴戾的气息,仿佛与浓郁的阴狠黑气交融在一起。

院中俏飞燕气得跳脚, 但瞧了眼结实挡在身前的两个铁面侍卫也只得无可奈何地转身离去。

然而伴随着裴元一声惊呼,顷刻间她感到身后长风骤起, 衣角翻飞。

俏飞燕顿时奇怪地扭头望去, 还未等她看清发生了什么, 脖间猛地一痛, 整个人已经被掐住脖子, 脚尖离地提在半空。

唐瑾眸色黑沉如寒墨, 冷声缓缓道:“我记得你很倾慕贾少龙。”

俏飞燕费劲全力地想要掰开他的右手, 可是那只手就像是深嵌入她的喉颈的焊铁一般无法撼动, 让她丝毫提不起力气,只能眼睁睁地感受着肺部的空气逐渐流失。

她张大口竭力想要呼吸,脑袋却因为缺氧而阵阵晕眩,只能艰难道。

“放,放开我……”

周围人已经被突变的场面震住不敢上前。

他们从未见过此时的少盟主。

未曾梳理的凌乱墨发在风中飘扬,他赤脚而立,眉眼阴戾冷漠,眼角通红,唇色却苍白如纸,像是久藏黑夜陡然暴露于烈日之下的阴魂恶鬼。

唐瑾看着俏飞燕痛苦窒息的神色,苍白的嘴角扯起一道诡异的弧度,声音低哑又诡谲。

“既然爱他,那你先去黄泉路上等他吧。”

少女的脸色已经发青,唐瑾面无表情地收紧手指,就在扭断她脖颈的那一刻,一道喝声伴随着雄浑的掌风而来。

“住手!”

掌风凌厉迎面而来,唐瑾如今身受重伤,不得不将俏飞燕甩开在地退避攻势,目光狠凝地望向匆匆赶到的两人。

“咳咳咳……”

俏飞燕捂住脖子费力地干咳,感受到新鲜充足的空气吸入肺腹才略微缓和。

罗孚道长望向她脖间狰狞的青紫,眉头略皱声音也带着一丝薄怒。

“飞燕丫头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置她于死地?”

倘若他稍迟片刻,此时躺在地上的便是一具脖颈折断的冰凉尸体。

何其歹毒!

唐瑾眉目阴冷,望向罗孚道长的眼中充斥着轻蔑和厌恶。

“与你何干?”

一旁的唐武见他不仅当初出手伤人,还如此挑衅罗孚道长,连忙打圆场笑道。

“瑾儿身受重伤,必定是还未清醒一时糊涂将这位姑娘当成了敌人,还好道长及时赶到才未酿成大错。瑾儿,还不快给这位姑娘道歉!”

罗孚道长听到这话哼笑一声讥讽道:“少盟主武功盖世,何时身受重伤,昨日不还同虔丫头商议亲事吗?”

唐武见一时情急说漏了嘴,只得尴尬圆道:“是旧疾复发,高烧未退。”

话音未落,一道毫不掩饰地嗤笑声传来。

众人寻着声音望去时,唐瑾已经抛下一干人转身朝屋中走去。

“嘭!”地一道关门声响起,隔绝了屋外一切搅扰。

唐武见状略显尴尬地搓了搓手道。

“道长莫要见怪,都是晚辈教子无方。瑾儿他平日温和礼待众人,今日必定是烧糊涂了,待他身体痊愈,晚辈定然携子亲自上门向飞燕姑娘赔罪。”

罗孚自然不信这番说辞,他望向紧闭的房门神色凝重纠结,最终却摇了摇头挺起圆鼓鼓的肚子叹气道。

“罢了罢了,小老人我到底多年不问江湖事,本不该趟这趟浑水。”

他转头望向唐武淡淡道,“唐盟主,贵派庙高路远,我也不便再打扰,今日一别有缘再见。”

唐武听到这话连忙挽留:“罗孚道长,瑾儿只是一时不察,绝非有意迫害这位姑娘,道长莫要见怪才是。”

“人命关天,在唐盟主看来只是一时不察吗?”

罗孚冷哼一声反问道,见唐武神色微僵,顿时一甩衣袖不再停留。

“飞燕丫头,我们走。”

一旁的俏飞燕听到这话,连忙捂着脖子踉跄地追上快步离去的罗孚道长。

“道长你等等我,咳咳……”

罗孚虽然恼怒,但听到俏飞燕的干喊声,脚下步子放缓等她。

俏飞燕累得气喘吁吁,竖起大拇指道:“道长,瞧着你这身体如此圆润,没想到脚程倒快。”

罗孚道长瞧着她还略微发紫的面色无奈道:“你如何去招惹唐瑾?”

俏飞燕的喉咙生疼,她揉了揉脖颈轻“嘶”道:“我没招惹他啊,谁知道他为何突然暴怒?”

见罗孚面色凝重,俏飞燕接着道。

“道长你莫要生气了,我觉得唐瑾人不错的,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罗孚道长快被她气笑了:“你差点命丧他手,如何还为他说话?”

倒是俏飞燕嘿嘿一笑。

“我知道我知道,我以海为生,这些年见多了各色商客。唐公子这个人吧虽然表面总是温声笑语,实际上的确不好相处,若是寻常我必然不会同他多相处。”

“但相处久了就发现他其实也好哄得很,每次唐公子若是不高兴了,鱼虔只要撒撒娇哄哄,他便顿时消气,有时候甚至会自己偷笑。同行那一路上我都瞧在眼里,许是见多了,所以我对他也总害怕不起来。”

罗孚道长显然不信:“虔丫头能治得了他?”

“一物降一物呗!”

俏飞燕咧开一口大白牙灿烂笑道,“徐婆婆不会武功,道长你这么多年不也被治得服服帖帖的?”

罗孚听到这话神色微怔,旋即摇头失笑感叹道。

“是啊,万物相生相克相伴于终,一物降一物呐。我活了这么多年,倒没你一个小丫头瞧得清楚。”

他松叹口气,“罢了罢了,这江湖终究不是曾今的江湖。我既已为隐士僧,何须再作江湖客。”

罗孚扭头望向俏飞燕,“不过飞燕丫头,这玉机门不是你的归宿,你便同我一道离开吧,路上也有个伴。”

俏飞燕听到这话却犹豫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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